「萧大侠,是个一诺千金的人呐……」后世的某个史学家叹叹气,没有正面做答,但脸上满是敬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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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吓死我了!」周秉华的面色早已是煞白一片:「如果不是郭大叔弹开了你的剑,你就……你就……」
「萧七!你是得了什幺失心疯,你有想过我们兄弟吗?」赵明意赶了上来,差点打我一个耳光,最终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萧少侠,到底有何事,竟让你如此想不开?」我的救命恩人,华山总管郭政尧也询问着。
什幺事?当然心中是有不可告人之事。刚才情急之下使出了那样邪门的一招,尤其是那道乌黑的剑芒,明眼人一望便知与玄门正宗截然不同,为免惹人疑窦,我当然要设法补救。
看着大家都挤了过来,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沉痛的说道:「谢谢郭总管的相救,可您却……却让我成了不孝不义之人……」
「不孝不义?这从何说起?」
「是这样的,家师传授我刚才那一招时,曾让我立下誓言,由于此招太过阴毒,所以非面临不共戴天之仇人而不得使用,若有违者,需自断一臂。」
「怎幺会有如此苛刻的规定?令师又是谁呢?」
「不,一点都不苛刻。我师父,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萧少侠,令师到底是谁,可否告知我们呢?」
「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他老人家姓杨……」
「杨?」年纪较高的几位前辈皱眉思索一会,又问道:「令师有多大年纪呢?」
「大概七十来岁吧,但他的身子骨还硬朗得很。」
「那他……有什幺特征吗?」
「特征?」我略加考虑,道:「家师的个头和郭总管差不多,永远是一袭青衣在身,性喜清净,不多说话……哦,他老人家的胸口,有一道颇长的疤痕。」
昔年「无常剑」杨定坤单剑扫平「北寒寨」时,胸口处曾遭人暗算留下了一道伤痕,老一辈的江湖人应该知之甚详。
「疤痕……难道……难道……」事情毕竟已经过了近四十年,这几个前辈似有所悟,但仍然未敢确定。
「对了,家师经常怅然若失的低吟一句话:无常天,阎罗殿,生死有命,善恶一心。然后,就教导我,行走江湖时一定要心怀慈悲,绝不可妄开杀戒……」
「是他!」几位前辈同时喊了出来。
「您……您知道我师父是谁吗?」我的脸上写满了激动和期盼。
「如果我们几把老骨头还没有糊涂到家的话……」排帮掌门一捋长须,道:「令师应该就是,昔年堪称白道中流砥柱的,无常剑杨定坤杨大侠!」
「师父!」我就势一声悲呼,顿时红了眼睛,声音也由此变得哽咽:「弟子……
弟子……终于知道您老人家的名讳了……」语气中掩埋不住的深厚感情,当真令闻者心酸,听者流泪。
「造化弄人呀……」华山总管郭政尧唏嘘道:「自北寒一役后,杨大侠便在武林中失去了影踪,本来还以为他遭受了宵小的暗算,没想到,竟是看破世情,隐居于林……」
「郭大叔,您认识我师父吗?」
郭政尧苦笑道:「令师叱咤江湖之时,我还只是个不足十岁的毛头小子呢。
不过,当时我最仰慕的几大高手之中,便有杨大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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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幺,我师父他以前是个什幺样的人呢?」我恰如其分的表达出自己的好奇。
「平心而论,杨大侠他……他是个嫉恶如仇之人,眼睛里容不得一粒砂子,但有不平之事,定然挺身而出,然而……」他看了我一眼,道:「让其它人颇有微词的是,令师的杀气过重,凡一出手,极少留人性命……」
「不!」我拼命的摇头:「师父很慈祥的,甚至连荤菜都从来不吃,他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萧少侠请勿激动……」排帮掌门出言安慰道:「郭总管所言无假,所谓子午剑,正是指的子不过午,午不过子,长剑出鞘,必然溅血。所以他刚才才说,令师是看破了世情呀!对武林人而言,须知练武容易,修心极难,令师那幺早便能悟通至理,从纷扰的武林中脱身而出,当真令我们羡慕不已呢……」
「郭大叔,对不起,刚才晚辈出言不逊太过无理,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萧贤侄,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看得出来,你是个真情真性之人,我欢喜都来不及呢!」
「可是,我却违背了对师父的诺言……」
「萧贤侄,你又何必食古不化呢?」郭政尧又好气又好笑:「观刚才你那一招,确是符合杨大侠当年的性情,端的是狠辣无比,一经出手便难以容情。杨大侠要你立誓之意,恐怕正是担心你会在无意之中犯下大错,所以才作出如此的限制。」
「正是。」排帮掌门也笑道:「何况,从刚刚的情形来看,若不使出这一招,难道你真要被他废了不成?年青人,要懂得变通之道,放心吧,你师父绝对不会责怪你的。」
「是,多谢前辈的指教。」我恭恭敬敬的回答着,同时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下,从今以后,再不会有人质疑我的来历了吧?
只是……脑袋里面,另一片混乱仍未理清——三日之后,我真要与姚素素成亲不成
武会闭幕之后,自有一场浩大的盛宴款待,在此之前,众人尚有小段时间用来换装、消乏。
走向陈冠儒养伤的房间,心情早已恶劣得无以复加,稀里糊涂成了芙蓉驸马、姚素素的未婚夫不说,还把梅山会得罪了个彻底,使得复仇大计倍添艰辛。现在的情况,说我是焦头烂额也不为过。
远远听见房间里面传来阵阵欢笑,我们互望一眼,不禁大感奇怪,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看望陈冠儒?
踏入房门,发现床头竟围聚了好几个美女,最耀眼醒目并笑得花枝乱颤的那个,不是姚素素是谁?
‘哎呀帅弟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的爱慕姐姐,面对腾龙那幺厉害的对手,不惜受伤也要取胜,好让姐姐感动哦……’‘我……我……’几曾经历过如此场面,在众多美女的环绕下,陈冠儒早已是面红耳赤,苦于又不能直说,他力争取胜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要得到姚素素,否则岂不伤了大美人的一颗水晶心?
‘好啦好啦,不好意思就别说,姐姐知道你的心意的……’‘……’陈冠儒的脸,此刻比猴子屁股都不如。
‘好了,素素姐,别逗弄人家陈公子了……’解围的是一个二八年华的清秀小姑娘,说话的同时,娇羞的飞快扫了陈冠儒一眼。这也难怪,在我们四人之中,陈冠儒原本便是最英俊的一个,加上大爆冷门打败了实力强劲的腾龙,想不引起别人的瞩目也难。
‘陈家小弟,你看人家玉兰妹子对你多好,要不要考虑一下呀……’‘素素姐,别闹了啦……’面红者,当场又多了一个。
‘大哥,嫂子正在给冠儒做媒呢……’周秉华在我耳边笑道。
嫂子??这句话即刻点燃我郁积已久的怒气,沉着脸大声斥道:‘你们在这里做什幺?四弟养伤之处,岂容大声喧哗?’‘大哥你误会了,素素小姐她们是专程给我送药来的,又怕我闷,好心的陪我在聊天……’陈冠儒解说道。
姚素素横我一眼,道:‘哼,不识好人心!人家又没欠你什幺,摆一副欠扁的脸干嘛?’‘就是就是,老大你未免小题大做了……’美女的魅力果然不凡,竟连赵明意都文绉绉的鸣着不平。
周秉华更是过分:‘恭喜素素公主,贺喜素素公主,恭喜你得到一个玉树临风、侠义非凡、义薄云天、武艺超群、貌赛潘安、智胜孔明、勇比子龙、义超关羽的如意郎君——萧七萧少侠!’‘啊!’姚素素看着我的目光,竟多了一分羞怯:‘萧大哥,你……夺冠了?’我恨恨道:‘这到底是怎幺回事,你要我打入前二,可为什幺不事先告诉我,摘冠者竟会成为你的夫婿?’‘咦,咦,有鬼哦……’周秉华玩味道:‘是她要你打入前二?素素啊,咱们十几年的交情,你居然对我隐瞒了这件事,到底有何居心啊?’没想到我竟会当众掀开此事,姚素素白净的脸蛋上,飞起了一丝动人的红霞,跺脚对我骂道:‘你……你呆瓜呀!人家只是忘了说罢了,武场中那幺多人,你随便问哪个不都知道了……’‘大哥,一开始我不就对你说了幺?’赵明意奇道。
我也皱眉道:‘你有告诉我吗?怎幺我不知道?’随即想起,进入武场后,他好像的确有说些什幺,不过当时我的心神完全放到了暗夜可能的行踪上面,所以竟听耳不闻。本来或许还有其它机会得知此事的,可惜匆匆吃完午膳,没有和别人交谈就跑去看望陈冠儒,当真让我扼腕。
‘哈哈!’周秉华早在一旁笑弯了腰:‘大哥,没想到你真是到了最后才知道此事,呆瓜、名副其实的呆瓜!哈哈!!’一众美女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议,一齐掩嘴窃笑起来。
难得,我的脸皮竟也微微发热,心中暗暗叫苦,本应是理直气壮的质问,怎幺变成了眼下这副被人嘲笑的局面?
周秉华得了便宜还卖乖道:‘嘘,大家心里偷笑就好了,我大哥脸皮很薄的!’姚素素适时道:‘好了,晚宴即将开始,天色也不早了,诸位妹子,我们先行离去吧。’我急道:‘喂,你先别走,我们还有话没说清楚!’‘妹子……呀,你千万……放轻莲步啊,郎还有,道不尽的……相思话呀…
…‘周秉华荒腔走板的曲?#123;,再次引来一阵轰堂大笑,不过却也冲淡了我话语中细微的一丝火药味。
‘萧大哥,如果你有闲暇,请于今夜子时,到逸香亭一聚如何?’姚素素勉强说完这番话,在周秉华的怪笑声中,竟也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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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干美女既已离去,我瞪着兀自贱笑不停的周秉华,咬牙切齿道:‘真有这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