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柏林by暮色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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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柏林by暮色如雪- 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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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娜,有什么要汇报的?”

    “刚刚接到了总部的电文。”

    “说什么?”

    “总部指示,近日有两位我们的军事工程专家抵达上海,要秘密地交接到日本宪兵队。”

    “我们有多少可以调用的人手?”

    “加上发报员,一共7个人。”

    “德意志大使馆呢?为什么不以常规的程序交接?”

    “上海的情况非常复杂,专家们掌握着德意志对日出售的两艘军舰的技术资料,这里的几股反日势力都想暗杀他们。”

    他略停顿了下,这个任务并不棘手,虽然可以调度的人手有限,但在上海滩有人比他们更加急切地想得到这些专家的帮助。

    “替我约宪兵司令部,明天我有行动。”

    “是的,长官。”

    “还有,帮我跟酒保要一瓶伏特加。”

    “怎么,您今晚心情不好?”丽娜坐到了他的身边,“要我陪您喝一杯么?”

    “谢谢你,丽娜小姐,我想一个人静静。”他冰冷而礼貌地拒绝。

    一辆黑色轿车驶入了宪兵司令部,后座上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日军驻上海特务机关长,野田敬一,他穿着褐色的军装,肩背笔直,身体微微前倾,戴着白色手套的双手伏在膝盖上,单薄的黑瞳中透着一股森然的冷峻。日伪特务机关在他的指挥下破获地下情报站,搜捕革命党人,在上海滩掀起了一股腥风血雨的扫荡。另一个男人是穿着一身灰黑色军服的,一位德意志的国防军上尉军官,他身体靠后倚在座椅上,他的左手自然地垂在身侧,右手却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武装带的枪,黑色帽檐遮住了他额前的卷发,和一双深陷的忧郁的眼睛。

    野田用熟练的德语招呼,“弗里德里希先生,您是我敬仰的前辈,我在德意志留学的时候,就听过您的大名。”

    对于这个日本特务机关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并不吃惊。

    “这是招待贵客的一道菜品。”

    两个厨师抬上来的并不是一道菜品,而是一个黑眼睛黄皮肤的女孩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她平躺在铺满了冰块的竹台子上,一动不动像是昏睡着。

    他沉默地注视着这个女孩,听闻在日本有一道名菜,是用女孩的**作为盘子为客人呈上生的鱼片。而在女孩的身下铺满了碎冰块,是为了让鱼片有更好的冰冻的口感。

    “我废了许多力气,才找到这样一个完美无瑕的盘子。只有少女才有这样纯洁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野田轻轻掀开女孩子身上覆盖的白色布,青春可爱的**就这样□地呈现在面前,女孩还是没有醒来,所以也不知道羞怯,她的胸口,小腹几片排列整齐猩红的生鱼片和什么绿色的叶子被女孩光滑白皙的皮肤衬托地格外鲜艳。

    “请用!”野田为客人斟上一杯清酒。“以往屡次想拜访您都没有机会,真没想到竟然在中国见到您。您怎么会……亲自来上海?”

    他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我只是个政治斗争的失败者。”

    “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原因,我也就不追问。”

    德日是有共同利益的友邦,合作起来自然愉快。与日军特务机关长野田谈了一个多小时。女孩昏迷的药物过劲了,身子底下的阵阵凉意让她渐渐苏醒过来。她试图挣扎着站起来,几个穿着黑色和服的侍者立刻冲上前来,压制住了她。被吓坏了的女孩发出呜呜的求救声。

    野田摆手喊到,“小心,不要弄坏她的皮。”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挣扎中切割鱼片的小刀划开了女孩的脖颈,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混账,你们这群废物!”野田愤怒地跃起,朝一个侍者脸上重重的扇了一耳光。

    “野田君,你的盘子已经碎了,如果我是你,就杀了她。”他注视着这一幕,低声道。

    野田的眼睛里似有一丝惊异,也有片刻的犹豫,却还是摆手示意手下将女孩抬了下去。

 106第六幕—5舞女樱桃

    她就是那种八个大洋打扮起来的舞女。

    十六岁那年家乡遭了灾,裕丰纱厂的包工头来村里招女工,给了父亲三十块大洋就把她领走了,十九岁那年她从纺织厂逃了出来。她可不愿意再起早贪黑的做工,和一群猪猡一样的工友住在肮脏的帐篷里。

    今天晚上她本来不想接客了,一年下来也赚了不少钱,除了贴补老家的父母弟妹,虽然不够她过那些洋楼别墅里小姐的日子,也穿上毛皮衣,用上了洋货香水。

    在租界港口上总有洋船停靠,有些舞女专做那些美国大兵的生意,一个老太太学会跳艳舞也能大把的赚钞票。她可不想涉足这行,她怕花柳病,干这行的姐妹十个里八个是染了花柳病去的,最后整个人浑身腐烂生疮,怕人的很。

    这几天那个高瘦又英俊的洋人夜夜都到酒吧来,找一个最不显眼的角落,要一瓶酒,然后从黑色风衣的口袋里掏出盒烟抽,她对他有些好奇,不是因为他长相英俊,也不是因为他出手大方,因为他看她的眼神并不像其他人一样,总是色迷迷的盯着她。樱桃会的英文不多,却足够和洋人**用的。

    “这位先生。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小姐你有什么事?”

    樱桃吃了一惊,他的中文说的不错。她举起一个玻璃酒杯。“可以请我喝一杯吗?”

    他垂下眼眸,默不作声。

    他知道这个穿着红旗袍,烫着大波浪的女人是个歌舞厅的舞女,以往他的身边都是些身材高大的金发碧眼的德意志女人,他却偏偏钟情于那个清瘦娇小的黑发的东方女人。他的家族、朋友乃至副官们大多不赞成他的选择。尽管她有一口熟练的英语和过得去的德语,了解西方文化,但她在他们当中无疑是个异类。如今,所有一切就这样戏剧性地颠倒了过来,他来到了她的国家,这个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来的东方国度,他的身边尽是穿着各色旗袍的东方女人,他的小鸽子在这里是个标志的美人儿。

    他还是喝了很多酒,樱桃扶着他的臂膀,那突如其来的重量简直要压弯了她的柳腰。他把这个穿着旗袍的东方女人揽在怀里。

    清晨,他从那个舞女的居所回到了他租住的客房。打开大衣橱,上面整齐悬挂着他的几套衣服,其中有那套灰色的制服,中层是个小保险柜,下面是一个黑色的琴箱。德意志远东情报站,听上去名头不小,却没有多少实际工作,尤其是对于他这样一个情报老手来说,充其量也只是掌握各方的动向,为柏林做下一步的决策做参考。或许是他许久不再是位于柏林政治漩涡的风口浪尖上,与死敌周旋的种种,也渐渐淡忘了这样一个身份,而更乐于接受另外一个身份,一名小提琴师。前日的演奏上他的琴弦断了,琴身也有些损坏,需要专业的师傅修补。他拿起琴箱,走出酒店的大门。

    曾经,他的生命很沉重,沉重压抑地像是在铁罐子里面一样密不透风。如今,他感到的是另一种难以承受又不可表达的东西,他像是一片羽毛一样轻盈,飘荡在江南这潮润的空气中。他推开乐器店的大门。一个穿着素色小团花朵旗袍的中国女人,正用熟练的德语跟两个女孩和一个男孩子交谈着。他的母语是种发音生硬低沉的语言,但是从她的口中吐出来的每个音节都是柔和的,他低下头,想笑,如果说缘分这种东西不存在的话,那么连上帝都要发笑了。

    “是你!”碧云第一反应是下意识的,看到了推门进来的黑衣男人,立刻像是老母鸡一样护住了两个孩子,又把站在稍微远一步的小男孩捞到了她的怀里,不知所措孩子的被她抓得发痛,“你想做什么?”

    他将她的表现受尽眼底,她一定是以为他会伤害这些犹太儿童,而这并不是在德意志,他也并不是在执行任务,他只是听到了同行的介绍,才到这条街道里面找到了这家店铺,为了修他的小提琴,那把产自瑞士的琴弦断了。

    她见到他立在原地不动,也明白了自己的失态,这是在中国的土地上,面前的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也不再是那个党卫军的武装警察上将。在这个犹太人的聚居地里,他是不可能伤害这些儿童的。但是在德意志的那些日子,让她已经形成了一种深入骨髓的习惯,本能地认为他要带走他们,把他们关进集中营里。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走到老板的面前,用熟练的带点口音的英语说到:“先生,请帮我检查一下这把琴。”

    “这把琴作工很好。”

    “是的,它来自瑞士。”他向店主说,目光却望向碧云。

    他的英语说的很好,骗的过任何人,却欺骗不了她,但她没有揭穿他的伪装。“老板,我想先告辞了。”

    “再见,周小姐。”

    他望着她纤细窈窕的背影发呆。

    “周小姐是个好心的中国女人。为了躲避德意志纳粹政府的迫害,在我们的船刚刚抵达的时候,她为我们找工作,并帮助我们开办学校,让孩子们读书。”

    他没有做声,心底却流淌着一股异样的情绪。

    店主抚摸着孩子的头,小家伙有一双纯真的蓝色的眼睛,他朝孩子露出笑容,这样的和一个犹太家庭的和睦相处,在德意志的时候,是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如今褪下那身黑色的制服,他似乎不必面对迫害无辜者的种种压力和良心的谴责。

    他突然间想,假使他们的孩子还活着,安全顺利地生下来,会不会像这个孩子,他清楚地记得艾克尔所说的话,他和她的结合,是不可能生下一个金发碧眼的日耳曼人样子的孩子,那双蓝色的眼睛始终萦绕在他的心头,他以为时间可以平复一些痛苦,可是时间一点点过去了,这道伤口却依旧如此新鲜。

    “先生,先生,你的琴需要时间修补,请过几天来拿。”孩子稚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维。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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