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生啊,你也不要太着急了!我生你的时候也吃了好多苦头呢,女人生孩子不就那一回事嘛,当时我可是疼了一天一夜才将你生下来的,昭儿还年轻,他们母子一定会平安的!”
高贵典雅披着貂皮披肩的沈姿端坐在樊寂生的旁边,她的口气有一丝不耐烦,仿佛里面的人并不是她儿媳妇一样。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职业套装的小护士抱着一个清洗干净包裹在襁褓的小婴儿走出来,看到不停的抽烟的樊寂生,她大眼睛有些闪烁,不敢直视他的眸子……OFbY。
樊寂生从藤椅上弹簧一样弹了起来,揪住小护士的胳膊急声问,“他们母子怎么样了?”
“我的孙子生出来了,让奶奶抱抱,乖宝贝……”沈姿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拢了拢自己的披肩,想将护士怀里的婴儿抱过来,言谈间一点都不关心顾昭儿的死活。
小护士将那个粉嫩的婴儿递给了沈姿。
当沈姿打开包裹住小婴儿的毯子,露出一张漂亮的婴儿小脸,黑黑的大眼睛,粉嫩的唇,别提多可爱了,只是他的眼睛不像别的孩子那样清澈灵动的咕噜噜转动,似乎有些呆滞。
但沈姿却忽略了这点,她眉开眼笑起来的捏了捏小男婴的脸蛋,“唉哟,小宝贝,看我的乖孙子长得多可爱啊,和寂生长得很像呢……”
“少夫人母子都平安无事,只是少夫人身体比较差,暂时昏睡了过去。她生了一个小少爷,这是你们的孩子,只是这个婴儿……”小护士看沈姿逗小婴儿逗的开心,有些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实话。
“我们的孩子怎么了?”似乎预感到不好的情况,樊寂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他幽沉的眸子,盯向了护士怀里的那个小襁褓。
小护士不安的搓着手,声音弱弱的,“小少爷在生产的过程中非常的不顺利,因为受到重物的挤压,子宫里的脐带缠住了他的脖子,导致了他发生了脑部窒息,同时也引起了他颅内出血的情况,小少爷很有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小护士用最委婉的方式,告诉了樊寂生这个常人不太可能会接受的事实……
沈姿这下子倒是听明白了,她的手一抖,柳眉怒竖,怀里抱着的小男婴差点滑落在地,“你说什么?他可能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什么意思?”
她再次观看这个小婴儿的眼睛,两颗瞳仁暗淡无光,麻木而空洞,没有一点焦距……
“难道……这……这个孩子是弱智?!”
犹如晴天霹雳!
小护士艰难的点了点头。
沈姿刚才的狂喜和兴奋,被这突如其来的残酷现实给完全的浇熄了,她甚至有想把这个孩子给扔了的冲动,怪不得这孩子连哭都不会,原来是个小傻子!那要他有何用?!
樊寂生紧攥的拳头泛起愤怒的青筋,黑眸闪了闪,逐渐簇起一抹猩红的毁灭风暴……
病房里的安雅刚才被顾昭儿一吓,整个人心神不安到了极点,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她刚失去了她的丈夫和一对儿女,现在又要因为她的无心之过而害的顾昭儿失去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虽然她很恨顾昭儿,就是因为她的原因,导致樊寂生害的她苏家家破人亡,但是这一切都和顾昭儿肚子里的那个无辜的小生命无关啊,人与人之间的恩怨是非,她从来都分的很清楚……
想到樊睿斯也在这个医院里,她决定去看一看他,看看那个为了她变成植物人的睿斯大哥……
因为一直都心神不宁,她压抑着快要爆炸的胸口,泪水模糊了她的面容,甚至走错了楼层她都不知道,看到病房A3501室,直接推门进去了!
“喂,难道你进来都不会敲门吗,怎么这么没礼貌?!”男人暴躁的声音响起来!。该死的,他很少受伤的,前天终于中彩了一次住院了,没想到伤及到了大腿,更可气的是伤口伤的不是地方,他动弹一下都成问题,好不容易支撑起自己放水,这也被一个女人给偷看了!
安雅被这暴躁的声音着实吓了一跳。
她睁大模糊的双眼循声望去,看到对面的病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长得很英俊,身材也相当魁梧,只是他的右腿打着石膏,似乎不能动弹,一只尿壶抵着他黑色小腹地带的“虫子”上面,甚至听到几滴淅淅沥沥嘀嗒的声音……
安雅呆了呆。
——那是什么东西?!
这里不是睿斯大哥的房间吗,为什么这个陌生的男人会在这里?
“喂,你这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你看够了没有?再看我就要收费了啊!”靠,男人低咒,他家兄弟竟然在这个女人水蒙蒙眸子的注视下,一柱擎天了!
安雅泪水氤氲的眸子逐渐清晰起来。
当她看清楚那个“虫子”是什么东西时,她一个激灵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你……你变态!暴露狂!”说完,打开门就狂奔了出去,今天遇到的衰事儿实在太多了,为什么她总是这样狼狈?
男人魅眼望着安雅狼狈而逃的身影,想发怒却又无处可发!
靠,他怎么变态了?
不过就是他中弹受伤了不能动弹了,才这样解决自己的特殊生理问题,她以为他喜欢暴露啊?这不她冲进来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没有来得及遮掩嘛,他家小兄弟被她的眼睛非礼了,他还没发话呢,她敢说他变态?!
安雅揉着红肿的眼睛冲了出去,在医院走廊的拐角处,突然撞到了一个有着清新好闻味道的男人的身上,男人稳稳的托住她踉跄的身子,清雅如玉的嗓音响起——事和个少。
“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总是这样狼狈?”
第一百七十二章
宁谧的夜晚。
只有晚风轻轻的划过。
清雅飘逸的男子,眼眸深处带着一抹幽邃的笑意,微微勾起的唇角,仿佛嘲讽世间一切的俗物,他将莽撞冲进他怀里的安雅搂在怀里,白皙如羊脂玉般的手指,温柔的揩去她眼角的泪珠。过掐子起。
“抱歉,冲撞到你了,请问可以放开我了吗?”安雅尴尬的想要推开裴逸清的怀抱,毕竟他们不熟,就算很熟的朋友,她也不习惯和别的男人这样相拥。
“别动,你的手流血了,需要处理一下……”
他制止住了她的挣扎,执起她流血的小手,轻轻用唇舔了舔上面不停流出来的血,“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如果伤口发炎的话,会很麻烦的……”
“裴……裴先生……我会找医生处理伤口,就不麻烦您了……”安雅为他的行为感到吃惊,他暧昧的动作更是让她感到有些不安,用力的从他的大掌中抽出了自己的小手。
“小雅……”裴逸清的轻叹,仿若流云划过天际般飘渺,“我们之间没必要这么生分……”
“可是我们真的不熟啊,毕竟我们只是在试镜的时候才见面……”
“小雅,你眼中的熟和不熟,到底以什么为划分界限呢?有些人,在一起生活了一辈子,可依然对彼此不熟;而有的人,却只在双眸对峙的一刹那,便已然仿似熟悉千万年。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们彼此熟识已久,你太怯怜,太弱不禁风,想让人情不自禁的靠近你,照顾你……”
他看着她的眼神和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关切一个和他亲密相关的……恋人。
“可是裴先生,我真的不认识您啊!况且我也没有对你有那种所谓的一见如故的熟悉感,我们只是才见了两次面的陌生人罢了,我们以前见过吗……”
他的身上散发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尤其是他那一双温雅中透着清冷的眸子,仿佛曾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她真的想不起来,她究竟在哪里见过他了……
“小雅……”
裴逸清的声音极其悦耳好听,尤其是唤她的名字的时候,总让她有一种他对她一往情深的感觉,安雅为自己这个不知是否是错觉的感觉感到斗寒,毕竟人家裴逸清是个声名显赫的大明星,见过的大美女可谓车载斗量,怎么看得上她这一棵籍籍无名的小沙粒?
“我们已经认识很久很久了,从你出生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他温柔的撩起她的一缕发,声音带着若有似无的厄叹。
她被他幽渺的眼神蛊惑,眼睛里突然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乖,不要哭……”他再次将她拥入怀,轻拍她的背,耐心的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当咸咸的液体流进她的唇里的时候,安雅才发现自己又流泪了。
“怜妤……”
裴逸清在心底描摹她的名字,将她抱得更紧,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的怀抱好温暖,温暖的让安雅几乎快要沉溺下去了。
她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丧夫丧子的疼痛让她不停的流泪,听着他规律的心跳声,突然觉得好安心,她有预感,这个男人是不会伤害她的……
走廊的拐角处,一个沐浴在昏暗灯光下的侧影,像希腊雕塑一样颀长俊美,他望着相拥的两个人,妒意火辣辣地从咽喉一路燃烧到胸口,拳头紧了紧想冲上前去教训那一对贱男女!
可最终,只是冷笑转身离开……
*
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护工小青刚推开病房的门,就被一个尖利的东西砸中了眉角,她发出一声“啊”的尖锐痛叫,却惹来更多东西的攻击!
盛放着饭菜的瓷盘,医疗器械,病床上的枕头……
全都扔到了小青的身上,砸的她鼻青脸肿,抱着头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
“哈哈哈……为什么我生的孩子是痴儿?为什么?!”顾昭儿疯狂的大笑,眼底有泪水决堤而下,她美眸仿佛淬了毒,狠狠的射向地板上那一团蠕动的小东西,“你这个孽种!祸害!我早知道不该生下你的,这下好了,你竟然是个白痴!我要掐死你,掐死你这个孽种!”
她整个人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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