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就狠狠地抵在他的脚踝上。
似乎都能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
那个男人连连退后几步。
司徒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神死死的盯着已经退远的男人。
心里涌起一种无名怒火却又带着一种无望的恐惧。
不是阿恒,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
其实,还是难过多一点。
她本想就夺门而出,可是有很多事情还没有搞明白。
她不死心。
她在墙上摸索,门口就有灯掷,她啪的一声就打开。
她终于看清楚了眼前的男人。
他依旧带着银白色的面具遮住大半张脸,和他的眼神一样冰寒,上身就这样裸着,肌理分明,上面似乎还有滴滴汗液还在往下流淌。
她赶忙移开了眼睛。
她微微有些恐惧,因为她清楚的认识到了他是凤天仇。
世人眼底那个心狠手辣,得罪不起的凤天仇。
她尽量将声音显得平稳:“你怎么会有这个打火机?”
他不说话。、
司徒雪靠近了一些。将打火机摊在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却是没有看一眼,上前一步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她一下子便被压倒在沙发上。
简直是个变态!!
司徒雪用力狠狠地推他,或许是刚刚他的脚受伤了,他竟然被推倒在地上。
司徒雪从沙发上爬起来,慌忙就朝门口跑去。
一直走出这个黑暗的房间,一口气冲出了人间天堂,她才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喘气。
那个凤天仇简直就是个变态。
禽兽!
竟然会当他是
阿恒,就算是他那嘶哑的像魔鬼一样难听的声音和阿恒相比,就是云泥之差。
她的阿恒已经死了,如果他活着,不可能抛下她一个人。
他就在后山,她还常常会去看他,如果他知道她总将别人当做他的话,会不会生气。
应该不会吧,他肯定会说:“你高兴就好。”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那个人怎么会有这个打火机,又怎么会有那条项链。
就算他不是阿恒,也肯定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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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房间里,那个男子半跪在地上,直不起身。
刚刚那一脚或许骨头真的碎了,钻心的疼痛,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他一只手撑着沙发的扶手,坐了上去。
他侧头,正好看见月光下面的玻璃透明的像一面镜子一样。
他一只手抚上脸庞,缓缓地摘下面具。
他的容颜在月光中显得越发的清晰。
因为是侧面,玻璃中印出他的半边脸几乎绝美。
让女人都嫉妒的美丽,却不妖媚,透着男子独有的魅力。
他缓缓的侧头。
玻璃中还没有映出他的另一半脸,他便狠狠的将面具扔出去,碎了一地的玻璃,碎了一地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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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气氛沉得厉害。
司徒清源沉着一张脸,云舟却在他的怀里打哈欠。
他嗜睡的毛病大概又犯了。
而司徒玥就站在一旁,亦是一脸的凝重。
谁层料想这两个人白天的时候在媒体面前一个笑的幸福,一个笑的愉悦。
门口出现一个身影,是司徒庄园的老管家。
“老爷,派出去的人回来了,都说没有找到四小姐。”
司徒清源一听这话就急了,顺手就拿着桌上的砚台砸了过去:“混账,都是你干的好事,你倒是瞒的我好苦。”
砚台狠狠的就砸在司徒玥的胸口上,他微咳了一声并没有做声。
却是将怀里的云舟惊醒了。
瞪着乌溜溜的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抬头看见司徒清源一脸的怒容,忙乖巧的说:“太爷,不生气。”
司徒清源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些。
让管家将孩子抱走以后,他对司徒玥说:“你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快出去将人找回来,回头我再跟你算账。”
司徒玥便走出去了。
外面的夜风很凉。
他没有去找。因为他清楚的明白她会自己回来。
不知不觉就来到庄园的后山。
正文 风花雪月(20)
后山很静寂,是司徒庄园难得安静的地方。
曾经传言后山闹鬼,庄园的一个园丁去过以后,一病不起,就再也没有人敢来这个地方。
后山种着满山满山的梨树,现在已经大片成林。
这些梨树曾经是他命人种上去的。
他还记得她那时候说:“哥哥,后山太荒了,如果能山上中满梨树,山下长满草莓,然后旁边架着葡萄架,后面中上枇杷,这样多好。”
当时他笑着扣她的小脑袋说:“怎么全是吃的,小馋猫”。
他也曾经在山下长满草莓,只不过出了蛇,吓到她,就便让人全部都除了去。
他很久都没来了。
从小雪私自出国以后,他便很少回司徒庄园,直到她回来以后,他也才搬回来。
今天月亮非常的明亮。
以至于他一眼就看到半山腰的那个身影。
那是一颗银杏树,已经长出嫩嫩的叶子,在大片梨树的中央显得格格不入。
伸展的枝桠像是一把大伞,晚风中摇曳,美得梦幻。
月光散落在睡在树下的一个女子,她蜷缩着身子,双手抱着腿,弓起身子,如婴儿般最初的姿势,长长的头发扑在地上,脸蛋比月光还要白净,她就以这样唯美的姿态沐浴在月光之下,美得像个仙子。
司徒玥慢慢走近,在她的身边停下来。
似乎感到眼前的阴影,躺在地上的女子嗖的睁开眼睛。
看见有一个人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竟然啊的一声尖叫出声,坐起来,直直的后退。
气氛安静的诡异。
“我又不是鬼,你这么害怕干嘛,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他笑着说。
她是真的以为看见了鬼,脸吓的苍白。
听见他的声音以后才知道眼前的人是司徒玥。
她理了理柔软的长发,也笑:“哥,这么晚了,还没有睡啊。”
“你白天送了我这样大的礼物,晚上我怎么睡得着呢?”他的笑意更甚。
她也很高兴。
她终于得偿所愿了。
阿恒,你看见了吗,这个站在你面前的人终于得到了报应,这辈子,他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她笑的也欢快,弯起的眼睛像个孩子,她说:“那你喜欢我送的礼物吗?”
他沉默,然后嘴角微扬:“当然喜欢。”
他向前走了一步,司徒雪的脸色就苍白了一分。
而现在他站着的地方,就是阿恒睡着的地方。
偏偏司徒玥也就走了一步,也就站在她刚刚躺着的地方。
她盯着他的脚,终究咬了咬唇,移开了眼光。
他们谁也不再说话,只剩下风吹过耳畔。
忽然听到一阵刨土的声音。
司徒雪回过头,血液倒流。
司徒玥双手插在口袋里,他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衣领还在风中飞扬,他以一种极其慵懒的姿态,随意的用脚尖拨弄着他脚下的泥土。
司徒雪惊骇,一下子扑过去抱住他的腿:“你干什么?”
他没有做声最后一脚用力踢在那异常松软的泥土上,碎土飞溅,有的进了她的眼睛,她的眼泪就这样掉下来。
他蹲下来,看着她,声音异常平静:“我只是好奇你在这里放了什么宝贝,让你半夜不归,躺在这里装神弄鬼。”
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手上已经多一个汉白玉心性骨灰盒。
他忽然站起来。
她惊呆了,睁着大大的眼睛。
“原来是这个,让我来猜猜,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或者说,这里面是谁?”他依旧波澜不惊。
她却荒极了:“司徒玥,你放下!”
她吼出来。猛然站起来,像是一只戒备的猫,伸出爪子,连浑身的毛都全部竖起来的样子。
“哟,看把你吓成什么样了,这可不像我妹妹。”他笑。
像是魔鬼一般的笑容。
她哀求:“哥,把它给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也知道有话要和我说。”他终于沉声,却是往后退了一步。
她再也装不出冷静,冲他尖叫:“司徒玥,你把它还给我。”
她弓着身子,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双眼通红,可是却不敢轻举妄动。
司徒玥似乎一点没有受到她的影响,他脸上的平静和她眼底的狂怒与恐慌形成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