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明明是他做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在,怎么还能表现的这样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有喜欢的人?”我问,然后又补充的一句:“我说的是那种喜欢。”
唐秋言点头,依旧笑的如沐春风。
“那个人漂亮吗?”
我本来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负心汉,然后回去告诉子霜这个男人果真有女人,然后劝她回头是岸。
可是我却没头脑的问出这一句。
“恩,很漂亮。”他半笑着说。
果然是个狐狸精,哼!
“那你喜欢她,比喜欢子霜还多吗?”我依旧不死心的追问。
“我爱她。”
他这三个字一说口,我就知道完了。他都不说喜欢,而是爱。
我觉得自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都没有力气质问了,也没有力气骂他是个负心汉。
我想,可能我和子霜是双胞胎,难免有点感同身受。
而且,想到要告诉子霜这个消息,她会多么难过,我也高兴不起来。
“我想听到这个消息,子霜会很难过吧。”我恹恹的喃喃自语。
“那你呢?”
“我什么?”
“你听到这个消息什么感觉?”
他的身上仿佛有光。
我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他忽然站起来,倾身过来,双臂搭在我的肩膀上,温暖的气息就喷在我的脸上:“我想知道你的感觉,我想知道你知道我喜欢别的女孩是什么感觉。”
我被他近在眼前的脸弄得有些发懵,很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了。
很小的时候,我很怕打雷,每每雷雨天,我就钻到他的房间,有时候还会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他睡着了,我就趴在他的旁边数他的睫毛,然后挑选一根最长的拔下来,每次我拔得时候,他都会猛然惊醒,气得跳起来,他知道我怕痒,就挠我,直到我留泪求饶才罢。
那时候的日子……
我没想到我还能够记得这样清楚。
不是忘不掉,是记忆太美好。
我忽然很难过,莫名的感到悲哀。
那时候,我们是真的很幸福,我也知道,那时候他是真的喜欢我,只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找不回来,比如对一个人喜欢。
我不知道他从什么时候开始厌倦我,但是那时候我知道他是真的疼我,有些东西伪装不出来。
只是彩云易散琉璃脆,美好的东西总是不持久。
“尽管为子霜难过,但是我还是会祝福你。”我说。
此刻,我能说什么呢,他想知道我的感觉。
这就是我的感觉,真心的。
我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成全的感觉,心里莫名的涌出一种苦涩,可是偏偏又有一个声音对我说:“这样,也好。”
“这么说,你刚刚那些难过的表情都是为子霜难过?”他忽然放开我,坐回原来的椅子上,声音陡然像是结了一层冰。
气氛转换的太快,我有些适应不来,可是看到他的冷脸,又莫名不爽,我们都几年没有这么单独在一起说话了,他一回来就给我摆臭脸。
我的声音也大了些:“当然是替子霜不值,其实我说祝福你,是昧着良心的,你自己想想。子霜喜欢你多少年了,她从小到大对你一心一意,死心塌地,我就 闹不懂了,她哪一点比不上别人,而且你也不是什么好人,若是真心喜欢别人,就该趁早和子霜说明白,这么拖着,像什么事啊,还是你想效仿古人,坐享齐人之福?”
“够了,唐秋诺!”他猛地站起来。
我更加大气凛然:“被我说中了,心虚了,唐秋言,我原本还没瞧出你是这种人,还有,我的名字是墨子情,唐秋诺是谁啊,不认识。”
我的下巴抬得老高,虽然任旧比他矮上一个头,但我自认在气势上一点不输给他。
“你真是个大笨蛋。我会在这里和你说这些是我发神经。”唐秋言气得不行,冲我吼了一句,拿起外套,大步流星的就跑出门去。
“你才是大笨蛋,乌龟蛋,臭皮蛋。”我毫不留情的吼回去。
臭小子,竟然当着大家面骂我是笨蛋,气死我了。
正文 番外2:敷衍都懒得敷衍
这几天我都在犯愁,子霜都来追问好几次了,我都没有忍心一口气全部告诉她。
到今天,只说到唐秋言说喜欢她的那一段,看到她满心欢喜的去做送给唐秋言的巧克力,后面的实在说不出口。
虽然我也算没心没肺,可是我最怕子霜哭,我觉得这事还是得缓缓的告诉她。
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冤,莫名其妙的接了个烫手山芋。
这事搁着搁着就忘了,其实也不是故意忘得,因为我回学校了。
最近我的导师在筹备画展,将我们一干弟子全部叫了回去。
我上的是一所三流的艺术大学,说是三流,也不尽然,因为这是贵族们才呆的起的地方。
师资一流,教学一流,设施一流,只是学生三流。
大部分都是一些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学习可以挂个名,我们可以随心所欲。
但是当然也不乏有些真本事的人。
这个学校有两个极端,来这里的学生要么一事无成,要么有着超人的的天赋,在国际上也能小有名气。
比如我们系的花青青和音乐系的君思,就是那个从小和我打到大的君家臭小子,他是学校有名的钢琴王子,和花青青合称:“琴王画后。”
说到这个花青青,我就不得不多说几句了。
她和墨家也是有很深的渊源的,他还有个哥哥,叫做花千骨,今年二十三岁,已经是墨石集团的副总经理。
听说当年他们的母亲受过墨家的恩惠,她母亲感恩,当了墨家的花匠,可是不过一年,便病逝了,留下他们兄妹两个,我善良的妈妈落小凡就收养了他们两个,所以她也算是墨家的女儿。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在墨园,这些都是青青说的。
青青和我是好姐妹,因为我们的个性相似,虽然在我们入了墨园以后才有深交,但颇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比起子霜,我们两个更合的来。
她的性子很野,敢打架,敢骂人,唯一的死穴是我的堂弟司徒云舟。
但是他哥哥花千骨我就看不透了,那家伙闷得跟个木头一样,谁都请不动他,连我都有些怕他,而且只有对着子霜的时候才会笑。
只可惜,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喂,你叹什么气?”
“我只是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总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爱情大抵都是如此。”
对面的人忽然用手捂住我的额头:“你不是病了吧,你的嘴里怎么可能说出这么酸的话呢?”
“你丫才病了呢。”我拍开她的手。
这才是我认识的墨子情,终于恢复正常了。”花青青放心的坐在我的旁边:“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竟然在这里伤春悲秋了。”
“是啊,我受刺激了,青青,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哥哥喜欢上别人,你会有什么感觉。”
“我能有什么感觉,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哥哥本来就对子霜比对我还好,以前我和子霜一起学游泳,我们两个商量好假装溺水,看哥哥先救谁,结果他毫不犹豫的就扑向子霜,想到这件事,我就气啊。”
“你也会因为哥哥喜欢别人而生气吗?”我小声的问。
“当然气啊,换做你不气啊,好歹我才是他的亲妹妹啊。”
原来是这样,我恍然大悟,其实唐秋言那天问我这个问题以后,我就特别心虚,而且心里还堵着一口气,现在这口气终于顺了。
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毕竟以前我一直把他当做我的亲生哥哥。有这种感觉很正常,我终于松了口气,这几天真是纠结死我了,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喂,我说,你今天不对劲啊,老是自言自语做什么?”
“没事儿,小青儿,走,姐姐请你吃大餐。”我雀跃的勾着青青的脖子就往外走。
“你今天到底抽什么疯啊?”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决定出去大吃一顿,刚出了画室,就看见一堆人急急忙忙朝楼道那边走去。
我好管闲事,随便拉住一个人:“这么急,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要自杀,在十二层楼顶呢。”
“就是才拿到亚洲青少年画家金奖的孟天娇。前一阵子还大肆炫耀自己正在和音乐王子君思谈恋爱,春分得意的,不过才过来两周,便到了要跳楼的地步。”另一个女生插嘴。
竟然是君思那臭小子。
那臭小子根本就是一祸害,保准始乱终弃。
我真不知道那臭小子哪里值得这些女生为他要死要活的。
这种事情,三天
两头就发生一次。
前些日子,听说还有个为他割脉的,现在到又多了一个跳楼的。
我急急的跟着大队的人马往上爬,青青在后面喊:“喂,你不请我吃大餐了。”
我拉着青青就往上走:“人命关天,你就想着吃。〃
画楼总共三十层,楼顶是一个阳台,阳台外围是欧式古典矮栏杆。
而现在,那个孟天娇就站在栏杆的外面,君思站在离他不过两米的地方,而双臂锁着,眉头紧皱,脸上竟还一副不耐烦的神色。
而阳台已经聚满了人,在两个主角后面形成了一个圆弧形。
“你说,我哪里不好,我可以为你改,我什么都可以为你改。”孟天娇声泪聚下。、、、
我叹气,真是个傻女人。
“你快下来。”君思淡淡的说,脸上的不耐更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