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花回脸上露出高深莫测唯我独尊丧尽天良的猥琐笑容。
笑容突然破灭。
好吧……这种唯我独尊,只会出现在床榻上……
“你在想什么?怎么脸这么红?”
一声低沉的男音轻响在顾花回耳边。
君缘修温热的指腹不停地在顾花回粉嫩的脸颊上摩挲着,看到顾花回又露出这一副痴痴傻傻的表情,剑眉一挑,唇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就知道这小妮子脑袋里又在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东西。
他轻笑,用极低的声音在顾花回耳畔吞吐着热气:“花回,你该不会是听到英国皇族那么多男人可以共用一个女人而动心了吧?”
“谁动心了?!君缘修,你不要含血喷人!”顾花回回过身来就听到君缘修这样下流地揣度她的心思,更加是气愤异常。
“宝宝,你怎么说话的?怎么能对自己的老公这么没有礼貌?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你妈妈教了你那么多年的礼仪都忘光了吗?”
顾森沉着老脸训斥着顾花回。
顾花回一脸委屈:“爹地,你那是不知道君缘修这只禽兽刚刚在我耳边说了什么!如果是你,你也会生气的好不好!”
“你刚刚叫他什么?”顾森的老脸挂不住了,变得十分僵硬。
“禽兽?”顾花回愕然地问,丝毫不觉得这个称谓有什么问题。
而且每次在缠绵的时候,顾花回越是尖声唤着“禽兽”二字,君缘修还会越加亢奋起来,每每都骁勇得让她昏迷过去才会大发慈悲地放过她。
真是个与众不同的禽兽……
顾森闻言大怒:“你平时就是这样称呼自己的老公?”
“爹地,你这么大声吼我做什么?”
顾花回更加委屈起来。
她爹地从来都没有这么大声吼过她。
父母对顾花回的教育,从来都是她暴躁的妈妈对她拳打脚踢唱白脸,而她成熟冷静的爸爸对她谆谆教诲唱红脸。
顾花回替爹地默哀。
果然是和妈咪呆太久,所以连妈咪易怒的恶习都沾染了下来么?
顾森见女儿这般不懂事,却又是无可奈何,半是气愤,半是叹气。女儿都是从前被他和娇妻宠坏了的性子,如今还能怪得了谁。
有些庆幸,幸亏女儿选的是君缘修。
要不然这世上还有谁能受得了她的大小姐脾气?
“花回,以前是爹地妈咪没有教好你,但是你嫁给了缘修,就要本本分分做一个好妻子,怎么能这么没大没小的呢?”顾森苦口婆心地说着。
“爸,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君缘修含笑着,在一旁煽风点火。
顾花回泪流满面地看着君缘修。
咬牙切齿。
你这个笑面虎,看老娘今晚怎么收拾你。
奥哦……想起来了,上次你不乖被老娘咬坏了黄瓜不是么?
顾花回邪恶的笑。
老娘今晚就让你看得着吃不着,活活憋死你个衣冠禽兽!
看你还在老娘她爹面前告状!
“宝宝,你那是什么表情?”顾森看到女儿脸上露出那种诡异而妖媚的笑容,十分心惊,眼前这人真的是自己看着长大懵懵懂懂的乖女儿么?
“爸,每次花回露出这种表情的意思就是,今天晚上又可以加肉了。”
君缘修含笑在一旁解释着。
眼睫弯弯,笑得黑漆漆的眸子都弯成了一湾如月清泉,迷醉与清醉并存,皎洁如月的面庞显得极为纯净如云,人畜无害。
看得顾花回怒火直烧,只想现在就将这只妖孽狠狠压在身下,肆意妄为抵死缠绵一番,让他再也没有力气对她笑成这般无耻。
“加肉?”顾森疑惑着出声。
突然就想起了每日每夜在床笫之间和娇妻的戏言。
老脸先是一红。
眼神微微一闪,不自然地看了自家女儿一眼。
在父母的眼中,不管子女做了什么事情,不管子女长到多少岁,他们在父母的眼中,永远都是当初那个牙牙学语青涩懵懂的婴孩,纯净得像是上帝仁慈恩赐下来拯救世人的天使,受不得半点污秽。
亲眼见到女儿一夜长大,还真是有些消化不了。
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哦……
顾森为女儿逝去的节操默哀。
“咳咳……”
君缘修沉声咳了几声,打断客厅里一室的静默。
抬眸望向顾森,斯条慢理地问。
“爸,还有一件事情,我想要听您实话对我说,有关系到顾氏和君氏未来的,所以一定要和我讲真话。”
“什么事情?”
顾森看到君缘修突然认真的表情,就知道有大事发生了。
他记得,君缘修上次这么认真的时候,还是前些天他和自己商量有关于让宝宝变得自信的方针战略,从那天以后,他便放心将女儿交给了君缘修。
这世上,能让堂堂君氏少爷认真起来的人。
估计也只有他这个不成器的宝贝女儿了吧。
顾森看了一眼顾花回,却发现女儿还在恶狠狠地瞪着君缘修,心中微微一笑,看来,女儿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般无理取闹惹是生非,应该会让君缘修很伤脑筋了吧。
君缘修道:“您还记得海云,海叔吗?”
“海云?”顾森眉头一皱,“你怎么会认识他?”
君缘修笑道:“那就是有印象了?”
“这个是自然,他就算是化成了灰,我也会记得。”顾森面色有些阴沉,紧张地看着君缘修,心中一缩,“你有他的消息?”
君缘修颔首。
见顾森神色激动,唇角微翘,温润一笑。
“爸,我今天要告诉你的,还不止这些。”君缘修轻声说着。
“还有什么?”顾森问道。
君缘修笑得静默,面容在室内白色灯罩的华光映射下,显得白玉般的容颜清如莲萼,让顾森竟然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幻觉来。
仿佛眼前这副笑靥,他已经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似的。
恍然如同故人归。
君缘修……君……缘修……
有什么被时光消弭的记忆呼啸而过,在顾氏的脑海中划出深深的痕迹来,那是过去的烙印,是无悔的青春打破的碎片。
取次花丛懒回顾。
半缘修道半缘君。
这是儿时在蔷薇花圃中和元衣一同读到的诗篇。
那个时候,他和元衣还是无忧无虑的小小孩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那个时候,什么都很年轻。
包括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心愿。
如今想来,当时年轻的愿望,着实是一段岁月的奢侈。
他们从来都买不起账,更何况是兑现当年的彼此的承诺。
顾森的脸色一变再变。
嘴巴张了张,终于是喊出了那个代表他所有青涩热血过去的名字。
“你是元衣和他的儿子?”
君缘修但笑不语,轻轻地点头,默认。
顾森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当年是真心喜欢元衣,而元衣也算得上是他的初恋。
没想到这么多过去,他和她的儿女都长得这么大了,而她们之前的过去却仿佛还是搁浅在昨天一样,如同深夜里开放的花,枝叶绞缠,盘根错节。
若不是后来那人的陷害,若不是他心中门当户对的自卑感,以及元衣伤无可伤的一颗心,他和元衣之间,又怎么会从两小无猜,变成如今这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尴尬境地呢?
甚至连他们的儿女都成婚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原来她和他的儿女,竟然还可以传承他们未完结的爱情,继续走下去。
“你母亲,这些年……过得怎么样?”顾森长长呼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妻女,终于将当初的悸动压了下去,面色沉静。
“和父亲一起,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却是宠冠六宫,连中央那位东宫都不敢多说什么,见了面也招呼也不敢打,生怕父亲会因为母亲而责怪她。您说我母亲过得好不好?”
君缘修轻轻地笑,想是对母亲的境遇十分满意的。
“那就好,当初我一直觉得你父亲老谋深算,实在是不适合直来直往的元衣,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他却依旧待元衣这么好。如今知道元衣过得好,也算是了了这么些年的一桩遗憾事吧。”顾森轻叹一声。
“父亲费尽心机才得来的宝贝,又怎么会忍心让它从手中溜走呢?”君缘修眸光一闪,嘴角扬起一抹轻轻浅浅的笑意,存着些许宠溺。
明明是在讨论君缘修的母亲元衣的事情。
但是顾花回敢肯定,她没有看错。
君缘修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分明是在盯着她。
顾花回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以为是有什么脏东西糊了脸,让君缘修看到了所以才在嘲笑她。
“你看我做什么?”顾花回瞪他。
“我是在看我的宝贝,哪有在看你?”君缘修抿唇一笑。
“……你不要脸。”顾花回的小脸大红。
爹地还在这里呢……这人就随地发情……
顾花回窘迫地不知道该把眼神往哪儿看,只能木木讷讷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若是平时她早就扑上去教训君缘修了。
可是今天爹地在场,她也不好造次,只好忍气吞声地装淑女。
“咳咳……”
顾森看到女儿的窘迫,心中又是默默哀悼了一下女儿逝去的纯洁,跟针扎似的,现在越看君缘修越像是蛊惑小红帽的大灰狼,唇角温润的笑意看在他的眼底,也变得邪肆狰狞了起来。
顾森清了清嗓子,认真道:“缘修,你提海叔做什么?难道你见过他?”
“竟然我们都是一家子,我也不想瞒着您。前些天,海叔拿了一些当年背叛元氏留下来的证据威胁我,我不知道这些证据的真假性,所以想找您问问。毕竟,我听闻,在海叔没有叛变之前,您和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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