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来临的那一夏-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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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来临的那一夏-出书版-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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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窗外的树影,“其实早在你晚归的那一夜,在江边,我已经想得很彻底,很清楚…… 
                    
                    “我知道,或许,我可能永远等不到,你完完全全忘记他的那一天。这一点,在我回国的那一天,就已经预见到。汐汐,我很了解,你的固执。” 
                    
                    他转过头来,看着我,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半晌之后,轻轻地说:“但是,我不后悔。我永远不会后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会想起,从初三那年开始,你的笑,你弯弯的眼睛,你吐舌头的样子,你出糗的时候涨红的脸……这么多年来,我不知道你哪儿好,但就是没办法一点一滴,全部忘掉。你的一切,你的所有,就算你不在我身边,仍然就像呼吸一样,就像空气一样,无所不在的。在我生活,在我生命的每一个角落。 

                    “原来爱一个人,无关其他,只是一种习惯,习惯了她的模样,习惯了她的笑、她的哭,习惯了每当想起她的时候,心底涌出的那份暖暖的温馨……”他微笑,眼里也漾满笑意,“真的,只是因为习惯……” 
                    
                    他看着我,继续微笑,“我习惯了你,而你从一开始,就习惯了秦子默。”   
                    “一直以来,我看着你从当初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变得敏感,变得忧郁,变得……我所做的一切,只想让你开心。”他轻轻地说,“汐汐,你有你的固执,可是我也有属于我的固执。” 
                    
                    “但现在,这么多事发生之后,我终于想通……”他缓慢而清晰地说,“汐汐,我放手。”   
                    他看着我,轻轻地说:“这一次,我真的心甘情愿,就此放手。”   
                    我一直哽咽着,泪眼。   
                    少麟,少麟,对不起……   
                    半晌他起身,去书房拿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我的手心。我擦了擦泪,这才看清,是一个小小的盒子。   
                    少麟示意我打开。   
                    我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戒指,旁边附有一张小小的卡片,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遒劲潇洒,是少麟的笔迹——   

                    生日快乐。   
                    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我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向他。   
                    一九九八年?   
                    我一愣。   
                    突然间,我的脑海中蹦出一个略带戏谑的声音,在熙熙攘攘的夜市喧嚣中,格外清晰:“说起来你生日也快到了,十二月二十八号对不对?想要什么礼物不妨直言,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我有些怔怔地看向少麟。   
                    他点点头,笑了笑,“迟到了快八年的礼物。”   
                    我低下了头去,心里一阵酸楚,我的眼睛又是微微一湿。   
                    他沉吟了片刻,淡淡地说:“我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还是想要送给你。它代表了一段回忆,”恍惚中,他的声音有点喑哑,“汐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有这段回忆。” 
                    
                    过了很长时间,他看着我,翕动了一下嘴唇,“汐汐,最后我只想问一句,如果……”   
                    我流泪,点头,“如果,如果,如果没有……”在薄雾般的泪光中,我看着他的面容,艰难地说,“少麟,或许,我们会……有……”  
                   
                    他屏息片刻,然后微笑着,抚了一下我的长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他紧紧抱住我,“汐汐,我已经满足。”   
                    过了半天,他转过身去,平静地说:“可是人生没有如果。”   
                    少麟悄悄走了,正如他当时的悄然来临。又或许,有些朋友,是值得永远放在心里的。他走后,我的生活一直很平静。我的父母,我的家人,一直都心照不宣地缄默着。 
                    
                    而我跟妙因之间,也一直都淡淡的。说实话,对于她和楚翰伟之间的事情,我有些猜不透。但子默绝口不提,其实我也知道,有些事,不必刻意去探询什么。 
                    
                    一天,我下课,抱着重重的教案,下了教学楼,在对面的树影下,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   
                    我犹豫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你好。”   
                    他微笑,“好久不见,你好。”   
                    我朝教学楼的方向看了看,“等……”   
                    他大大方方地“嗯”了一声:“我来早了点,她应该还有一节课,”他朝我看看,“有空吗?”   
                    我们在一个亭子里坐了下来。   
                    他看着我,“其实,我对你很好奇。”   
                    我挑了挑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他轻轻一笑,“不过还比不上我当时,看到一个陌生人半夜两点多,浑身上下淋得湿透地敲开我房门的那一刻,来得惊奇。”   
                    他侧过脸来,“你知道吗,去年初夏,秦子默从新加坡转机,飞了十多个小时,辗转到新西兰去找我,问我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还记得童妙因吗?’” 
                    
                    他微笑,“妙因……妙因……我怎么会不记得她?大一那年,她温柔、美丽,符合那个年纪的男生对心仪女孩的全部梦想。有一次,我碰上她自行车坏在路上,我带她回家,我们就这样熟悉了。原来她不像我以为的那么高傲,原来我也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自大。那时候,她、我,还有一个她的朋友,三人经常在一起玩,班里男生经常开我们的玩笑……” 
                    
                    我看着他,一个温文的男子,从容不迫地叙述着,神态平静。   
                    他的眼睛,看着远方,轻轻地说:“后来,我才知道,那种朦朦胧胧就是爱情,可是……”他若有所思地说,“我们那时候太年轻了……” 
                    
                    “我不知道,她那个要好的朋友,也喜欢我……”他微微一叹,“她不能忍受我跟妙因彼此相爱……再后来因为一个阴错阳差的误会,也因为那个女生的存心故意,我跟妙因起了冲突,她不再理我,我也放不下面子去找她,不久我们全家移民新西兰。” 
                    
                    “那天,子默说了很多,但是我只记住了一句话,‘我对自己想要的未来,没有哪怕千分之一的把握,但是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不想你跟妙因重蹈覆辙。’”他看着远方渐渐隐到林后的太阳,“在新西兰,我认识了很多女孩子,她们中不乏像妙因一样美丽的。但是我永远记得,那年最后一次送妙因回家,我已经往回走了很远,回头看去,她背着夕阳的光,静静看着我的眼神。” 
                    
                    “其实就像子默说的,我对妙因、对未来,同样没有把握,但是因为他的这句话,或许还因为年少时候的那个梦想……”他轻轻地说,“我还是,回来了。” 
                    
                    突然间,他站了起来,“我不期望她立刻能重新接纳我、原谅我,但是跟子默一样,我可以慢慢地等。”说罢,他微微颔首,大踏步而去。 
                    
                    我从他的身后看过去,妙因正从教学楼里走出来。   
                    我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两个月后,我收到妙因的短信。   
                    “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子默跟你,从头到尾,没办法走得出过去,那样,实在太奢侈。”   
                    “不是所有的事,都如子默所说的那样,只是一种移情,我宁愿相信,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时间。但是林汐,我们始终是朋友。” 
                    
                    我阖上手机,微笑了一下。   
                    坐在我身旁的子默看着我,有点诧异,“你笑什么?”   
                    我歪过头去看他,“我笑一个人。”看着他有点不解的表情,我慢条斯理地顺了顺我面前的教案,“一个半夜三更坐飞机去扰人清梦的人。” 
                    
                    我很难得地发现,某人转过脸去,耳根微微发红。   
                    我挑了挑眉,叹了口气:“秦子默,你又何苦……”如此大费周折?   
                    根本不符合经济学投入产出原理,可见当年我对他的熏陶完全失败。   
                    没人理我。我又挑了挑眉,好心闭嘴。算了,不能指望他立竿见影就能成才。   
                    正想站起来,突然间,一个身影贴到了我身后,一个唇在我头发上摩挲,然后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汐汐,我恋旧,”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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