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许愿接起电话。
“报告老大,有人说要把苏小雨的尸体拖出去喂狗,我们需不需要阻拦?”
“哦?是秦三儿?”除了他,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他没报姓名,是个长得跟您一样俊美的男人。”他可不敢说老大长得漂亮。
“让他带走。”毫无疑问,那人就是秦三儿。
一样俊美么?
不知道他家宝贝媳妇儿认为是他长得好看还是秦三儿好看?欸…他怎么觉得相当苦恼呢?有一种想要毁了秦三儿那张俊脸的冲动。
这边,秦湛嫌恶地看了一眼被推出病房的焦尸,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门外的两人由于任务被秦湛搅和了,所以提前离开了。
“秦少,真的要把尸体运回部队吗?”
“弄回去,喂军犬。”秦湛淡淡地说,口气微冷。
喂军犬…好吧。
军犬,那每天的伙食可比他们这些军人都开得好,要让人家来吃这个焦不拉几的尸体,它们会乐意?才怪咧!
北京燕山山脉,长城脚下,坐落着中国最大的军犬机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犬繁育训练基地。
一辆军用吉普驶进山里,无数条军犬的吠鸣声,便回荡山谷,使人感到已经进入军犬王国的领地。刚跨进基地大门,宽阔的训练场上,便呈现出一幕幕壮观的场面,使人惊心动魄,目不暇接。
秦湛现在可没心情观看这些,今儿个他来的目的只是为了喂狗!
“敬礼!”
尽管秦湛没有身着军服,见到他的每个士兵却都在敬礼。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绝对是这里的熟客。
“哎哟,秦三儿,这不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一个肩膀上两杠一星的男人迎了出来,看见秦湛时,脸上挂着热络的笑意。
“贺平,你丫的就搁这儿养老吧。听说上一次,你家老爷子可是气得不轻。”
贺平,贺老司令的长孙,原本人家贺老司令想把孙子培养起来接替自己的位置,却没想到这孙子不听话,非要跑到燕山来养军犬。哈哈,听说贺老司令被这小子气得心脏病都发作了的。
“别提那些,你今儿个是在搞什么名堂?”贺平指了指秦湛身后的两人,“他们抬的什么东西?”
贺平觉着吧,那东西还用白布遮住的,怎么看怎么像尸体。
“就是你想的那样。”看着贺平慢慢扭曲地表情,秦湛得瑟地点点头。
“你不要告诉我,这东西是拿来喂军犬的!”他的表情何止是扭曲,这简直就是快要杀人了。
把尸体拿去喂狗的事情,他相信秦三儿绝对做得出来,也只能怪惹到这位无法无天的少爷的人倒霉。可,把那脏不拉几的尸体拿来喂军犬,他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丫的,真是想得出来。
“怎么就不能喂军犬了,我不是为了给那些家伙开开荤嘛。”秦湛毫不在意地说。
“你也知道那是军犬啊?难道老子这里还没肉给它们吃不成,用得着你弄人肉过来?活的也就罢了,死的还弄来,你到底想怎样?”
没错,如果是活人,贺平的反应绝对不会这么大。他们那时候顽劣,疯上天了,又不是没喂过。可死人这东西,忒忌讳了,哪能啊。
“我也只是拿过来试试,这女的才死没多久,说不定还热乎着呢。当然,如果狗都不吃,那只好扔粪坑里了,到时候你就看着办。”
军犬挑食,苏小雨这黑黢黢的焦尸,能不能入得了人家的眼,难说!
“你…我看你是无聊了吧?还是女人的尸体,说说人家怎么得罪你了?难道是你玩儿过的女人,又背着你爬墙了?”秦湛那档子事儿,圈子里谁不知道?理所当然的,贺平以为得罪了他的女人就那么回事儿。
“滚你丫的,老子的眼界啥时候低到这种程度了?这女人他妈的是该死,老子嫌她死得太早了,太容易了,想鞭尸来着。”
“既然这样,我劝你直接鞭尸得了。咱们的军犬真不会吃这种恶心的东西。”
犬舍中,来苏味扑鼻而来,玻璃明净,地板清净的几乎一尘不染。也许是认生的缘故,军犬见到秦湛后,扑在铁笼上发出不友好的狂叫。可当贺平出现在面前,却欢天喜地,十分顺从。
秦湛斜了贺平一眼,尤不死心。
“来人,把东西扔进去。”随即,看着贺平身边的那俩士官命令道。
那俩士官是专门管喂食的,和这些个东西最熟。得了命令,士官也不敢违抗,秦三少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他们把他的脾气也算是摸清楚了的。
俩士官从那两个兵手里抬过尸体,然后再打开犬舍,掀开裹着尸体的白布,把那焦黑的尸体丢了进去。
一群军犬好奇地围了过去,灵敏的鼻子嗅了嗅,然后便兴趣缺缺地挪开了脚步。有的甚至只坐在原地朝尸体望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还有的朝着喂食的士官叫了两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很明显,它们对扔进来的东西不感兴趣。
“看吧,都说了它们绝对不会吃的。陈士官,吴士官,把那恶心的东西弄出来。”
“是,营长。”两人见营长大吼,自然不敢怠慢,立马把尸体又抬了出来。
“扔粪池去吧,连狗都不吃的东西!”秦湛难得没有再继续刁难。
与贺平说了一声,就一个人开车回军总去了。一路上他一直在想来之前苏浅在病房内和他说的那一席话。
再不相爱就老了么?
脸上的表情再也无昔日的玩味,倒是多了一抹凝重。
这边,苏浅回到自己的病房,却发现多了三个人。
“媳妇儿,干嘛站在门口不进来?你不是刚刚还喊饿了吗?咱妈把饭菜都送来了,快过来吃,别饿坏了!”
原本还在床上病怏怏地躺着的许小爷一见门口的苏浅就兴奋地坐了起来,也不管身上的伤口有没有碰到。
他这话一出,那三人也同时把脸转了过来看着苏浅。
欧阳静最先反应过来,天哪,刚才她儿子竟然说的是咱妈,难道儿媳妇已经被他搞定了?
于是,她最先冲了过去,到门口想要把苏浅扶进来。毕竟,这孩子还脸色苍白,穿着病服咧。听阿愿说,昨晚那么惊险,还好人没大事儿。
“浅浅丫头啊,快到床上躺着,饿了吧?妈妈喂你吃饭!”哈哈,这么漂亮的儿媳妇上哪里找去?欧阳静几殷勤喏,连许愿都想说不认识自家老妈了。什么时候见她对自家儿子这般温柔过?
不过,想到那是自家宝贝媳妇儿,能够得老妈疼爱也还不错。
苏浅表情僵硬地任由欧阳静扶着,想要开口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最后,到了病床上,她看着殷勤几许地真要给自己喂饭的欧阳静,才尴尬地开口:“许夫人,您歇着吧,我自己来就好。”
一听苏浅竟然还叫自己“许夫人”,欧阳静的动作一僵,瞪向了自家儿子。那意思是:怎么还没搞定?
许愿无奈地耸耸肩:我已经尽力了。
“丫头这是哪里话,都是一家人,还叫许夫人这么见外?”见自家儿子也没办法,欧阳静只好说道。
“许夫人…”苏浅想再说什么,却被欧阳静打断。
“好了,浅浅既然害羞,就先叫伯母好了。”欧阳静又扯了扯站在一旁的许世博的衣袖,示意他和苏浅打个招呼。
“浅浅,我是许愿的爸爸。这小子这么久也不带你回家,还让你一个人带女儿,辛苦了。”许世博在自家老婆的强烈要求下,根本不敢摆一点儿长辈的架子。不仅如此,还首先跟苏浅道歉来着,生怕这丫头心里还对他们家儿子有所不满。
“许伯父说笑了,带自己的女儿哪有什么辛苦可言?”苏浅原本想叫许先生的,又被欧阳静那热切的眼神看着,想了想,还是叫了伯父。
她家诺诺小姑娘乖得很,确实一点也不辛苦,除了生她那会儿,苏浅几乎没费过多少心思。
“浅浅,老头子我可是在家等了几个星期也不见你带小诺诺来玩,你这丫头是不是早就把许爷爷的话抛之脑后了?”
许世博刚刚一表现玩就许老爷子就迫不及待了。
“原本说这个周末就带诺诺去拜访许爷爷的,却不想还要您到医院来看我这个小辈了。”对于许振庭,苏浅相当尊敬,也很喜欢这个狡猾如狐的老人。
“这么说,都是昨晚那个意外破坏了咱们的约定啰?那可不成,等浅浅好了之后一定要补偿许爷爷。你看我这老人家每天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你也忍心?”
“对对对,改天一定要把我那乖孙女带回家来。”欧阳静也跟着附和,还不忘在心底感叹:爸爸果真不愧是当年叱咤风云的许主席啊,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忘占便宜。
苏浅没有搭话,只是微微一笑,敛去了些许情绪。
“妈,你们现在围着我家媳妇儿干嘛,她要吃饭!”许愿怕苏浅觉得他是故意请了家人来逼迫她,在苏浅还没开口之前就赶紧帮她解围。
说完还不忘用眼神向自家媳妇儿解释:真的不是小爷干的!
其实这事儿还真怨不着许愿,他只叫了自家老妈过来,谁知道老妈会把老爸和爷爷都带来?这架势还真像是见家长,也不怪苏浅的脸色不太好了。
其实,在许家人看来,苏浅一定是害羞了。可知有许愿知道,苏浅越是不动声色地微笑,就越是不高兴了。
没错,许愿猜得很对,虽然许家人对她都满怀善意,可任由谁在这么突然的情况下见家长,都会有几分不高兴。苏浅也不例外,她随性惯了,在许家人面前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还有自己真的很饿了,这三人睁大眼睛看着她,要她怎么吃得下饭?
“哦,瞧我都忘了。来,浅浅,这可是伯母亲自下的厨,你尝尝好不好吃。”欧阳静是什么人?听自家儿子这么一说也瞧出了几分端倪,于是,赶紧把保温桶里的饭菜拿了出来,盛好饭递到苏浅手里。
“谢谢伯母。”苏浅接过饭,不紧不慢地吃了起来。她确实饿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至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