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大师兄;齐风礼是也。
“是么?原来小师妹这么想我们啊?那师兄可有想我们呀?”齐越与古亦祈互看一眼;很默契地开始接茬演。
“呃……这个问题;我得再思考一下。”仿佛很为难地开口;某人还真得低头开始思考了。
“啊……师兄真是令人伤心呢;居然这么说;亏我们还快马加鞭地赶回来。”一脸的悲戚状;两个大男人差点没唱做俱佳地来一场抱头痛哭的苦情戏。
“我当是谁回来了呢?原来是二师兄和三师兄呀;难怪大师兄这么兴奋哪……”冷冷凉凉的身影自齐风礼身后响起;没多少情绪的话语却着实让在场被点到名的几名男子浑身一颤。
“小师妹;别来无恙啊?”清清嗓子;齐越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无恙;正好你们回来;我就更能无恙了。”很清楚地缓缓道;边说着还特地瞟了眼齐越。惹得某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来;我给你们介绍个人……”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柔软声音;是冲着她身后的男子说的;“这是和风;李和风……我的未婚夫。”
安安静静一直带着浅笑的男人;拱手向二人致意;“在下李和风。”
十分……儒雅的气质。内敛和煦如冬日暖阳一般;夹杂着徐徐的风。好奇特的气质;基本上他们无名庄好象还真没出过这类的人。
(四十三)
与李和风见过礼,一行人便入了庄内。
师傅与师娘特地准备了接风宴,不丰盛,倒也别致。
“佑离,来……不要客气,多吃一些。还有斯辰也是……”热情地招呼着两位初来乍到的客人,他家的小师妹——齐素晴,似乎心情奇佳,只是齐越与古亦祈互望一眼,了解这丫头脾性的二人,看这副表现实在是有些心头发毛。
果不其然,酒过三巡,他家笑得温温和和的小师妹便举杯道,“再过一月不到,便是我与和风的大喜之日了,此后我便要随和风北上。所以这未名庄商场上的业务怕是小女子我再力有不逮的,今后恐怕还得劳烦几位师兄了……”缓缓将众人扫了一圈,齐素晴将目光停在齐越身上,似笑非笑地补了句,“尤其三师兄经验丰富,要多费心了。”
抬眼,她悠悠然地笑,“来,我与几位师兄满饮此杯,有劳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一番话,在情在理,几个被暗整了的人不好也不敢说什么,再说,恐怕小师妹还有更狠的。呜……小师妹果然是不能惹的,再一次印证这个道理……
于是只好嘿嘿僵笑地将酒饮尽。
一顿饭吃下来,没嚼出啥味道,冷汗倒是出了一身。
乘了个空,古亦祈将齐越中毒的事儿说了。担心是自然的,但这些人怕是乐观惯了的,一个个都不曾显出大受打击的模样,而他家那小师妹素晴的回答还真可算是一绝了,但见她沉默了会儿,便一脸认真地道,“越啊,我看这段时间你就操办我与和风的婚事好了,免得一天到晚赖床上把身子骨全养散了,到时师娘与二师兄研究出来的解药怕你都没那体力一一尝试了,岂非可惜?”
说得一众人哭笑不得,小师妹的思维果然是越来越奇特了……
不知不觉在未名庄的日子便过了半月,齐越在这之中昏了两次,毫无预兆地便倒了下去,每次都是一个日夜。
也尝试了好几次的解药,却似乎都没有什么用,秦佑离渐渐地觉得愈加害怕,如果……如果越真得……
不愿去想,却每每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思绪开始凌乱……
呆呆地透过窗口望着院子,内庭的院里很安静,没有什么人。今日越与他大师兄还有李和风一道去城里头置办些必须的物什,再六日便是正式的拜堂之日了。因为缺些东西也弄不成什么,大伙也便歇一天,可这般的无所事事却愈加地让他有空闲来胡思乱想……
甩甩头,秦佑离决定还是去药房那边走一趟,看看……也许会有什么进展也说不定……有希望,总还是好的吧?他苦笑,手刚欲搭上门,却叫一道迅速飞来的黑影晃了下眼,只听“咚”的一声,定睛看时,但见门板上正正地插了一枚七星镖,镖上是一张折得极小的纸条。
展开那纸条,上头只有简短一句话:想救齐越,即刻前来未名庄西侧林中一叙。
一句话,却叫他心神大震……直觉告诉他不应该去的,也许是陷阱也说不定,可是,心却在犹豫,也许,这个不知名的人真得能救越呢?这念头太强烈,他根本无法将它压制下去,只要,只要能救越的话,即使是一点点的希望也要抓住……
很快地做了决定,秦佑离径自朝未名庄西侧的树林而去。
仍青葱翠绿的林,虽已入秋,但南方的林子却没有那么明显的季节递嬗。刚入林不多时,便有人来了跟前领路。
拐个弯,一处空阔的地方便显露出来,一身华服的人立在那里,笑意翩然,却叫秦佑离刹时一惊,万万不曾想到,站在他面前的人竟会是……
“好久不见了,七弟……”那人看着他,淡淡地笑……
“好久不见,三哥。”迅速收摄起心神,他冷淡地回道。缘于多年在那般环境底下训练出来的戒心,在再次见到那环境里头的人时,本能地树起防备。
“呀……七弟莫要这么见外么,怎么?难不成还要防你三哥?”他不动声色地笑,俨然一副猎人的模样。
秦佑离不答话,只道,“你……能救越?”
“呵……若能救;七弟待要怎的?”
“你……要我怎样?”他缓缓地道,凝着他眼。
(四十四)
面前的人却突地大笑起来……
“七弟,真是想不到,你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莫不是,只要能救那人,你什么都可以答应?”
秦佑离不语,抬眼淡淡牵开笑意,“或者……你只是在试探我罢了?其实三哥你,根本不能救越吧?”冷冷的眼,带着淡讽,“那么,恕我告辞了。”
“呵……七弟不必这般激我,我今日邀你来,自是有把握救人。”
“是么?多谢……想来不必劳烦三哥,越也不会有问题。”
“你真得相信,这么短的时间内,你们能将解药配出来么?”叫住作势欲走的秦佑离,他道,“不然……你也不会应约而来,不是么?”
“而你,又凭什么要我相信,你可以救越?”他冷笑,锁住他眼。
他叹,“看来不说清楚,七弟是不会相信我喽?”眼前的人,也并非省油的灯呢。他怎么能忘了,在那样的地方成长起来的人,自然不是他想耍着玩儿就能如愿的呢。
“老实说……我最该感谢的人恐怕是齐越呢……”他轻笑,缓缓开口道。
“原本只是想看看,这个挑准了最好的时机,以最快的方式成名的人,是不是真如外界所传的那般神?若是……那么收来做幕僚也不错。”
“结果呢?”他不动声色,只淡问。是不是内心阴暗的人,总也会将其他人想得那般狡猾?他突地想起那一次在山洞中见到的人,似乎有些眉目露出来了。
“唔……结果么,老实说没让我失望呢,是个人才,可惜也不是会轻易为我所用的人哪。”他摇首,一脸惋惜的样子。
停了一会他忽地笑了,道“然后……我发现了你,亲爱的七弟……”眼里甚至闪过怜惜般的神色,却透着诡异。
“是么?所以打算先‘解决’我再说?”皇室的争斗,永远为的是一件事情。
“呀,七弟莫要说得那么难听么……”他笑,“七弟这不是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么?”
“但是,越却成了替罪羔羊,是吗?”他冷道。
他但笑不语,半日才道,“虽然没有按着计划进行,不过现在这样,倒也不错……”
果然,猜得没错。隐隐的,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渐渐开始清晰。
竭力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他冷然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呵……七弟又何必装糊涂呢。”他冷了声调,“七弟手上的东西,你不会认为真得只有四弟才知道吧?”
心头一震,他敛下心神。半日,他闭了眼道,“四哥……是个好皇帝……”
“是么?我想我会比他更合适……只要,七弟你肯帮我的话……”他冷哼一声,放缓了声调道,“而代价是……我会救你最重要的人……”
“好……我答应你。”他轻道,眼望着不知名的方向,淡淡的无奈的笑意一点点散开。
越,只要你能平安的话,我愿意赌上一切……只要,你能够平安……
“啊……对不起。没有撞疼你吧?”在走廊拐角处,和风一样卷过来的人撞成一团。
回过神,眼前是一张淳厚的脸庞,这个人,对了,是叫古若俞,越最小的师弟,年龄最小,排行却是第四,所以基本上越那个师妹齐素晴反而会叫他师弟,他倒也不介意。
很喜欢笑,是个极单纯的人。
“哎?怎么都不说话?是不是真得被我撞伤了哪里,还是怎么样啊?”面前的人开始手忙脚乱地喊。甚至打算上来检查。
他后退一步,“我没事,你不用紧张。”
“啊……真的喔?吓了我一跳呢……”他拍拍胸口,一副真得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不过,没事就好了。”说着又笑开了。
“嗯……”他淡笑着应,“你要去哪里?”这么急急忙忙的样子。
“啊……这个啊,师兄他们很快就回来了,我要去帮忙搬东西,那我先走啦。”他挠着头傻笑地道。
“等一下……”看眼前的人又打算风风火火地冲出去,他忙叫住他,“我也去,好么?”
“哎?好啊……”愣了下,很快高兴地点头。
跟着那人一路连走带跑地朝门口去,心口有着莫名的情绪在流窜,越,我想见到你,就是现在……
(四十五)
远远地见到越他们的马车来了,满满一车的物品,收获不小的样子。
见他立在门口,弯了眉眼。
静静地走上去,也不说话,一起帮忙把东西一一搬下马车。却可以感受到越的目光,那样温暖。
他眷恋着这样的温暖,可是……不得不离开了吧。
果然,还是不能在一起的,不是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的么?可是为什么,心还是那样痛?痛得不知所措……
幸福,果然是会让人变得越来越贪心地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