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会在乎。”樊襄摸上他脖子,“我恨不得现在掐死你。”
☆、凡事皆笑音 九
这动作维持不到一盏茶时间他已经坚持不住,其实这时候樊煌都还没什么大的动作,樊煌还在吻他拨撩他,只是他还没有大反应,他的身子不会撒谎,樊煌也能看到的。
樊煌比樊襄有耐心的多,樊煌熟悉他的身体,恐怕再过一会他就坚持不住了,但在那之前,好歹要让他问一句,问一句他想知道的。
“并非悔哉离煌的心远了,而是煌不再需要悔哉了,如今郢轻和悔哉当初一样,煌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你和凡音叫朕都有特定的叫法,听你们这样说,心安了不少。”樊煌顶顶身,悔哉咬着下唇,恍惚间看到他额头汗已经下来了,“郢轻只能叫朕皇上,怎么不让人心疼?”
悔哉闭上眼睛,安心了,一只手松开桌子腿抱上樊煌的脖颈,“那悔哉不跟您闹了……抱悔哉上床上去吧,别在悔哉的心上再挖一块了,这时候能陪您的只有悔哉。”
樊煌一怔,就着这交()合的姿势把他从桌子上抽起来,十分惊喜的看着悔哉,“悔哉你……与朕和解了么?”
悔哉的头仰过去,樊煌看不到他表情。
有些事情,恐怕是很难和解的。
樊煌发泄的很畅快,悔哉极力配合,他不过是为自己能好过些,能快些得以脱身,然而他刚得喘气,趴过休息一会,又被樊煌架起操()弄,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可他还是被顶的想吐。想是昨夜王爷今天皇上,都是积蓄很久的主儿,任谁受的住?
悔哉终于被樊煌榨干了所有气力,樊煌不折腾他时会抱着他和他说话,有时候也什么都不说,只是摸着他的脊背看他,悔哉伏在他胸前,捂着自己的嘴喘气。
“哭吧。”樊煌拍拍他的尾椎骨。
“不哭。”悔哉垂着眼帘,颤了颤,“我不会再在你面前示弱了。”
樊煌翻身把他压下,抬起他下巴,“朕放出风去查韩国舅一案,已经在试探后宫,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的笑,你的泪,全留给樊襄了么,一点点也没有给朕剩下。你以为朕做这一切是为了谁,难道你不明白就是为了你能……罢了,你为什么不能乖一些,不能顺着朕的心意一些。凡音是倔在明面上,郢轻是真的乖巧可爱,你可好,明面上戚戚暗地里比凡音还够劲,你当朕就没长心,不会疼?你总这样折磨朕,你自己好过,你能得着一点好?你图什么?朕好想问问你,你图什么?”
“我何时倔过……”悔哉睁开眼睛,“我有什么资本倔?我向你说一句狠话,你可以十天半个月不来看我不管我死活,我还怎样倔,我有几条命够东面主位那娘娘折腾?郢轻是乖巧可爱,是善解人意,是聪明伶俐是招人怜惜,我不如,郢轻是年纪尚小,是身子柔软是声音柔甜,这些我都比不上,所以你宠郢轻我被遗弃了只好出宫去侍候别人,还有比我更听话的么?”
“原来你还会在乎。”樊襄摸上他脖子,“我恨不得现在掐死你。”
☆、凡事皆笑音 十
“现在您不能掐死我,定陶王爷宠我正在兴头上。”悔哉笑了,眨眨眼睛,“您想一起对付后宫王爷公皙一族,您尽管掐死我试试。”
“最恨后妃外戚,想不到终有天你也来上这么一招。”樊煌的手渐渐收紧,“这叫我如何宠你,如何亲近你,不定哪天你恼了会突然发狠,你做不到郢轻那样,对什么事都全然不知,什么都不懂,就那么傻傻的等我保护。”
“又是郢轻!又是郢轻!你只管去宠郢轻好了,只管去宠,还招惹我做什么!”
“我不想哪天后宫把你逼急了你玉石俱焚,我腹背受敌,怎么收场!”
“原来你连我也怀疑……”悔哉浑身瘫软,“你掐死我好了……我也试一试让你心疼,像郢轻一样被你宠着……”声音渐渐小了,最后几不可闻。
樊煌眯着眼看着他表情,手下真的一点点狠,看他面色发紫,呼吸不畅,突然有种痛快的感觉。
这么个人,他爱好了是一个样子,爱不好了是另一个样子,但日日夜夜都一个热度,他做不到,稍微放松下了便是这样,那不如毁了了(liao)了。爱到起了恨,那人却还是不明白他的情,悲哉悔哉。
“悔哉。悔哉悔哉。”樊煌将他一把掼在床上,“来人,侍候朕起了。”
樊煌是起了,他要上朝,悔哉翻身向里,抱着膝盖不理他,等他好一通闹腾终于出门了,才钻进被子蒙着头。被子里满是昨夜欢()爱的气味,腥膻的他干呕,也许实际上没有那么大的气性,不过是他一想到就不由自主的……
然后就想着天快明了,再不睡白天撑不住让郢轻凡音看出破绽不好。脑子这么轰轰鸣鸣的,恍惚间似乎看见定陶王爷站在他床前,把他从被子里抱出来,摸着他的头发,跟他说你给我回去,这是再干什么。
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眼前是小玄子抱着衣服满脸忧郁的瞧着他,他苦笑,这才发觉自己似睡非睡间手攥的太紧,指甲都陷到了手掌里面。
“郢轻醒了?”悔哉看看屋里没别的人,原来樊煌一走,这个屋子看着是如此寒酸。
“公子和凡音公子唱了大半夜的歌,还怨您不够义气先走了,现在刚刚睡下,大总管来吩咐小的来侍候您起来,怕是一会皇上还有吩咐。”
悔哉侧脸,把眼角的泪蹭在单子上,一只手伸出去搭在床沿,有种悬着的心放下来,可以松口气的感觉。
“要是昨天晚上说的让你早上来叫我,那应该就没什么事了,皇上刚走,让我歇歇,别来扰我了。”
小玄子还想再说什么,但悔哉翻身向上,枕着自己一边胳膊,一句话都不想说了。小玄子没法子,只能把衣服找个地方放着,然后搬个小凳子守在他床前。
小玄子是侍候郢轻的,他见这情景不知道多少次,比谁都明白。看悔大人现在这样子也真是虚弱,就不忍心叫他了。大总管今天早上回的宫,说是定陶王爷也进来了,那边自家公子跟凡音公子哭哭笑笑的闹到大半夜,昨天一夜这皇宫内外,究竟有多少人没得安睡呀?
☆、影如鸿毛轻 一
悔大人这心又是向着谁的,向着王爷还是向着皇上?他家公子是傻,是没有势力,可是他家公子忠心,皇上不只一次说过要不送你出宫,不给别的男人,找个院子养着你,你病好了再接回来,他家公子跪在床上磕着头说要是做错了什么他改,求求别不要他,他怕。看的他小玄子一个当奴才都于心不忍了,更何况皇上呢?
其实就是悔大人笨,何必呢,看他今天的面色,想必昨天不好过吧,服个软又能怎么着呢,他又不是那个公子凡音,看样子就是那种心比天高的主。不会跟皇上撒娇求怜惜还指望谁疼呢。尤其是在皇上和王爷间摇摆不定,大忌呀。
悔大人恐怕不知道底下奴才是怎么嚼他的,被皇上看厌了自己跑出宫,借着他们公子生病的借口又自己不要脸的跑回来了,别说有人上赶着巴结,看他这次来,身边还有个奴才没有,皇上也不吩咐,连住的地都没安排。不是他安总管心肠好抽他来看着,哎,想喝口水都没法子。
这是要把自己往死里整呢。
所以小玄子想自己才是真的好心,他是有意不叫悔大人起来梳洗,等会外面来人催促了好叫他这副虚弱样子出去,也让皇上看看心疼心疼。你说他跟着他家公子何必帮着别人,那是……他家公子活不长了,都是知道的事情,他总要给自己找些路子。这又不得不说安总管安排的巧妙,看这样子,说不定他家公子一去就能补上这个缺,而后继续得宠?这就真不好说了,总是他向来是奴才的奴才,比不得安总管聪明,得好好跟他学着。
小玄子这么坐了两个多时辰,外面匆匆忙忙有脚步来,说是皇上叫悔大人去一趟御书房。小玄子躬身给那传话的公公问好,然后朝里努嘴,说大人不肯起来,他没法子,要不公公去叫?
那太监朝后面两个太监一撇眼,扁扁袖子跨进门槛,站到直推悔大人肩膀,“哎哎,起来了,快到中午了还睡,你当这是你家?”
悔大人挣扎了一会,勉强坐起身子,小玄子赶忙用枕头去垫他后腰,被那太监给瞪了回去,悔大人揉揉头,说拿衣服吧,我起。屋子里一共四个人,没一个人动。小玄子急的抓耳挠腮,但是碍着面前一个不知哪宫太监,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只能说衣服在桌子上搁着,要不小玄子伺候您穿上?好给他个台阶下。
“无妨,我自己穿吧。”悔哉抬头看站在眼前的那太监,“麻烦公公让让。”
哎,小玄子就说吧,悔大人不懂得故意的示个弱,这在吃人不眨眼的宫里可怎么是好。
悔哉其实睡的并不安慰,有人守在他床前他是知道的,后来来叫他这个人故意刁难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他现在理不清楚的事情太多了,没心力再跟谁计较,倘若是凡音,恐怕这会又是另一番境地了吧。
抬脚下床,刚站起来就觉得脑子一空,眼前漆黑一片将要栽过去,有个小太监扑上来扶着他,使劲甩甩头能那晕麻的劲儿过去,然后胡乱穿上衣裳,拢拢头发,挪了两步,脚下发软,胯骨那的筋酸疼,想是昨天动作大了拉伤了韧带,走路有些力不从心。
还真就是御书房,走着过去的。
☆、影如鸿毛轻 二
小玄子和来叫人的那个公公都知道王爷是在里面的,但悔大人不知道,所以悔大人开门一抬头,看到屋里情形脚下一踉跄,竟然闭着眼靠着门框倒了下去。
小玄子没扶。
引路的太监书房前一停就转身走了,跟着悔大人的只有他,小玄子清楚的看见定陶王爷听见响动扭头,看见人要昏过去了就奔上来架着胳膊架住,也清楚的看到书桌后的皇上猛的站了起来,却终究没有上前。
“王爷……”悔哉歪着头,两手垂着,从他肩头看向樊煌,“皇上。”
樊煌摸摸鼻子,坐了下来。
“你怎么出来也不说一声,看你淘气的,又惹我皇兄烦了不是。”定陶王爷冲他挤挤眉头,“待会就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