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淩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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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淩旧事-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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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可婚典后,主子就大病了一场。吓坏了侯爷、夫人,大夫说主子身子经不得太多房事。夫人脸色暗了几暗,侯爷只得叹气让主子住回先前的院子。
  好在第二年王夫人(雷一下)生下了大公子,府上高兴得连派了十来日的粥,光红鸡蛋就发了几筐。侯爷大喜,甚至让主子自己给大公子起名字。那时主子很迷镜堂的砚屏,便给大公子取名“镜西”。侯爷说名字起得好,那是,主子是平州城的大才子。书法尤其出名,一字难求的。
  小姐逗着大公子,笑言若是再有二公子岂不是要叫“镜东”?
  可是直到大公子六岁,小姐口中的“镜东”公子才来。那时候,王夫人已经住到城外的别院,与主子一年也见不上几面。主子还是高兴的,撑着身子去城外看二公子,摸着跟自己一个模子倒出来的娃娃合不拢嘴。
  其实三个公子里,只有二公子小时候跟主子小时候长得最像,反是小公子长大后越发像起主子现在的模样来。唉,这是后话。
  主子的身体时好时坏,待侯爷、夫人故去后,王夫人干脆带着两个公子常年住在别院。小姐起先很不高兴,但主子对王夫人很愧疚总说她不快活,让孩子们陪着她终归是好的。看着珈南亭里主子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样子,我真是难受得不行。
  后来小姐也嫁去武淩了,主子就更孤单了。主子对小姐也愧疚,总说是自己身子不好才耽误小姐这么些年。主子总是舍不得身边的人,总替别人难过。他不知道他的病最忌耗费心神么?!我念他他还闹脾气,说我没有规矩。可我知道,他最是好心,从舍不得罚我的。
  
  我常想,主子平稳心绪这些年,又一直用好药养着。虽是病弱,却很少伤怀,春秋应是的得了长久的。可有些人是劫,命中注定了的,躲不掉!
  元寿三十七年时,我已经是府里的大管家的。那年春天,主子被病拖得狠了,近四月间才能出门见风。武淩来得巡边御史要在府里住些时日,御史是不得志的九皇子宁王。说实话,除了皇都那两位风头正劲的皇子,我还这不知道今上还有个九皇子。我看主子身子亏虚得厉害,人已经瘦得一阵风都能吹跑。便说太守去码头迎接宁王便成,让他在府上歇着。
  主子咳着苦笑,道世人眼光浅薄。文笔见胸襟,九皇子能写出那样的文章传唱。话本间看透人情冷暖,人心善恶。又不动声色地习得一身骑射本领,必是一条能够搅动风云的潜龙。帝心难测,谁也不晓得今上在内心对自己的第九子又是怎样一番考量。不论宁王他日如何,他总归是他贺言敬赏之人,让我不可怠慢了九皇子。
  我听得这些更是替主子可惜不已,若不是这多病之身限制了他,主子也定能像贺家先人们一般创建一番伟业罢。
  我恭敬地把年轻的九皇子引到主子的院前,推开院门,主子一袭白衣立在花树之下,翩翩欲飞。我在九皇子的眼中的看到了惊艳和痴恋,在主子的盈盈浅笑间关上了院门离开。
  那年秋天,主子病得起不了床,却让我一遍遍地念着《星光传》。主子苍白惨淡的笑意下是浓浓的欢喜甜蜜,我却看得心酸。
  第二年梨花初绽的时节,九皇子在一个星夜敲开了候府的朱漆大门。御苑骏马累得倒地毙命,一身喜服的皇子疲惫不堪。
  “有水么?我赶了三天三夜的路。”粗噶的声音哪还有从前温润含情的影子,定是磨破了腿上的皮肉,玉鞍上是褐色的血迹。
  我惊得不晓得说什么好,只得呆呆点头。
  喝了水,九皇子摇摇晃晃地往后院去了。看那背影,突然发现这一年年少的人挺拔了许多,已隐隐有了种他去年还不曾拥有的皇家气势。
  我看着那背影进了梨花院落,走向一段未知的将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忙,真滴很忙、、、影也不想/(ㄒoㄒ)/~~




42

42、番外(二) 。。。 
 
 
  看到灰头土脸的少年,贺言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不是成亲了么?
  萧延走近,扯起一抹笑,却比哭还难看:“我不想成亲,真的不想。我,我有喜欢的人了。”
  贺言的心揪得紧紧的,差点不能呼吸。不知是站不稳还是怎样,萧延突然跌跪在地,环住贺言的细瘦的腰身:“审言,呜呜,审言、、、、我只有你了,我只要你、、、”屋里的地龙还烧着,贺言穿得单薄,分明地感受到腹前的衣料被沁湿。
  为什么这个小了自己十岁的人一哭,自己会这么难受?
  “咳咳,燃犀,我想去观星台,你还带我去么?”那座石台真的像《星光传》里那么美么?
  萧延睁大了眼,显出几分稚气来。
  “带我去罢,我还没有出过平州呢。”话语间已经有了些撒娇的意味,两个人都有些脸红。但气氛却又那么自然,仿佛两人相识了便从未分开。
  “嗯,我还是先换件衣服罢。”昼夜不分地奔驰,萧延身上混杂着泥土和马汗的气味,锦衣玉食的他没法想象自己是怎么忍受的。
  贺言坐进府中最奢华舒适的马车出发了,欣喜好奇地像个孩子。萧延欢喜,却也微微心疼。马车走了近十天才到武淩城外,期间两人在宽敞的车内或抚琴,或煮茶,有时也手谈。亲吻、爱?抚也有的,耳鬓厮磨的淡淡温馨,甜蜜得不真实。
  萧延第一次想要喜欢珍惜一个人,那个人那样美好,美好得让他不忍让那人有一丝丝难受。萧延的内心对贺言是渴望的,但他知道他的身体。这样相互依靠就很好了,亲吻都仿佛是上天的恩赐。
  贺言明白少年对自己的爱慕与渴望,他自己都觉得惊奇。这瘦弱苍白的身躯有什么可取之处,浓重的药气连他自己都讨厌。有几次,萧延的勃然都顶住了他,他自幼病弱,几乎没什么欲?望。模糊知道怎么做,却羞窘地迟迟没有动作。每当这时,萧延总是念着对不起缩到一旁灌冷茶,看得他好笑又心疼。
  
  一到贺家的别院,贺言就病倒了。一躺五六天才好,日里萧延总在忙,夜里去到别院,又不忍贺言见风。直到半个月后,萧延才把贺言带去观星台。
  地上垫着裘皮,拢着鹤羽大氅,圈了个围帐当风,星空就被拢到四方里了。贺言嚷着没趣,萧延却不敢让他着了夜风。把人圈在怀里,细细哼着曲哄着,真分白白颠倒了两人的年纪。
  
  你你
  我我
  为什么两颗心会成一颗
  是你是你特别迷人
  令我一生只爱一个
  仿佛已早注定我属于你
  此刻拥你入怀永恒也属于我、、、、
  萧延的声音含情悦耳,唱起市井俚曲也让人心旌摇曳。贺言脸上的红渐渐淡了,也跟着哼唱起来。
  亲爱我已渐年老
  白发如霜银光耀
  可叹人生譬朝露
  青春少壮几时好
  唯你永是我的爱人
  永远美丽又温存
  当你花容渐衰
  乌漆头发也灰白
  我心依然如当初
  对你永远亲又爱
  人生岁月一去不回
  不知唱了多少曲子,也不知什么时候,萧延摘了贺言的大氅盖在两人身上。萧延俯身吻着贺言,虔诚迷恋地一件件出去彼此的衣物。贺言闭上眼,缓缓环上的萧延日渐宽厚的背,默许无言。
  (春天里来百花香,朗里格朗里格朗里格朗………咳咳,只影有话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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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在别院的温泉里,萧延轻手轻脚地给贺言清洗。看到贺言腰侧的莲花图案,啧啧称赞,越发觉得心爱之人全身无一处不美。
  “审言,你腰后的莲纹刺青真美。”说着,还不忘用手指摩挲勾画。手下的身子一颤,贺言的眼波几度流转,终归平静:“贺家的莲纹,燃犀没听说过?”
  萧延脑海中模糊地闪过几行《南华志》中的文字,却想不起具体内柔,不由懊恼地摇头。贺言失笑:“燃犀啊~”语气快乐,却似叹息。
  
  观星台归来的第二日,贺言还是发起热来。缠绵病榻的贺言不得已给平州写信,说归期不定,内心却是欢喜的。
  萧延懊恼地差点掉泪,看着家中肚腹微隆的顾王妃越发不耐。
  这年武淩的夏天居然很是凉爽,自小在北地长大的贺言很是怡然。如果不是越来越频繁的呕吐,贺言甚至计划着要在皇都好好游访一番。
  “打掉!必须打掉!”从未在贺言跟前大声的萧延面色凝重,拍得桌上的茶盏直晃。
  贺言脸色倒是淡然,把书盖在腹前:“小点儿声,吵。”
  萧延叹气,软下声音:“审言,听我的,把孩子打掉好不好。他会要了你的命的!”萧延听过大夫的诊断,心情由疑惑到惊喜再到恐惧,一番动荡直让他性情大变。原来莲纹的描述是真的,审言有了两人的孩子………他们两的孩子。可贺言有喘症,孕子生产无异于以命涉险。他绝对不能答应!
  “燃犀………”贺言的眼中竟带了泪意“你也明白,我们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这一生最最快乐欢喜的,我、、、我们,总要为这段时光留下些见证吧?孩子,是我唯一能从你那儿要走的、、、”我不能向你要名分、要将来,一个孩子,总归是不过分的吧。
  萧延哪还听得下去,两人相拥而泣,皆是肝肠寸断。
  
  孕子确实把贺言折磨得不成人形,呕吐、晕厥让原本就清减的人越发形销骨立。萧延多次想要放弃,却在贺言幸福的笑意和那日渐隆起的腹部下失了抵抗。
  到年底,贺言已经下不了床了。且不说他已见苗头的旧症,膨隆的肚腹也让他力不从心。胎腹压着下半身血液不畅,贺言双腿浮肿冰凉,贴身小厮见一次就哭一次。夜里贺言也没法躺着睡,只得靠着一堆被褥歪着。好在腹中的胎儿知道爹爹不易,很是乖巧,比平常胎儿少了许多踢打,让贺言少受了些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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