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奢望起来,她还没有和萧亦澜在一起过过除夕夜,如果他们现在还在一起,他们的孩子也还在的话。现在,又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番景象了。
白流光无话。
晚上,白流光的父母又大了好几个电话来催,等他挂了电话,慕庭晚劝说道:“最近你反正没事,回家过年也好陪陪你爸妈。”
白流光只默默的“嗯”了一声。
第二天一早,白流光便走了,连声招呼也没和慕庭晚打,这样倒好,小洋楼不大,可是白流光一走,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也显得空荡荡的寂寞。
打开电视,国内的频道都已经在放各种春节晚会的预告了,一片中国红的喜气洋洋,调到娱乐节目上,硕大的荧屏之上,除了妆容精致的主持人以外,就只有一个背影,而这个男子的背影,慕庭晚再熟悉不过了。
一如往昔,清俊优雅,从容不迫。
直直的撞击她的心脏柔软。
“近日,萧氏总裁萧亦澜先生携手SK新锐女星柯笑于二十八日参加溢彩第十届的开幕仪式。”
慕庭晚不会有感觉和任何反应的,可是心脏还是一抽一抽的疼痛。
她本以为萧亦澜会不好过的,会难受的,可不过数月,已经另得佳人眉开眼笑了。
到底是薄凉。
台下记者一片,问题一个问的比一个犀利,萧亦澜不答,只是暧昧的笑,柯笑站在一边只是礼貌的挽着他的手臂,对外声称——两人只是普通好友。
慕庭晚匆匆关了电视,再不敢看这些,不过是自己折磨自己,不闻不问,算是落得干净。
那边,萧亦澜正忙完了开幕仪式,会场上人走的已经差不多了,他喝的有些多了,心里不舒服,坐在角落揉着太阳穴,柯笑走过来温柔的问:“萧总,你怎么样?需要我现在送你回去吗?”
萧亦澜摇头,只是问道:“有蜂蜜吗,帮我泡一杯蜂蜜水。”
届时,慕庭晚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喝高了,那姑娘总是记得泡一杯蜂蜜水给他解解酒,喝完以后便会舒畅很多,今晚,忽然想她想的发疯,喝酒都是带着情绪的,难免醉了。
柯笑一愣,“这里估计没有,我去买。”
她正要起身去买,萧亦澜一把拉住她说:“算了,送我回去吧。”
柯笑也不坚持,扶着他往会场外面走,他的脸色极不好看,她不放心的问:“萧总,真的没事么,要送你去医院看看么?”
柯笑是个正经姑娘,倒有几分当年沈怡的风范,可这姑娘偏生一双眼睛长得极像慕庭晚,水汪汪的怪惹人怜爱的,萧亦澜心间一动,便动手提拔。
萧亦澜从来不对她有任何歪心思,他心里朝朝暮暮的都是慕庭晚,哪里顾得上别人,只摇头说:“没事,只是喝高了。”
柯笑扶着他上车,自己又过来开车,萧亦澜坐在一边,忽然问道:“你会开车?”
柯笑愣了一下,然后说:“是啊,我有驾照的,萧总放心。”
萧亦澜又问:“你多大了?”
她一边开车一边回答说:“过了年二十二。”
二十二岁?他手指尖一凉,过年了,他的晚晚也二十二了吧。
“二十二岁不是还没有大学毕业么,怎么想起来干这行?”
柯笑只是淡淡的笑,丝毫不在意,“额,喜欢吧。我现在还在上学的,不过已经很少去学校了。”
“嗯,这样很好。”
他默默的点头,神色隐没在黑暗里,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时失神。
“萧总,你家是这个方向吗?我开的没错吧?”
萧亦澜抬头看了一眼,然后说:“没错,在逸都。”
柯笑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可是从来没见过,只是还没进这个圈子之前,在报纸上看见过他的妻子,不是惊为天人的美貌,只是格外清秀干净,看着赏心悦目。
于是,她说:“萧总,我送你回去不会让夫人误会什么吧?”
忽然说到慕庭晚,萧亦澜心间一颤,疼痛难言,只是漠然的说:“她不在家。”
“哦……她去国外旅游了么?”
“嗯。”
只是简单的回答,柯笑的话有些多,萧亦澜好笑起来,平时看她在观众和导演面前挺内向的,没想到和他倒是话多起来了,萧亦澜怎么看,怎么觉得都和他们家晚晚有一点像。
“看不出来你话还挺多的。”
柯笑笑起来,不好意思的说:“我觉得萧总挺好相处的嘛,又这样帮我,我就喜欢和你聊天说话啊。和别人不说话,那是因为不怎么熟悉。”
“晚晚也是这样。”
萧亦澜忽然开口说。
柯笑自然不知道他嘴里的“晚晚”是谁,不过猜想说:“是夫人吗?”
“嗯。”
有时候,闹腾的时候也是叽叽喳喳的不消停,萧亦澜觉得烦又觉得喜欢。
到了逸都,柯笑把萧亦澜扶到电梯里,还是不放心,于是跟着他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不然你摔倒了我可负担不起。”
萧亦澜也不拒绝,让她跟着,到了三十层,两个人下了电梯,柯笑说:“哇,三十层,如果哪天电梯坏掉了,不得爬死人啊。”
到了门口,萧亦澜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柯笑就在他身后叽叽喳喳的说着,萧亦澜忽然着了魔一般的,一个旋身,把柯笑牢牢的压在墙壁上,薄唇坚定的覆下去了,柯笑还睁着大眼睛没反应过来,萧亦澜的舌头已经灵巧的滑进来了,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萧亦澜的动作有些失礼,扣着她的后脑勺开始在她清新的口腔里攻城略地。
喘息之间,他开始唤她:“晚晚。”
柯笑反应过来,萧亦澜的手掌已经慢慢在她背上游弋起来,她努力的挣扎起来,断断续续的喊着萧亦澜说:“萧总……唔……我不是晚晚啊……我是柯笑啊……”
萧亦澜忽然清醒过来,立刻松手,放开她说:“抱歉。”
柯笑还没从惊吓里回过神,只是心跳加快的厉害,捂着胸口说:“没……没事。我先走了。”
说罢,已经从萧亦澜眼前落荒而逃了。
萧亦澜苦笑,大概是自己吓到人家了,可是心里却是越发的想念慕庭晚了。
约翰正好打电话过来了,萧亦澜接起来,只冷漠的问:“有消息了吗?”
“暂时没有,不过我们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夫人在美国中部一带。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萧亦澜挂了电话,望着窗外灯火阑珊,心间薄凉一片。
芝加哥的天气终于放晴了,大年三十那天,慕庭晚把小洋楼从里到外都扫了一遍,就像在国内寻常过年一样,煮了火锅一个人似乎也没什么心思吃,刚要动筷子,门铃就响了。
慕庭晚心间疑惑,到底是开了门,一开门便被人紧紧抱住,慕庭晚差点被吓死了,白流光死乞白赖的说:“我回来了。”
慕庭晚挣扎开说:“喂!你怎么不说一声?把我吓死了!我以为……”
白流光放开她,嘴上不依不饶,“你以为什么?萧亦澜么?”
慕庭晚无言,走到屋子里继续吃完饭,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今天不是过年吗?”
“我陪你回来过年啊,今天早上偷偷溜回来的,慕庭晚,我对你不赖吧?”
慕庭晚不理他,“可是我不需要你陪我啊。我一个人挺好的,你回来我还要煮两个人的饭菜。”
白流光知道她口是心非的,拖了行李箱进来说:“瞧瞧!我给你从乡下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拖拖拉拉,一大堆年货,什么灌香肠,什么年糕,什么阉咸肉,各种各样的,慕庭晚疑惑,只问:“白先生,安检是怎么给你过来的?”
“没办法了,安检员是我家大舅子。”
慕庭晚才不信呢,翻翻白眼,不过看着这些年菜真是可口啊,说道:“你爸妈不是做生意的吗?怎么会弄这些?”
“不是我爸妈弄的,是我奶奶弄的,她一个人在乡下没事就做这些吃的,我就享福了,整天敲诈,不过她说了,明年只要我带孙媳妇回去,她就弄一辈子的好吃好喝的给我。”
慕庭晚顺口说:“那你就快一点弄个孙媳妇回去给她老人家看看呗。”
白流光盯着她的后脑勺说:“这不是正努力着了么。”
慕庭晚一怔,反应过来,一时窘迫,只好另提了话题说:“你爸妈常年在北京做生意吗?”
“嗯,他们很早就离开南京了,没办法,生活逼迫啊,不过现在好了,在北京有车有房,不过还是比不得你们这些千金小姐富太太。”
慕庭晚听得出他的调侃,于是说:“你不也是富家少爷么,说的你好像多穷多穷似的。”
白流光故作喟叹,“比不得你们!你上高中的时候就知道玩,我就不一样了,虽然爸妈有钱,但我清楚那都是血汗钱,抱着别人大腿求来的。”
慕庭晚抿唇,不再言语,待在萧亦澜身边的时候,她似乎一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好像什么都是不费力气便能得来的,可是在加拿大的那三年,举步维艰,才让她体会到钱的用处。后来,在萧亦澜身边,日子从简入奢,容易的很,一时间对所有的金钱又没了意识。
慕庭晚把年货收起来,弄到厨房去,白流光说:“明天早上大年初一,烫年糕吃。”
慕庭晚“哦”了一声,窗外已经漆黑的了,人算不如天算,她从来没有想过,今年的除夕竟然是和白流光,这个不算太熟悉的同学在一起过的。曾经,对除夕有那么多的设定和向往,可到现在才发现,所有的假设和构想都是无用的。
萧亦澜,你现在在哪里,怀里又抱着谁呢?
白流光洗完了热水澡出来,穿着米白色的睡衣,看起来很柔软很舒适,他说:“今天有春节联欢晚会,你看不看?”
慕庭晚没了心思,转身打算进卧室休息,只疲倦的说:“不了,我有些困,想睡觉了。”
白流光知晓这样的节日她心里必定是不痛快的,于是盯着她的背影说:“慕庭晚,想喝酒吗?我们来比比酒量如何?”
她心里确实难受,如白流光预料的一样,转身说:“喝就喝,我怕你不成?”
外面雪堆的很厚,屋内两个人坐在火炉边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喝的不亦乐乎。
白流光嗤笑,在他的设想里,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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