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在耳,身影却伴著房门开启声消失於眼前。
下意识地纵身却只能空扬一臂,再也无法触及了,那道身影……
第三十章
翌晨的清晨,梦回千转。
而冷傲竹却彻夜未眠,只是对著桌上精致的玉瓶静静发呆,心乱如麻。
一声鸡啼,天色渐渐敞亮。一阵礼貌又清晰的敲门声惊醒了凌乱地思绪。
刚站起身,门便被人推开。
染满血丝地眸中掠过一丝惊讶,又带著一些期待,映入眼帘却是意外地黑色身影。
「喂,你这个……你想做什麽?」随著喧哗声再定睛一看,除了黑色身影还有被跌跌撞撞推入房内的展鹏扬。
「冷少侠,主子昨日已连夜离开,因此,此地再也不方便招待二位,二位还是请回吧!」
尚算恭谨亦冷硬的词锋,冷傲竹惊愕地瞪著眼眸无法做出应对,脑中仅只有“连夜离开”四字。
「冷少侠,请您带著展公子尽快离开。」
「我要见尊儿!」一大早被人自床上拉起来地展鹏扬,对著身後的黑面神怒喝。
「我家主子已不在此处!」驰风冷漠的答道。
「我不相信!尊儿昨日还对我很好……」
「主子已然离开,展公子莫要在此闹事!」冷眸燃怒,展鹏扬的话令驰风黝黑的俊脸更为暗沈。
「你听著,见不到尊儿我绝对不会走!」摄於气势,展鹏扬撒泼的坐在椅上,一副你能拿我怎麽著的架势。
闻言,驰风鹰眸一凛,清晨地空气随之骤寒几分。
「冷少侠,您是否也非要见到主子才愿离开?」
对现状早已无法理解的冷傲竹,始终纹丝不动,不言不语。
脑中唯剩下司徒尊昨日离开前,渲以水色的凤眸!
……离开了?就是说走了。
走了,是否代表……不会再来了?
「傲竹!傲竹!」展鹏扬跨前两步,不耐的击拍其肩。
「呃?!」猛一惊,迷惘的仰头。
「你发什麽呆啊?」借著对方失神将人往前一推,展鹏扬重申,「见不到尊儿,我们不会离开!」
错愕的抬头,恰好对上驰风闪著莫名深意的眼眸,冷傲竹眉头紧皱。
「冷少侠,主子昨夜确实已经离开,我如此说明,您依然不走麽?」
不走?
自一开始他便未有留下之意!可不知为何,此刻突然有些不舍与落寞由心而生。
胸口烦闷的不愿深究,回身面对闹脾气地展鹏扬,「展大哥,想来司徒……司徒宫主离开必定是有要事,我们又何必为难驰左使?」
闻言,展鹏扬似懂非懂的点头,「但是……」
「我们不如先回山庄!」凝著展鹏扬,心中莫名浮躁,「假如司徒宫主回来,再请驰左使差人告知大哥,这样可好?」
「嗯,那也好!」展鹏扬傲慢的扬手,「假如尊儿回来了,你立刻派人告诉我!」
「哼,展公子似乎有些误会……」眸带轻蔑,「此处乃是南海神宫分殿,而非啸剑山庄,论到吩咐人还轮不到展少庄主!」
「你──」脸红地气结。
无视展鹏扬怒不可歇地咬牙,驰风冷凝地目光瞟到桌上的玉瓶,瞬间充满诧异。
「冷少侠,在下亦无意为难二位,一切定当适量而行,但此刻还是请先行离开吧!」眸光微敛,驰风话锋一转,手掌一伸,作一个请的姿势。
「哼!」怒哼一声,展鹏扬拂袖而去,「尊儿不在此处,你以为我展鹏扬愿意在此久待?」
而冷傲竹则略微不舍的环顾四周才举步,欲尾随而去。
「冷少侠!」执起玉瓶,驰风双手递上。
脚下一顿,回身凝视驰风,再看玉瓶,「我不需要!」
「您会需要的!」
「驰左使此话是何涵义?」狐疑的皱眉,不解的反问。
「傲竹,你还不走?」 门外,展鹏扬不耐的声音乍然响起。
「并无深意,但冷少侠必会需要此物!」
「──傲竹!你在里面干什麽?」
门外再三催促,冷傲竹凝眸思量,伸手将玉瓶收於怀中。
「替我多谢你家主子!」
「……只怕届时……少侠不会想要感谢主子……」
面带疑惑,话音未落,只见驰风身形一晃。
下意识,眼眸一眨,驰风已然消逝於眼前。
真不明白南海神宫之人,为何皆是如此来去无踪……
*
九龙殿一行,心中尚虑,冷傲竹总觉得隐约有些蹊跷。
不解於驰风临走之前的话语,更记挂著司徒尊的突然消失。
回到啸剑山庄的第二日,他以为事情已然告一段落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展鹏扬不知何故,突然口吐鲜血,手脚抽搐,浑身长满红藓。
「鹏儿,鹏儿你怎麽样了?」 展末年棱角分明的脸上,此刻充满担忧。
「……爹,我好难受……」近乎残喘的呼声,细弱的在耳边响起。
「大夫,展大哥他究竟患了什麽病?」冷傲竹蓦声赶来,惊魂未定,凝著展鹏扬痛苦不堪的模样,冷傲竹上前一步追问。
大夫眉头紧锁,困惑不已的摇头,展末年焦急且愤怒。
「展忠,把这个蒙古大夫给我赶出去!立刻再去找大夫来!」
管家展忠悄声的拉著大夫出房门,静静的跟出。
一问之下才知,众多的名医皆无法断出展鹏扬的病症。
「似中毒,又似重伤,内息极其混乱,气血也无法正常通顺!」大夫皱眉低声告知,「只怕……」
「好了好了!你还敢说?之前一个大夫就是说了这话被庄主打成重伤!你不怕庄主杀了你吗?」展忠压低音量制止,大夫胆怯的捂上嘴。
「冷少爷,您也不要问了!」
看著展忠拉著大夫往外离去,冷傲竹一脸凝重。
中毒?重伤?
大夫所言令冷傲竹忆起前日在南海神宫发生的一切。
记得,司徒尊曾给展大哥服下一粒透著怪异香味的药丸……
难道是司徒尊?!
第三十一章
晓风轻拂,明月依旧,孤影背池而倚。
举一杯小酒,清对天上明月,对影独酌,心中却澎湃万分。
枉他武功盖世,自识甚高,却也逃不过一个情字。
俯身凝望池中倒影,乌发如丝,眉目如黛。
莫非,只因他不是女子,所以……
轻斜酒杯,惊一池涟漪,心湖亦波涛。
「……愁眉不展,不似我的小尊尊啊!」
伴一抹芙蓉香,一张娇似十六、七八少女般的俏丽姿容映入眼帘。
定睛凝望,除去已霜白的青丝,恐怕天下无人愿信眼前的妙龄少女已年近半百。
敛去哀色,擒一丝笑意,回首对上雪白的倩影。
「姑姑!」这就是他的姑姑,爹爹司徒麟的姐姐──司徒澜。
「何事令到我的小尊尊如此伤神?可否告知姑姑?」
关切的望一眼,如弟弟一般出色的侄子。
柳眉隐锁,亦如他爹爹一般催人心疼。
「我会有何事需伤神!」冷淡的笑,斟一杯清酒,递过对面。
「嗯,小尊尊长大了,有心事连姑姑都想隐瞒!」娇嗔的指责。
端著酒杯的指尖微一颤,「姑姑……」
「姑姑看著你长大,又怎会不知你有否心事!」
玉指轻抚上精致的五官,司徒阑心疼的嘟嘴。
「……姑姑,倘若、倘若我爱上了一名男子……」
斜挑魅眸,却对上忽闪惊诧的杏眸,下意识的敛眸,心中一窒。
……纵是姑姑,也无法接受麽?
「小尊尊!真的有爱人了麽?是个什麽人?叫什麽名字?多大年纪?长相如何?住什麽地方……」
一连串的问题,错愕的抬头,惊讶的凝著近在眼前兴奋的娇容。
微微蹙眉,困惑的开口,「姑姑……不觉爱上男子……不妥麽?」
「很不妥麽?」比司徒尊显得更为困惑。
「……可是,男子不是应该恋上女子的麽?」
「是何人对你说,男子应该恋上女子?」眨眨灵动娟秀的眼眸,轻笑著反问。
「可是……」冷傲竹就是如此认为。
「小尊尊,这世上只有爱上了与没有爱上的差别,并没有男子与女子的区分!」
含眸沈思,他不解的皱眉。
「嗯,小尊尊确实还小!」司徒阑得意的拿娇,「姑姑来问你,你是因对方是男子而爱上对方麽?」
「当然不是!」想也不想,司徒尊轻轻摇头。
「嗯!」司徒阑满意的点头,「那麽,倘若他变成了女子,小尊尊就不会爱他了麽?」
闻言,司徒尊眉峰皱的更深。
脑中努力思索著冷傲竹变成女子的模样……
有些无法想像,但他依然微微摇头。
「那还有什麽问题?无论他是男是女,你都同样爱他,那麽还有什麽问题?」
「姑姑,问题并非在我!」而是冷傲竹。
「嗯……不是你,那就是他!」杏眸一转,睨著失神的侄子,眸中掠过闪闪金光,「他……叫什麽?住哪里?父母健在麽?」
念著冷傲竹,司徒尊思绪飘然远去。
「他……」轻叹一声,「他叫冷傲竹,住在啸剑山庄,父母……早在十五年前已然被人杀害了!」
不知不觉,回答了所有问题竟浑然不知。
闻言,司徒阑含笑,敛去眼底一丝狡黠……
*
那一边,司徒尊为冷傲竹而烦恼不已。
然而这一边,冷傲竹却怀疑著司徒尊是毒害事件的罪魁祸首。
看著日渐消瘦,浑身溃烂的展鹏扬,冷傲竹愧自心生。
他以为,司徒尊是为了对他泄愤才会下毒毒害展鹏扬。
束手无策也令他无止境的自责,从而心生愤恨。
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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