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轻轻的触碰就分开了。
两人相视莞尔,温馨的感觉挥之不去。
许空言掩饰般的问道:
“那么,少爷呢?少爷想要做到的事情是什么?”
萧梦远看着延绵极远的绿色,没有回答。
许空言看着萧梦远,突然觉得忐忑不安。
他一直记得那天自己问出那个问题后,萧梦远看着远方,一直是如同夏日骄阳般炫目的少爷,整个人身上孤独萧索的味道。他想抱住他,可是他不敢。而后来很多个日子里,想起那时的萧梦远,他都后悔为什么没有继续追问,没有任何举动。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分担萧梦远身上的重担。而不是傻子一样只会站在他身边。
晋君的驾崩在晋国掀起一阵风雨。
太子根据遗诏继承了皇位,这个可怜人还没把这位置坐热就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异变来得又快又急,不过两个月后,晋翎帝楚烨暴病身亡,未曾留下一子一女。楚烈成为了新的晋皇,号晋宣帝。
晋国庙堂之上不会有谁真正相信楚烨的死是因为生病,可这又怎么样呢?胜者为王,败者,就只能用奢华的皇陵来证明自己曾经的地位而已。
朝臣中曾经有人当着楚烈的面质疑过楚烨的死是楚烈所为。
楚烈微笑着让侍卫当着众大臣的面把那个人杖责致死。
事实上,那并不是唯一一个牺牲者。
楚烈的霹雳手段镇住了许多人。
他们也只能感叹一下,楚烨的确宅心仁厚,不过这也是在争权夺利中的致命缺点。何况楚烈虽然残酷,但处事决断,剩下这几个皇子比起来已经算是好的了。
不过还是有人不依不饶的找楚烈的麻烦,南边三个郡都联合反了,打着拨乱反正的旗号。虽然聪明人都不会相信这几个字的含金量,不过他们的确给楚烈带来了不少麻烦。
收拾这几个郡足足用了五年,其中战了议和,议和后又毁约,如此种种反复。
楚烈的统治真正受到威胁,是在他登基后的第六年。
不过那一切离现在还很遥远。
自从楚烈篡位成功的消息传到萧梦远的耳朵里,萧梦远就把许空言派了出去。
他要许空言去打探一些消息,一些关于元雨的消息。
萧梦远肯定元雨和前皇楚烨一定关系匪浅,否则不可能那么关心楚烨的同时还能对楚烈有很大的震慑力。
他相信这并不会太难。因为他已经安排路诗郎接应许空言了,路诗郎对情报的打探非常熟练,有她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这也是个机会,让空言能够锻炼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卡的厉害,昨晚纠结到半夜就这么一点,泪奔
5
5、婚礼 。。。
一辆老旧的马车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赶车的是个看起来老实憨厚的年轻人。
栓在车前的那匹老马,瘦骨嶙峋,每走一步都在晃悠,让人怀疑下一步它就会垮了。可那匹老马却一直慢悠悠的前行着。
赶车的年轻人拿鞭子在空中挥了一下,问道:“夫人,这马走得太慢了,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西舟城啊?”
马车里面的人轻柔的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咱们找不到其它马匹,只好将就了。”
赶车的年轻人说道:“我是怕夫人受不了这一路劳顿,早些到西舟城,您也能早些休息不是。”
马车里的女子依旧柔声说道:“我没关系的,慢些也就慢些吧,别为难这匹马儿。”
赶车的年轻人不甘愿的答应下来。
心想夫人的心实在是好的很。
不仅对下人宽容和善,对老爷也是顶顶温柔的,就是大家都在传说夫人其实是老爷在外面讨的小老婆,不敢带回家去。所以另买了院子仆人养着的。
他也有七分相信,因为老爷多数时候都不在家里。每次来也不待多久就走了。
不过夫人对老爷好一定是真心的,因为老爷每次来,夫人都很高兴。
若他是老爷,才不要那个肯定很凶的原配,一定会风风光光的把夫人娶过门的。
年轻人想着想着,心里有些愤懑起来,实在是为夫人抱不平。
“停一下!”车内女子急切地说道,声音听起来有些难受。
赶车的年轻人赶紧把缰绳一拉,跳下马车,拿起身旁的小脚凳放好,那个妇人下了马车便走到官道一旁干呕起来。
年轻人心里着急,又不敢碰她,只好局促不安的站在马车旁边。
过了一会儿,女子有些虚弱的说:“给我拿些水来。”
赶车的年轻人马上拿了水袋过来,女子用水漱口后,又喝了几口才把袋子递给年轻人。
“小福,我有些难受,我们歇歇再走吧。”女子微笑着说道。
小福心想只要夫人好受点儿,早走晚走也没什么。心中突然想起似乎听人说过女人怀了孩子就会呕酸水,难道夫人怀孕了?
不由越发的对让夫人一个人出门的老爷抱怨起来,连个丫鬟都不让带,急匆匆的从家里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只是辛苦了夫人。
后面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两个骑士骑着骏马飞一般的奔驰而来。官道很宽,也不会与马车撞上,只是一定会扬起很多灰尘。
小福怕夫人会更难受,便开口打算让夫人离得远些。
那两个骑士却是到了他们马车那里,就齐刷刷的停了下来。
却是一男一女,黑衣男子长相倒还普通,红衣女子却如盛放牡丹一般娇艳动人。
小福一直觉得夫人已经很漂亮,这个骑马的女子却还比夫人更美,不过脸上一股骄矜之态,肯定不想夫人一样人好。
那个女子在马车上大量一眼,娇声道:“我想和你们买这辆马车,你们开个价吧。”
青年骑士皱皱眉道:“这辆马车如此破旧,买它做什么。”
娇艳女子嗔道:“一直骑马,累得很,旧点也就将就了。”
小福看夫人脸色苍白,疲累的样子,怒声道:“我们可没说要卖给你们。”
那娇艳的红衣女子笑道:“小哥,你别生气,你开个价,我总归让你们满意就是了。”
小福大声嚷道:“这马车我们家夫人要坐,不卖。”
红衣女子面色一沉,那黑衣男子微怒道:“我娘子既然要坐,你们不卖也得卖。”
小福看那黑衣男子坐在骏马之上,体格强健,心中略微有些怯意。
“小福,我们就卖给他们吧,别多生事端了。”那个妇人柔声说道。
小福一听这话,心中突然激起无限保护夫人的欲望,大声说道:“我们就是不卖,你们想怎么样。”
那娇艳女子冷笑一声道:“我好声好气的你们不答应,那我只好抢了。”
小福紧张的护在夫人前面,手里拿着鞭子。
那黑衣青年飞掠下马,一把提起小福的腰带就摔了出去。
那妇人战战兢兢的,仍旧强笑道:“我把马车给你们就是了,何必伤人呢。”
娇艳女子微笑道:“我该是叫你元雨呢,还是叫你祁遥郡主?”
那妇人一惊,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她居然就是曾经在笠阳叛变只是营救人质的元雨。
“我可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只不过奉我家主子的命令把你带回去而已。”娇艳女子笑着说。
那黑衣青年男子将脸一抹,赫然出现了许空言的面容。
而那娇艳女子,正是由大统领路诗郎易容而成。
那妇人大惊失色,随即居然出现了点笑容。
“原来是离国文王殿下的人,你们总不会是来帮我的吧。”元雨讽刺的笑着说。
“王爷让我们把你带回去,至于是不是帮你,反正你现在的境况也不能更糟了不是么?”许空言沉声说道。
路诗郎惊异的看了许空言一眼,这是她第一次从许空言口中听到这等锐利的言辞。
元雨闻言苦笑道:“我还能有选择么?反正我也没办法从你们两人手里逃掉。”
路诗郎笑道:“郡主能想得开当然很好,不过别怪我多疑,我想还是制住郡主一些穴道,才比较放心。”
看元雨一脸犹豫的样子,路诗郎微笑:“郡主请放心,我的手法不会对你的孩子有什么伤害的。”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呵——,也不是很难猜。”
“那你开始吧。”元雨很干脆地说。反正也无力反抗,而且文王若是对自己有敌意,当初就能杀死她和楚烈,何必等到现在。而且,离国的都城只怕对自己来说还安全一些。
路诗郎飞快点了元雨几处穴道,让她无法动用武力,不过一般行动却是无碍的。
此时许空言已经把那匹老马解了下来,系了自己骑来的骏马上去。
“最好快点赶路,西舟城我已经安排了人接应,这儿就我来善后吧。”路诗郎说。
元雨临上马车,咬唇低声道:“能不能不要为难小福?”
路诗郎微微一笑,“反正也是不要紧的人,我不会对他怎么样。”
元雨感激的点点头。
许空言又易容成一个相貌普通的青年形象,驾着马车走了。
许空言到了离国边境时,就见到了接应自己的路诗郎,不过他并不知道这就是自己曾经见过的湛露。
路诗郎早已接到萧梦远的命令,把自己的身份同许空言说了,两人同路诗郎的几个属下一起去到晋国探听元雨的身份。
其实路诗郎在晋国布下的暗探也已经查的差不多了。
元雨是武成王的女儿,一直都呆在与支持楚桀的洛玄宗敌对的青云山。她的母亲就是青云山的宗主。除了当时的晋皇和武成王本人的亲信以外,多数朝中之人只知道武成王有个女儿,却不清楚那个女儿究竟在什么地方。
青云山的人也只知道元雨是宗主的女儿,却没人知道她是郡主。
元雨的父亲武成王死后,晋皇对元雨也多加照拂。太子与元雨从小就青梅竹马,是少数知道元雨双重身份的人。两人两小无猜,情根深种。元雨更是为了太子楚烨,不惜假托身份,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