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说不得……小笔,你会要我如何做呢?
「布兄,时某也有结发人,此生唯他一人。」时承运淡淡言道,跟这个醋坛子可得交代清楚,省得他日旁生枝节。
布晓霜略一凝目,转身掀帘而出,揽了帐边的连白就要离去。谁知,手刚搭上肩膀,就被对方拍开。
连白笑着和小笔道:「奉笔兄弟,好好练功夫哦!」
「好嘞!」
送出帐外的时承运便看到小笔绽着笑的侧脸,心里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涌上来,那才是小笔的笑,不是当日小碧的笑,也不是对着当了大官娶了媳妇的自己的笑。
那连白是什么人?小笔竟对他这么……
他一把把小笔拉进帐内,狠狠地勒住他的腰:「小笔。小笔。」
小笔一头雾水,眼前的男人表情很奇怪,怎么了呢?哦,是不是──
他忙说道:「我晓得,你说的结发人……」他低下头,「是我。」声音很低,「你说过。」
男人心里一热,把他拖到帐幕内侧幕帘后,里面摆放了临时的床榻。
「还记得?」声音低嘎。
「嗯。」
小笔哪能听不出他的欲望,头垂得更低。可刚垂下,就被男人捧起,亲吻。
当男人的手伸到他衣摆里,要去解他腰带,却被小笔紧紧按住──
有些结巴,但是带着坚定:「我……明天还要行军,我想……我想好好练功夫,你……有伤,我……」他越想说明白越说不明白,男人却始终盯着他,眼睛眨也不眨,看着他期期艾艾说话。
小笔急了,声音也大了些:「我们就睡觉,不做那个。」说完,却有些不安,他真的从没拒绝过小叶子。他不是不想做,虽然眼前这个是时侍郎,只能算半个小叶子,可这在军营里,他不要其它侍卫另眼瞧他,连白说得对……
「可我想要你。」有些促狭,男人的声音仍然低声而魅惑,说着的同时,硬挺的下身更靠了过去。
小笔被顶得脸上一阵燥热,可又觉得愤懑,果然啊,让自己做亲随就是陪他睡觉的亲随,想来就可以随便来,老子不要都不行,奶奶的,还结发人呢,结个屁……不过,结发人的话,就是老婆啰,老婆不还是得跟他做……怎么还是他有理呢!
算算算,跟他做总算还很爽,唉,人在屋檐下,人在屋檐下啊……
他这么眼睛骨碌碌转,鼓着腮帮暗地里捣鼓小算盘,落在男人眼里却比什么都引人,身下更硬,抱住他脸一顿乱亲,舌头伸到他嘴里缠住他的用力吸吮,直到将他唾液都吸干,气都透不过来才稍稍分开。
小笔有点儿委屈,可也被弄出了情致,喘着,翘着嘴。
「好了,我听你的,我们就睡觉,嗯?」
啊?小笔偷偷看看自己身下,也已经……他抬头瞧瞧男人,看他一脸认真,只嘴角微微上翘──心里更气,怎么人可以变得这么厉害?小叶子才不会这么戏弄自己,都已经弄起来了,又说不要!
「你、你耍我啊!」他用力推男人。
「谁敢欺负你,本帅定不饶他!」男人说得正气凛然,双臂却紧紧搂住小笔,箍得他动弹不得,然后转了求恳的声调:「就今夜,给我,嗯?以后都听你的,行么?」
小笔看着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那容颜是他极喜欢的,美得跟仙人一样,他一辈子都看不腻,那是待他最亲最好的人,那是小叶子。
可又不完全是,不是原来那么温厚随和,总是出其不意,有时候凶狠,有时候冷淡,有时候又狡猾赖皮……
「小叶子……」他下意识喊了声。
男人看他眼神迷离,心里一紧,他本想逗趣让他轻松些,慢慢能回复过往的佻达活泼,可这会儿……小笔毕竟有病在身,难道自己又做错?
「我在这,小叶子在这。」
「小叶子……」呼吸变得短促,眼睛里有了湿意。
男人这才松了口气,这家伙可动情了,他再不多话,一把抱起他上了榻,几下扯脱他的裤子,再解开自己的,轻轻抬起他一条腿,猛一前刺,已然合到一处。
「嗯……啊──」
紧致的肠道缠绕着包袱着迎接着那根,小笔浑身激颤,下处拼命收缩。
男人倒抽口气,靠过去紧紧吻住他的嘴唇,身下肆意跶伐。很容易找到了那点,撵着黏着不放,戳,刺,整根拔出整根插进,双手掰开臀瓣,让自己更深入。
小笔浑身酥麻,似乎五脏六腑都在那人的掌控下翻搅挤压,他在快意和刺激中想喊却喊不出,舌头都被掌控,他只能拼命扣住男人的背,腿拼命环住他的腰。
几乎是窒息的刹那,身体也飘了起来,快感弥散。
身前的那根也被男人照顾着,揉搓着,他蜷起身体,离开了男人的嘴唇大口喘息,发出呻吟:「啊──嗯……啊──啊啊──」从短促克制再到放肆大嚷。
他喜欢,虽然连缠绵亲热都比以往霸道,可是他也喜欢。
小笔伸手探进男人的衣袍,抚摩,轻捏,那里,这里,摸了,小叶子会更爽。他轻轻地熟练得几乎像是探索自己的身体一样。
要命!男人再顾不到什么念想,本能地索取,拼命驰骋冲插,在泄了的那刻,抱住汗湿的小笔,紧紧的,感觉心也到了一处实地,很安稳。
他撩开小笔汗湿的额发,那张脸,他自小看到大的,却是看不够,鼻翼轻轻翕动,唇瓣嫣红,这家伙也爽到了。
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自己身上,解了两人的衣物,卷了毛毯盖住。
「睡了。」轻柔地道。
疲累到极点的小笔微微点头。
男人捏住两人之间的一对碧玉蝉,细细摩玩,心想,自己少了这个人,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呢?怎么过来的呢?
第二日,时承运醒来时,本以为身旁的家伙定是起不了身,满心打算还同他一起坐车,谁曾想,小笔虽然醒得比他晚一会儿,起床着衣却利索得很。
昨晚上心疼他,没尽兴,这倒好,怪神气的了。
男人暗自叹息,轻道:「可别勉强,若是不适,要说话。」
小笔回头瞧他,嘴巴翘了翘:「小瞧我呢!」说完,神气活现出了帐。
只当他不理自己了,男人无奈时,人又回来了,捧了盆热水,肩上搭着布巾,盆里还漂着个漱口用的葫芦瓢。
用了格外亮堂的声音:「大人,请用!」
是叫给帐外的人听的。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男人失笑,接了热水,把人拉过来,故意捏了嗓子:「奉笔大爷,时叶可受不起您伺候,我伺候您吧。」
小笔看着眼前的男人,心神一阵迷乱。小叶子……男人的笑容有些促狭,又带了宠溺,活脱脱就是少时的光景。他喉咙一热,忙低下头假作去拧布巾。
时承运也不说话,接了小笔拧好的布巾,给他擦脸。
「喂,我是真来当兵的,我是你侍卫,以后咱们来真的。」
「可真的要打仗。」
「我知道,打仗要死人的,昨天……我、我会好好做的。」昨晚上他就听连白说了,这亲随担着的干系可不小呢,上了战场专门护着将帅,若是将帅出了事儿,亲随第一个倒霉,将帅战死,亲随侍卫就算活下来也得砍头殉葬。啧啧啧,他可得小心些。
小笔认真地瞧着时承运,眼里少了许多忧虑牵挂,多了些坚毅爽朗。
男人一把将他搂过来,心里高兴,又无端端有了些不安,只能更紧地搂住这个人。
时承运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在接下去的日子,他预想中的和小笔重新开始、卿卿我我的情境再没出现。
和布晓霜的部下会合后,行军速度加快,不多久就抵达南地,立即展开征伐,虽然乱军多属乌合之众,但毕竟人数不少又熟悉地形,两个多月都呈胶着状态。而自从小笔与那连白相识后,一有空就随他一同练武,平时便一定要和其它亲兵一样执勤守卫,与时承运亲近的时间少而又少。
不过,意外的是,布晓霜对时承运的观感好了不少,大有引为知己之势。这日,终于将叛军主力困于岐山下方圆不足五里的小寨,大局已定,布晓霜便请时侍郎饮酒观战。
官军正在对叛军残部喊话招降,布晓霜听得津津有味,时承运却有些心不在焉,他一口一口抿着酒,眼睛却时不时瞄向一旁站得笔直目视前方的小笔。
这家伙真以为自己当兵了……似乎长高了……跟着那个连白瞎捣鼓,好像也壮实了些。脸色也不错,透着红润,就是眼神都灵动起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发过病。很好啊。只不过,这些变化却是因为连白,而不是他时叶。
要不是布晓霜早就认下连白是他的人,他真怀疑那个姓连的对小笔……
可最让他不安的还是小笔,小笔是爱热闹的,少时人缘便好,坊间多得是朋友,一同斗蛐蛐、看戏、喝酒、耍闹,勾肩搭背肢体相接,他都见过,可从未在意过。
因为,他是小笔独一无二的小叶子,最最亲的人,他和小笔之间根本容不下任何别的人。可连白……连白很不同。
小笔同他在一起练功、咬耳朵说话都自在得很,说不出的轻松快活,那种笑容是出自真心,没有峭山关养成的轻浮娇媚,没有畏缩讨好,竟似乎回到了过往。也正因此他这两个月都没发病,身体也大好。
他只能让连白和他一起,他得忍下,可是很辛苦。
男人格外焦躁,他喝着酒,故意清了清嗓子,咳了几声,眼睛看着小笔──还好,他的小笔立刻回过头瞧他,虽没说话,脸上还是关切的。
「大人,少喝些。」
时承运放下酒杯,暗自咬牙,身边这个布晓霜真真是讨厌,若在帐内,便可抱着小笔亲近一番,其实他并不在意别人瞧着,是小笔格外在意,他要同别人一般无二。
正这时,连白挽着袖子,气喘吁吁从阵前跑回来,细看下,这个男人还算标致,眉目间确有点风情。
「嘿,奉笔,咱们也去吧,好玩儿,畅快呢!」他可是毫不在意旁人在场,拿了布晓霜的酒杯就喝了一大口:「走啊,小笔,你肯定喜欢!」擦着嘴就去扯小笔。
小笔早就心痒痒了,看他们在下面叫喊,这可是他的拿手好戏,而且叛军中不少都是岭南人,是他同乡,说起家乡话,可不是更有效么?于是他巴巴地看向时承运。
男人能怎么,看着那双求恳的眸子,头只好点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