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害你爹爹不高兴了。”孕夫的无理取闹他早就习惯了,他家阿弃每次醒悟过来的时候都会向他道歉,他宝贝他还来不及怎会责怪他呢。
龚弃覆上他的手,微抬头,目及之处是一片橙色的暖阳,微微的笑了。
谢谢你给希望,让我如此幸福的活著。
“小将,怎麽了?谁欺负你?”怀孕已经九个月了,肚子大得有些不可思议,连走路都有些困难了,现在龚弃除了每日定量的运动外大部分时间都是睡觉和呆在书房看书的,小将毕竟只是个四岁的孩子,虽然乖巧安静,但玩心还是有的,做完教给他的课业龚弃就让他出去玩了,才半个时辰就见他丧著一张小脸回来了。
“没有。”小将双手放在他的膝上,仰头看他,勉强的笑了笑。
龚弃摸了摸他的头,“小将,别怕有二叔呢,说出来,二叔给你做主。”一看他那神情就知道肯定是有事的,龚弃鼓励的再次问道。
小将苦著脸,犹豫了一会,想到在府里的确是二叔最大的,就连那个凶凶的表舅都要听二叔的话,那麽告诉二叔应该没问题的吧,如此想著,看了一眼门口,确定没人後便小声的道,“二叔我不想习武。”
“啊?”龚弃愣了一下,这事他倒没想过,自己也吃过没武功的亏,习武是好事啊,“表舅要你习武了?”
“嗯,表舅让封叔叔来教我。”小将一想到那个面无表情的封叔叔就觉得害怕,不禁缩了缩脖子。
“习武是好事,还能飞来飞去的,很厉害,小将不喜欢吗?”
“脚痛。”小将揉著酸痛的小腿,小脸皱成一团。能飞来飞去他也喜欢啊,那多好玩儿,可是,脚太痛了,而且这才是第一天是最基本的以後的还会更痛,他最怕痛痛了。
听说练武是很辛苦的,小将才四岁,难怪会吃不住,龚弃让他坐到凳子上撩起他的裤脚帮他揉腿,“痛的话就先不练了,小将还小,等小将大点的时候想练了再让封叔叔教你吧。”
“嗯。”小脸笑开了花。
龚弃把这事跟东离律日一说,东离律日嘴上当然是没意见的,有意见也只是闷在心里不说而已,哼,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後怎能在这江湖中立足。
现在阿弃就快要生了,为了不生事端惹阿弃生气,先把这事放下,等过段日子再说。
其实龚弃觉得吧男孩子还是会武功比较好的,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喜欢的人,还有男孩子也是该吃些苦头的,小将这样是显得有些娇惯没担当了,不过,他想小将还小,长大点就不会喊痛喊累了,即使还是会痛会累他也会坚持下去的,不急。
夜晚,床。
“律日?”龚弃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著躺在床上就容易胡思乱想。
“嗯?”白天又要处理事务照顾孕夫,晚上还要陪孕夫夜话,困死了。
“你说男儿是不是应该志在四方,好好的干一番事业啊?”肚子太大了,躺著都觉得累,一手揉著酸痛的腰,微微的喘了口气。
东离律日把他的手拿开,娴熟的帮他揉腰,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听得阿弃舒服的呻吟一声,再困也觉得很值了,“男子汉大丈夫当有雄心壮志。”不知阿弃又有什麽奇思妙想了。
“说得极是。”龚弃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等我生完宝宝後,我要去百味楼(百味楼是蒹葭城里最大的酒楼,是东离府的产业)当大厨。”嘿嘿,他的厨艺在府内可是公认的好的,本来他是想跟账房先生学管账的,学好了可以帮律日的忙,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做菜,且做得还不错,所以就想好好的利用这一兴趣。
怎麽忽然间想到这个,东离府的宝贝怎能到酒楼去做厨子呢!不过现在可不能拒绝他,还是先答应的好,免得他生气坏了身子。这念想多半是他一时兴起的,过段时日就会忘记了,“好啊,只要阿弃喜欢就好。”
“那就这样说定了。”龚弃很高兴,含笑睡著了。做了个梦,梦里自己成了抚樱国第一厨师,大家都抢著来吃他做的菜。
东离律日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忽然间听到身边的爱人呵呵的笑声,好不快乐,略一想便知道定是梦到做大厨了,好气又好笑的吻了一下那带笑的唇角,也含著笑睡了。
龚弃懒懒的躺在暖和的躺椅上翻一本书,因为寒十逸说(寒十逸这阵子可忙坏了,先是从霁雨山庄赶到夏侯府去帮江南接生,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子夫急哄哄的叫回霁雨山庄去了,等千秋雪生完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东离府来,累得够呛的)生产就在最近两天了,所以东离律日一定要他时刻都在他的视线内,说他要生的时候他一定要第一个知道。
已经看了一个半时辰的书了,龚弃躺得有些累了,东离律日真真的是神人,一边快速的处理公务一边还时刻注意著他的动静,一心二用也丝毫不耽误事儿,此时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要做什麽了,忙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把他扶起,“我扶你去走走。”
龚弃看著他笑了笑。
小将也忙著站起来,想跟他们出去。
“小将,你今天不是说跟二狗子约好了吗,快去吧,不要让二狗子等急了。”龚弃对站起来的小将道。
二狗子是这附近一普通百姓家的儿子,比小将大一岁,一次两小孩为了争夺一条流浪狗认识的,两人不打不相识,成了好朋友了,两小孩时不时的要约出去玩儿。
“小将是约了二狗子了,二叔、表舅,我要去见二狗子了。”小将一直在想二叔到底会生个弟弟还是妹妹倒把这事给忘了,经他这麽一说就记起来了,快到约定的时间了,便急著要出门了。
“去吧。”龚弃微了笑著道,自从有了玩伴,小将开朗了不少,“小将,不要忘了晚膳时间。”
“知道了,二叔,我走了,再见。”说完迫不及待的拉著庄卫(东离律日专门配给小将的侍卫,出门时都跟著他的)出门去了。
东离律日最见不得小将如此逍遥了,想当年他像小将这麽大的时候,哪有空闲玩乐,每日刻苦读书习武,连吃饭都是匆匆将就的,而这小子除了每日读两三个时辰的书不是巴著他的阿弃不放就是找什麽二狗子玩,扎不到半个时辰的马步就哭得稀里啪啦的,一点苦都吃不了,哪像个男子汉!
哼,出去外面可不要说是他东离府的人,丢脸!
“律日,律日……”
“啊,阿弃,什麽事?是不是要生了?”听到爱人的叫唤东离律日回过神来,紧张兮兮的问道。最近几日只要龚弃一叫他他就会紧张兮兮的问他是不是要生了。
龚弃翻了个白眼,“我没事,倒是你刚才在想什麽,咬牙切齿的,好像被谁抢了几千两黄金似的。”
“没,没想什麽。”东离律日恢复神态一本正经的答道,“谁敢抢我东离律日的钱,不要命了。”很是自傲。
龚弃无奈的笑笑,“好了,知道你厉害了。快扶我去走走,再站下去我就快没力气了。”
“脚酸了,我帮你揉揉再走。”东离律日神色一变,柔情万千却又小心翼翼。
“好。”
吃过晚膳,在律日的搀扶下走了一小会,跟龚如萱聊了一会天龚弃就昏昏欲睡了。就快要生了,肚子太大了,不只是腰,连心和肺都被挤得有些难受,睡得并不安稳。
龚弃是被一阵剧痛惊醒的。
“嗯……”龚弃睁开眼,揉了一下疼痛的肚子,冷汗直冒,“律日,律日……”
“阿弃,我在,怎麽了?”时间还早,东离律日搬了账册在房里看,一听到声响就忙奔到床前。
“肚子痛。”一阵痛过去,龚弃喘了口气,“宝宝急著要出来了。”
“什麽?”东离律日一看到他痛苦的神色就有些慌张了,一下子没意会过来,愣了一下便大声吼道,“封铮,快去叫寒十逸过来,阿弃要生了。”
封铮就在门外侯著的,他生怕封铮听不到,那一声吼加了内力的,夸张点儿说的话,别说封铮,整个东离府的人都听到了。
龚弃被震得耳朵一痛,倒是把腹部的疼痛忘了。
为了方便给龚弃看诊,寒十逸就住在他们相邻的院子里,不一会便到了。
生产时要做的准备工作,在东离律日强烈的要求下内定的一班子人在寒十逸的带领下就演习过一遍了,这会儿大家都有条不紊的开始准备了。
“快,快,阿弃很痛,快给他看看。”
寒十逸帮两位孕夫接过生在这方面也算是有经验的了,知道这只不过是开始,离真正要生还有一段时间呢,不理会东离律日的焦急,老神自在的帮龚弃检查。
“怎麽样,会不会有危险?你看他痛得冷汗都出来,能不能想办法让他不那麽痛?”东离律日在一旁手足无措,唠唠叨叨的。
寒十逸检查完回头瞥了他一眼,“生孩子都这样,哪能不痛的,这才刚开始,你急什麽。”虽然给千秋雪接生的时候已经见识过子夫那家夥的蠢样了,甚至比东离要夸张几倍,可寒十逸还是有些受不了,知道你紧张你心痛,可是拜托你能不能学学人家夏侯啊,虽然一脸惨白,可也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守著偶尔鼓励两声,哪像你们俩这样,毫无一方之霸的形象。
“才刚开始?!”恰逢腹中又是一阵绞痛,龚弃皱著眉闷哼出声东离律日脸色刷的惨白,“阿弃,很痛吗?”龚弃痛得说不出话,只能咬著牙摇头,虽然龚弃是摇头的,但是任谁看了他的样子都不会相信他不痛的,东离律日扭头又对寒十逸道,“刚开始就这麽痛了,後面怎麽受得了,一定有办法减轻些疼痛的你快想办法啊。”
寒十逸摊手,“这我可没办法,除非……”
风花雪月之雪瞳第二十章
“除非怎样?”见他卖关子东离律日焦急的问。
“除非你能帮他生。”寒十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