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样的可能是万分之一,她也不允许这万分之一的存在!
这个女人已经害得他双目失明了,她还想要怎么样?既然都已经要嫁给陈苍术了,为什么又要来与他纠纠缠缠,是嫌害得他还不够?非得他押上苏氏赔上命才高兴了?!
不行,她一定得把这个女人赶走!就算他恨她怨她也在所不惜!
“阮柔,我不明白你的话,我怎么会害他呢?我、我……”白薇怔忪着,那眼神像是听着一个天荒夜谭。
“别说了,走吧!现在就走!”摆摆手,阮柔不想解释太多,视线落在她身上,见她穿着一件素白的低领T恤,一条半旧不新的牛仔裤,挽着一个松松的发髻,一张清丽的脸上不施粉脂却玉颜皎皎,如临波清莲,似迎风舞柳。
相比之下,她精心描绘的妆容就好像格外多余,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难受。
“对不起……”白薇黯然掀眸,眼中有着歉意。
阮柔见此暗暗心喜,面上不动声色,等着她说离开。
可是下一刻,她却听到她以无比坚定的声音道,“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走的,阮柔,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请你放心,我只是暂时照顾他而已,等苏氏的困境一过,我就立刻离开……甚至,我可以永远不再踏入B市半步!”
就在白薇略显激动的说话同时,原本紧闭的书房被人缓缓打开,白色的衣角在门后若隐若现。
“你都知道了?!”阮柔微愕,没想到苏兰泽竟然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是的,所以能不能请你宽容一下,摒弃过去的成见,让我们一起帮助阿泽夺回苏氏……当然,我没什么本事,比不上你,能做他的左膀右臂,但是我能让你们无后顾之忧,你没空照顾他,我可以啊!现在这个时候,你总不可能随便找个人来照顾他吧?就算你同意,我想,他也是不会愿意的…… ”
“我不要听这些!既然知道你就更应该离开!”阮柔气急改坏的低吼,“白薇,就当我求你了,你走吧!走吧!”
“不要,阮柔,让我留下来照顾他吧!我也求求你了!”白薇摇头,她不要走,她……她爱他啊!她只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陪他一起度过,难道这也不行么?
她真的没有想伤害任何人,等苏氏度过困难了,等他眼睛复明了,她会走的,不用她赶她也会走的。
“你可知道那次绑架事件是何人所为?”阮柔恨她冥顽不宁,只好和她明说。
“知道。”是苏仲铸,苏兰泽为此一直深深自责,可是,她从来就没怪过他。
“那你又知道不知道当时他提出的条件是什么?”虽然苏兰泽再三嘱咐,不准透露分毫,可是现在若不让她知道这其中的厉害,她怕是怎么都不愿离开!
白薇闻言愣了愣,脸上闪过慌乱,她真的不知道,她问过,可是苏兰泽一直没有告诉她。
“他的条件就是要做苏氏的主人,而阿泽,他答应了。”阮柔几次深呼吸,还待继续分析厉害给她听,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低沉而森冷的声音,“说够了?”
白薇死死的瞪着她,终于明白她说的自己会害了他是什么意思了……慢慢的移目,“是吗……”低低的声音幽幽吐出,她无力的靠在墙上,差点就滑坐在地。
阮柔也狠狠一怔,身子一僵,然后慢慢转过头,眼中闪过慌乱,“阿泽……”
“我不是说了要你别过这边来吗?”平静的语调中没有一丝情绪,却无端的让人有一种从脊背里蹿起的凉意,阮柔被他冷漠得不近人情的话彻底伤透了心,死死的按在心口息,犹做最后的挣扎,“阿泽,你怎么这么傻,她会害了你的……”
“走。”苏兰泽扬手一指,依然是面无表情。
“阿泽!”阮柔咬牙,恨恨的跺脚,“你会后悔的!”
听着阮柔愤愤远去的脚步声,苏兰泽背过身的同时脸上泛起苦笑,她以为她把一切都挑明了白薇就会乖乖离开了?那她真是大错特错,她这样做非但不能让她远离危险,反而还会让她离得更近!
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她,他们从相识、相恋到相守,整整十年了……哪怕中间有五年的离别,但他知道,她还是他心中的那个白薇,那个善良勇敢的白薇。哪怕现在她不爱他了,她也不会在此时弃他于不顾,何况,他知道,她是爱他的,那她就更不会这么乖乖的离开,对他不闻不味。
表面上,她是会依了阮柔的意思离开这里,因为她不想连累他,但,她会更不放心这里,以她性格肯定会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守着他,默默的为他做她认为该做的事。
如果是这样的离开,他宁可不要!
与其这样,他不如让她在自己身边,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样他至少还能对她的行踪了若指掌,一旦有什么变化,他也能在最快的时间里安排好。
这也是为什么到后来他也睁一眼闭一眼的默许她的行为,一方面他有私心,盼着能和她在一起,哪怕这只是偷来的片刻欢愉,另一方面,他也是想把她圈在自己能力所及的范围里,以保她的安全。
有他在,他就不会允许何任人伤害她!
☆、103 阮氏兄妹
“你随我进来,有份文件让你帮下忙。”苏兰泽站在书房门口,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异样,仿佛刚才阮柔的话都只是她的一场幻听。
“阿泽!”白薇大叫一声,快步上前,“阮柔说的都是真的?!”
“你认为呢?要不要来帮我?给你五秒钟考虑……”苏兰泽手扶着门把,头也没回,语气中却有些不耐烦。他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似是而非的又回扔给了她。
白薇苦着脸,进退两难,想着阮柔说的句句在理,她不得不慎重考虑了。
“阿泽,我……我还是离开吧……”要是自己最后真成了拖累他的人,那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你当我这里的什么地方?让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可以,如果你要走就永远别再出现在我现前!”苏兰泽火大的转身,猛一扬手,不知道什么东西被他扔得老远,发现剧烈的碰撞声。
白薇随即惊呼,忙不迭的跑过去,却是一只青铜的镇纸小狮。那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并不值几个钱,却很有纪念意义!
就在她对着青铜小狮微微愣神时,书房门又砰的一声关上,留下她一个呆呆的站在客厅,一时不知是走是留。
阮柔因气愤冲出来后一个人在街头游荡,她也没去公司,开着车绕着环城公路开了一圈又一圈,当日影渐西,一拔又一拔的下班人潮开始涌上街头时,她这才慢慢的开着车往公司而去。
阮硕站在办公室里,看着楼下的人潮纷涌,门外不时传来同事们离开道别的声音,他慢慢的扭着看了眼外面,灯光一盏盏暗下,最后一个身影从他门前过,迟疑了下,敲响门,“阮经理,您还要加班吗?”
“不用。”阮硕走回桌边,开始整处理好的文件,漫声回道。
“哦,那……阮经理,明天见了!”
“好的,明天见。”阮硕头也没抬,只是拿着桌上的一份文件出神了半天。
当他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整个公司只剩走道上还亮着几盏昏黄的灯,抬脚往电梯而去,路过总裁办公室的时候,他脚步一顿,看清了里面还未离去的人。
“小柔?”推门而入,阮硕有些奇怪,“你今天不是请假了么?这会儿怎么还在公司?”四周看了眼,屋里有些暗,她只开了四角的小壁灯,整个人像隐在夜色朦胧里,映着窗外的华灯初上,越发给人孤寂之感。
“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请假?”阮硕走上前,拍着她的肩,阮柔这才幽幽转过头,向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阮硕凝视,才发现她眼睛有些迷离,与她冷若冰霜的神色极不相符,眼中陡然一黯,“怎么啦?”
“哥,这些年你累不累?”阮柔偏着头,轻轻握住肩上那只手,眼中闪过泪光。
阮硕身子一僵,两兄妹都是不苟言笑之人,一个沉默内敛,一个冷若冰霜,他没想到这个一向不怎么亲近自己的妹妹会有这种带着心疼与怜惜的语气。
“怎么这么问?很好,我不觉得累。”站直身子,阮硕薄唇略勾了,正要抬手揉上妹妹的头顶,手伸到半空却又默默的收了回来。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虽然面色冷冷却也爱粘着自己的小丫头了,从他学成归国后,他好像就没看到她像小时候那样展颜欢笑过。
“没什么……哥,爸妈的忌日快到了,今年我们一起去吧。”阮柔抬眸夜空中的万家灯火,低低道。
“好。”阮硕眼神闪烁了下,半晌才慢慢点头。
“走吧,很晚了。”阮柔蓦地从椅上起身,搁回酒杯,“走吧,哥。”
兄妹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公司,晚风带着凉意刮过人面,前去车库取车的时候,阮柔抱了下双肩,立即一件还带着温热的衣服披在了背上,她怔然回眸,“哥?”
“入秋了,天气转凉了。”阮硕终于把手揉上了她的脑袋,轻笑道,“小丫头,你长大了,要学会照顾自己。”
“哥,你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吧。”阮柔拉紧身上的衣服,微微昂起头,慢慢落后半步。
“不急。”阮硕再次黯眸,成家?和谁成家?
阮柔站在车边,轻倚着车门,静静的看着对面的男人,眸中掩着郁色。
哥,你为什么要背叛阿泽?你难道忘了,在我们陷入绝境的时候是谁力排众议毅然的向我们伸出援手?
“发什么呆?还不走?”一辆黑色的车子慢慢开过来,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下,阮硕的脸在夜色里若隐若现,隐隐可见一丝阴霾。
“就走,还要去见个朋友。”阮柔回身钻进车里,向他挥了挥手。
“嗯。”阮硕点了点头,慢慢升起车窗,一双如寒星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阮柔直到看着那辆黑色的车子从视线里消失这才慢慢的起动车子,紧跟其后的出来。
哥,对不起,我不想做个忘恩负义的人……
阮硕一边开车一边按了下眉梢,眼中闪过抹深思,就在转弯处时,他倏地回头,目露精光!
“嗨!”一辆红色的跑车与他擦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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