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如果,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
殷翎点头,他其实很清楚,他说得一切殷宸都懂,有些东西恐怕还比他体会得更深,可是,到了这样的时候有些话无论明不明白都是一定要讲的,讲了才会心安。
这么多年,他们都是这样过来了,维持着表面上的恭敬,扮演着外人面前的争锋,暗藏着黑夜里的守护,只是,有些东西变了,有些东西还在,有些东西却已经开不了口,殷翎只能在这样的时刻闭上眼睛,放任在这个人面前独有的真实和脆弱。
但是,能有这样一个人在身边,真的很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还是在今天赶出来了~~万恶的作业啊~~明天再继续吧!
21
诸侯据势 。。。
殷宸带着少许的人马一路南下,这一离开就是整整一个月,起先的时候还有些消息传回来,可到了后来,不仅没有了秘密的讯息,连朝廷也许久没接到二殿下一行的消息了,殷翎不由担心起来。
三年前和黎国开战对于一切刚刚复新的陈来说其实是肩扛了一项非常沉重的负担,但是无论多沉重,有些事情该做便是一定要做的,丝毫都不可后退。只是,陈之前的动荡几乎动摇了整个王朝的根基,之后,明武帝的继位虽然有了改善,但终究还是遗留下了一些问题,比如,上一任帝王的兄弟豫王殷肆。
随着战争的突然爆发即使是有所准备的陈应付起来也是非常吃力的;对于一个刚刚调养过来尚在修身养息的国家一场战争带来的结果往往比人们想象的更加严重。甚至可能会导致整个国家的倾灭;接到讯报之后明武帝立刻派了手下的军队前往战事最为激烈的北线支援;当今的三皇子殿下殷烨就是长期驻守北线的三位将军之一;只是这次战线实在拉得太长;朝廷亦有些后继无力;于是终于有人提出了借助诸侯的力量;以保全整个陈朝的安定;帝王在朝会上颔首应允。
当年;自愿前往南苑交涉促成后来豫王大力协助朝廷的是当时宫中无甚地位的二皇子殷宸;在无人敢出言的情况下应下了前往南苑的任务,去说服南苑的一众诸侯王,而这其中最需要的拉拢对象就是豫王殷肆。只是;谁也想不到;自那一次协商交涉之后一切都发生了让人怎么都料想不到的改变,殷宸不知以什么样的方法说服了态度一直十分强硬的南苑人,让他们再无多言,全力的协助朝廷。只是殷宸同时也成为了南苑人惟一认同的交涉者,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朝臣们才开始注意到这位皇子的特殊之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殷宸在朝廷上的地位渐渐发生了变化,谁都知道他再不是北殿里那位人人可欺的主儿了。他的背后站着整个陈朝最大的诸侯王!
几年来;与黎国的交战负责中线的一直是豫王手下的军队;长期以来是南苑人一直抵挡着黎国在赤河流域的进攻;朝廷这几年对他们也可说是相当的支持;无论是钱还是粮只要他们有所需必是放在头等地位优先考虑;只不过;国库毕竟是一直吃紧的;于是明武帝只好放宽了对诸侯封地的制约;让他们在一定的形势下可以自主的生产武器招纳兵员减少对朝廷的纳贡和每年的税收;自昌明帝之后这还是头一次君主给了南苑诸侯这样大的自主权利;这样的做法确实得到了很好的效果,至少中线在这些年从来没有失守过,只是这几年随着战事渐渐的平稳;。外部的矛盾慢慢熄灭下来;整个陈朝的内部又渐渐不安分起来;祸根便是拥有着军事财政乃至律法自由的南苑,随着豫王一派逐渐的坐大;南苑几乎成为了一个国中之国,朝廷的气氛开始逐渐微妙起来。
殷宸的这一次南下就是接了朝廷的命令;可说是三年之后与豫王的第二次交锋。
殷翎的手上压了多时的折子;全部都是上谏殷宸的;这几年殷宸毕竟是有些着急了;自然会得罪一些人;倾了一些人的利益;当然有不少人想趁这个机会让他从朝廷上彻底消失;南下可说是最好的机会;即使暗中派了人在殷宸的身边;殷翎还是满心的忧虑。
枝大于本;胫大于股;不折必披。殷翎心知这个道理。朝廷对南苑不会一直放任下去;南苑的豫王也不是被动挨打的主;殷宸的这一路可谓是危险重重;想到这里;一向笑颜不消的脸也忍不住日渐沉了下来。
“夜。”随着一声轻唤;黑衣的男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迅速地出现在人前;垂首行礼。
“你让御部的人再派些人手;让画部的人从旁支援;务必找到殷宸的下落。”
黑衣人头也不抬;“是。”说完,遁身而走。
殷翎眼神一暗,握着茶杯的手慢慢缩紧。
忽然,有人猛地推开房门,凝着的思绪不由被打乱得彻底,殷翎眉轻轻一扬,看向丝毫不知悔过的某人.
“笼烟,你又忘记敲门了?”放下手中的杯子,殷翎随意地靠在书案边。
来人嘴巴一抿,眼睛一瞪,“还不是因为你这么多天居然都不来看我,我都只能呆在京暖阁,都是你的错啦,五哥哥,你最过分了!”说着,还不依不挠。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殷翎的语气中尽是无奈,接着又马上笑了起来,“大不了下次出宫的时候捎上你就是了。”
“真的?”少女的眼睛立刻大放光芒。
殷翎点头,“五哥答应你的话什么时候没有应验过了。”对于整个皇宫中与他最亲近的妹妹,殷翎一向是极为宠溺的,兄弟中他至今仍然是排在最末的一个,但是皇妹他却不少,而笼烟的脾性无疑是与他最和的,对于这个小自己一年的妹妹他自然是放任了不少。
“那倒是。”殷笼烟自顾地走到一旁坐下,“五哥哥,听说你最近呆在书房的时间又变长了,难怪都不来找我了,害得笼烟得天天受人荼毒!”说着,又瞪了他一眼。
殷翎眉毛一挑,“有那么严重?不过你也该好好学学了,否则将来嫁了人怎么办?”
“嫁人?”殷笼烟夸张地提高了声音,又马上变了表情,嘻嘻笑了起来,“你都没娶呢,我当然不会嫁,再说上面的二哥,三哥不是全都至今未娶吗?我当然是等有了嫂子才会出嫁!”
殷翎脸上一笑,心里却不知道为什么突了一下。
“就你会说。”
“那当然,也不看我是谁的妹妹嘛。”她笑着转了个圈,“有你这个五哥哥,我当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了!”
殷翎含着笑意看了她一眼,心里却已不是最初的平静,他端起茶杯又喝了口茶,心思渐而沉了下来,早来晚来,迟早都是要面对,不是不想就可以逃避的,明年,二哥的及冠之年,不知又是怎样一番热闹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有点事情,没有及时更新,先说声抱歉,今天补一些上来吧!
22
塞北之行 。。。
这天夜里,殷翎熟悉的进入了小时候天天光顾的床下密道,迈着步子一路走到了最里,如今的他对这里早已轻车熟路,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准确的位置。想起当年,师傅为了训练他让他蒙着眼睛躲避暗器的狼狈情形,不由轻轻笑了起来,好像一晃,那已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不知道,师傅现在又跑到什么地方逍遥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被那个人找到。
到达了石室的最里层,他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放到石床边的一个盒子里,然后再小心的盖好,放回书架上,眼底自始至终都流淌着浅浅的温柔。
如此一来,也算是......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半晌,终是轻轻一叹;眼里渐渐变得一片深暗,流转着些看不清分不明的意蕴。
待打理好石室里头的东西出来的时候;天又已经是蒙蒙亮了;他漫步到院子里;舒展了一□体;看着朝霞渐渐染红了半边的天空;感受着清晨微微的凉意;忍不住好心情地打起了一套宫里的师傅教授的拳法;刚柔之间晨曦之下;少年伸展的身体有股别样的魅力;一举手一投足;仿佛万物之源始于其中;适应于天地变化;自然之声;武功大成之境乃是不骄不躁;心法自然;归力于天地;使力于其身;于是;万物皆可为其利器;万物皆可为其助益。
殷翎的师傅并没有说错;殷翎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习武奇才;并不是他的根骨到了什么人人惊叹求之不得的地步;殷翎的特别只在于心境;水波不兴之时也是武功大进之时。
此刻的殷翎心境平和;顺应于天地四时;即使是一套健身的拳法也打出了完全不同的味道;武功竟然在这短短的时刻跨越了许多人一生也难以跨越的沟壑。
只不过;万事皆是两面;自此之后;殷翎的内修已踏入了另一重境地;万物皆须随心不可强求;否则动了心力;就是万劫不复;再难回首。
一套拳法打完;殷翎已感觉到了不同;想是武功已有所进境;心中舒坦了一阵倒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只道是多年的努力有了成果;便也就一身轻松地回到了书房。只是等着他的又是一国皇子的职责;想到这里;本来舒展的心情又多了几分不自觉的怅惘。
漫步到书房门口,忽然;眼神一变。一枝利箭直直地插在他书房的桌上;箭尖上钉着一张素色的薄笺。入桌并不深;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射入的;只是;整个陈朝能有这样箭法的人着实不多。箭矢上绑着的竟然是殷宸从不离身的紫玉簪。
殷翎抽出箭矢;素笺上的字让他的脸色一分分沉了下来;嘴角慢慢抿起。
“欲救殷宸;速往塞北。”
殷翎把簪子紧紧握在手里;头慢慢转向窗外。难道二哥竟然落到了别人的手里?
这个时候让他离开;那么整个陈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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