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失望了···”
“梨是思凡仙子被端木宫主强要后的孩子?”从心底漫起的苦涩传遍全身,“那··修竹呢?”
“自从梨少主出生后,端木宫主看到他就想到了背叛,夫人看到他就想到了不信任。宫里的人见势,渐渐
孤立了梨少主,对心里认定的未来宫主翎处处示好陪护。夫人是爱端木宫主的,因为他的不信任,伤透了
心,可翼师傅给了她满满的信任和鼓励。后来,翼师傅表明了自己的爱意,夫人接受了··修竹是夫人和
翼师傅的孩子··夫人和端木宫主是火热的爱情,和翼前辈却是淡淡的幸福。夫人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女子
,年少追求如火爱情,年纪大了,便只向往平淡的幸福了···”吐尽后,莞姨重重呼出一口气,笑道,
“压在心里的事,说出来的感觉,真好。”
“莞姨,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替莞姨解开穴,拿起礼盒道,“放心,大家都会没事的,生活会变好
的。我先走一步了。”
“嗯··替我向泷泽前辈问好··注意照顾好自己。”莞姨叮嘱。
我冲她绽开明媚笑容,使劲点了点头,像个孩子似的。
知道了这么多,我不禁感慨,万事到头,又有什么对与错呢?
人做了多少事,错了多少次,都逃不过情这个字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七章
千羽教这么大,还九曲十八弯,门里嵌门的,一时要找个人还真不容易。
要是能遇上修竹,说不准能问出他把梨安排哪儿去了。
“修修?”我压着声响喊道,“久久?在吗~~~~~?”
平时没事的时候,老是能遇上他们,真有事时,居然影儿也没有。
我到处晃悠了会儿,提着礼盒的手都有些泛酸了。平时见莞姨挺抠门的,这次对泷泽前辈倒是割肉般的大
方,掂掂这一盒子月饼,绝对是足份量。
“修修~~~久久~~~”我一边走,一边左喊一声右唤一声,有点像明目张胆做贼的腔调。
好像感觉后面寒寒的,说不出的发毛,凭我敏锐的感官,不觉得像是有人跟踪。于是,我继续悠然地走几
步后,猛地转身,想出其不意逮着什么不明生物。
结果,没什么异样,我扑了个空。
我就势倒退着走,看看那灌木堆,瞅瞅那崎岖假山,一片宁然。
“哎呦!”当我才放下心,后背就撞上了一个人,被惊得大呼一声。
“哼?我道是谁在大呼小叫,原来是仁师弟啊?”艳裳说着,有意无意地向侧面挪了挪,还没站稳重心的
我,自然而然有倒向地面的趋势。我迅速运气至掌心,当身子半倾时,一掌拍向地面,顿时有了支点般,
晃了几下终是站稳了。与此同时,挽救了脱手的礼盒,却来不及挽救抛物线飞出的某物品。我凝神一看,
心里暗叫,不好!是谨迩要给梨的药瓶。
“哼?这是什么?”艳裳手托药瓶把玩,斜睨着我,笑着问。
我使劲眨巴了下眼睛,晃晃头,再看,药瓶仍安然无恙地立在艳裳手掌里。莫非他会瞬间移动?!他反应
也忒快了点吧!
我凑过去,神秘兮兮地说:“□□~~”随后笑得贼兮兮。
“哦?”艳裳双眼一弯,“哼哼~~有意思,很有意思~~~”
“怎么,对翎宫主失了耐心,想诱上?”胡扯就要胡扯到底。
“仁师弟,这主意好。”艳裳答得自然。
本来想借机讽刺下艳裳,谁知他这么能拉下脸皮。
“额··艳裳师兄··你要这么干也不能抢你师弟我的药啊。”要是被他这么顺手拿走,我怎么和梨交代
啊!
“哦?哼~~莫非其中有鬼?”艳裳背过身,举起手,借着阳光打量药瓶。
我扑过去,居然被我抢到了。
“有什么鬼啊!里面有鬼也是让人错乱的色鬼!”我脑子飞速运转,“你把我的药拿去害翎宫主,你不是
害我以后被他追杀吗?!就不给你!”攥着药瓶的手紧了紧,以示决心。
“不给就不给了。”艳裳倒是没追问下去,鬼魅一笑,声音性感蛊惑,“真是谢谢你提的建议了,哼哼~~
”说完,艳裳就飘荡荡地走了。
我看着他背影,心里琢磨,我给什么建议了?
低头看着手里的药瓶,心里松了口气,还好混过了,要不然,真是又要让梨失望了。
脑袋灵光一闪,啊!莫非··那建议是指···啊啊!大美人,我对不起你啊!!!!
望着一批一批弟子走来走去,我顿觉自己一个人找真是太不明智的举动了,既然梨以“砾穆”的身份混进
了千羽教,这么多的弟子,总有人知道他的去处吧!
我仗着长司艳裳师弟的身份,问那些弟子砾穆的去处,耗了些时,总算问到了些线索。
说来也真是顺路,据弟子所言,梨是去了云霄山腰的冰瑶潭。
这个我有印象,上次爬上去时,有路过这个叫冰瑶潭的地方,只是那时没心思没精力进去探看一番。还有
一个原因,只路过,就觉得寒冷彻骨啊,让人望而却步。梨去那儿干什么?
啊!有偷听到翎说梨落要月圆练,难怪“砾穆”一直看着月亮,月圆时就匆匆离开了。
也就是说,梨去冰瑶潭练梨落了?
那儿那么冷,要不要给梨带些衣服?
于是,我折回去,抱了件最厚的衣服,兴冲冲地往冰瑶潭去了。
这次上山,速度要比上次快了不止几倍,不知是因为武功长进还是见梨心切。总之,没出一个时辰,就到
了冰瑶潭。
我将礼盒放在大石头后面,揪了些杂草铺上面做掩饰。然后披上替梨准备的厚衣服,哆嗦着走进去。
地面是薄冰,踏在上面,滑滑的很难走。
冰冷的雾气缭绕,钻入我的领口袖口,冻得我骨骼颤抖,呼入的寒气,让不适的鼻根涩涩地生疼。
我默念几句心法,让内力在百骸游走,带出些许暖意。即便这样,这零下的温度,还是让我感到很不习惯
。脚冻得僵硬,每走一步,都麻麻的酸疼。
我吸吸鼻子,有凉凉的液体留下,用衣袖抹了抹,慢慢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隐约看到不远处有个不算很大的水潭,一片朦胧中,一人身影若隐若现。只是模糊的一眼,我就知道,那
是梨。天!这么冷,还泡潭水里,难道不会生病吗?拢了拢领口,将半个脸缩进衣服,我加快脚步走过去。
“谁?”犀利如刀片的一个字。
“那个··砾穆··”我赶忙纠正,“不对··是梨···”
“出去。”语气决断,有些道不明的陌生。
“梨··我是来··”
“不管你是谁,给我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我愣住了,这是···梨吗?听这声音,绝对是!
或许是被梨宠惯了,一被冷待,神经一刺激,我就赌气地硬是不听梨的话,大步大步逼近潭子。
“我好心给你送厚衣服来,帮谨迩跑腿。你要我负什么后果,尽管来啊?!!”起先是委屈,渐渐带上了
怒意。我心里多委屈啊!即使被我看出了身份,梨也不必这般生气啊,不来抱抱亲亲,暖言一句也好啊!
哗啦啦的水声过后,紧接着的是利物划破濛雾的声响,直直朝我飞来。
万万没想到梨会真出手,反应慢了一拍,我提起腰间的剑,向后大跃了一步,“噼啪”几下,我挡住了射
往要害的,却无力顾及全身安全。低头看了眼,厚厚的衣服被划破几处,零星几片白色梨花瓣惨败地落在
地面薄冰上,圣洁剔透。
“嘶··”感觉脸颊有些麻,渐渐是灼痛感叫嚣,暖暖的液体流了下来。接触冷空气后,变得风干绷紧,
微微扯扯嘴角,伤口就几乎迸裂,疼得揪心。
“言词轻狂。”潭水搅动,梨转个身,双臂交叠搁在岸边,淡淡评价道。
他··居然舍得伤我?!我真的是伤心了,要知道,梨的一根指头,我都舍不得伤的!
“说,你是谁?谨迩怎会叫你帮忙?”声音有些慵懒的嘶哑,但依旧很好听。
我觉得梨肯定是没看清我的长相,也听不清我的声音,所以没认出我。
“那个··我能走近些么?”我学乖了些,忍着脸颊的疼,小心地问道。如果梨再发一串花瓣过来,我不
知要平添多少伤口。
“回答我问你的话。”冷冷的语调,绝对能和周围的温度媲美。
“我是在回答你问题啊!”我歪着嘴,凑着牵动的伤口,理直气壮道,“你看清我的脸,不就知道我是谁
了?知道我是谁了,不就知道谨迩为什么托我办事了?”
梨显然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沉默了片刻才道:“过来放下药就给我离开。”
看到是你宝贝仁,你还舍得让我离开么,嘿嘿!我乐颠颠地走过去,几乎忘了脸上的伤。
梨整个儿泡在湛蓝潭水里,只露肩头在外面,雪凝玉脂般的肌肤此刻泛着淡粉,像是被冻的。
我蹲下身,大胆地伸手戳戳梨的肩头,关心道:“梨,你不冷吗?”莫非练个梨落还要泡冰水?真是够变
态的武功!
微合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墨绿眼眸直直对上我的目光,刹那失神。我都看得见梨的瞳孔在慢慢收缩,像是
看到什么惊恐的东西。
我咧咧嘴道:“被你划得还真疼啊。我变丑了么?”说着摸摸脸颊的伤,天呐!血都凝固结冰了,像水肿
似的,一定是难看极了,难怪梨那般眼神。
“梨不能因此抛弃我啊~~”我欲哭无泪,委屈地说。
“啪!”狠狠的一记巴掌,扇在我脸上。我头脑嗡嗡作响,把握不住重心,跌坐在一侧。
梨细长的手臂露出水面,在空中一挥,不远处的薄纱蝉衣,轻盈飞起,停滞在水潭上空。
迎面几滴水闯入我眼眶,我条件反射地闭眼,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