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你房间在哪儿啊?”走进黑茫茫的一片,迷失了方向。
“嗯··阿嚏!”梨闷闷地打了个喷嚏,又往我怀里钻了钻,脸颊几乎贴到我的胸膛,“冷··”答非所问。
我失笑,人一醉,怕是什么都问不出了。
本想抱着梨吹吹冷风,或许他会慢慢清醒起来,可是却被来人扰了清静。
“幽梨公子款待人,好歹跟我这个主人说一声,省得说我怠慢了客人。”太子话是针对梨说,眼神却停在我
身上。
梨动了动,轻轻嗝了声,呢喃道:“睡··睡觉··”
“幽梨公子醉了么?”太子问。
我点点头:“太子殿下,他的房间在哪,可否劳驾指路?”
“你怕是不适合再留吧?”太子意有所指,但终是没挑明,只是挥挥手召唤出两名丫鬟,“带幽梨公子回房。”
“是。”脆嫩嫩的声音。
梨却把我搂紧了,似笑非笑地说:“我认得路,太子殿下··咯~太子殿下就不要在此扰了··咯~~我的雅
兴了··”
“雅兴?”太子止下丫鬟,带点儿玩笑地追问,“莫非是指夜风朗月,与情人幽会?”说着,看了我一眼,
弄得我一阵窘迫。
“呵呵~~幽会··咯~~好~~”梨勾住我脖子,微微直起身子,亲了我嘴角一下。
大庭广众之下,我被梨调戏地脸红了。肇事者眨着清亮的眼眸,笑得欢,几分放荡,魅惑无边。
太子怔住,身边的丫鬟随从也有些局促,不知该做何反应。
看梨眼眸带着几分狡黠的光,我都不知他是真醉放纵性子还是假醉怡情。
“走~~”梨不耐烦地冲太子摆摆手,又拍拍我的臀,口齿不清道,“幽会~~~睡觉~~咯~”
这话听上去,不让人遐想都难。要是梨是假醉,我真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梨脚步踉跄,往太子反方向挪,我配合地边扶他边走。
走了一小段后,太子突然大声道:“你清楚自己脚跟站在那儿,那就懂些分寸!”
梨敛开眸,眸子和天上的繁星相映生辉。猛得伸出手臂,指向夜空,脱离了我的怀抱,还惦着脚尖,像要够
那星星般:“飞的··感觉··咯~~脚跟··呵呵~~咯~~~飘~~”
怕是真醉了。要是梨是清醒的,绝对不会做出这般··嗯,超乎想象的事。
“既然都醉成这样了,仁公子··”太子深深看了我一眼,带着说不清的调儿,“那就麻烦你了。”
语罢,真是不再刁难,领着那群人,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梨垂下手臂,微微嘟着嘴揉着手肘,身子软软的如飘絮,风吹衣袂,整个人更是显得轻盈难握。
我几乎觉得他会随风而逝了,赶忙上前,一把抱住。俯下头,细细打量他的神色。
脸颊酡红,眼如新月,呼吸间夹杂淡淡酒香:“孩子··”
“什么?”我没听清。轻飘飘的话语滑过耳畔就消散了。
梨慢慢睁大眼,星眸忪怔,微微抿了下唇,笑了下,瘫软在我身上。
我抱稳他,轻唤:“梨?”
梨磕在我肩头,呼吸平稳地扫在我皮肤上,耍着孩子气地嘟囔:“头疼··睡觉~~”
“好好好,梨睡觉。”我哄道。没法子,醉了的人哪知自己干什么来着,就一小孩。
“嗯嗯··”梨竟是很乖巧地点头,不再嘀咕,静静吐息,浅浅睡着。
我横抱起他,轻轻抖了下问道:“梨,你房间在哪儿呀?”
梨皱了下眉,没睁眼,细长的手指扬起,指向一处,又迅速垂下。
我失笑。听闻大美人醉后是一反常态,毕竟是兄弟,梨也差不多颠覆形象了。
一直觉得梨是个冷傲的人,也就偶尔会耍耍孩子气,殊不知,他骨子里这般稚嫩灵气。失了理智的制约,梨
竟是可爱至此,让人爱怜到心坎里。
别看梨就那么一指,我还是走了好久才到的。
进了屋子,立马感到暖和起来。
将梨小心翼翼摆弄到床上,掖好被子,我在床边坐下。
梨睡得很安静,只有清浅的呼吸声。面容宁和,一贯的淡然脱俗。手臂端正地放在两侧,很是优雅。
我握起他的手腕,往被子里塞,谁知被他反手握住。
我一惊,试着抽了下手,竟是挣脱不开。
长长的睫毛微颤,如振翅的蝴蝶,迂回几次,终是慢慢睁开,墨绿眼眸在黑暗里发着晶亮的光。
“你没睡啊?”我任由梨握着,那温度万分真切。
梨迟缓地说:“一向睡不深··加上有些头晕···”
“哦。那··你酒醒了?还是··没醉啊?”我摸了摸梨的额头,不烫,没事。
梨摇了下头:“醉了··”
可比起方才,梨貌似清醒多了,至少,回答和问题对得上了。想来也是,一路吹冷风过来的么。
“那··你休息吧··我··”梨猛得伸出手,抵在我后脑勺,使劲按下,四唇相接。
我想说什么,却被封得严实,甜甜清香夹杂酒味,直灌口腔,麻了神经。
酒味像会传染般,我觉得心跟着醉了。
从来抵不过梨的诱惑,哪怕只是一个吻,也可带我深入再深入,直至心脏不可负荷。
试探,深入,缠绵,渐渐变为忘情的啃咬。不轻不重,但酥骨醉心。
我才知道,我是多么想梨,多么迷恋他的身体,他的触碰,他的亲吻。
借位错开些,我和梨皆有些急促地喘息。
不言,不是生分,而是无言的默契,只是那么一对视,我们一起笑了。
“仁,我们该有个孩子。”梨眯着媚眼,看似迷糊,说话倒是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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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梨慢慢入睡,拿起被子盖上,自个儿也钻进去,抱住纤细的身段。
鼻尖抵着梨的头顶,发丝间的清香扑鼻宜人。
都不舍得睡了,我也不知道就这样呆呆抱了梨多久。总之,待我回过神,天际已破晓。
在梨恬静的嘴角印上一吻后,我带着浅浅的倦意,轻声离开了。
回到酒楼,就被智久逮了个正着。
小小身子扑上来,愣是把迷糊的我撞醒了,我顺手抱起智久,见他那张大花脸,哄着问道:“久久不哭哦,
再哭,小花猫要成大花猫了,乖~~告诉仁仁,发生什么事了?”
智久用衣袖抹着脸,上面泪渍一大片:“仁仁,修修不见了,呜呜,已经两天没见了,呜呜~~~”
“嗯?”我一愣,想想道,“不哭啊,会不会在山上?”我觉得修竹是在上山陪护思凡仙子。
“不会不会~~”智久摇晃着圆圆的脑袋道,“我问过很多人了,他们说修修出门了。呜呜,一直没有回来,
我还出去找修修的··被大坏蛋逮到,抓了回来。仁仁,仁仁,怎么办?”肥嘟嘟的小手拽着我的衣领,使
劲儿揪扯,都快被他弄得窒息了。
我按住他的手,安抚性质地颠了颠手臂,柔声道:“没事没事的,修修不会放下久久不管的,修修一定是有
事忙,忙好就会回来的。”
“修修以前出远门都会告诉久久的,可是这次··修修会不会遇上大坏蛋?”水灵如葡萄的眼眸溢上了水汽
,樱桃般的殷红嘴唇嘟着诉说。
“修修有那根玉质竹竿,行遍天下都不怕的。”我伸出食指刮了下智久撅着的小嘴,满是信心地说。
智久眩泪,似信非信地看着我。
“还是担心的话,可以问你艳裳哥哥啊,修修出门办事,一定是他安排的啦。”没想到这孩子对修竹的依赖
这么重,就像··我对梨一样。想到这儿,我不禁把智久搂紧了些。
出乎意料的是,一提艳裳,智久哇得一声大哭起来,弄得我猝不及防。
“这··这是怎么了?”我抹着智久的泪,讶异地问。
“艳裳哥哥··突然对久久好凶啊!哇哇哇~~~”
“哈?”艳裳虽对别人不怎么样,但对大美人和智久,都是当心头肉疼的呀。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莫非·
··也许··跟大美人吵架了?可是··大美人会吵架么···我茫然。
“仁仁,修修不见了,艳裳哥哥对久久不好,久久只有仁仁了,呜呜呜~~~”小胖手臂环上我的脖颈,哭声
那叫一个凄切。
“那个··”我第一个反应是,要是我和梨的孩子像智久这样,我该怎么应付。
还未等我想出个结果,一声蛮响的斥责从外面庭院里传来:“艳裳,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一怔,因为有人敢跟艳裳吼,再一愣,因为这个声音像··大美人的。
智久听到艳裳的名字,大概掂量到艳裳就在附近,哭声一下子轻下去,只剩轻泣。
脸一别,磕在我肩上,万分赌气的姿态。
“我怎么了?!”艳裳不轻不重地顶回去。
我寻声向庭院走去,智久挣开我的怀抱落地,还未等我问话,就噔噔跑开了。一付誓死不理睬艳裳的神态。
见智久已经跑远,我也就没去管,只是倚在门口,不声不响。
“你自私!”翎的手被艳裳拽住,挣脱不开,只能双眸含愠色地看着艳裳。
“我自私?我一心想救你,翎大宫主!你说我自私?!!”艳裳眉尾挑得老高,侧颜顿然显得凌厉起来。
“你就这样看着我弟弟被人带走了?”翎又扯了扯手,眉头微拧。
原来是涉及梨,难怪大美人生气了。
艳裳松开翎的手腕,两指捏住他越显尖削的下巴道:“醒了,有力气了,就开始诘责起我了?”
“艳裳··我没资格责怪你什么··”翎毕竟是温顺惯的性子,语气软如棉花,“只是··和也一路过来不
容易··凡事··我不想再牵累他··”
“翎大宫主好脾气,好伟大啊!哼?”艳裳眯着眼笑,语气显然不善。
“艳裳,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