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教魏羽把书上的字都读了一遍後,花伶拿出一张宣纸,然後磨了墨,让他开始书写。
第一次写字,难免会写的很丑,魏羽哭丧著脸,看著自己写的“魏”字,道:“花伶,我写不好。”
“没关系,来,把笔握紧。”花伶把他的手附在魏羽略小的手上,让魏羽随著他的动作写字。
花伶的字并不是特别好看,但带著隐隐的倔强。
两个人专心写著字,完全忘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一声严厉的呵责打断:“你们还在这干什麽?”
花伶和魏羽被吓得同时抬头,面前,正是王爷紧皱著眉头,不满地看著他们。
“王爷……”两人赶紧跪下。
黎陌尘看了他们良久,叹气道:“总管安排的你们打扫书房吧?先回去,下次记得准时点。”他本想斥责他们一番,可看到花伶紧张害怕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
“是。”
花伶扶著魏羽起身,对黎王爷躬了躬身子,然後匆匆离去。
到门口的时候,刚好和端著一碟点心的月绯相遇。月绯上下打量著两人,然後翻了个白眼道:“怎麽,想制造偶遇和王爷见面?”
魏羽害怕的拉拉花伶的衣袖,他不知道月绯说的话是什麽意思,但能明显感觉到对他们的不待见。
“没,只是不小心过了时辰。”花伶低头道。现在的他根本不能和月绯对上,毕竟,他现在是王爷最喜欢的人。
但是月绯似乎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那是不是以後都会不小心过了时辰?”
抬头,愤怒的看著他,花伶想要反驳,但被书房里黎王爷的声音打断了:“月绯,怎麽还不进来?”
“来了。”
等月绯走後,花伶才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不喜欢月绯。不仅是因为他独占了王爷,也因为他的性格。明明初见面时,月绯给他的印象还是挺好的啊,难道喜欢上一个人之後,真的会变那麽多?
书房里花伶和魏羽共同写字的宣纸还没来得及收拾,散乱地摆在桌子上。黎陌尘拿起来,看了半响,修长的手指抚上这些并不是很好看的字眼,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痒痒的……
“王爷。”
“恩。”黎陌尘把宣纸叠起,放入自己的袖中。
……
回去的时候,花伶和魏羽不免都被总管骂了句话,不过念在他们是第一次打扫,也没多说什麽,就放他们回屋子了。
“对不起,如果不是教我读书,你也不会被总管伯伯骂了。”魏羽很愧疚。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没注意时间,别放在心上。”
“……恩。”
次日,青离来辞行了。
“你真的不走吗?”
花伶摇摇头:“不走。”
“可是,看王爷的样子,不可能再喜欢你了啊。”
“总还有机会的。王爷不是让我留下了吗?说明王爷对我并不是完全没感觉的。”
青离神色复杂的看著花伶,最後只好说:“我会在离京城不远的靖远镇开一家小饭店,若是你…………,就来找我吧。”
“知道了,谢谢你。”
花伶真心对青离表示感谢。这几个月来,只有青离是一直这样真诚的对待著自己,他是真心把他当做朋友。
“我走了,你保重。”
“恩,你也保重,路上小心。”
两人兄弟般的互相抱了一下,青离打开房门,出去了。
戏子 23
之後的日子,总体来说还算顺利,花伶也摸透了黎王爷的作息时间,每次去书房打扫,教魏羽读书时,都掐准了时间,在黎王爷回书房的前一步离开书房。这样过了几日,竟也一次都没有碰到过黎王爷和月绯。
最近忙,也没时间去碰那戏服,花伶总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正巧这天魏羽被总管派出去办些事情,花伶打扫完书房,也没有其他什麽事可做,便回房拿出一直在包裹里整齐放著的戏服。想想在府里唱戏似乎并不那麽安全,很可能会被月绯听了去。他倒是并不介意,就怕月绯又来找他麻烦。思来想去,花伶还是决定去离王府不远的一处空旷之地。那里虽然离王府不远,但因为是块贫瘠之地,有杂草丛生,所以人烟稀少。
把戏服抱在怀里,花伶没有跟任何人说,便偷偷摸摸溜出王府。王府的规矩有一条便是:未经王爷或总管的同意,王府中人不得随意离开王府。
这条规矩,花伶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他觉得,现在的王爷又不怎麽关注他,他也没认识多少人,就算他偷溜出去,也不会有人注意到的。
到了那片空旷的土地上,花伶展开戏服,穿上。
先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又清了清嗓子。等一切工作都准备就绪後,他展开唱腔,唱了起来!
虽然有几日没有练习,但唱起来时,却也一点都不含糊。若是此刻有人能听到,必定会陶醉其中。
在这样空旷的地方,不管是跳还是唱,花伶都是完全放开了的。因为在这里,不需要顾忌会被人听到,他只需要在自己的世界唱戏便是了。
几曲之後,花伶抬头看了看时辰,已经快到晚膳时间了。
手脚麻利的换下戏服,花伶抱著衣服,又偷偷摸摸进了王府,跑向自己的小屋。
一个拐角之後,便是他的小屋,但花伶刚看清自己的小屋,就被狠狠定住了!因为他的屋前,正站著一个他朝思暮想的人:黎王爷。
“王,王爷……”花伶赶紧将手里的戏服背到背後,心里默默祈祷,千万别让王爷看见。
黎陌尘阴沈著脸。今日他本和平时一样,中午用完膳,送月绯回房间,并看著他睡著後,他便到了书房外的角落,想远远看一眼花伶。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到花伶,然後就想去看他一眼,於是他便总是乘著花伶打扫的时候,到书房外看他。
但今日,他并没有如往常一样见到花伶,书房里空荡荡的。去问了总管,才知道今日魏羽被派出去办事了。想想,魏羽既然出府了,那花伶就不用教他识字,自然也不会在书
房多待。
可是见不到花伶,又总觉得心里空空的,有点奇怪的难受。黎陌尘也不多想,只知道自己很想见花伶,却不知道原因。他匆匆赶到花伶的屋子,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心里有些烦躁,但也无能为力,想著等花伶回来後,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具体为什麽要教训,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本想等花伶回来,但中途总管来汇报说四王爷和五王爷到了。无奈之下,只得到大厅去陪他的两位弟弟。
陪他们聊了会天後,这两个弟弟也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知道他府上有个很会唱戏的戏子,扭著他非要让他叫那个戏子出来给他们唱戏。实在拗不过这两个人,也猜这时候花伶该回来了,便叫总管去叫他。但不多时,总管就回到他身边,告诉他,花伶还没有回来。
不想扫了弟弟们的兴,黎陌尘命令总管找人在王府里到处找找。找了一圈下来,都不见花伶的身影,於是他生气了。亲自到花伶的屋子前去等他,直到快到晚膳时间,才看见花伶抱著一包东西,鬼鬼祟祟的跑回来。
“你到底去哪了?”黎陌尘冷冷问道。
“我……我……”
“哼!竟敢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私离王府,自己去刑房领二十鞭!”不再多说,黎陌尘甩袖离开。大厅里,他的弟弟们还在等著他。本想等花伶回来後,就让他去唱戏,可见到花伶支支吾吾,不肯对自己说实话,一股怒气瞬间就冲上心头,让他去领鞭子的话就这麽脱口而出了。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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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 24
花伶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後,才缓缓低头,轻声应了。
把戏服放回屋子,花伶自觉来到刑房,说明了情况後,刑房的几个壮汉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还没见过这麽老实的人吧。
接著,一个人把花伶的外衣脱掉,露出白皙纤瘦的上身,又把他两手拷在订到墙壁里的铐链里後,另一个壮汉持著鞭子上前。
“小哥,忍著点,二十鞭很快就到了。”
“恩。我知道。”
这几个壮汉虽然看似凶恶,其实心肠并不坏,对於前来领罚的人,多少还是会手下留情些,毕竟也不知道别人什麽时候或许就会得宠升职之类的,留些情,也算给自己留条後
路。看花伶一身细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王爷,被罚自领二十鞭,希望他能承受住。
壮汉叹了口气,随即挥起鞭子,“啪”的一声打了下去!
“唔。”刚发出一个音节,花伶就死死咬住嘴唇,他的胸口,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
痕,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壮汉让花伶稍微缓了一下,才开始挥动第二鞭。
“啪!”
“呃啊。”
一鞭接著一鞭打到身体上,深红色的血液早已渐渐渗了出来!嘴唇已经被咬破了,
豆大的汗水滴落到胸前,流进伤口里,和鞭子挥到身上的感觉一起狠狠痛著,但是跟心里痛相比,却似乎并没有那麽严重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王爷竟会这样狠心的罚他。但是……确实是他偷溜出府在先,他找不到任何理由辩解,可心中还是对王爷能对他如此狠心
有著一点抱怨。
花伶从没练过武,又是戏子出身,这鞭子也是特制的鞭子,身体自然没有练武的人
耐打,十几鞭下来,身上虽然还没到血肉模糊,不过也差不多了。
此时,他的脸色惨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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