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儿其实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漫无目的的走着,高楼矗立下到处是巨大的阴影,这座城市里看不到太阳。门儿经过一个小的居民区,透过密密的铁栅栏,门儿看到有许多的老人和妇人带着孩子在健身器边玩耍。门儿是奶奶带大的,但她曾为了妈妈伤过奶奶,又为了自己伤了妈妈,这世上最爱自己的两个女人,门儿曾在她们的背上感到过自己沉沉的份量。被自己最关心最爱的人伤到应该是很痛苦的吧,尽管当时自己还只是个孩子,其实在伤她们时,门儿也伤到了自己,这伤一直带者,也许要很久很久。
路上远远的走来一个腿脚不便拄着拐的老人家,他看了门儿几眼,便坐到了门儿身边。
“姑娘,穿的这么单薄,不冷吗?”老人看着门儿搭话到。
“嗯,不,还好,”门儿笑着说。他的年纪和老家的爷爷差不多,只是爷爷要比他矫健的多。
“哦,年轻人就是有活力啊,看我们这些老人家,就不行了,听口音不是本市人,老家哪儿的呀?”老人问。
“清山的,”门儿想老人平常一定很闷,想找人说说话。
“哦,没听说过,离这儿很远吧,是平原还是高地,”老人问。
“高山,”门儿说。
〃哦,高山接天气,好啊,”老人说。
“哼哼,,听说过接地气的,没听说过什么天气呀,?”门儿笑了。
“哈哈哈,,笑了,小姑娘笑了好看,”老人大笑着说,门儿别过脸,目光放到远处的某个点。
“天冷要多穿衣服,人暖了才舒服,姑娘和朋友吵架了吧,”老人问。
“哦,哼哼,”门儿笑笑算是默认了老人的说法。
“哎,年轻好啊,”老人站了起来,拿起拐杖,看了门儿一眼,笑了。
“年轻好恋爱好,吵架好,失恋也好,”老人说着像是对门儿又像是对自己;老人蹒跚着离开了。
门儿看着离去老人的背影,愣愣的。
门儿身上加了一件厚厚的外套,“门儿,回家吧,”段克宇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哦,啊,”门儿闪了一下,她的腿有些麻,站不起来了。段克宇在她面前蹲下,“来,我背你,”。
段克宇的背也是很温暖的,象爸爸有力平稳,感到安心。
有水滴落划过他的脸庞,那是门儿的泪。
“我想过很多无论怎样,你都不要不要因为我感到不安,很多恋爱的人都有分手;”门儿说声音很小。
“没我的允许;你哪儿也不可以去;不要总想着离开;那不是你想要的;也不是我想要的;这个你要记住;明白吗?”段克宇说。
看不清对方的脸;但心里总有什么隔着他和她。是段克宇的无奈;还有门儿埋在心里的痛;不知何时能够停止。
背上的女人;轻轻地;像是要飘;飘到一个见不到彼此的地方。这令段克宇焦躁不安。
“门儿;喜欢美国吗;我想带着我的门儿去美国;意大利也许不是很好;”段克宇说。
“家人呢;你的家人呢?他们会生气的;你是个不乖的孩子;”门儿说。
“哼;对;…。从来都不是;从来都不曾想要做他们满意的事;”段克于说。
“你还在叛逆期吗?”门儿轻语。
“哼;…”段克宇冷笑像是对一切的蔑视。
“……”门儿似睡着了。
53。…【6】冬天的雪,
【6】冬天的雪,
冬天似已过了大半,但是这座城市仍旧没有迎来他的第一场雪,气候干燥的很。
门儿生病了,高烧不退,整个人处于半昏迷中。医生说没什么,天气干燥,加上着凉了。“输完液,再吃点退烧药,如果烧退了,就没事了,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医生叮嘱道。罗晔应诺着,送走医生。段克宇自始至终是沉默着。
“这样怎么能把你送走呢,”段克宇看着床上逐渐安睡的脸自语道。
半夜,门儿的烧退了,人也清醒了很多,
“要喝水吗?医生说要你多喝水,”段克宇蹲在床边问道,门儿看他还穿着白天的衣服,一脸的疲倦,知道他一直守在自己身边,
“干嘛还要对我这么好呢,这样只会让我心里更难过更舍不得,”门儿想,剧烈的心痛让她整个身体开始蜷缩,她背过身,
“休息吧,”她说。
“门儿,怎么了,”段克宇看她的样子像是很不舒服,
“没什么,谢谢你,,你对我很好,心里是感激的,”门儿说完闭上眼,她拒绝在和他的任何交流。
“哥,现在要送她走吗?”罗晔问
“她还会愿再见我吗?”段克宇像是在自语。
素宛第二天的中午就接到程风的电话,程风告诉她,她的侄子刘福已经找到,让她最好带着他去警局自首,再躲下去对他没好处的,程风答应做他的辩护律师。素宛很是感激。她赶紧带着哥哥按程风给的地址,找到侄子,然后带着侄子一起去警局自首。素宛看着苍老斑驳的哥哥很心疼,她让哥哥回去休息,说以后的事他就不用管了,一切交给她就可以了,老实木讷的哥哥除了抹泪,就是那句;累着你了,妹,
“他是我侄子,累我是应该的。哥给家里的嫂子打个电话,好让她放心,”素宛说,哥哥应诺着,憨实的脸苍老了许多,让她看着心酸。素宛给他打车送回宾馆。
素宛想约门儿出来,一是想感谢她,再是想让门儿再和她去一趟程风哪儿。人家答应做侄子的律师了,自己总要有所表示,还有就是关于律师费的事。“门儿在跟前,总是好说话吧,”她想。
接电话的是个男人,声音富有磁性,是个年轻人的声音,素宛先是一愣,“哦,,您好,我想找门儿,我是她的朋友素宛,”,
“对不起,她正在休息,过会儿让她给您打过去好吗?”段克宇问道。
“哦,好,谢谢;”素宛说。挂断电话。
“谁呢,男朋友?”素宛好奇的想。
段克宇把门儿叫醒,问她饿不饿,从昨天他知道她就没有好好吃饭。“哦,”门儿没什么胃口,很久没有饿的感觉了。
但门儿却吃得很多,在段克宇面前。
“你的朋友,打电话找你了,”段克宇看到门儿快吃完时说,
“哦,谁呀,”门儿没有抬头。
“叫素宛,我想你给她回个电话吧,应该是有事,”段克宇说。
“哦,也许是因为她侄子的事吧,”门儿说。
一会儿,段克宇看到门儿穿着外套从卧室走出来,
“要出门吗?你现在还生着病呢?”段克宇有些不高兴,
“哼哼,没事的,我可没那么娇贵,,哦,我都忘了,”她突然又跑回卧室。不一会儿,门儿出来,段克宇看她脸上画了淡淡的妆。
“看,还可以吧,”门儿笑着问他。
“嗯,很漂亮,”段克宇说。
“谢谢,我很开心,”说着门儿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晚饭自己吃吧,”门儿说着转身离开了,只是转过去的脸却是哀伤的。
门儿和素宛一起来到程风的律师行。
“总是这样冒昧的跑来,真的对不起,”素宛说。
“哦,没什么,我们做律师的总有人找才好啊,”程风开玩笑的说。
“哈哈,程律师真的很幽默,”素宛笑着说。
门儿只是微笑着在一旁,像个陪衬。一会儿,她竟然把玩起手腕上的黑色吊坠,沉浸着似乎忘记了自己是在哪儿。程风瞟了门儿一眼,忍不住抿着嘴笑了。素宛也被门儿弄的有些尴尬了,她本意是让门儿来给自己买个人情的。
“我们去酒吧吧,嗯?”门儿突然跳起来说。
“啊?哦,”素宛正在和程风说她哥哥的情况,突然听到门儿这话,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哼哼,哈哈哈,好啊,这事我们可以明天再说,”程风笑着对素宛说。
“哦,好啊,”素宛说。
在门儿的想法里这儿就一家酒吧,愚人酒吧。三人一起来到酒吧的‘疯狂地狱’里,在这里人是最容易放松了,把心放在这冲破耳膜的喧闹里,只是随着音乐悬浮颤抖,忘了自己。门儿将外套一扔,进入舞池。
素宛接到家里来的电话,孩子闹着找她,她不得不回家了。
“看到自己的女人如此,他还能泰然自若的,耐性真的很好,值得佩服。”程风看着门儿在舞池中,摇曳摆动如盛开的罂粟妩媚异常。“她要发泄,但这样对别人可不是什么好事,”那些围着她转的男人会倒霉的。
程风进入舞池把门儿从那堆人里拉了出来。
“坐下,休息一会儿吧,”他大声的说道。
“嗯,好,”门儿点着头说。
“我想我们的门儿小姐是在伤心,对不对,是谁?是那个坏家伙呢?”程风看着门儿的脸问到,门儿别过脸不再看他,眼里蓄满了泪,忍不住溢了出来,流过翘起的嘴角,渗到舌尖,咸咸的。包裹了太久的伤痛似要爆出来了。
“对不起,但要是伤心,就要努力的哭出来,憋在心里久了很生病的。”程风语气真诚的说。
“谢谢,”门儿说。
“独自悲伤是没用的,要么离开要么站起来对着那个人大骂,那样心里也许会痛快点,”程风说。
“嗯,哼,”门儿笑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她伤心,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要被那个男人抛弃了。
“我也想着,自己掐着腰,站在他面前,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大骂,用上我所想到的最坏最恶毒的话骂他,在他的住处骂,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他,让他出丑。哼哼,,可是,他不会让我在他面前做这些的。在一步之内,骂他,他会看到我伤痛的脸,在十步之内,他会听到我心疼的声音,在百步之内,他会感到自己的尴尬,在千步之内他会觉得厌恶,最后他会把我放到远离他的任何地方,再也看不到我,听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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