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舒服,你做的很好。」他不得以只给低声道,免得害她胡思乱想。
「真的?」
「…对。」他脸红得不得了,发丝也被汗浸湿,覆在额前,简直像患病高烧那样。
床边,她宽松衬衫下的若隐若现的胴体,隐约地反射着月光…点点流下淫靡证据的液迹,残留在她胸前、腹上和腿间,闪闪发亮。
若暮不自觉,咕噜吞了口口水,狂风般袭来的欲望,再度涨起。
不够,他真的只能认了,对她…怎麽、怎麽也不够。
若晓用手蹭了蹭脸颊,语调轻柔而沙哑的:「若暮……还要吗?」
还要吗?
虽着那声带点甜腻的邀请,若暮只觉得喉咙底,有什麽硬生生地噎住了。她…她居然这样问他?
「你、你…」
「若暮,」她浅咬着下唇,血腥味淡淡地弥漫口腔间,还隐约残有着若暮的味道「我说我来,不是吗?」
她伸出手,轻盈地跨坐在他肌肉线条清晰的腹部上,手指温柔地抚摸过他左胸侧上的暗紫色手术疤痕——肉芽愈合後缝线残留的凹凸触感,即使伤口已经复原,仍留下难看的痕迹。
在胸膛上,宛如一道蜿蜒的隧道,幽深绝望的,停在那儿。柔软冰凉的指尖来回抚着,眼神心疼,又交织淡淡的欲望。
她环住他肩膀,膝盖着床跪起,支起脚尖,双眼紧盯着若暮的脸庞,脸上是羞涩与义无反顾的坚决,他的眼神被她牢牢吸引住,他从来没有用这个角度看过她…
由下往上,六十度仰角看上去的若晓,好美,颤抖着的下睫毛,像鸽子全展的羽翼般,下颚的弧度美的简直不可能。她手指抚着的颈子也是,锁骨也是,消瘦的肩膀、柔和的腰身…慢慢看下去,她的一切,真的都好美。
他几乎为这具美得不可思议的身体而窒息。
若晓羞涩地笑了笑,垫脚,抬起上身,倒抽口气後,让他的欲火,随着跪下的瞬间没入自己体内。
因为重力往下所造成的速度感,超乎她预期的撞入,那股倏忽被撑开的疼,麻麻地窜了上来,她吃痛地闭上眼睛。重心猛地坠落,随着坐下的动作,胸口竟有种被抛上半空的软麻涌上来。
「啊…啊…」
她没有看若暮,全身都在发烫,心脏像承受不住地狂颤起来。皱褶层层被拨弄搔过,那种覆下时刹那激发的欢愉,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若晓耳边都是自己失控的心跳,她抽着气,费力地再度撑起上身,接着坐下…
全身体力都已殆尽,她每次都以为自己撑不下去了,那种感觉,前所未有的疯狂,很累,真的很累,没入时贯穿的热感,退出时刮弄的痒栗,勾起的湿滑,恣意浸润的水液,他、他竟就这样任她自己吃力地摆动身躯……
「啊啊…不…不行了…若…若暮……」若晓微阖眼,趴在他胸膛上,哭泣似的喘着。
坐下时二人耻骨因重量加速而紧贴无缝的感觉,时快时慢,渐渐扩散开的空虚,还有,他前端抵入时阵阵摩擦过她蕊蒂的刺激,都让她无法招架,被拨挑到熊熊燃起的火,焚尽她性爱中无力执着的意志。
礼若晓如今的模样,仅能形容为性感。潮红中清纯又带有暧昧的纠结、半赤裸的胸口、曲线美丽的腰身小腹,随着快感朝他靠近时,长发搔到他的胸膛,那双撑在他胸前的小手,指甲无意地划过他肌肤,痛转为欢愉,让他沉浸在其间,难以自拔。
他从来没享受过这种滋味。她的主动,确实让他受宠若惊,彷佛她也贪求着他的温暖、他的侵犯…体力紧绷在条条肌肉里,忍耐着没爆发。
若暮像在寻找什麽似的伸起,摘取住她敞开胸口上的圆润,感受到胸前揉握的力度,若晓模糊嘤咛地哼了声:「嗯…」
只感到疼、麻和腹下濡湿的骚动。
「暮…我、…哈…」
她想要,她想要的更多,可她无法排解开那种感觉,只给可怜兮兮地低下头,向他求助。
她的眼神,是那样的委屈,诱人心底那股蹂躏的狠劲——若暮箝住她腰身,一把将早已软绵绵摊着的身体往床上压去,眼神疼惜地瞥了她眼,动作却是失控的粗暴。
原本他顾忌太多,但此刻的欲望却支配了他的行为,粗重的喘息喷洒在她雪白的胸上,若暮放肆地吮吻着,急切地抚摸发热的每一寸肌肤。而若晓,早已筋疲力竭,只能捂着嘴,断断续续地喘着。
即使是罪,即使世人唾弃他们乱伦——
这也仍旧是爱情。
☆、57 她走了
她走了。
一直到隔天…若暮在只有一个人的床上醒来,他才知道,若晓走了。趁着他沉沉睡去的时候,一个人,悄悄地不告而别。
她昨晚就打电话给亚当,告诉他他们所在的位置——这根本不是离家出走,而是她…故意留给他,两人最後相处的时光。
原来若晓早就知道了…大概是在医院的时候,不小心听见的。她知道亚当并不打算终止和若暮的法定收养关系,所以她答应了亚当的安排,前往法国巴黎的寄宿学院就读,由养父提供一切生活学杂支出,而唯一的条件是——
再也不要出现在他和陈渊面前。
离家出走的尾声,没有沾染半分童话虚幻的可能…养母陈渊的状况,仍持续不稳定。他後来辗转得知,养父母似乎下定决心,开始在打探代理孕母的相关事宜。
若晓离开了,丢下他,独自离去。若暮回台北後,心脏的检查结果出炉,确定为细菌感染性心内膜炎,佟玺瑒安排他住院,密集治疗。
自此,若暮什麽也不管。
不是不想管,而是无法费心去理会…尹伊承骂他活得简直像个行尸走肉,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无动於衷的让人害怕——
没有她的日子,崩解成黑与白的碎片,每一片都是一段不断重播的画面。
她的笑、她的泪、她抬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她习惯抚着颈子的指尖……
若暮,若暮,若暮…无数画面里的女孩,正温柔地唤着他的名字,重叠、再重叠直到全部化成无法辨识的杂音,扰乱他,让他困惑……
都是因为若晓。
***
三年後。
礼若暮在俄罗斯,应邀参加拉赫曼尼诺夫音乐祭的开幕音乐会,并在首场爆满演奏会上,和乐团合演了布拉姆斯二号,和拉赫曼尼诺夫三号钢琴协奏曲,在国际媒体的寄望下,一如往常地,展现出乐评称他「缤纷、夺目,令人屏息,璀璨却不矫情」的完美演出。
最後一次行完礼,下了舞台,台下仍是如雷的掌声,若暮和台後工作人员,和刚接连下台的乐团团员一一点头致意後,回到自己的休息室,扭开了瓶水,顺手扯掉领子上的深色领带,仰躺在沙发椅上。
化妆镜刺眼的照射下,驱离开脸上的任何一抹阴影。如今若暮的容貌早已蜕去青涩,那份突兀的曲折、冷戾,随着时间而被渐渐遗忘。五官的变化并不大,仍是让女人疯狂的清丽,除此却又多了稳重。垂目不语时,那神情有如等待着谁似的温柔。
三年了,整整三年…若暮闭上眼睛,好想她,她的笑容、羞涩的举止、白皙的肌肤,温暖的触感…彷佛只要闭上眼睛,在那一片无数光点挥洒战栗的黑暗深渊中,她,她就在那,未曾离去,伸出手,便能抓住她。
但睁眼的一瞬间,他手心里握着的……却是空虚。
自从若晓去了法国,若暮不确定是亚当从中作梗…亦或是她自己决定,她到巴黎後,几乎从没自己主动打过电话来。
每次若暮打去,她的态度,却像要疏远他一般,支支吾吾的,闪躲他的关切。
她那冷漠的应对,一次又一次的刺伤了他,狠狠地,几乎血流不止。他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她,因为若暮明白,这才是若晓想要的。
这样也好,见不到,却无法控制想念的日子,真会让人发狂的。
每天晚上,若暮都会寄一封电子邮件给她,几句近况,偶尔提到伊承和娜娜,又或些演奏的心得。每当他敲打着键盘,若暮都有种错觉,彷佛这样一面努力回想今天发生过的一切,将它们化作文字时,它们…才是真正存在过的。
若晓回信并不热衷,只提到法语日常沟通很难,课业很重,还有她去超市时看不懂称重方法,结果被店员骂的琐事。
至於人际、生活等关於她自己的事,却彷佛故意不让他知道,绝口不提。
若暮知道她在疏远自己,或许她不想影响他的生活,也可能她已经累了,想摆脱这段关系。
但,他并不打算放开她,应该说…这辈子,礼若晓都是他的,他不会再放开她。
☆、58 你愿意放开她吗
三年来,若暮在国际钢琴大赛上连连得奖。当初亚当收养他的理由,也正是这个,加了若暮的名气,他出资的乐团等於多了个活招牌,养父到底是个生意人,若暮这麽一个重要资源,他当然不能错过。
若暮并不介意被利用,相反,正因他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他才得以继续弹琴——他拼命的练琴,想让自己茁壮,直到有一天,他能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来保护他和她的爱情。
然後,让自己成为能照顾若晓一辈子的男人。
他竟然就这样睡着了,或许是还未适应时差。若暮躺在沙发上,解开的衬衫若隐若现宽阔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糊里糊涂地就坠入灰色的睡梦中。直到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才嫌烦地啧了声,抚着头起身,摸索地翻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真不想接,是人在台湾的尹伊承。
「干嘛?」
「喂,暮哥哥呀?」没头没尾的,尹伊承话说得急促「你演奏会结束了没有?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你先回台湾一趟吧。」
「回台湾…」他缓了几秒「什麽事?」
伊承话也说的直接,丝毫不拖泥带水:「当然是关於小晓。」
***
若暮赶着末班飞机,由於班机问题,他中途需再到香港转机,风尘仆仆的直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