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又由於戴手套的关系掉落了许多,他也没在意──更可能是没发现──把雪团压实,对我丢过来。
小孩子力气小,还没到跟前呢就散掉了,我装作被击中,恼羞成怒地追著他跑,他大叫一声绕著圈跑到雪堆後面,一来二去跑不动了,对我举起双手:“爸爸爸爸,我投降!”
我一把抱住他,把他的脚勾在脖子上,让他倒立下去,两手护在他肩胛处,装作凶狠道:“还敢不敢了?”
“不干了不敢了,爸爸我错了快放我下来!”
我把他抱上来,让他骑在我的脖子上,他重了许多,我嘲笑道:“小叶要减肥啦。”
他不服气地大叫道:“小叶才不胖!爸爸胖!”
我忽地蹲下吓唬他,他惊叫一声勒住我的脖子,我哈哈一笑,抬腿要上楼,对著除雪的邻居们打招呼,他们包得很严实,只露出了一双眼,他们友好地对我们眨眨眼,看眼睛的弧度知道是在笑。
这时忽然听到“啪”的一声,一团雪砸中了後背,我意外地回过头去,叶清正上下抛著一只雪团,挑衅地扬起下巴。
我和小叶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打雪仗最终演变为了堆雪人,是小叶提起的,他看雪堆很像雪人的底座,於是我和小叶一组,叶清自己一组,比赛堆雪人,小叶有心却总是帮倒忙,不是把辛辛苦苦团起的雪团弄碎了,就是把底座踩出了窟窿,我还得忙著补,偷觑了一眼叶清,不禁咂舌他似乎有强迫症的表现:雪团厚实,又圆又大,圆得像一只大型篮球,不敢想象是人工制造出来的。
感受到我的视线,他回视,挑了挑眉毛。
我咬咬牙,搂雪的动作加快。
除雪的人陆陆续续回了家,没有人围观我们的比赛,小叶仍旧嘻嘻哈哈很开心,他的世界只有我,哦,以後还要加上叶清,所以其他人的去留对他来说就像是少了一只蚂蚁两只蜘蛛一样不引他注意。
叶清一个人比我们两个人完成的都快,等我们完成的时候,小叶这个立场不坚定的立刻向叶清凑了过去,甜甜笑道:“Daddy真棒!”回头对我刮刮脸,“爸爸不棒!”
我暗自磨著牙根,心里骂了句小兔崽子,但一看叶清的名家雪雕,又蔫了下来,再看看我自己的──嗯,至少我的雪人鼻子是新鲜的胡萝卜……
叶清留了下来,我问过他美国的公司,他淡淡说有家人帮忙照看,我点点头没有继续问下去。
但还有疑虑,他刚跟我说要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被巨大的幸福感冲昏了头脑,冷静下来才想到这个问题:他之前跟我哭诉家人逼他结婚。
我不应该怀疑他的诚意,但是他又不是没做过,他的家人恐怕比他更不好惹──是不是又是把我推出来,给他的真爱做挡箭牌?
然後又自己否认掉,既然决定接受,那就不要在乎动机,更何况小叶也是他儿子,我就不信他真的狠心会让小叶处於危险之中。
小叶正在一边津津有味看著米老鼠的漫画书,叶清在给他念台词,俨然一副好父亲的样子。
我笑笑,血浓於水,父子亲情之类的,总是有奇迹发生,不是麽。
……额,被自己恶心到了。=。=|||
作家的话:
怎麽办。。。。。。。不忍心往下继续了 让一切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光中吧T3T
杨爸爸的时间越来越少了。。。。。。T3T
杨爸爸T3T(和小叶抱头痛哭中)
叶老爷去shi吧!!!(诶诶诶我开玩笑呢你表走啊你罢工了就演不下去了呀──)
PS。感谢今晚第一时间跑来看文和投票的亲们=3=~!!小隙真的好感动(热泪盈眶)──谢谢各位没有忘记我──(杨爸爸抱著杨小叶小盆友:滚粗!是没忘了老子!)
☆、第四十七章
每个人对幸福有著独有的定义,而我的幸福,好像已经到来了。
叶清一直呆在加拿大,和小叶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有时我都会吃醋,我审问小叶:“小叶最喜欢爸爸还是Daddy?”
这种问题每个小朋友的童年都遭遇到过,也是最招小孩子恨的问题之一。
小叶到是一点困扰都没有,对我讨好的笑著,身後好像伸出了一只小尾巴用力地摇啊摇,伸出肉嘟嘟小胳膊环住我的脖子,在脸颊上亲了一脸的口水,软绵绵道:“当然最喜欢爸爸了。”
说完吸口水。
我满意的点头,去厨房准备午餐,却听道小叶自以为小声的跟老子阳奉阴违,眼睛笑得闪花花,对叶清献媚──这麽小的孩子还不知道世界上有献媚这个词汇,但我确定他现在的表情就是在献媚!──说道:“Daddy不要生气,我是在哄爸爸玩呢,”然後装模做样叹口气,很苦恼似的,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没办法,他就是这麽幼稚,如果不哄他,我们就吃不到午餐了。”
叶清:……
我:………………。。(#`′)shit!
我很开心小叶会对某些事无师自通,但绝不包括阳奉阴违!
小叶过了三岁生日後,我请了以前的一个学弟给小叶做钢琴老师,他名叫Michael,我们在学生会认识,是我面试的他,那时他很慌乱,坐椅子时没敢坐实,摔得四仰八叉,我毫不留情地嘲笑了他,并把他拽起来,然後他也笑了,很阳光很开朗的大男孩。
後来我毕业,他接了我的班,坐上了学生会会长的位置,毕了业直接留校做了高尚的灵魂工程师,我们之间的联系不像我和林睿那麽频繁,毕竟我和林睿还有著另一层关系在,在心底是把他当弟弟疼的,而Michael是可以互损的损友。
我把事情跟他一说──Michael是个从不会找重点的人,就是平常上课也会不知不觉把课上到偏题八百英里远──他大呼小叫道:“你他妈的居然都有儿子了?什麽时候结的婚?居然敢不告诉我!”
我揉揉额角:“我是有儿子了,但是没结婚。”
“卧槽,”我仿佛能看到他夸张的表情,“够前卫啊,单亲爸爸很爽嘛?很爽的话我也领养一个小孩好了……”
我没心思跟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打断他道:“要麽你过来体验一下带孩子的感觉,感觉好就养一个玩玩。”
“恩恩,好啊,你儿子长什麽样?白人黑人?好看吗?可爱吗?多大了?叫什麽啊?什麽血型什麽──”
“……老子的儿子,就不能是黄种人嘛?”我忍不住反驳回去,“你什麽时候有时间?滚过来给我儿子上课。”
“这周六下午,”他总算关闭了废话闸门,正色道,“把你儿子洗香香,等本大爷莅临。”
“……老子会先赏你一块砖头的!”我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有一种亲手把儿子送进了狼嘴的感觉。
小叶倒是很兴奋,欢呼雀跃地围著我跳了一阵,我把他拉过来,点点他的小鼻子,眯眼问道:“小叶最喜欢谁?”
他毫不犹豫扑进怀里:“爸爸!”
嗯。我满意地点点头,向叶清挑衅地扬起眉毛。
叶清冷哼一声,把报纸举过头顶。
小叶爬到我怀里,扬起小脸略带遗憾道:“真可惜,爸爸不能教我。”
叶清顿了顿,缓缓把报纸降下来,露出两只眼睛,见我看他,干咳一声,装作不在意道:“我也想问,你怎麽不亲自教小叶?”
我呵呵干笑两声,小叶抢先道:“爸爸被下了咒语,如果教小叶弹琴他就再也见不到小叶了!小叶不要和爸爸分开!”说著把我抱了个满怀,他人小手臂短,愣是把我勒得死紧,差点憋死。
我把他扒拉下来,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我怀里,抱著我的胳膊不撒手,我无奈道:“爸爸不会离开小叶。”
他还是死死抓著。
我叹口气,由著他去,叶清凑过来,拐著弯对小叶道:“我听过你爸爸弹琴,可好听了。”
小叶眼泪汪汪地仰起小脸:“爸爸,为什麽只有我没听过?”
我安抚道:“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
他迷茫:“那我那时候在哪?”
“……爸爸也不知道,”我眨眨眼,“不过小叶还是跟爸爸在一起了。”
叶清怂恿道:“儿子想听,你就给他弹一次又能怎样。”
小叶摇头:“爸爸会离开的。”
“不会,”叶清一副大尾巴狼的嘴脸来迷惑纯洁的小叶小朋友,“爸爸的咒语被Daddy解开了。”说著看我一眼,“早就解开了。”
“真的?”小叶信以为真,转过头来,软软糯糯地:“爸爸~”
“……”我瞟了一眼手指,无奈道,“都好多年没有弹过了。”
小叶使劲摇尾巴:“爸爸~”
对儿子毫无抵抗力是件悲剧,一大一小神态神似,眼巴巴的瞅著,拒绝的话怎麽也说不出口,僵持了好久,败下阵来:“……好吧。”
“哦也~!”小叶欢呼,父子俩相视而笑,相像程度令人窒息。
到底是,我们的孩子。
我看看手指,都养了三年了,沾凉水也没有开始时疼得撕心裂肺,搬东西也没有太大的痛感,只是按几只琴键,应该不会像谢景澄说得那麽严重……吧。
再抬眼瞅瞅期待的二位,又叹了口气,耸耸肩膀:“弹错了音或者不连贯可不要嫌弃。”
“恩恩,”小叶摇摇晃晃站到了椅子上,吧唧亲了我一口,“爸爸最棒了!”
我听著很受用,脑子里飞快闪过谱子,叶清轻声道:“弹California Dreaming吧。”
撩钢琴帘布的手微颤,似笑非笑瞟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打开琴盖,慢悠悠道:“对不起,我不记得谱子了。”
“你记在本子上了。”叶清立刻道,比我还了解我东西的搁置。
钢琴每年都会有调音师来进行调音,所以音准正常,但是叶清的话让我很不爽,在小叶面前又不能甩脸色给他,但眉宇间也有了微微烦闷的神色:“我不喜欢。”
他欲言又止,悻悻地,下一秒又变回了面瘫。
诶,难道能让他面部肌肉有所活动的,只有加利福尼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