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澄脸一红:“哦,一个朋友的外甥。”
若是平常我必定逗弄上几句,今日记挂著叶清,也没了心思,哄著小男孩乖乖打了针吃了药,谢景澄把他安顿在电视前看动画片,然後走过来,喝了口水才道:“什麽事?”
我故作伤心:“没事不能找你嘛,你这样哥哥好伤心……”
谢景澄皱眉道:“少跟我攀兄弟。”
戳中我痛脚,脸色一白,到嘴边的话也说不出口,心里憋著难受,本想找他宽宽心,却忘了谢景澄根本就不会安慰人,找错了对象还被噎,真是活该。
勉强扬起笑脸,起身道:“你看我,年纪大了记忆力下降,晚上佳人有约,我却跑到这里来了,我先走啦,”说著对那个小男孩喊道,“鹏鹏,哥哥走了。”
小男孩回头纯真笑道:“叔叔再见。”
我脚一歪:“叫哥哥!”
我只是习惯性还嘴,却没来得及跑掉,被谢景澄抓住手腕:“你今天怎麽了?”
我笑道:“没事没事,你要是耽误了我和小美人的约会,就拿你自己陪我。”
他脸部扭曲一下,趁机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走向车子。
坐到车子里,沈沈叹气,打起精神,心想到酒吧慰劳慰劳自己也不错,但打心眼里不太情愿,漫无目的的在城市中游荡,来到一家陌生的慢摇吧,进去听到帅气的歌手扎著满耳朵金光闪闪的耳钉,抱著吉他唱California Dreaming。
我坐在吧台上要了杯卡布奇诺,奶泡打得很漂亮,百无聊赖地转著勺子,曲调有意识地飘进耳朵,听得我心慌意乱,叫来服务生塞了小费,要他告诉台上的歌手换一首。
服务生拿钱好办事,眼睛一扫便知钱数多少,尽职尽责道:“先生可有想听的歌?”
我摸摸下巴,是个机灵的,脑子一打弯,便道:“换I Call Your Name吧。”
没半分锺果然换了歌。吧台旁边坐著一个年轻的大男孩,卡著一副黑框眼镜,十足的学生气,在我跟服务生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在偷瞄我,虽然今晚不想猎食,而且他也不是我的菜,但调戏调戏,找个人聊聊天,还是缓解郁闷的好方法。
作家的话:
到姥姥家来蹭网~
话说 大家来猜猜这个大男孩是谁吧~哈哈!是熟人哟~
☆、第八章
我招来调酒师,要来一份苹果冰沙,推到学生气大男孩面前,主动搭话道:“一直在看我,别看傻眼啦。”
边说著边在心底狂喊:在酒吧请美少年喝苹果冰沙!脑子生锈了吧!
那大男孩没想到我自来熟,还是个不要脸的,脸蛋红了红,连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
我看著他红红的脸颊,暗自笑了笑,面上装作一派风流:“有什麽对不起,难道我不能看?”
“不是不是,”他结结巴巴,“你、你长得很好看……”
真纯情。
我哈哈一笑:“我不是长得好看,”举起杯子向他致敬,“我是不招人烦。”
他急促无措地端起苹果冰沙就喝,一口太多,冰得脑仁直疼,我看他的样子笑得打跌:“没人跟你抢,慢点啊。”
他艰难的分批量把口中的冰沙咽下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缓过劲来才道:“谢谢。”
我低下头抿了一小口咖啡沫,奶精放多了,黏黏腻腻的,忽然问道:“你是中国人麽?”
他的一张亚洲面孔犹带著青涩,一看就是未踏足过社会的。
他摇摇头,轻声道:“我是新加坡人。”
“哦……”我点点头,眯起眼睛,“新加坡啊,是个好地方,只可惜,终年无雪。”
他笑了:“是啊,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呢。”
口气中的稚嫩引人发笑,我喝下最後一口咖啡,把钱压在咖啡杯垫底下,笑著向他告别:“走了,再见。”
“等一下,”他叫住我,“你叫什麽名字?”
我恍然一瞬,觉得这个问题似曾相识。
看著他眼镜後面无害的眼神,我想了想,用中文说道:“相逢何必曾相识。”
说完留下呆愣住的男孩,走出酒吧。
还没上车,就听到後面传来急匆匆的跑步声,下一秒就被拉住了衣袖,我回头,还是那个男孩,见我笑著看他,脸红得直冒热气:“我、我……”
“我什麽?”我扬扬眉毛,“别是看上我了吧,我可是很有节操的。”
这话我自己都不信,他却说道:“嗯,我知道。”
……你知道个毛啊。
他手足无措一阵,我也不急,等他安定下来,半晌他抬头看著我,认真说道:“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也很喜欢I Call Your Name。”
我看著他光洁的脸蛋,平时的三寸不烂之舌休眠了似的,什麽也说不出来。
踩油门的时候有种落荒而逃的架势,从後视镜能看到男孩灿烂的笑脸。
三天假期很短,再次上班同事们都是一副精神欠佳的样子,我则心不在焉,频频向叶清的办公室看去,却被告知Boss旷职了。
我故作镇定,心里明白他为什麽旷职,为情所困怅然失意,他才二十几岁的少年,虽然表面上沈稳风光,但骨子里还是有著少年的热血任性。
想著想著就怨念起林睿来。
但爱情,不是分苹果那麽简单。
下了班,我犹豫再三给叶清打了电话,没人接,於是更加担心,这小鬼别是想不开,便第一时间跑到了叶清家。
按了半天门铃,我都以为家里没人的时候,他才开了门,头发不像在公司时一丝不苟,散乱的额发遮住了眼睛,只穿著家居服,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领口皱皱巴巴的,见是我当下眉宇轻拢,但还是很给面子的没有直接关上门,淡淡道:“有事麽?”
“额……”我满肚子找借口,“你吩咐的作业我没做完。”
“哦。”
……这就没了?
也是,他现在没心情理我。
“然後你今天没上班,额,过来看看。”你。
他面无表情吐出“有病”两个字後就要关门,我当然不能让他得逞,急忙卡住门:“那个,你吃饭了麽?”
肯定没有。
他唇齿轻启:“滚。”
我脸红了又青,很想骂完他甩袖就走,但对著他却舍不得,继续厚著脸皮挤进屋子,他对於“赶不走我”这件事有了鲜明的认知,干脆把我当做空气,径自坐到墙角开啤酒。
我看著滚做一地的啤酒罐的易拉环头痛不已,小小年纪学什麽酗酒,踢开脚边的啤酒罐开辟出一条崭新的道路,夺过他手中的啤酒:“喝够了没?”
“给我!”
我冷哼一声,鄙视道:“借酒消愁?你还真有出息。”
“滚开,给我!”
我在心底默默叹气,紧挨著他坐下来:“来来来,一个人喝多无聊,我陪著你喝。”
手腕一转把从他手里抢来的啤酒灌进了肚子,啤酒冰凉,冻得我一哆嗦,胃里寒气直冲大脑,刺激得人更加清醒。
他瞥了我一眼,没再抗议,重新开了一罐。
我有满心满腹的话想对他说,但他不开口我也不知道该怎麽说,我俩一罐接著一罐,不聊天,不碰杯,各喝各的。
他的眼神渐渐迷茫,眼皮像抹了胭脂,粉粉嫩嫩的,很漂亮,酒壮人胆,加上平时老子就色胆包天,趁这机会清醒也装醉,看著他哈哈大笑起来。
他打个酒嗝,脱下了冰山的外皮:“你、你笑个屁!”
“我是笑你,喝醉了也这麽好看。”
他沈默了一会儿:“你说我好看?”
我笑著点点头,又开了一罐。
他看了我半晌,先是道:“从没人说过我好看,”然後哥俩好似的拍拍我的肩膀,疑似安慰道,“你也很好看。”
我俩好看来好看去的,他是真醉了但我没有,当下笑道:“你说我好看,那你喜欢我吗?”
他立刻躲瘟疫似的躲到一边,连连摇头:“不喜欢,”说著歪歪脑袋,“我只要林睿。”
我又哈哈一笑,抓住他拿酒的手腕碰杯:“是啊是啊,林睿最好啦。”
他喝了一口,摇摇晃晃站起来,眼睛无焦距乱扫:“林睿呢?林睿?小睿?宝贝儿?亲爱的?睿睿?”
我一把拉住他,顺势站起来:“不早了,该休息了。”
说著去厨房找茶叶烧水给他醒酒。
泡好茶水端到客厅,人却不见了,我挨个屋子找他,看他坐在卧室的床上,招呼他道:“过来喝茶,醒醒酒,明天得去上班了。”
他一动不动,我过去拉他,他满面红晕眯著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像是在辨认身份,我耐心地架起他,还没走一步,他喉咙一拱,吐了我满身。
酒类液体经过胃液消化後又吐出的味道实在不敢恭维,看他身上也溅上了许多,地板床单也是狼藉一片,真恨不得把他丢在地上不管,但想象归想象,我还得老老实实出苦力。
先把他衣服脱掉,塞进浴缸泡上,怕他无意识下窜被淹死,给他垫上了一个护颈,他的衣服连带著床单被嫌弃的丢进垃圾桶,换上新床单又擦了地板,还要腰酸背疼地把他捞出来套衣服。
我脱掉被他吐了一身的衣服,一边用浴巾给他藏身体,时不时吃吃嫩豆腐,看著他流畅的线条光滑的肌肤,下面的小兄弟精神抖擞,我是不会趁人之危的,但能看不能吃的滋味太难受,只好草草把他用浴巾一裹连衣服也没穿就塞进了被窝。
再把自己打理干净後,发现没有换洗的衣物,便翻箱倒柜想找点叶清的衣服应应急,大不了明天再还给他,看在老子伺候了他大半晚的份上,也不会为难我。
正翻著衣服,腰间缠上了一双手,扣得严丝合缝,我一慌,也顾不上衣服了,掰开他的手跳出他的包围圈:“你你你,你清醒点!”
作家的话:
哪里有卖《哄老人开心101法》这类书。。。。。。(囧)
话说 学生气大男孩,各位猜猜是谁呀~哈哈
☆、第九章
他根本听不懂我在嚷嚷什麽,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