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中,以藏烛对传说中的毒龙最为了解,但就他所知,毒龙也好,剧毒赤练蛇也好,根本不具备施展幻境的能力,而荼枭不仅布下的幻阵,幻阵的精妙程度,也令他惊诧不已。
连三杰四秀中的三杰都能瞒过的幻阵,的确称得上精妙绝伦了。
郝弃之对荼枭的认识不足,所以并不怎么奇怪,只是有些意外的对张天赞道:“你这个兄弟倒也有些手段。”
想到九眼蜘蛛,张天笑道:“荼枭的经历,也是旁人想象不到的。”
荼枭当然知道他指的什么,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低头打起盹来。
没有了顾忌,郝弃之终于将面具,缓缓的摘了下来。
不过,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那张面容,却让沉稳如张天,见多识广如藏烛,均是大吃一惊,各自倒吸了一口冷气。二人无言互望,心中同时生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郝弃之的面容,好像被人以刀用了千刀万剐的极刑一般,皮开肉绽,甚至大多数地方,根本谈不上有面皮之说!更为可怖的是,这张布满刀伤本已可怖至极的脸,似乎还被炙热的火焰炙烤烧伤过,如果没有那多不胜数的燎泡炸开的痕迹,与其说是一张脸,不如说更像是一块被烤得白里透红红里透白的半熟猪肉!
想到猪肉,藏烛心里非常不舒服,而张天,更是胃中一片翻腾,差点吐出来。
就凭郝彩玉的倾世容颜,郝弃之怎么说也不该有这样凄惨和丑陋的一张脸。
在张天想来,长得难看的朱成和藏烛,和这张脸相比起来,那可真是可爱得没法形容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又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使得一个人如此恶毒的折磨另外一个人?
看着二人忍耐和不解的表情,郝弃之一边轻轻的摸着脸,一边悠悠说道:“我郝弃之和彩玉,本是龙凤胎的兄妹。能有彩玉这个妹妹,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恨只恨生于皇家,我们的母亲,是个软弱无能只知哭泣的人,而我们的父皇,又是个薄情寡义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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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很少与读者交流,是因为这本书读者实在很少,没人和我交流,我也不知道和谁交流,要交流什么。不过已经说过几次了,这本书是一定要完本的,也不会烂尾,至少我会尽力让自己满意。
不管成绩如何,我总是侥幸的认为,我在努力,我在进步,相信读者一定会慢慢多起来的。所以在这里稍微讲一下,我鼓起很大勇气才想说的话。
因为没有经验,只能自己摸索,所以这本书构架的太过庞大了一点,总是感觉力有不逮。
所以说,无论是韩老谋,蒋茹,还是韩凡尘父女,荼枭,藏烛,乃至田小牛,朱成,郝弃之,亦或我没提到的一些人,以及将来要出现的其他人,我用这么多的笔墨来描写,是因为他们都是很重要的人。或许,我并不想写一个猪脚的故事,而是想写一群人。当然,如果让人觉得我很有灌水之嫌,那只能归咎于我没什么经验,还不能把握整体结构的轻重了。。
这真的不是借口。。。
另外,迟迟不能签约,实在是我心中的痛处,没有推荐,这本书一直淹没在万千书海的最底层,似乎根本没有出头之日。虽然有压力更有动力,但我还是奢侈的希望,看到这本书的朋友,如果觉得这本书勉强还能入您的法眼,请您收藏一下,有什么宝贵的意见,可以留言。因为您可能不知道,一个收藏,一张推荐票,或者一条留言,都可以让我充满激情~
第215章 菩提照执妄
原来,郝弃之兄妹,乃是大齐国当今皇帝的长子和长女,奈何他们的母亲华妃不是皇后,更没有皇后心狠手辣的心机,她只是大梁为了和亲而远嫁大齐的一个牺牲品而已,无依无靠。而大齐国皇家,一向是长子继承皇位。
身为女儿身的郝彩玉还好。
郝弃之的存在,从他出生起,就遭到了皇后的嫉恨,就连大齐皇帝郝从云也对他不甚在意,这从给他起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
在几乎近半的大臣的反对下,身为父亲,对于一个年幼的孩子起名弃之,这是何等的冷漠和无情?
苦求无果的华妃没有办法,为了防备不测,只能常年将郝弃之关在一个小屋子里亲自照料。
可以想见,郝弃之在宫中的成长是多么的艰难。
等到皇后也生出了龙种,也就是郝弃之刚满五岁的时候,在各种压力下,立储之事再也拖不下去,皇后终于悍然出手,以淫乱的莫须有罪名要求郝从云赐死的华妃,又提出亲自照料郝弃之。
皇后当然不是动了恻隐之心,这个女人的心肠狠毒如蛇蝎,对郝弃之又打又骂,就如同虐待一只小狗一般,郝弃之脸上的刀伤就是皇后亲手炮制出来的。
没过多久,一场大火让郝弃之尸骨无存。
随后,根本没什么调查,大齐国皇长子之死,便以郝弃之顽劣失火作为定论而草草结束。接下来,众望所归的皇后之子,顺理成章的坐上了皇储的位置。
郝弃之自然没死,大梁国早就布下的一个棋子,也就是隐藏在皇后身边的一个太监,出手救下了他,并将他送回了大梁国,由大梁皇帝,便是郝弃之的外公尤阚,亲手抚养。
不仅如此,尤阚以华妃和外孙之死蹊跷为由,要求郝从云将郝彩玉送上了乐游山。
郝弃之的苦难并未因跟随了外公而结束,在大梁宫中,他受到了最为残酷的训练,等长到了十几岁略有了一些实力,便又被送回了大齐国,以大齐国一个没落的功臣之后作为身份回到了陪都,并寻找机会加入了军队,在与邻国的不断摩擦中奋勇当前,几经生死,数十年如一日,如今已是手握百万大军军权的大将军之一,作为后晋新秀,成为了郝从云的最看重的信臣武将之一。
十国并立已经有数千年的时光,大概是太平了太久,在近百年中,十国蠢蠢欲动,郝弃之已经隐隐成为雄心勃勃的郝从云手中最锋锐的利剑之一,然而这个皇帝却不知道,这个博得他的信赖的,底子干干净净的有为大将,便是他那被烧死的长子,更不知道郝弃之从一开始就在培养属于自己的势力,并在暗中或杀或威胁或利诱,各种手段并用,一点一点侵蚀着皇朝权利核心,向着架空陪都而努力。
大梁国力远远不如大齐,然而若讲谋略,论心机城府,表面软弱无能的尤阚却让郝从云拍马难及。
尤阚处心积虑,打的主意,就是让郝弃之积累军功积聚权利和力量,将来乱局一起,便找机会公布其大齐皇长子的身份,就算不能一举夺得大齐,至少也能分化削弱大齐的实力。
于尤阚来说,郝弃之也不过是一件工具而已。
宫帷血斗,两国互谋,皇家无父子,对于第一次听到皇家秘事的张天和藏烛,无不是听得一颗心凉了又凉。可是这一点一滴,却被郝弃之从容淡然的娓娓说出来,好像这些事情根本不是发生在他身上一般,他只是个冷眼旁观的看客,让两人更加心惊。
他表现的越是平淡,给人感觉便越是冷酷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仇恨。
张天更是想起了郝弃之说过的一些话。
“为了一些注定要死的人如此作践自己,何苦来哉?”
“我早已是个‘死去之人’,不容于世。”
任谁也会明白,郝弃之将来一定会血洗大齐皇族。
不仅如此,张天还隐隐有种感觉,那一直隐藏在背后的大梁尤阚,也未必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尤阚最后很可能会自食恶果。
因为郝弃之的心中,只有他的妹妹,还有权利。
种种经历,早已让郝弃之变成了一个非常没有安全感的人,权利背后的阴暗注定了他悲惨的命运,为了抗争命运,真正成为一个‘活着的人’,容于世间,他会疯狂的掠夺权利,让自己站在权利的巅峰。
也只有站在权利的巅峰,才不会被他人以权利愚弄。
就像张天自己,为了改变自己卑微的存在,他一开始在私塾窗外偷偷听课,想长大后挣得功名,光宗耀祖,在悟得在这个世道读书也无用之后,又向往成仙,被韩老谋引入修炼之途后,疯狂的修炼,觊觎最为强大的力量。
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张天和郝弃之完全是一类人。
所以,对于郝弃之心态的把握,张天最为敏锐。
和张天奢求亲情一样,从未感受到亲情的郝弃之,对妹妹倍加呵护,那种感觉就像,为了保护妹妹,他甘愿自己身死。同时,他渴望友情,却因为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得到,直到碰到张天,以“一见如故”的古怪原因,竟对一个陌生人说出“不希望你死”的话,并希望张天帮他引荐同样和张天“一见如故”的朱成。
他在下意识的为自己争求朋友。
同样在这个原因下,从来没有醉过的他,如今借着酒意将自己完全敞开在张天和藏烛面前。
或许有人会说,只有时间的沉淀,才会换得真正的友谊。
但是,很多时候,因为共同经历了一场生死,或一起喝了个大醉,又或一些类似的简单的其他事情,完全不了解的人与人之间,一样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成为莫逆之交。
将话说完,郝弃之体会到了未有过的畅快,酒意一下子轻了许多,随即心中一惊,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将自己最为隐秘的事情告诉旁人,心中马上又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悔意。
不过,在看到正心有戚戚焉的张天,以及陷入了沉默,似乎也被勾起了心事的藏烛,他的悔意又慢慢褪去。
“或许,这不是一件坏事。”他心中想着。
三人一点也不知道,菩提禅心酒,品级还在天下三大美酒之上的真正原因,在于它能照见一个人藏在心中最不愿说出口的事情。
佛曰:“菩提本无树,心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著不能证得。”
菩提禅心酒的最大功用,便是帮助僧侣照见心中尘埃,正视执念。只有清晰的认识和了解到自己的执念,才能加以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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