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未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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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未成蝶-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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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陪我去买骨灰盒吧!我必须让他们入土。”
  他点头,紧随其后。
  她选中了一个黑色的骨灰盒。开始往家的方向走。
  外面是高耸的大厦,大厦中夹杂着小小的路口,一眼望去,曲折无尽,苏槿初次踏入这样的幽静小巷中,眼前是狭长的巷道,脚下是鹅卵石在路灯下泛着淡淡的光,两层青砖黛瓦静静矗立着,画凉推开一扇红色木门,绕开小院,循着窄小的楼梯拐弯上去,取出钥匙,打开门进入,他脱下鞋子,紧随其后,他想要开灯,被她制止。
  两人席地而坐,窗外投进淡淡的月光,她握着一杯清水,开始大口大口的喝着凉开水,他说:“这里的环境和桃源的老屋很像。”
  她点头。
  喝完水,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嘴里轻轻的吐着话语,像自言自语,又像在对别人述说:“出院后,我曾回到我家的废墟,发现木木在我家的废墟里徘徊了很久,于是我收养了它,它一直陪着我,去任何地方。”
  说完后,为苏槿倒了一杯,她拿出新买的骨灰盒,认真而仔细的擦拭着,打开了骨灰坛,将坛里的骨灰倒了一些在盒里,他想帮忙,被她制止。
  她说:“我想让他们入土,但是我不能将他们全部埋入地下,这样我就真的是独自一人了。”木木在她脚边轻咬着她的裙摆。
  她终于重新封好了骨灰坛,说道:“盒子里的,我将留在身边,长长久久的留着。”
  “需要我帮忙吗?我是说入葬。”
  “不用。”她摇头。
  她突然说道:“他为什么从来不找我?”
  “你说子楠吗?”他明知故问。
  “恩。”她轻声回答,目光重新落在木木的身上。
  他看了看画凉,看不出她又任何情绪,就接着说:“你还爱他…”
  她打断苏槿的话语,说道:“一直爱,从不间断。”
  苏槿正欲开口,画凉打断:“苏,我有点累,谢谢你今天陪我。”
  苏槿起身,离开里小屋,楼道里传来苏槿远去的脚步声,画凉知晓他已经离开,她轻轻关上了门,靠在门扉,身体慢慢下滑,双手紧紧的抱着膝盖。突然窗外烟花怒放,她凝望着漫天的红。
  黑暗中她突然觉得自己再次被烈火包围,大火吞噬了一切,哭喊声,叫声喧嚣,在脑中爆炸,画凉只觉呼吸急促,全身发抖,尖叫着抱着自己的头快速奔离,木木紧紧的跟随,寸步不离。
  她麻木奔跑,尖叫着,歇斯底里:“救救我!救救我!火!火!……”
  听到喊叫声的苏槿急忙转身寻找,画凉快速奔走,扑面而来,苏槿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低声安抚,渐渐平息的画凉依旧低囔着:“楠!楠!我好害怕!大火!”目光闪烁左顾右盼,如受惊的兔子。
  苏槿心中疼痛,弯腰抱起,不顾路人的侧目快步离开。
  整晚画凉在苏槿的客厅来回走动,焦躁不安,木木跟着她来回的走,苏槿搬掉了客厅所有的家具,以免它们撞倒画凉,他坐在角落静静的看着焦躁不安的画凉。
  “画凉?”
  “画凉?”他试图叫醒她。
  “小凉?”
  焦躁的画凉终于安静,她望着苏槿,慢慢走进,轻轻的蹲下身,望着苏槿。
  “小凉?”苏槿再次叫唤。
  画凉张开手臂扑入苏槿怀中低语着:“楠!楠……”
  苏槿颓然的抱着她,终于,她在他怀中,安静入眠。
  翌日,苏槿起身却已不见了她的身影,起身出门朝画凉住所而去,推开红色木门,快步跑上楼梯,木梯发出了剧烈的响声,拍门,久未回应,木木从楼道尽头探出了头,摇着尾巴静静的望着苏煜,苏槿走向木木,弯身抱起,发现画凉静静的蹲在拐角处,炉子哧哧的响着,她在煎药,苏煜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画凉望着炉火,说道:“凌晨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不忍搅你好梦,才独自回来,我没事。”
  “你……你昨天的事,你记得吗?”苏槿蹲下身与她平视,眉头轻蹙。
  画凉抬头与他对视,右手指腹轻轻的揉着苏槿皱起的眉心,微笑:“昨晚什么事?不记得了。”
  苏槿刚刚舒展的眉头再次紧蹙,不再言语。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二章

  听到画凉的初次犯病,我不由眉头紧蹙,我突然觉得她像一个受伤的孩子,一度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疗伤。突然自己在乎的人撞见了自己一直深藏的脆弱。所有隐藏的一切都如同天上的云,转瞬间风吹云淡,支离破碎。
  原本表情落寞的苏槿突然变得痛苦起来,他将头埋进了手掌里,“这样的她让我措手不及,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只能想去找子楠,她一直想见他,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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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拍门。
  子楠闻声打开。
  “子楠,你去看看画凉吧!她需要你。”苏槿推门而入,顾不得寒暄。
  子楠转身走向厨房,打开了冰箱,拿出啤酒,哧的一声打开,“她,回来了吗?”
  “恩。”
  “苏,我不能去见她。”
  “只是去看看她,像一个朋友,并不需要你做什么,为什么不能去见她”苏槿走近,望着子楠。
  “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你不能再要求我为她做什么,那段时间,我本想向她提出分手,只是她家失火,她出了事故,你拒绝我说出口,我便只字未提。”
  苏槿沉默。两人相对无话,子楠喝完了手中的啤酒后,终于开口。
  “我去。”看着表情落寞的苏槿,子楠最终妥协。
  巷子里。
  “苏,我……我不知道见到她说什么。”
  苏槿转身,“无需说什么,你去看看她便好。”
  两人踩在小石路上,脚步声显得单调。
  苏槿推开红色木门,子楠将身体探入门内,望着清冷的小院,不由轻轻吸了一口气“小凉住在这种地方,不会觉得太过阴凉吗。”
  苏槿抬脚进入“她喜欢这里。”
  苏槿带着子楠沿着窄小的木梯慢慢走上,楼梯咯吱作响,楼道里突然窜出一只黑猫,子楠受惊脚底一滑,苏槿急忙拉住,子楠惊魂未定,半蹲下身子,嘴里低囔“刚才那是什么?还有我们为什么要选晚上来。”
  “是野猫吧?画凉晚上总是很难入眠,白天在补觉,我不忍打扰。”
  门没有锁,苏槿将门轻轻一推,木木将头探出了门,原来黑猫已经回来。见是苏槿,便转头朝屋内走去,屋内一盏小灯照在画凉头顶,像个光环,画凉盘腿坐在地板上,前面DVD播放着,不断的倒退,慢放,来来回回。
  “画凉?在看什么”苏槿轻唤,怕惊扰了她。
  “我在看我弟弟,你看,他那时候多小,多可爱。”画凉转头,微笑,却看见子楠站在苏槿身侧,木木围着他不停的嗅着。
  画凉收回了目光,继续倒退,慢放。
  苏槿用手肘顶了顶子楠,示意他靠近,子楠走向画凉左侧,盘腿坐下,苏槿站在原地。
  “小凉,那时候他几岁?”子楠指着屏幕。
  “1岁。”画凉回答,目光没有离开屏幕。
  “没记错的话,他是你高二那年不顾父母反对执意领养的,对吧?之后你父母无奈便将他带着身边。”
  “他是灵魂的转生。”画凉转头看着子楠认真的说着,续而又将头转向了屏幕。
  子楠错愕,却不知该说什么。转头向苏槿投去求助的目光,却见苏槿只是低着头,用脚趾逗弄着木木。子楠看不到苏槿的任何表情。
  子楠转而看向画凉,看着她完美的侧脸不由轻叹,晚风自窗台跨步进来,吹起了画凉贴在脸上的头发,又从大门跨步离去,她下颚的伤痕以及脖子上崎岖如山脉般的疤痕就这样皆不及防的出现在了子楠面前,子楠不由动容身子后仰,此时苏槿的膝盖已经抵着他的后背,拒绝他的撤退,也同样避免了未知的尴尬。
  画凉望着屏幕不曾察觉,子楠伸手碰了碰画凉的疤痕,眉头轻皱:“疼吗?”
  画凉轻轻摇头,伸出左手轻轻的抚着自己脖子上的疤痕,绸质的衣袖滑下了手臂,手臂上斑斓的伤疤触痛了子楠的眼,让他无法在看,他转过头。而此时的苏槿却静静的看着,眼睛酸涩 。
  时间悄然流逝,三人都不再开口,屏幕里,婴孩的呀呀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突然子楠起身:“小凉,你早点休息,我们先走了。”
  “明天……还来吗?”画凉轻轻问道。
  子楠迟疑,将目光投向苏煜,却发现苏槿同样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于是低声应答:“……来……”
  两人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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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凉在独自一人的时光里,到底都在思索些什么样的过往,我无处知道,就像我不知道为何一个高二的女生会那么固执的摇收养一个孩子一般。
  夏子楠对画凉还存在爱,我突然这样觉得。既然爱,为何却不愿意接近她,这个男人在想什么。
  那夜,我好想同画凉交谈。
  我告诉她,或许子楠还爱他。不论她是否听的进去。我多希望画凉能如曾经那般躺在我的身边,同我交流,告诉我她有多爱子楠,告诉我子楠有多爱她。
  奇迹般的,她低着头:“他若爱我,我能感知,曾经我同他走的是那样的近,现在的我是不是病了,我已经无法感知他。”
  听到这样的话,我依稀觉得,她对子楠的爱,似乎被强行扯断:“画凉,我无法触及你心中那个隐秘的角落,也无从知道怎么才能复活你心中关于他的惦念。”
  “不曾遗落,何须惦念。”画凉低语。
  我轻笑,这个女子依旧执着。
  她说:“许诺,我和子楠是否真的合适?”
  “我回答不了你,有时候,爱情不是只衡量合适与否,它还需要理解,和无限量的包容。”我回答。
  “我们在幼时相遇,便不曾相离,我总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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