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颂无聊的灌着酒,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喧嚣并没有淹没这一声尖叫,循声看去,只见那纯如兔子的小女人正在躲避男人的大手,心下蓦地一躁,唐颂扔下了两张钞票,拾起一个酒瓶就往男人那边走去,眼看着小兔子朝着自己而来,揽住了小兔子,扬手就将酒瓶拍在了男人的头上!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酒瓶破裂,鲜血从男人的头上流淌而下……
男人还想咒骂,然而一阵眩晕袭来,未能说出什么,就要往后倒去!
打了人,这事就闹大了,酒吧经理当然不会放过唐颂,等到经理看清了打人的是唐颂时,忍不住在心下暗道麻烦,唐六少揍得可是马家的少爷,唐家和马家,他一个都得罪不起!
“六少,您看这事儿……”
“我先带着小兔子离开,你等马家少爷醒了,告诉他有事找我唐颂。”唐颂也看清了自己打了什么人,感觉到怀中小兔子的颤抖,心下蓦地就软了,这种小兔子不管真纯还是假纯,他救都救了,还能怎么着,就当给自己积德了。
经理苦恼的应着,也不敢拦下唐颂,只得让人扶住马家少爷,苦逼的等候着马家少爷醒来。
唐颂带着小兔子出了酒吧,就推开了小兔子,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挑了挑眉训道:“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小兔子眨了眨眼,迷惑的望着唐颂,似乎在想为什么自己不能来,迟迟没有得到答案,咬了咬唇,点头道“谢谢你救了我。”
唐颂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小兔子是真的单纯至极,跟夏以宁完全相反的类型:撇了撇唇就要转身离开,却听小兔子怯怯道:“要不……我请你喝酒,就当谢谢你救了我。”
唐颂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跟着小兔子来到了一个夜间大排档,挑了挑眉,对于这地方并不熟悉,但也没多说什么,这小兔子长相清秀,身上的衣服也不是高级货,家境应该比较普通,他也不打算让小兔子请客,只想找个人陪着他喝酒聊天,在这冰冷的夜晚,一个人实在太难受了。
“那个,我叫单嫣然,不叫小兔子。”单嫣然叫了啤酒和烧烤,看着唐颂一杯杯的灌酒,心底有些好奇唐颂怎么会出现在夜色酒吧,她是个自由职业者,平日里写写稿子,为了写一段关于酒吧的内容,就听了朋友的建议,来到了夜色,没想着引来了马家少爷,平日里见惯了大家闺秀的马家少爷突然想尝尝青菜小粥的味道,就盯上了单嫣然,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嗯,我叫唐颂。”唐颂抬眼睨了睨有些局促的单嫣然,僵硬的扯了扯唇角,下了肚子的啤酒并不算什么好酒,平日里喝过众多好酒的唐颂猛地喝这酒有点不习惯,但喝酒的速度却不慢,听着单嫣然说出为什么前往夜色酒吧,忍不住笑了笑:“你真傻。”
单嫣然没有反驳唐颂,而是撑着下巴注视着唐颂,不时眨着眼,心想,眼前这个男人像极了她小说里的男主,有着可爱的娃娃脸,一双漆黑的眸子透露着悲戚之色,从他的气质上看的出来,他并不是普通人,但这跟她没有关系,今日她只是一个倾听者。
“唐先生,有什么话,你可以说给我听……”单嫣然做足了倾听者的姿态。
唐颂撇了撇唇角,凝视着单嫣然的水眸,湿漉漉的眸里似蕴含着某种莫名的期许,扫了眼旁人,笑道:“这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单嫣然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担心唐颂能把她怎么着,结了帐拉着唐颂来到了市中心的广场,深夜广场几乎没有人烟,看着唐颂如烂泥般摊在一旁,心下不知怎么的就有点难过,这时,唐颂的声音萦绕耳边,透着无助与悲伤,“嫣然,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让二哥和二嫂原谅我,我并不想伤害二嫂,可是我们却形同陌路,我爱她有什么错,是心心伤害她的,我没做错什么,噢,不对,我做了,我表白就是错的,我让人雪藏她就是错的,可这些不是实质的伤害,如果我真做错了,哪怕二哥灭了我,我都不会挣扎……”
单嫣然眨了眨眼,从唐颂的话中听出来了,他爱上了自己的二嫂,所以陷入了这般痛苦的境地,不知又因什么跟自己的二哥二嫂形同陌路了:单嫣然纠结了,她要怎么安慰唐颂呢,是劝他放弃还是鼓励他继续追求?
想不明白,单嫣然决定继续听下去。
“以宁,我爱你……”唐颂只想发泄,早已忘记身边还有单嫣然的存在,想到父亲不了解内情之时做的事儿,就有些头疼,这下子再也回不去了,二哥和二嫂一定不会原谅他,还有心心,现在不知道心心怎么样了,也许是被。国山下组的老大带回去了,可是心心的身体状况很糟,而他现在焦头烂额,根本脱不开身去找心心,就算找到了凭借一己之力也没法将心心带回来,真是糟糕。
“二哥,二嫂……”唐颂埋头在膝间,低声唤着季焱澈和夏以宁的名字,颇为无助,尽管此刻寒风凛然,唐颂没有一点离开的意思,不知为什么,在这空旷而无人烟的地方,才能发泄出来,也许因为这里没有熟悉的人吧。
单嫣然拍了拍唐颂的肩膀,叹道:“唐先生,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这样是不对的。”
唐颂的身体蓦地僵住,想到了这人是自己带出来的小兔子,不由无声的勾了勾唇角,他知道是不对的,可是根本没法控制自己,感情如果能够自控就不叫做感情了……
也许醉了才有勇气做某些事……
“小兔子,你不懂,我爱她,我从来都不想伤害她,可是人有时候无可奈何,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不做的。”唐颂拿出了手机,找到了季焱澈的号码,手指停留在按键上约有一秒,尔后下了决心,按下了拨出键,他想他需要解释一下,他是无辜的,可也懂得倾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季焱澈和夏以宁排斥他不信他是正常的。
电话接通,唐颂听得季焱澈低沉的声响,猛地清醒过来,沉吟半晌,那边的季焱澈似乎准备挂电话了,唐颂这才缓缓开口,唤道:“二哥……”
单嫣然看着唐颂打着电话,眨了眨眼,抱住了自己的双臂,虽然很冷,但是有身边人的陪伴,却又很暖。
电话那边的季焱澈迟疑了半晌,淡淡道:“唐颂,你想说什么?”
“二哥,对不起,我替唐心道歉,我也不想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唐颂揉了揉眼,瞥及一旁颤抖的单嫣然,心下升起一丝愧疚,拉了拉单嫣然,牵着她往距离此处最近的酒店走去,单嫣然也是喝了酒的,此时眼神已经有些迷蒙了,看着这样的单嫣然,唐颂有点好笑,来不及多想,继续道“二哥,我若做错了什么,我会扛下来,我是做错了,你知道由爱生恨这个词吧,我承认那会我恨你们,现在冷静下来想想,我们都是这件事的受害者。”
季焱澈沉默良久,白日里接到唐父的电话,被唐父的无耻气笑了,此时又接到唐颂的电话,心底顿时有点烦躁,他似乎已经料到了唐颂要说什么,但并未阻止,多年的兄弟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干净的,当日被唐心的所作所为气急了,才会说出那番无情的话,他只是想让唐颂尝一尝心疼的滋味,并不是想伤害唐颂,即便要断,他也不忍心伤害曾经的兄弟,即便反目成仇,也要唐颂做了对不起他们的事儿,他才能下手不是?
季焱澈看了看书房里打游戏的夏以宁,慢慢踱步到阳台,经冷风吹拂,思绪格外清晰,听得唐颂的呼吸,勾唇哂笑道:“唐颂,这伴事本身是唐心的错,我和以宁迁怒于你,确实有些过分,噢,对了,我还要谢谢你,谢你联合穆景暄封杀以宁,不然以宁与景致解约,也没那么顺利,呵呵。”
轮到唐颂沉默了。
“虽然不是兄弟了,但好歹有过兄弟情谊,放心,如果唐家没做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儿,我也不会太过分。”
“二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果哪天找到唐心,定会带着她给你们赔罪。”
季焱澈收敛了唇角的笑意,淡淡道:“不必了,我们不想见到她。”
说罢,挂断了电话,往书房走去,拥住正好起身的夏以宁,心绪无比复杂,感觉到夏以宁的抚慰,这才让她正视自己,睨着那双沉静如水的紫眸,沉吟良久,才道:“宝贝,我明天会跟陌尘去。国,这几天不能陪你了,你要小心点,穆景暄那个小人恐怕不会放过你,还要小心唐家。”
“我知道,你们注意点,你不要跟对方硬拼,就算带了人,也要保证安全,我可不希望从病床上看到你。”夏以宁知道季焱澈和夏陌尘要去做什么,她不想阻拦,早点解决了山下组这个心腹大患,他们也能清静一些,如果能在那边找到唐心最好不过,她不会让对手脱离视线,将唐心交给唐颂,也能平息一切。
“放心吧,我不会让自己有事,因为我还要陪你。”清俊的脸庞绽放出温和的笑容,熠熠的桃花眼终于散去了阴郁,抱了抱夏以宁,拉着她往卧室走去,一边走一边笑道:“夫人,让为夫伺候你休息。”
夏以宁轻声笑了笑,并没有拒绝季焱澈,她也想看看他是怎么伺候她的。
离别让两人不约而同的狂野起来,感受着彼此,唇舌的交缠越发深入,霎时点燃身体中的渴求与炽热;两人紧紧相拥,双双倒在床上。
夜色旖旎。
次日太阳升起之时,夏以宁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身边还未醒来的季焱澈,不由无声的笑,轻轻抚着季焱澈的脸庞,勾画着清俊的线条,神色里尽是满足,越来越离不开这人了,但她知道对他的感情还没深刻到离不开的程度,但距离这种程度亦是不远了,这就是喜欢吧,醒来的时候能够看到他的睡颜,已然满足。
季焱澈的眼帘微微一动,夏以宁连忙收回了手,有些心虚的闭着眼睛装睡,半晌没听到动静,忍不住悄悄睁开了眼,对上季焱澈含笑的目光,顿时觉得无比窘迫,眼眸一转,干脆凑上前去,咬了咬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