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身后的话,李槿睿迎向夕阳,笑了笑,却再没回身。她轻轻点头,然后径直迈出了这个巨大的坟场……
风与云,扬起多少乱尘,多少是非。一场洗刷之后,有的,还在天际徘徊,无从着地;在的,已经坠落黄土,故作回忆。反正,所有都已经过去了,然而一切却未曾终止。大家都活得很努力、很执著——为自己,为爱人;为朋友,为仇敌,好好活着,坚强的活着,那确是生生世世、心心念念的事……
无论好人,
还是坏人。
——你们走后,会到哪里去呢?
——我们,又还有再见的机会吗。
【 第五十三章:剧本 】(完)
【 第五十四章:似是故人来 — 得失(上) 】(终卷,待续)
【一个平行时空的故事·花满溪X冰寰】(下)
花满溪没有进一步动作,冰寰便把视线转向那女人,不爽地迈前一步:
“喂,你谁。”
女郎瞟一眼冰寰,目光不轻不重又落回花满溪身上,冷冷的笑:
“我是谁,他最清楚。”
冰寰一皱眉,回头。只看见花满溪动了动唇,却没听见一言一语。似乎,那是句怎样沉重的话,让他竟没有足够的勇气开口……
看见这样的状况,女郎眯起眼,倒很解恨似笑了起来:
“花满溪,看见我还没死去,你现在是高兴还是失望呢?”
是啊,若你还在,自己该高兴,还是失望呢……六年了,这问题早把人缚得无法喘息,筋疲力尽。然而,为什么仍无法抛去呢。
花满溪愣愣的看着她,那张从来温吞闲淡、意气风发的脸,已经失了光彩,甚至连大脑也失了应变的意识—— 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实,太高兴,也太残忍,仿佛一场让人措手不及的梦……
只是,杀手从不许被梦所困。
他一咬牙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回到现实:
“琉璃。”
琉璃,多久没说出口的名字了,如今终于到了唇齿,却不知是甜,是苦。
琉璃?……
某些模糊的东西在脑海里闪过。冰寰把视线落回那女人身上。如具实感般锋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划割。
那个叫做琉璃的女人,听见花满溪这一声称呼,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像一朵在风中颤抖、怒放的红棘花,而那清澈冰冷的笑声,却怎也不见半点欢愉:
“花满溪,告诉我,今天看见我,到底高兴还是失望!”
“高兴。”
面对咄咄逼人的追问,他疲惫地回答。突然间,倒觉得心里这么多年的折磨,今日终于可以解脱了……
琉璃愣了愣,旋即又笑起来:“高兴?好,好!原来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喜欢伪装啊……”
她忽然收起笑声,字字如刀:“好!既然这样,今日我就让你来得明明白白!告诉你,我是萨丁的义女。”一个高傲的笑容,在美丽的脸上绽放,“当年没成功死在你手上,今日我成了萨丁的亲信。现在,就是来替老板给你们挨个收尸的!花满溪,我这样说你是不是该觉得失望?”
萨丁?!
冰寰眼中杀意一凝。
先发制人,后发遭殃。一贯做派纯粹、行动凌厉的少年已经腾空而出!
“住手!”
花满溪闻风大叫,步法也随冰寰的去势跃起!
冰寰素以速度取胜,去势也极其凶狠。人在半空,掌中忽然清光一闪,直取女人咽喉!
琉璃一惊,也是意料不及——这小子手中的凶器,竟能躲得过她家护院的探测仪?!只见红影急动,如一泓瞬间化开的红墨,猛地向后散去了数米。
这女人的速度也是骇人。冰寰眉梢一挑,冷笑。只见他掌尖一送,那道弧光突然竟像暴长了数米,依然咬着红衣射去!
“啪!”——
刃尖就要划开皮肤之际,冰寰腰间忽然一痛,一股巨大的劲力把他撞向一边!
“嘶啦!”——
红衣被利光划破,却没鲜血喷涌,只有片片红布如花瓣般飞散,以及一道被迫变了方向的寒光在众人眼中划过……
冰寰带着巨大的疑惑,重重跌往地上,他马上使劲一挺腰身,险险站稳在地。
一抬头,便看到站在自己与女人之间的花满溪。
“你他妈想怎样!!”小子怒斥。
“他不能伤害她。”花满溪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冰寰眉头一皱,“你没听见吗?她是萨丁的人!”
“你也没听见吗,我叫你不能伤害她。”
花满溪依然是那种的语气,但看着他的眼神,却让他困惑——在那双眼里,盛着太多太多,他所不明白的东西。可他从不喜欢猜测,更不懂得猜测。于是,冰寰一咬牙,忿忿地:“她究竟是谁!”
不过,花满溪似乎并没打算向他解释,更不想深入这个话题,他转向女人,“琉璃,你今日把我抓来,仅仅是为了给萨丁报仇?”
“是。”回答得干脆。
他却倏地失笑,笑得苦涩无奈,笑得满是嘲讽。
竟然这样,为什么不像其他人一样,找个杀手将我就地解决呢。为什么要见我,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话,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竟惊喜又残忍的真相!!!……
奇异的笑意在他唇边蔓延开来,让那张原本秀美的脸愈发怪异,也愈发的陌生。
这张模样,冰寰从没见过,也不想看到。于是少年眉心一凝,手中寒光再现:“花满溪!管你们之间什么瓜葛!我只是告诉你,在我面前猎物和敌人都只有同一个结果!”
“你动手的话我也对你不客气!”
花满溪回头,这声嘶喝让冰寰一顿,直勾勾看着他,似乎在质疑是不是自己听错。
没有,自己没有听错。腰间,隐隐的痛感还没褪去呢……
冰寰眼中冷意渐渐凝聚。慢慢,唇边咧出个让人寒心的笑容,“姐说得没错,你他【】妈有时候就是活得太糊涂了!好,我就看看你有多不客气!”
身随声动,手中弧光已连同他野兽般的身体腾空而发,跃过了花满溪头顶!
剌、挑、抹、带,小小凶器,却勾勒着完美的线条和刁钻的角度,织出一张张密不透风的利网撒向猎物!而那女人,果然也非善类。只见红衣飞动,起手投足间,一点点、一丝丝抽解着这片杀人的光芒。虽在强攻的压制下未作反击,却丝毫没露出狼狈之色。冰寰不由眯起眼睛,把眼底的疑惑和兴奋收藏起来。
这,就是让花满溪失魂落魄的女人?
这,也是那个“我要是对她动手,他便对我不客气”的女人?……
掌影刀光之间,冰寰用眼角余光瞄了瞄那方向,却见花满溪仍然直愣愣站在那儿,未动一根指头,未发一句声音,只是那神色,让小子的心给揪了一下……
还是不忍心下手吧。冰寰不露形迹地泛起一丝凉笑。忽然间,倒真的想杀了这女人。
不全因为她是萨丁的人,而是……掂一掂,自己跟她,在他心里的重量。
陡然间,少年手中杀招更加暴烈起来,逼得那抹红影翻飞盘旋,更像一朵招摇在狂风中的荆棘花。他知道,只有持续的压击才有取胜的可能,因为这女人确实不好对付——由始至终,她身边没带一个保镖,这种大胆的安排他不认为是对方意识疏漏,或者无理自大。
时间一分分流逝,杀意一点点压聚。琉璃防守反击,步步为营。忽然间,她皱起眉思索,自己到底有没有必要在这里作无谓的消耗……
空荡荡的堂室,毕竟对进攻一方更为有利,合加体力与意识的差异,渐渐,冰寰取得上风,手中凶器,再一次划着诡异的弧度送进对方颈喉!……久久未能得手,连手中凶器也在渴望着鲜血喷洒的那一刻畅快淋漓!
谁料,就这生死胜败一瞬间,忽然听见花满溪一声惨叫!在空旷的房间激起阵阵回响,重重撞入心房!
冰寰胸口一窒,大脑未及反应,身体已收势止步,立马回身向那方向跃去!
只见花满溪已经蜷缩成一团,长发散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体不断颤抖、抽搐,似乎非常痛苦。冰寰眉头一皱,飞速跑去……
“别碰我!!!”
花满溪忽然抬头,对他大声呵斥。只见那张脸惨青得骇人,两眼却充血通红,这一声仿佛已经使尽了全部气力。吼完,便死死咬着唇,把头重新埋进颈窝,蜷缩起来……
冰寰直愣愣站在他跟面,马上反应过来——是强大的电流,正在折磨着这家伙!
脑袋“嗡”地乍响,他猛然转身,却发现已经不见了那女人,只有她闷闷的声音隔着墙壁传来:
“你们好好呆着,没我的话,谁都别想出去!”
能不能出去,冰寰还不着急。他转回头去,小心翼翼在花满溪身边蹲下。
幸好那电流只是瞬间爆发便立即消失了,花满溪已经渐渐平静下来,弓着身体,微微喘息。
冰寰左右看看,四周空荡荡的,确实没有任何可以使用的东西。原来这空旷得防空洞一样的房子,就是为了让犯人不能自救,也不能自残?小子“啧”了一声,索性慢慢曲膝坐下……
坐了一会儿,伸出蹄子向前蹬了蹬:
“嗨。”
地上的人呻吟一声。
小子的屁股又挪近一点,伸手抓着他手臂。这时,花满溪才慢慢抬起头……发丝粘在汗湿的脸上,双眼带着氤氲水气,迷迷离离的,竟透出几分娇媚柔弱的病态美。他虚脱地,摇了摇那只还握着断掌的手:
“他【】妈的,这炸弹原来还是个发电器……”
冰寰直勾勾看着他,忽然,噗哧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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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停了雨,窗外透进来薄薄的暮色,但很快,这里就只剩下黑暗了吧。
可黑暗对于这俩厮来说,没啥所谓。
冰寰把花满溪扶往沙发,某人则很敬业地努力扮演着我是伤患我很柔弱我指头都不能动还怎么走路的凄凉角色,可小子明显对这不满意,狠狠把凄凉的伤患甩到沙发上,自己便径直走到那扇巨大的窗户前。
纤长灵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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