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瞳缩了一下,看我的眼神有点迷茫,我环住他的腰,靠着自己稳住声音,“呆会儿钟声一完,看见武器举起来就赶紧躲开知道吗?”
睫毛眨眨勾起笑容揽住我的肩,戏谑的做出极度虚弱状。“老婆,你要保护好我啊。”
我比出大力水手的姿势,“放心吧,有我在你会很安全的。”
黑脑袋开始摇头晃脑的咦咦呜呜起来,心缩蹙一下,又流动出甜蜜,轻轻和他一起哼起来。
I put a coat on; i go for a walk and let the others talk
Flashing stars like my eyes look up;
they know that i'm in love
走在寒意绵绵的街上,听着四周人们幸福的欢笑
我的眼睛闪烁着满足的光芒
每个人都能看出我已堕入爱河
……
更用力的揽住我的肩,下巴抵着我,“老婆,我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心里面很温暖。”
仰起头微笑,“这是我们一起在这样热闹的大街上哼唱过的歌,当时我们心里和现在一样温暖。”
黑亮的瞳眸眼中柔得滴出水来,猛的将我用力勒住,柔软烁热的唇紧紧的吮住我。
混沌恍惚中双臂围上他肩颈上攀住。
耳边人群突然在欢呼齐喊……
“十……………”
“九……………”
“八……………”
“七……………”
“六……………”
“五……………”
“四……………”
“三……………”
“二……………”
“一……………”
“圣诞快乐!!!!圣诞快乐!!!!”
钟声激扬起来,四周一遍欢腾,消失的空气突然回来了,只来得及看见俊逸的脸上泛着红潮,胸膛起伏的喘着粗气,背后一个粗粗的充气棒挥舞过来,急急的将他往旁边一攘,我被迎面痛击,无数的棒锤砰砰接踵而来,砸在我头上,我乱转着眼珠将小恺同志往下一拉护住他的头,飞快的在人群中左充右突。
终于突出重围,靠到百货公司的大理石墙下,我放开他弯着腰喘了半天粗气,转过头腿一软差点晕倒,“啊…………………先生你哪位啊?”
靠着的人也是个帅哥,对我使劲的眨着眼睛放桃心,“谢谢,谢谢,你叫什么名字,我叫……”
我一拳砸过去,“拷,你没事乱钻女人怀里也就算了,钻错了也不哼一声!”管你叫什么名字,我的小恺在哪里啊………………………………
掏出手机拨通护在耳边,只有无人接听的铃声。
又快速的拨了姐夫和师兄的电话,“小恺走散了,帮忙找一下,万一被打到头就惨了。”
急切的重新冲入人潮,一手挡开混乱的袭击,一手扶着重新拨通的手机,还是没有人接。
开始有点心慌意乱,大声的喊起来,“小恺,小恺,林勒恺!林勒恺!”呼喊声被瞬间淹没在喧哗中。
从步行街这头奋力游到那头,到处是挥舞的乱棒,塑料锤敲得我头昏眼花耳里轰鸣乱响,手机拨了一次又一次还是没有接听,这么狂暴的袭击场面,他不是在哪里晕倒了吧。
拉过一个又一个相似的高高身影,眼睛开始模糊起来,接电话啊小恺!
不断的拨开人潮,不知道他在哪里,明明那么明显打眼的黑脑袋,为什么突然就找不到了?
慌不择路的乱转乱撞,“小恺,小恺!林勒恺………………”回答我啊!
终于手机中传来师兄的喘息声,“找到人了,就在你们巷子口站着,小航你跑过来快点,他好像不太好。”
急促的转过身狂跑,平时只需要步行十来分钟的路程变得又远又长。
终于看见被师兄和姐夫奋力架住的软绵身躯,拼命推开两人拉过靠着自己,“小恺!”
双目呆滞的血红,抖了一下沉沉的重量坠下,我抱扶不住的随他一起跪到地上。
手臂搭不住的从我肩上张滑下去,仰着的脑袋散发飘着,大大的直睁着涣散的眼眸。
扶扣起头死死搂住他,“小恺!是不是头被打到了,你说话快说话啊!”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恐怖的扭曲。
血红的长眸琥珀仁呆呆的对着我没有焦距。
捧住他的脸急喊,“小恺,小恺,我是小航,我是小航,听见了吗,我是小航。”
姐夫师兄全急了过来帮我搀扶,“小航,送小恺去医院吧!”
琥珀仁慢慢的开始改变颜色,瞳孔反复的收缩又扩大,眼神慢慢的对回我脸上,声音嘶哑的,“小航……”修长的手慢慢抚着我的脸,一遍又一遍,温柔的轻轻的。
握住他的手,“是,小航在这里,我在这里!!!”
嘴角翘了翘;黑黑的脑袋埋下,肩膀开始耸动起来。
轻柔的问,“小恺,怎么了?”没事就好,看来是被疯狂的塑料棒锤阵吓坏了,也是,美国人都不会这么玩,这时候都窝在家里等白胡子老头从壁炉里面滚出来。
黑脑袋又惶惶抬起来,脸上全是湿湿的泪。
“是不是头晕不舒服啊?被打到了吗,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吓坏了吧,我们以后不会再这样玩了!”心痛的去拭仍然不断流出来的水痕。
长眸锁看着我,突然用双臂将我捆扎进怀里,“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感觉他身躯的颤抖,环抱住他低首亲吻柔顺的头发,轻轻的抚拍。“都是我太紧张了,居然把人拉错了,我发现不是你吓得差点晕过去,还赏了那个人一拳。你头是不是被打到了啊,痛不痛啊……”
使劲的摇头还是不停流水。
想想想,想起重要的事了,掏出小礼物,“小恺,圣诞快乐。”
黑曈浑着转动的水波呆呆的凝视着我,半天不接过去。
会高兴吧,记得以前你很在意圣诞礼物的,还伤心过呢。
长眸雾气重重哑然出声,“对不起。”
胡乱挥手,“没什么,你忘了礼物也没什么 ,我们比较重视春节,你记得给我红包就可以了,最好是又大又厚……”
抱住我紧得几乎是用勒的,“老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涩涩的轻呜。
察觉不对小小声的,“小恺……你怎么了?”不是太感动了吧。
呜咽更浓,“老婆,我……吃饱了再吻你……”
手一松小礼物掉到地上,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你……
结实的手臂环住我扣嵌入胸膛,“我也爱你,我也好爱你,老婆,你可不可以叫我老公……”
心就像被人重重一击眼前黑黑的一片。
急速滴坠的水珠重重砸在我的额头上,又继续滚滑,“我拽着你衣服的时候最幸福。”
心脏有一拍没一拍的漏跳。
抱着我的身体耸动得好厉害,继续呜咽抽泣,“你什么时候觉得最幸福?我要知道,我要知道。”
眼泪滚出来死死回抱住抖动的身躯,你真的,真的……
脑袋埋下来呜咽不断。 “明年我们一起过圣诞节。”
“我是你的小恺,你不能不,不能不,不……管我……对不起,对不起,呜………………………”
嘴唇不受大脑控制的哆嗦,“……小恺你”记起来了!
大脑明明在说,是高兴的事,是高兴的事,为什么眼里心里都酸得那么浓重,为什么我哭得那么厉害?
公猫姐夫沙着喉咙垂头低咒,“两个小鬼是存心要我难受。”
师兄粉着眼眶转过脸,“早知道就不和你们溜出来玩。”
船船和猫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努力把自己埋在老公怀里。
“我看到你扑过来推我,那辆车撞倒你了,我以为你出事了,我以为,我以为……”抱住我呜呜的哭得好大声。
心里又甜蜜又痛楚费力把字音吐清楚,“你又把我推开了不记得了吗,你把我推开结果自己被撞得好惨,心跳都停止了差点死了,昏迷了好久。”
黑黑的脑袋使劲的压贴在我劲间喷眼泪,“我就看到车撞过来了,我好后悔,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被车撞倒,我以为你死了,我恨死我自己了,我恨死了,对不起我居然自己躲起来忘记你了,躲了那么久……”
手指在他柔顺的发间梳理着不停的吸鼻子,“你只是生病不记得我了,可是我不在你身边,也没有管你,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劲间急急飘出沙哑哭鸣,“不是,对不起你等了这么久,我每年圣诞节的时候都特别难过,即使爸和亚力陪我,我还是难过,原来是没有你是因为没有你,我们说好要一起过的,幸好你一直都在等我,幸好我还是遇见你了……”
眼里模糊迷乱的断不了水源;浓浓的嗡声嗡气,“是,幸好你又回来再次爱上我,幸好你坚持没有离开,真的,只要有你在身边我就很高兴很幸福,以后我们不分开了,真的不分开了……”
重重的点头,灼热的泪水滴到我的手上,“不分开,永远都不再分开了!”
小恺,抱着失声痛哭不已的你,我不住的流泪是对你哭泣的心痛,其实当你重新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即使没有记起我们的过去,但是对我来说,那些曾经苦涩黯然的思恋和等待,就已经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们都坚持没有放弃,重要的是我们最后终于还是能够紧紧拥抱在一起……
尾声
翌年,旭阳林氏首次投资拍摄的贺岁片,在圣诞节黄金档期隆重上映,票房成绩出人意料的………………………好。
电影散场以后,小恺同志贼头贼脑的躲在我背后,“老婆,你说会不会有人认出我啊。”
我脸强烈的抽搐了一下,“你想多了,绝对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小恺同志探出黑脑袋,“那我就放心了。”
我翻着白眼由他拉着走出放映厅,一张告示小牌横放在贩卖柜的玻璃台上,《纸巾告罄》
黑脑袋得意的摇头晃脑,“怎么样,我们的故事改编成剧本超感人吗,赚了不少人的眼泪。”
我不是想打击他,真的不是,“那些眼泪都是笑出来的。”还有纸巾也擦了不少人目瞪口呆时张大嘴巴滴下来的口水。
小恺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