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只要你不谋杀亲妇,我绝不会对你下手!”但没说不能用别的东西,叶寞潇很狡猾的咬重尾音。
又是一阵笑闹,可陆炽始终觉得叶寞潇的笑容很牵强,她心里肯定藏着事儿。还有,她似乎不太喜欢他的触碰,总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他的手,就连摸摸脸颊都被她打开了,说不喜欢上头的弹药味!
“对了,你刚才去哪了?”瞧着她衣服上沾了些灰尘,陆炽却没联想到那间仓库。
“我……”深呼吸,叶寞潇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了,这样对他们俩都好受些。至少不用撕破脸皮,她或许还能维持些时间,在她还没失控前。
“我呕的不舒服,就想去外头走走,吹吹风。谁知道,这里太大了,走了走着到了个很隐蔽的地方,那里到处都是灰尘,就弄得我也跟着灰头土脸的了!”
怕他不信,叶寞潇还做出副很委屈的样子,有些嫌恶的目光则投向了窗外的某个方位。
“哎,宝贝儿,辛苦你了!”一听她又妊娘反应,陆炽的眉头就跟着皱了起来,他想起了前段时间叶寞潇吐得个昏天黑地情景,不由地为她心疼。执起手,他亲吻了下她的手背,不经意间的触碰却闻到了种淡淡的烟熏味,心下一窒,难道她……
猛的抽回手,叶寞潇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揉了揉手背装作不在意的说:“对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看见了秦慕瑱,他还问我你回来了没呢!”
“哦?三少回来了!”看来她是遇见了秦慕瑱,和他说了会儿话什么的,才染上这股子味道,他不该多心的。
“嗯,回来了。”叶寞潇肯定地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祈祷,上帝你别玩我,秦慕瑱你一定要回来啊!
“我知道了,我去瞧瞧他有什么事儿。”站起身,他本想吻她,或是抱她,可不知怎么了最后还是忍住了,只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温柔的嘱咐道:“我叫她们进来,帮你洗个澡,然后你早点休息,不用等我了!”
“嗯。”点点头,叶寞潇乖巧的就像一尊任他摆弄的布娃娃,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的弯着,却叫他感觉不到那种真实了。或许是他多心,又或许是她真的累了吧,陆炽这样告诉自己,给自己一个理由。
转身,他刚走到门口,却听那个一直目送着他的人叫住了他。
“喂,陆炽!”低哑的嗓音微微有些干涩,但听起来还是很有雅韵。
脚步猛然顿住,陆炽回过头,朝她投去一抹询问的目光,温柔中带着些许探究,刺痛了她。一拧眉峰,他示意她继续说。
“我们回家好吗?我想家了……”
“好,如你所愿!”
蜜月已经没有甜蜜可言了,即使她可以把表面功夫做得再好,但这内伤怕都会被自己给憋出来,所以她还是不想勉强自己,就这样回去吧,或许工作可以帮她缓解下这种压力。至少,她现在还不能直面的和他说再见,她做不到那么潇洒。
陆炽的眸光渐转深沉,幽幽地投向她,一贯而入的冲入心底。许久,他郑重的点头,许诺了她,却有些愤然的转身离开。
两天后,一切收拾就绪的他们踏上了蜜月的归程,各怀心事的他们踏上了同一条船,在众人的送别中离开了码头。
起航,亦如他们来时那样,只不过这次回去他们的身边多了个人——柳微微。
“寞潇,对不起,当时我是没有办法,才会跑的,可我……”船头,叶寞潇围着厚实的羊毛披肩,坐在遮阳伞下,欣赏着海天一线的波澜壮阔。身边空下的位置,是陆炽的,不过现在坐着的人,是那天丢下她跑了的柳微微。
她是来做什么,道歉?还是,解释?
不,两个她都不需要了。
“别说了,我原谅你!”抬眸,疲倦的眉眼间含着一丝笑意,可某种东西却淡了,比如信任。
“寞潇……”
“别说了微微,我不想听,不论你出于什么心态走开的,我都知道你身不由己。”很多事她不想再去查证,因为她怕知道了太多辛密,活得更累。
转身,她举着手中的高脚杯,摇晃着里头色泽漂亮的果汁,酸涩的味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却让她莫名的喜欢。
朝柳微微举杯,叶寞潇眨了眨眼睛,俏皮的娇声低语:“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未来嫂子,为了这个,我也要原谅你,否则流氓还不把我给拍死!”
“他敢!”嗔了不远处正看着他们的甄琉茫一眼,却让他心下释然一笑。柳微微的重负也放下了,至少不再有那么重的罪恶感,至少她原谅了她。
两个字,却让她想起了昨夜,在陆炽离开后,秦扶苏来到了她的房间,和她的一番谈话。不,与其说是谈话,还不如说是一场交锋。
“就不好奇他每天半夜三更的都去忙什么?”帅气的一个跳跃,他从旁边的阳台直接跳到了这边,还自以为是的扬了扬头发。
对与他这种出现的方式,让叶寞潇很是恼火,心道:你们都属猴子的是吧,有事儿没事儿就爱爬阳台,还爬的特溜和!不行,等回去以后一定能过要把家里阳台弄成封闭的,否则,他们那天一个高兴就蹦挞来了,万一她和某人正在……
“想什么呢?”见她没反应,秦扶苏使劲晃了她一下。
“我在想,以后回去给家里阳台弄封闭的,看你们还怎么爬!”窗户要防弹的,嗯,最好还是双层的,毕竟有保障。
“哈哈,你那门口有他的眼线,我哪能走!要不我们打个赌,我去试试,进不来,就算你输了!”虽说是一个玩笑,但他还真是希望她能够应下。
“你以为我是你们?黄赌毒无一不沾!”给自己倒了杯水,叶寞潇一边喝着一边幽幽的说,星子般的眸游离在他和窗外的风景间,一时出神,却不知他已经靠近了她。
耳边是暖暖的气流,半个身子也被围在了他的气息里,温热的令她微微有些排斥。
“你也好不了多少,身为秦天的女儿,你骨子里的血都是恶魔的!我的妹妹,呵呵!”低笑,沉醉了多少少女的心,独独令她感到汗毛直竖,有些不寒而栗。不等她接话,却又听那声音传来,吹得她半边耳廓都痒的挠心挠肺,“在白道上混得如鱼得水,难道就比我们黑道干净?叶寞潇,你别告诉我你还是个才出校园的单纯的小姑娘,有些事儿,有些东西,你怕是比我们还要清楚!法律,是保护什么人的,你更清楚!”
“法律是保护该被保护的人的,作为一个律师,我有权告诉你,我的良心从来不允许我打你说的那种官司!”
“那如果,有一天有个人杀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你又该站在哪一方?大律师,抉择下吧!”
“如果,十恶不赦的人真的该死,而杀人的又是误杀,我会站在杀人犯这边,为他辩护。即使最后的结局可能会被吊销执照,甚至惹上官司,我还是愿意!”叶寞潇字字铿锵,毫不示弱的回视着他,坚定地说。
“你的导师会很伤心。”培养出一个优秀的徒弟,却被她自己毁在了自己手里。
“抱歉,我的导师就是这样一个游走在黑与白边缘的人。他告诉过我,这个世界非黑即白,但白的不一定就是对的,黑的也不一定是错的,凡事要靠我们自己来判断……”忽然,叶寞潇发现自己被套了进去,还越聊越偏。
他想干嘛,告诉她非黑即白的事实,还是想说他这种黄赌毒的黑手是对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叶寞潇,黑的不一定是错的!”
“秦扶苏,这句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要靠我们自己来判断!”半扬着头,叶寞潇逼视着他的眸子,还击他。
“那好,用你的判断力告诉我,秦家怎么就这么难以让你接受!只因为我们是黑道,或者,我们会脏了你的身份!”嘴角牵起一弯蔑意,他本以为她是不同的。
“秦扶苏,我懒得和你争辩这些!”半眯着眼睛,一丝危险的怒意暗含其间,迎合着他挑衅的眸光。摇了摇头,她低叹一声,指着太阳说:“从哪来,就滚哪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不想看见秦家的任何人!”
“但你是秦家人,就算是装,起码也要装出点样子来。”俯身,他离她越来越近,唇边浮起诡谲的笑,“不如做不交易吧,我们!”
挑眉,叶寞潇示意他继续说,心中不在乎那个交易,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想要干嘛。
“乖乖的当秦家大小姐,事后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这算什么,兄妹契约?”轻笑,她还真搞不懂这男人的意思,按理说少她一个小姐又如何,他家不是有个养女叫什么扶摇么!
“具体点说是你和我的契约!”
“……”内心争斗又起,叫宣潇更弄不朋白了,他这明明是话里有话!
“如你所愿,我在血样里做了手脚,你不是我秦家人。不过,如果有你保驾护航,我们秦家和陆炽的合作就会更密切,我不想失去你这颗筹码,所以,必须留着你,在秦家。”
猛的一惊,叶寞潇揪着裙摆,忽然有种想要仰天大笑的豪放敢。她不是秦家人,哈哈哈,这是何等幸运的事儿!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他说的是血样,那头发也是送检了的,难道头发也能造假?!
不过,叶寞潇的发色比较奇特,不属于纯真的自然黑,是微微有些偏栗色的感觉,但绝对是爹生娘养天生的,叫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而那天秦天送来的鉴定报告里就有这份头发,无论是长度还是色泽和她的绝对一样。
似乎还有个小细节,两份报告的检验员签名并不同,难道是出自两人执手?
思前想后,她又笑不出来了。
结果只会有两个,要么,头发没假,报告是假的。要么,他只知道送检了血样,做了手脚,把自己的给换过去了!
“你这是在利用我,要利用总该有好处吧!”慵懒的笑着,唇辫绯红衬得脸颊更为白皙。明亮的的关系,她媚眼如丝,却不是对他,而是对着杯子,仿佛在仔细的专注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