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地拖着老弟进屋,叶寞潇在关上门的瞬间放开了他的手,往右手边的吧台走,先给自个儿倒了杯果汁,自径喝了几口。揉了揉眉心,她已经很疲倦了,却又不由地苦笑,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儿,若在闹腾几次,她着眉头可就要堆成小山丘了,到时候可真要变成小老太太了!
“喝点吧,心里会舒服些!”抬眸,她看见寂昀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像个木桩子似的,转念又明白了他现在的想法。给他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又牵着他的手轻轻拍了下,算是安慰。“别想东想西的,爷爷不会因为白家而不看好你,相反,我觉得爷爷很喜欢你!寂昀,你不是多余的,你可以为这个家做很多事儿,而且已经做到了!”
“姐,叶家到底是怎样一个地方?我怎么觉得……”那种感觉很奇怪!
“呵呵,我也不知道。”叶寞潇慵懒的倚着软榻,语调不急不缓,神色从容仿佛对外头的事情不那么在意。扫了眼一直正襟危坐,心事重重的寂昀,她低叹了声朝他招招手:“来,这边坐。”
白寂昀听话的走过去,又听那温柔的声音散开。“真想知道的话,我给你说说我的小时候,或许你会明白爷爷。”
“姐,我不是……”
“我知道。”叶寞潇了然的笑了笑,温柔的眸光仿佛带着种特殊的光晕,可以安抚他焦躁的心,让他放松下来。两人相对而坐,叶寞潇开始向他叙述那段回忆,一点一滴融入了割舍不去的感情。
“其实小时候,妈妈经常带我去j省看望爷爷。每每去,爷爷都会弄出新花招来,又一次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了附近的,害得我到了天黑才走出来,但爷爷就躲在山底下,等我哭着出来的时候还扑出来把我给吓了一跳。他告诉我,是在和我捉迷藏,那时候觉得那是玩耍,可现在想想倒不如说是一种训练!后来你出生了,妈妈就不怎么我们去那边了,只是偶尔过年过节才回去一趟,所以你和爷爷不亲也情有可原。不过,那时候爷爷还是会派人带我过去,每次都说是玩,其实,都是种考验。”
抿了口果汁,叶寞潇刚巧抬头瞥了眼神色变暗的白寂昀,摇了摇头说:“我就知道你小子多心了,妈妈之所以不带你去,其实也是为你好。你还记得你七岁的那个春节吧,校场演习,一炮差点给你炸飞了!多危险!你小子倒好,回去和妈妈说,爷爷在校场放礼花,你家礼花是那样的啊!”
“哧”,白寂昀想到了小时候的糗事,摸摸脑袋,憨笑着说:“可不是,那件事我记得最清楚,妈妈脸都白了,自那以后就再也没带我来过,春节都不怎么去了。”
“是啊,真嫉妒你!”叶寞潇玩笑的同他谈天似的说着,忽然顿了下,想了想继续道:“还记得八年前我坠楼的事儿吧!”
“当然!”一想到此,白寂昀还是恨,恨不得把那该死的家伙从楼上往下摔几个回合,才解气!
眸光凝在他握紧的拳头上,叶寞潇勾了勾唇角没多说话,只是垂下了头,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姐?”
“嗯,继续。当年妈妈和白老头离婚了,带着我回到叶家,没多久妈妈就陪着奶奶去n国养病,很少再回来。那时候爷爷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儿,也不是有很多时间陪我,我等于是叶墨一手带大的。其间还经常有甄琉茫,成家贺一伙陪我玩,哦,对了那时候家贺还不是爷爷的警卫员。在我十五的时候,和叶墨当年一样,开始接受各种训练,接着是测试。在结果出来后,选择优秀的方向培养。”
“叶家难道是什么组织?!”白寂昀诧异了,他其实一直都不明白,他眼中温雅的姐姐什么时候变得和女金刚似的,能打能拼!
“就知道你会那么想!其实,爷爷是在为军方输送人才,可惜我和叶墨都不是那块料,就着重往商界和政界培养。在那之后的很多修行训练是很苦的,你无法想象几年之内把那些东西往脑子里灌输的感觉,仿佛每天都在不停的忙,和陀螺似的转个不停!”
想到这,叶寞潇皱了下眉头,顿住了,直到白寂昀叫她,她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我也很纳闷,爷爷最后让我考了政法大学的缘由到底是什么。他曾告诉我总有一天会明白,可我到现在还是没明白过来!”
本以为老爷子会像对待叶墨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她打包扔到国外,镀金回来在扔到政界去打拼。但奇怪的是,他不但随了她的心意,让她去了政法大学,还让她过了几年闲适到不行的日子,之后除了暗地里安排她的工作,就再也没干涉过什么!
“真好,可以有这种机会!”相反,白寂昀还很羡慕叶寞潇的生活,觉得那是种被爷爷重视的感情。
“什么机会啊,折腾人玩的!”叶寞潇摊摊手,轻描淡写的做了个总结。“总的来说,叶家就是个专门为军政输送人才的地方,小时候先聚集起来训练,然后好的军政挑走,留下的再挖掘潜能,重点培养,输送到各处。”
“咚咚——”
敲门声传来,接着是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悄然响起。“潇潇,老爷子让寂晌过去!”
“爷爷叫我?”刚放松下来的白寂昀忽然又紧张了起来,整儿像是绷直了似的,僵坐在沙发,双手不知所猎的抓着杯子,眼睛里也满是无措。“姐,你说会是什么事啊!”
“嘁,爷爷又不是老虎,顶多就是只老狐狸!别怕!“叶寞潇拍了下他的肩膀,嘲弄的笑着,眼底在这一抹善意的光晕。“爷爷的事儿我也不清楚,再说了,我又不是能未卜先知的叶半仙,这事儿你等到了自个问就都清楚了!好了好了,放松点,快去吧!”
被叶寞潇这一玩笑,白寂昀倒也不怎么紧张了,大概就是因为叶寞潇所说的见得面太少了,所以不大亲近的缘故,才弄得他见到老爷子有种僵硬的感觉。
怀着这种忐忑的心情,白寂昀随着成家贺一同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报告,首长!”
“进来!”
不论是在家,还是在外头,叶劲松都带着股子威严,唯独对待叶寞潇时,那威严似乎敛去不少,这一点白寂昀看在眼里,心道:或许姐姐并不知道,老爷子对她有多重视吧!
叶老似乎正在看文件,叶墨就站在一旁,似乎在等候着什么。见他来了,抬头冲他牵了牵唇角。
没等他回应,老爷子抬起头真好瞧见他,威严的声音悄然响起,立刻让他浑身细胞紧急集合。
“来了,都坐下吧!”叶劲松把文件放到一封档案袋里,递给成家贺。“家贺,你先把这个送下去,阳谷在下头等着呢!”
“好嘞!”应声,成家贺先行出去,并随手带上房门,却不想在外头遇见了叶寞潇。
“潇潇,你这是?”
成家贺疑问的瞧着她,脸上分明写着疑惑的问句“来偷听”?!
“哪有,我来找你的!”叶寞潇戏谑的笑着,摇了摇头,俏皮的说:“你以为我还三岁小孩啊,没事儿跑着蹲着听墙角?!要知道,老爷子的书房,那简直就是铜墙铁壁,就算我在这鬼嚎,里头也听不到!”
“嗤嗤”,低笑几声,成家贺微咳的清了清嗓子,肃了颜面。“找我,什么事儿?”
“哦,没什么,就想问下今儿家里头是不是有贵客到访,比如……秦先生?”刚才,她听到几个小兵蛋子在那边议论,说什么老爷子惹上黑到了,还是个来抢亲的!
“又哪个嘴没把门的浑小子说的!”成家贺低吼一声,就朝下头走去,手上还拿着那份文件袋。“让我知道,可要好好教训一顿!”
叶寞潇的目光被牵引了过去,细瞧着份东西,似乎在哪儿见过似的!
“诶?潇潇,小叶子?”或许是她看得太专注了,引起了成家贺的疑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手不由地缩了下,将那份文件背到了后头。“这个是老爷子让送给云先生的!”
叶寞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很快收回目光,抱歉的笑着说:“只是觉得眼熟,既然是给义父的,就不会是我见过的那个。对了,他来了吗!”
“啊?谁!”转念一想,成家贺立刻反应过来,原来叶寞潇问的是那个人。“哦,他来过了,还说之前去见过你。”
“说了什么?”
“求亲的,要娶叶姨!”想了想,成家贺又补了句,“至于谈没谈成,我不知道,都是和老爷子在书房里说的。不过出来的时候,老爷子神情似乎不算差,也没多说什么。至于秦先生,他就交代了句,让大家暂时保密,别告诉你!我想,应该是想给你个惊喜吧!”
“嗯,我知道了。既然是个惊喜,那我就继续装不知道吧!”点点头,叶寞潇神色自若的转身,原路折返回到自个儿的屋子里,心里却在揣测,秦天这个惊喜到底是什么!
彼端,白寂昀正襟危坐在老爷子对面,被他那威严的目光扫了个遍。最后,到是叶墨笑着打破了沉寂,“爸,瞧你把寂昀看的,这腰板都快挺断了!”
“你小子,就会那你老子开涮!”横了叶墨一眼,叶老摆摆手,低沉的声音却依旧威严,不习惯的人很难觉得那是种亲切。“寂昀啊,这可是你自己家,随便点!”
“是,爷爷!”一个激灵,白寂昀差点就没条件发射的站起来敬个礼了!最近被叶家的气氛弄得,似乎自己的肢体也随着叶老手下的那些兵将,有了反射行为。
“噗”,叶墨喷笑而出,笑作一团,好半天才调侃道:“爸,这小子应该早点送来,也是个好兵!”
“是不错,就是瘦弱了些,不合适。不过,经商这方面倒是有才华,我瞧着前段时间那几单生意做的都很漂亮!”叶老硬邦邦的面庞终于露出些和善,似乎夸赞的对白寂昀笑了笑,复又横了眼没大没小的儿子,哼道:“我看比你小子强,好好培养,以后公司交给他,我也就放心了!”
“是是是,你儿子我除了玩什么都不行!”叶墨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