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态度极其温和地上前询问,结果两方都互相掐着对方。
其中一个率先掏出电话不知打去了哪里,然后随即把这里的情况交代了下就递给了刚刚从车里下来的那个交警,估计会是个官。
就在这时张云天打电话过来,我忙接起,跟他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张董,实在是这边堵车了,大大小小的车都卡在这了。”
“那怎么办?”他问。
“只能等,没有其它办法。”
“我不着急,你也别急,一会就会通的。“最后临挂电话时,他再三强调道。
秦子阳,你痛了吗? 38
“你知道我爸是谁不?”一个穿着挺时尚的男人,站在那里叫嚣着。
另一个也不让分,“呵,我还真不知道。”说着看了一眼他那车,“不过我知道你这车实在是不怎么样。”
一旁靠着他的女伴笑呵呵地应道:“是啊,真不怎么样呢。”边说边靠过去,搭在男人的肩膀上,娇媚至极。
“两位还是别在这闹了,这么多人围着也不好看。让一让,您看看是私了了还是……?”
“私了什么,让他赔,他必须得赔。”
“凭什么是我赔,分明是你撞过来的。”
“你……”似乎都喝了酒,说话有些不着边际,都气势高涨的很。
那警察也不知怎么办是好,各个都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
底下哗然成一大片,最后终于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还能行不,这后面车都在那堵着呢,你们这些警察都在干嘛?”
“就是啊,我一会还得去开会,车子撞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别在这耽误大家伙的时间。”
旁边的钟子林蹙了下眉,冲另一个从车子里出来的人淡淡地交代了几句话。
那人点头应是,便走向发生事故的地点。凑向那个男人说了点什么。
他人立刻向这边望了过来,眼神留在钟子林身上良久,最后高喊一声。
“都站着看什么,没看到后面丰都堵着呢么,把这两辆车都给我拉走——
“你敢……”
“你竟然敢拉我这车,我跟你说,我舅是上面的人……”
那交警脸色微沉,一副硬派,“拉走,赶紧拉走……”
底下围观的观众都在那叫好。
我则瞥了一眼旁边的钟子林。
一身简单的衣服,双手插在兜里,却给人很高高在上的感觉,似乎他们这种人就算是在人群中也总能给别人不一样的感觉。
这些东西是无法替代的。
前面的路通了,围观的人也渐渐散了去,还有一些好事的对着刚刚那两个人一堆唏嘘,那两个人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恶狠狠地盯着那交警。
“你给我等着,明天你就得被开除!”
另一边也不甘示弱地走过去,问他:“你叫什么名?你上面的头是谁?哪个局的?”
边说边冷笑,像是在看一只蚂蚁一样。
“钟少,出了一半的头,剩下留给别人来顶着,这似乎不太人道吧。”
他微耸肩,淡淡地道,“这个世界上想出头的太多,而那些真正厉害的都在背后隐着呢,我说的是不是梁晴……?”
“呵呵……”她轻笑了几声,这声音不大,但却那般清晰,甚至像是针一样刺耳地扎入我的肺里,直到呼吸都便得异常艰涩和困难。
“好久不见,苏小姐。”
“呵呵,是够久了,不过我不介意再久些。“我冷声道。
她遮住嘴,呵呵地笑了起来,“苏小姐说话还是一样的直接……不过……”她顿了下,“……我喜欢。”
这时前面的路况因为钟子林的插手已经疏通开来,我没有再说话,直接上了车。但心里却跟刚刚已经完全不一样。
总是有什么堵在那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于是梗着,闷闷地憋着,
“哎,现在这帮官二代,富二代的一个比一个硬,不就是仗着老子有点能耐,不然算个啥啊,如今这侧好,摇明了在大道上就相互干起来了,最好闹大点,都给他们抓起来,一个个都强波了。”
司机义愤填膺的说,话里话外真是恨透了这帮强权主义。
我没有说话,一直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许放到以前,我一定跟着一起气愤,风风火火地大声跟着呵斥这帮高干子弟,就跟我起初见到秦子阳时我曾说过他的,我说过他其实什么都不是,只不过生在一个好的家庭里,因此他就跟我们不一样了。
当时他在干什么?
他笑着走过来,把手伸到我的唇上,用着极为性感的眼神看着我,手指轻轻地撩拨着我的唇。
“嘘,上面有东西……”
声音是该死的迷人,即使知道根本就没有东西,即使知道他就像是我说的那样只是身份不同,出生的背景不同就一切都不同,但还是会情不自禁地跟着沦陷,一点一点地沦陷,掉到那深渊里面,想要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粉身碎骨了,再也没有行走的能力。
不想再想起那些事情,我把头转向窗外,看着外面的行人,匆匆忙忙地在行走,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有愤怒的,焦虑的,喜悦的,闲适的,甚至还有那些……
再看着车窗中的自己,也许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冷帮帮的,像是一根木头,骨子中的某些东西已经流失掉了,无论如何想要寻找也都不再拥有。
“到了。”司机的声音把我从愣神中唤了回来,我木木地看向他点了一下头,“多少钱?!”我问。
他说:“二十五。”
我哦了一声,刚要把一张五十的递给他,却发现计价器上的数字明明是23。5。
“上面是二十三元五。”想到这里直接就说了出来。
“现在油价又涨了,飙升,直接在原来的数位上加一元,而且四舍五入……”说着他指了指副驾驶座上,“你看……都已经改了一年了……”
我一看,上面写着起价加一元。
若是以往也许会跟他理论下,或者去问个究竟,也或者干脆一个电话就杀了回去,问几个人看看是不是被砸了。
但现在呢?已经改了一年了东西,坐了一年的出租车了,竟然今天才注意到。
“找钱吧。”
他恩了一下,把钱递给我:“姑娘是外地人吧,才来这?”
“恩,是啊,外地人。”我说,微笑,然后关门。
外面稍微有些冷,不若车子里的暖气那样让人察觉不出来凉意,不过也还好,只是会让人觉得很精神,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敛了下心神。走进咖啡厅的时候直接报了房间名,服务生很恭敬地把我领到了上面的包间,一路的服务很是周到,至少那张笑脸让人看了十分舒服。
门刚开,就看见张云天坐在里面,出乎我的意料,他穿得很休闲,似乎跟那阵见他还是一个样:“堵车了?”他问,笑着站起来帮我把桌椅拉开。
“恩是啊,平时这交通也堵得利害,但就今天最狠,估计是看你来了,也跟着热闹起来了。”
他呵呵地笑了下,“你啊,真是能拿我开心,当初在我手下工作的时候也是这样,别人都不敢跟我这个boss争执,你倒是好,总是杀进来,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非得争出来个四五,要不是遇到我换了别的boss估计早就给你炒鱿鱼了。”
“我这不也是见到是你才敢那样啊,别的家我就甜言蜜语了。”
“敢情还是我自找的来着了……”
“是啊,您不是英明呢么。”
他又是笑,这一笑就再也不若刚刚那样了,眉宇之间还是硬挺,但额头上的皱纹却多了起来。
“怎么回来了?”把外套放好后,转过身,我道。
“有个会议要过来,正好想到你在这里就顺便见见。”
“整了半天是顺道啊。”我瘪嘴,一脸哀怨地看着他。
他仍是笑,似乎见了我就是开心。
“请问两位要点什么?”
“蓝山。”我说。
“一样。”
“好的,稍等。”
“我离婚了,念锦。”他漫不经心般地道,就好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离婚了,恩,现在离婚的到处都是,不用说外国,就是中国都一抓一大把。我现在该说些什么,恭喜张董你恢复自由?”
“我知道你很传统,觉得是我始乱终弃,不过婚姻的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远没你认为的那样神圣。”
秦子阳,你痛了吗? 39
我突然像是被触到了逆鳞,一下子就火了,抓过椅背上的外套就要走。
他忙拉住我,“怎么好端端地就突然火起来了。我的意思你明白……”
“是不是婚姻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就什么都不是,就跟交朋友似的,今天觉得这个人行就在一起,明天不行就分开,再来呢?为了利益就去弄张证,似乎这样这个利益就能够绑得更牢靠一些,一年婚姻就跟个屁似的,是妥协,是没有办法,是当时的意乱情迷,还是万般无奈。”我打断他的话质问一般地冲着他吼。
“念锦,你冷静下……”他扣住我的手腕,用力地摇晃着我。
“抱歉……”过了良久我歉然道,摸了一把脸,重新坐了下来。
“不用说抱歉,我明白,是因为那个人,还有他的那场婚礼……”
“不要跟我提他,不单单是他,说实话,云天,我从来都看不惯这样的生活,因为家庭的原因,从小就比别的孩子更讨厌他们这种人。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竟然也成了他们这一伙人那样,坐出租车零头不要,给小费,就连我的皮肤也习惯了那些高档的化妆品,不然一抹就起豆,我试了很多次。但不行,你知道吗?上面像是抗议一样,纷纷地往上冒,还有上次,上次我带我妈去买化妆品,当时我穿得很休闲,我妈更是老了不太爱打扮了,当时有一个女人已经选定了一款眼霜,而我跟我妈过去时因为太忙她们爱理不理的,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拿着人家选好的东西就冲那柜台小姐说,我要这个。我就是想看她为难。她说抱歉是最后一瓶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