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场作戏(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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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完结)-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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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冰凉的地上,不知多久。
    站起来时腿脚发麻。
    身体发虚,还没完全立直,整个人就栽了下去,然后我看到桌脚下被揉成团的一张纸,我用手展开,上面写着一段话,那苍劲洒脱的笔迹化成灰我都认得。
    他说:苏念锦,我不知这段话你是否会看到,我写了又撕,再写再撕,直到最后这一刻,我也不知到底该不该对你说这些。
    也许就直接走得干干脆脆,云淡风轻的好。
    算了,就看上天的安排吧。
    我从来没爱过你,你知道的,但是,你让我感动。
    由最初的征服到迷恋再到最后的感动,这是一个过程。
    源于逢场作戏,止于现实。
    身边来来去去多少个女人,什么样的没见过,娇艳的,妩媚的,性感的,清纯的,我这辈子玩过多少女人我自己恐怕都记不得了,你不是其中让我印象最深的,若是说,也只是这一两年来让我最为痴迷的,但是人生有多少个一两年,也许下个一两年里你就会在我脑海中淡却了。
    当秦家倒台后,那些女的离开的离开,走的走,在之前想着的无非是再多捞一些,不过捞的最多的还真是你,你走的时机最好。运用的手段也最狠。
    你和她一样,都是决绝而矛盾的女人,你身上这种气质一直在深深地吸引着我。但是,仅仅只是吸引。如今,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所以,我要离开。就这样吧,生命中总会有很多人,有些人就算在奢华,却终究只是过客。
    祝你幸福。
    秦子阳。
    我紧紧地握着这张纸,手指发颤,秦子阳,秦子阳,祝我幸福吗?
    你当真说的出口,当真走的云淡风轻。
    胸口开始顿疼的厉害,猛地咳了一下,竟然带着血。是太过悲愤了吧,像是有把火在烧,要把我烧成荒芜。
    我把那张纸紧紧地握成团,收放入包中,又从中掏出手机拨下钟子林的电话。
    “是我,苏念锦,帮我查下秦子阳的去向。”
    “这我可不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很久没和子阳联系了。”他嬉笑着,还是那副腔调。
    “你的本事我知。”我道,干脆而异常严肃。
    “呵呵,就算我知道,但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你想要秦子阳不幸福,而我也希望他如此,至少要比我不幸福。”
    那边顿了顿,只能听到呼吸声,过了几秒,他道:“好,我一会打给你”。

俯仰 67小高潮1
    秦子阳,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走了,那我的伤,我的痛,我胸口这窒闷感找谁去算账?
    第一次我走,因为你伤害我。我满心痛楚的离开。
    然后我回来,因为你潦倒。我终究不忍心看着你落魄。
    第二次是你走,因为你不爱我。你说不论再奢华,终究只是过客。
    而我再追去是为了什么?
    为了这满心的恨?还是此刻这入骨的痛?亦或是那难以名状的悲愤?
    我在问着我自己?
    不断地追问,但答案却是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些问题,这些问题只有在感情平静下来之后才有可能去细心思考,而如今,我心里像是被爆沸了一般,被你炸成一片片碎片,甚至连思考都变成一件艰难的事情,我没空隙再去思考任何事情,我就想当面去问问你,秦子阳,你到底有没有心,但这个答案我也是知道的,你有心,这些夜里我常常就趴在它们上面呼吸,趴在它们上面听着那砰砰砰地声音,一下一下,有力的很。
    我觉得我离它们异常的近了,可是一转眼,那声音消失了,因为它的主人不见了,他带着他的心,一起消失不见,因为他的心里没有我。
    女人怎么就这么傻,很多事情都看得通透,理解的彻底,但就是还留有希冀,就是把自己非要拖到思路里才觉得清明过来。钟子林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去了上海。
    你从这里飞过去,也是因为你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你,而我,就像是一个孤零零的孩子,赤着脚,站在那儿,任狂风吹来,任暴雨袭来,仍是毫无畏惧地站在那,但然后呢,然后我湿了身子,脏了衣服,一转眼,你仍是不见了。
    怎么可以就这样?
    我买了去上海的机票,临走前我去见了程姗。
    我递给她一张支票,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拿在手中,反复地看看了看,然后手指死死地掐着,最后她站起来当着我的面,一点一点把它们撕成绊片,那碎片最后散乱在风中,不知了去向。
    “苏念锦,我程姗这辈子就你这么一个朋友,这些钱若是别人给我,我定会笑着收下,但你,我不能要,服装店赔了就赔了吧,我还有工作,子奇的公司也渐渐步入正轨,这些东西我不缺,但是你,我真的很想上去狠狠地给你一个巴掌,看能不能把你给扇醒,扇醒后好问问你,问问你苏念锦到底是陷入了什么魔掌,当真就那么难以割舍,当真就离了他秦子阳你就活不了了,那样的人你找他去干嘛,你就该活得幸福,狠狠地幸福。”她刚说这番话的时候表情很平静,异常的平静,甚至带着一股凌厉,但是越来那张脸越柔软,最后她的声音哽咽,眼眶湿润,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程姗难道你真就不懂吗?为了展子奇你能做出来的事情一定不比我少的。”
    我说到这儿,她的脸色瞬间变了颜色,双肩更是狠狠地颤抖了一下,最后她低下头,低声喃道:“是啊,为了他我确实是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一可是这不一样,展子奇他对我好,他把我棒在掌心里当宝贝一样地去疼,但是秦子阳不一样,他一次一次地伤害你,一次一次地玩弄你,你为何还……”
    “没有为何,在这个世界上做事永远不要问为什么,因为就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其实很多事根本就没有为什么,你让我不要找他,那么现在呢,我整个人像是要炸掉一般,胸口那股气憋得我恨不得现在就跳到上海去,当着他的面质问着,歇斯底里着,或者是什么都不说狠狠地扇他一个巴掌,亦或是看看他都好过现在自己在这憋着,我怕我自己会憋出内伤来,这样的我要用多少时间去忘却,去平复然后再找一个人,找一个不知哪辈子会出现的人,也或者这一辈子都根本不会出现的人好好的爱上,当然也得努力让他爱上我,然后我再和他幸福,怎样去幸福呢?在夜深人静时想着以前的那些伤。幸福吗?还是说在和他接吻做。爱时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身影来让自己幸福?亦或者是我幸福了又能怎样?你们都祝我幸福,可是幸福这个词又是多么的抽象而难以概括,我觉得这个词就不该存在,没有人会永远的幸福,只是一时的感觉罢了,也没有人可以狠狠地幸福,狠狼这样的词怎么能用在幸福这样平和近乎于被无限拉长后去概括去凝缩去抽象出来的词语呢?程姗,我不想为了一个今生不知会不会有的幸福而当做一个劝慰的借。让自己留下来,那么接下来的日子,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日子我都不会幸福,至于以后,谁知道呢……”我抬起头,看着天空,它下起了雨,像是谁的眼泪在不停地滴落,在这个城市中总有着很多伤心的事儿,但此时此刻我甚至连伤心的力气都没有了,胸口闷闷地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去上海,然后找到他。
    仅此而已。
    我搭了航班,直接飞去了上海,又回到了这座城市,这座有充满了故事的城市,以前的它充满了殖民气息的沧桑,如今却像是一个缩小版的伦敦一样,豪华,奢侈,现代感气息是那么浓厚,人在里面就像是身陷在巨大的镁光灯下,四处都是华丽的舞台,形形色色的人群,不知自己在唱着哪出戏,下一场是欢亦或是喜,也许是悲伤,止不尽的悲伤,也许是平静,什么都没有,抬起头,望望天,感叹一下,今天的日头真的不错。
    是啊真的不错……
    我到了这,漫步目的地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看到相似的人总要是怀着希望去看,但是转过身又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失望,一路失望下来我才知道,这样大海捞针里找人是多么盲目而又不切实际的一件事,怎么可能就像是小说中说的那样,一个转身,那人就在你的身后,多么大的城市,多少人每天在这里川流不息地奔走,我苏念锦怎么就可能幸运到在这片人海中硬是能找得出一个人来,我没有那幸运,对,我苏念锦从来就都不是幸运的人。
    我拿出了电话,想要翻找那个我好久都不曾拨打的号,却发现,怎样都找不到了,或许不经意间,在不知何时,被我漫不经心地就给删了,我们总是这样,以为今生都不会再用到的东西被我们毫不在乎地弄丢后,一转身,才发现,原来,还是要用到,而且如此急迫,如此渴切地想要知道。
    没有办法,我只得打了车到了张云天的公司。
    做房地产的就是快,短短半年多的时候公司现模又上了一个档次,都说房地产就像是泡沫,可是正因为是泡沫,抄起来的速度才能这般快。翻番一样,几个小泡泡瞬时就变成了大泡泡,然后又是一翻,那几个又变成了几十个,慢慢地,到处都是。
    公司里很多人都换了,就连守卫和总台小姐都是模糊的面貌。
    我走进去时倒没像是以前去秦子阳的公司那样被拦住查问,这里每天都有不同地人往往来来,我只是进了去,然后找了个人询问了一下张董办公室的位置,那个人看了我几眼,指了指顶楼。
    我道了声谢便走向了电梯,一踏出电梯就感觉到这层的不同来,甚至两边都站了警卫。
    我往里走时被人拦了下来。
    我说是张董的朋友,两个保安没说什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就又站得笔直,但那前台的秘书小姐却是冷淡。
    “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
    “抱歉,请您下次预约了再来。”
    “麻烦您帮着通报下,我是你们张董的朋友,哦,对了我记得以前张董的秘书是化姐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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