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孕夫会突然胃口大增,或者半夜起来呕酸水,被肚里的孩子折腾得死去活来,司徒姚的脸色已经大变了,接起司徒父的电话的时候手还有点抖。
“喂,爸。”
“喂,阿姚啊,你什么时候过来啊,我现在在医院看着呢。这肚里真的有了吗?”
司徒姚瞥了闵夏楠一眼,意味不明。闵夏楠端着碗,瞅向别处,没有后悔自己的大嘴巴去告诉司徒父。
“真的呢,不然你让医生给你说说。爸,你是不是挺高兴的?”
司徒姚说到孩子,刚才还黑着的脸已经阴转晴了。
司徒父自然是在电话那边乐呵呵的,一句话也不说,眼睛还瞅着秦榕肚里还没有胎动的孩子,激动得一脸涨红。他终于有机会可以抱孙女了,真是意料不到啊。
秦榕刚呕完酸水,半躺在床上,一脸倦容,却努力聚精会神地听电话那边的人讲什么。虽然不是第一次怀孩子了,但是这次反应比任何时候还强烈,他有点承受不住。
“爸,我等下就过去,你要吃些什么吗?我顺便带过去,不是外卖的,我这里还专门有个厨师呢。”司徒姚眼眸幽幽看了闵夏楠一眼,闵夏楠已经缩着身体,很委屈地瞪着司徒姚,她就知道自己又要去面对油烟了。
司徒姚去医院之前,还专门去了警局一趟。里面正有上次她见过的两个警察在那里坐着。见到司徒姚,刚开始还认不出,知道司徒姚自己坦言。
“我是司徒姚,就是那手链悬疑案被害人的家属。”
两个警察听司徒姚这么一说,立刻想起来。忙让司徒姚坐下,并把作为破案关键的手链拿给司徒姚看,让她认认有没见过。
“我们分析,听司徒姚小姐的爱人所说的,歹徒似乎认识秦先生,这可能是有蓄谋的案件。您认下这手链。”
司徒姚接过那手链,认真地瞅着那银白色的手链。上面没什么特殊之处,这手链按警察来讲,是在附近的珠宝店买的,价格不菲,却并非普通人买不起。司徒姚翻过那手链,突然皱着眉头,死死地瞪着那手链。
“司徒小姐是不是认出这条手链的主人了?”
其中一个身形较瘦的警察一直在盯着司徒姚的表情,直到看到司徒姚的表情有变化,嘴角咧着个笑。
司徒姚没应声,却是点头。有些事,她还要好好想想。
到了医院时,司徒父还坐在床边,一旁站着周晓。
秦榕在司徒姚走进病房时,一双眼睛就不自觉地挪移过去,目光幽深。秦榕看到司徒姚的眼睛望进来时皱着眉头,视线落在周晓身上。秦榕的心跳漏了半拍,视线悄然在周晓和司徒姚之间来回。
“阿姚,你过来了啊。”
司徒父最先反应过来,本来还一直在叮嘱秦榕该注意的事,下意识地忘记秦榕早已为人父的事实。见到自家女儿走进来了,转过头接过司徒姚手里的小锅子。
“哟,这里面是什么?闻起来挺香的呢。是夏楠那孩子煮的吧。”
司徒父乐呵呵地瞅着里面的食物,忽略了司徒姚的不对劲。
“阿榕,你觉得好点了么?这是我给你买的酸梅。”
司徒姚从购物袋里又取出一罐孕夫最喜欢吃的酸物。秦榕之前怀上孩子的时候挺喜欢吃这个牌子的酸梅,她也顺道买了过来。本来秦榕素来有自己在家腌制酸物的习惯,只是今天来的匆忙,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
“谢谢。”
秦榕下意识地开口。淡淡地绽着一个笑容,看着司徒姚替他把罐子打开,用牙签取出一颗酸梅。
梅子很酸,吃着很爽口,只是在看到司徒姚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瞅向一旁正和司徒父搭话的周晓,秦榕慢慢觉得口中的梅子带上些苦涩,没之前那么好了。他吃了两颗就不再肯多吃一颗。
怀孕的人总是比平常人来得敏感些。司徒姚没觉察到秦榕心情的变化,低垂着眸子,小心翼翼地触碰被绷带绑着的手指。
“疼么?”
“不会。”
秦榕摇摇头。现在他的手指早已不是疼不疼的问题,只能全摊开着手指,不能随意将手指缩起,不时会麻麻的,还有一阵隐痛带着无尽的酸劲,折腾着他很难安睡。这些他都不想告诉司徒姚,很多年前,没有这个人在身边,在难受的日子,他也是一个人咬着牙挺过来了,他偏不信这点酸能影响自己。
秦榕习惯了隐忍,习惯了什么事都往肚子里塞,习惯了自己承担,即使对司徒姚有点不公平。只是,他忘记了自己肚子里还有个孩子。
第四十章
“周晓;你跟我出来一下吧。”
等自己的父亲扶着秦榕去卫生间的时候,司徒姚才出声叫出正要一起跟去的周晓。周晓疑惑地眨了眨眼;愣了下;才点点头;跟着司徒姚走出病房门外。
“周晓,有件事;我想亲自问你下。”
直到周晓跟着司徒姚走到走廊的尽头,司徒姚向周晓身后看了几眼,才缓缓开口;才口袋里掏出张照片。
“你看看可认识这手链不?”
“好。我看看。”
尽管很疑惑司徒姚手里的照片;他最终还是拿过去仔细看了下;越看眉头越皱起。最后猛地抬头,盯着司徒姚的眼睛,不解地荡着手里的照片。这张照片上面正是那条落在犯罪现场的手链,是警察给司徒姚的。
“这手链我当然认识了。怎么了么?我还记得这是我上次买给陈景的。”
“你怎么知道就是这条手链呢?这手链哪里都有得卖呢。”
司徒姚挑了挑眉头,显然不相信。
周晓反倒笑了。
“姐,这手链当然那里都有得卖呢,我还花了一千多块钱的,当初看陈景喜欢才买的。我在那手链背后还刻着一个太阳呢代表我名字里的一个字呢,姐你也认识吧,我小时候都这样刻的。”周晓边说着,边看了眼手里的手链,脸上的表情渐渐有了变化,说话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姐,是不是……陈景她……出了什么事了?”周晓慌地抓住司徒姚的手臂,急切地看着她。
司徒姚本就心底确定了,只是听周晓这样一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突然想到陈景这几天都没来上班,她去人事部问了下是请了病假,当初她不知道这歹徒是谁,也没刻意去注意陈景,现在却不同了。
司徒姚眉头一皱,面无表情地任周晓扯着自己的袖子。
“周晓,陈景这几天都没来上班,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她这几天都没去吗?我不知道啊,每次都是她主动打电话跟我联系的,我这几天都没时间去找她。姐,你告诉我,陈景她是不是出事了,姐可别吓我啊。”
司徒姚只得无奈地将事实告诉他。她怀疑陈景就是那天晚上袭击秦榕的人。她说完之后便打电话给刚才在警局里的两个警察其中一个人,告诉他们陈景的住址。
周晓站在司徒姚身边,双眼淌着泪水,紧紧盯着司徒姚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警察应着,便开始动身去陈景的住处找陈景,陈景不在那里,警察找了好久,才在另个地方找到她。傍晚的时候就通知了司徒姚他们人已经缉拿到警局问话了,有什么结果会告诉司徒姚的。
司徒姚正在端着盆,正在为秦榕擦身子,而司徒父已经和周晓一起回去了。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她立刻便告诉了秦榕。
“阿榕,上次的嫌疑犯已经逮捕归案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你可以放心了。”
秦榕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半响才点点头。脸上对着红晕,虽然跟司徒姚做了夫妻有段日子了,但是面对面让司徒姚帮他擦身子,还擦着自己最尴尬的部位,他忍不住闭上眼睛。
司徒姚本来心无旁骛地帮秦榕擦着嫩滑嫩滑的臀部,正要触到秦榕最敏感的部位,手指就被秦榕抓住了。她疑惑地抬眼看他。
“怎么了?”
秦榕没应,微微睁开眼,对上她的眼睛,又立刻垂下眸子,眼神有意无意地扫着她的手指。司徒姚顺着秦榕的视线看去,这一看,她自己倒乐呵呵地笑出声了。
自己的手指正抓着自己丈夫的小宝贝,怀孕的人本就比常人敏感,不止是心理上,更是身体上,秦榕的小宝贝被司徒姚无意间一碰,此刻正挺。立着,挺有精神的。
她坏心地又碰了一下,手指底下的身体颤抖了下,秦榕猛地揪着身子底下的床单,微微抬眼,瞥了司徒姚一眼,那一眼虽带着愠怒,却也显得风情万种,有股让人深陷其中的媚意。
司徒姚看得一愣一愣的,直到秦榕闷哼了一声,她才立刻回过神。
“怎么了?”
她焦急地放开秦榕的小宝贝,紧张地瞧看他全身。
秦榕皱着眉头,忍着酸劲过去,才徐徐开口,额头带着薄汗。
“我的手……酸。”
原本秦榕以为自己可以忍受得住的,毕竟之前也是这样挨过来的。只是他忘记了有了孩子后,体质就会比较敏感,连着这酸劲也比平时感受得还强烈,他又痛又酸,连举起手这一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急得眼眶微红,终是忍不住告诉了身边这人。
司徒姚在自己父亲面前也遇见这事,处理起来也很熟练。她没叫医生,只是去浴室里盛了盆热水,再加了一点冷水,确定不会太烫但可以使血液流动的温度之后,才赶忙端出浴室,将毛巾先放在秦榕手上,不快不慢地敷上没有绷带绑着的手掌上方,尽量用手引导着秦榕的手慢慢伸直,伸直之后又慢慢引导他蜷缩起来,这样才可以减轻酸劲。
“压……压我的手。”
秦榕咬着牙,将手指蜷缩起来,出声说道。手掌被压着,那股酸劲才会感觉不到。
司徒姚皱着眉头,轻轻压住他的手。看着秦榕在这里受罪,她恨不得立刻冲去警察局问结果如何。
“这样好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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