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传奇之缘起火影- 第362部分

　　　　他只觉着视线所及，四周越来越暗、眼皮越来越沉……

　　　　“苍羽！”就在小家伙快要不堪重负、jīng神防御完全崩溃前夕，一个沙哑的嗓音及时解救了男孩。

　　　　“你吓到他了。”似威严冷硬、又似带着温柔的声音在道。

　　　　是他，是那个坐在篝火边的人――是那个最开始的时候叫自己的声音。波风鸣人迷迷糊糊地认了出来，不知为何，当听到这沙哑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宛若一股温和清泉注入心底，正向四肢百骸轻抚、扩散……他一孩子，自然不知道这是在说话的声音中夹杂上了治愈型查克拉的缘故，只觉着手脚渐渐回暖、不再僵硬，整个身心都渐渐平和起来，惧怕的情绪在一点点减弱、褪去……

　　　　咂咕有声，空中一阵细细吐息传来，隐约可见黑影中那庞然大物竟像是果真收起了双翼，贴身而立样，状极乖巧？

　　　　见那庞然大物竟如此听那黑斗篷男子的话，波风鸣人心中不由轻“咦”了一下，惊讶不已，jīng神一下放松，撑着身体的手也松了下去，不过这轻松没能持续上片刻，小家伙的心又立刻紧提起来。

　　　　“他还没向我道谢。”寂静的夜里，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响起――是那依旧隐没在黑暗中的庞然大物所发。

　　　　啊――说……说说说话――话了？！！

　　　　如有雷霆一震之惊，寒毛倒竖！波风鸣人眼前一黑，手脚全部脱力了整个人直直向后倒去――明显得还从没见过会说人话的“异类”。

　　　　就在这时，一阵风过，他只感觉背上一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而不是坚硬的地面。

　　　　应该、也许、大概……可能……是刚刚还坐在篝火边上的黑斗篷人吧……事起突兀一桩连着一桩，小家伙的思绪早已断断续续得连接不太上。

　　　　好半晌渐渐回神后，他才抬了头，刚要道谢，却在看到对方尊荣的那一刻，心弦骇断，双目大睁得竟yù脱框而出、仿佛看到了这世间最最最恐怖的东西样，一时三刻上波风鸣人瞳孔立散开了去……

　　　　“牙没有骗人……这个世界上……果然、果然是有鬼的！”极度的恐惧下，波风鸣人头一歪，再度昏了过去。

　　　　“……？”黑斗篷人见状默然。

　　　　……

　　　　“喂，他好像更加怕你？哎？”半晌沉默过后，庞然大物再次扇动了翅膀开口，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多有疑惑。

　　　　黑斗篷人也不吭声，右手托着波风鸣人，左手举起，平展在男孩身上上下稍微这么一运转起查克拉。也不知施了什么魔法，波风鸣人只觉着身心像是沉浸在了阳光里，暖呼呼得舒服极了，片刻后又缓缓苏醒过来。

　　　　蛇……大怪物……鬼……

　　　　环绕在思想中的种种害怕的念头也跟着复苏，波风鸣人的小身板又抖了起来，喘气不匀，一对水蓝sè双瞳中透出来的都是害怕，尤其在一睁眼再次瞧着身前之“鬼”的刹那更为剧烈…………――咦？！

　　　　他今晚受惊过度，早就神魂纷乱不已，睁眼瞅见“人”时，以为是与鬼为伍，心中一片冰凉，但瞅细了，却是惊惧渐收，诧异的念头渐起――在真正瞧清了篝火之侧的那张面庞之后。

　　　　“你这是……”巨大的差异下，波风鸣人一时间忘了害怕，小手伸前，去抚那原先以为的白惨惨、还有“鬼画符”的鬼脸。

　　　　他小手快戳上对方面颊的时候，先前的声音又起：“别碰！”

　　　　“吓？”小手吓得立刻缩了回去。

　　　　“对不起。”小家伙忙低头道歉，只是时常还是会忍不住好奇地拿眼角去瞟那人面部。

　　　　“好了，既然没事，就回家吧。”那人道，语气已然转和。



………【第十九章　拜师（四）】………

　　　　十九拜师（四）

　　　　“哦。”波风鸣人呆呆答着，偷偷瞧他侧影，忽然竟觉着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孤寂从那人身上流泄而出，将一片天地都染得单薄无光了。他一孩子，心思单纯，黑天独火之下，在那一瞬间自自然然就想着：这人说不定也同他自己从前一样，孤孤单单的，深夜了无家可回，只能一个人在这里宿在冷风野地。

　　　　其实两人所在并非当真是什么荒郊野外，木叶军事重地，村子附近又哪里会容普通人随意露宿？如若真有人能随意潜入露宿的话，只怕至少是有能通天之能之辈，何况还是大燃了篝火，同他这样一个人柱力堂堂皇皇在一起？

　　　　只是波风鸣人不过六岁，不明世务，他心思简单，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些上，再加上幼年孤苦记忆深刻心中。他此刻自己已“找着了”哥哥，见别人还是孤单，心中怜意一起，妄自就觉得那黑斗篷人十分可怜，同病相怜中一时竟忘了身边这人之前可是能轻而易举就驯服了“庞然大物”，并且让他自己一见之下就吓晕了的人，眼盯那人侧面，却是视若无睹，心神早飞，只顾去发怔发愣了。

　　　　夜半一阵冷风卷过来，其时既然入冬，又已入夜，被那冷风一袭，波风鸣人身上便有些扛不住，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双手环臂，上下牙直磕地抖了抖。

　　　　他这边正冷着，只听一阵衣物展开的轻响，身上立时便罩下了件大衣服来，黑夜中也未及看清是什么颜sè样式，只觉着浑身上下被包起，身上渐渐暖和起来，牙齿也渐渐不再打颤。

　　　　“谢谢你，大叔。”波风鸣人感激地看那黑斗篷人一眼，道。

　　　　“不必。”沙哑生硬的声音迟疑了会，回道，那黑斗篷男手底下将几根枯树枝丢进火里，将一丛火弄得更热更旺。

　　　　阵阵热气扑面，波风鸣人感觉到双颊生热，心中暖烘烘得很是舒服，不自禁胆子大了大，伸长了些头去打量。

　　　　但见那人带着面具，整张脸连眼睛都遮住，模样自然看不见；他全身兜头被件极大的黑斗篷罩住，只有一双手脚露在外面，又坐着，他一小孩虽然觉着很高大，但也瞧不分明那人身形究系如何，之所以叫那黑斗篷人“大叔”全是凭得听觉。

　　　　黑斗篷男说话不多，声音沙哑，语气生冷疏远。

　　　　旁人说话声音沙哑者，也多只是听起来显得粗犷，较为难听罢了，他则不同，开口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如沙砾般咯着人心，而且十分低沉，配合上那独有的生硬语调，竟会令听者有一种心猛地下沉，沉至寒冰窖底般的绝望刺痛之感。

　　　　故此波风鸣人在第一次听见时才会那般大反应。

　　　　不过习惯过后，虽说仍有些不舒服，波风鸣人心中同病相怜之意已生，一个小孩子家的竟然大了胆靠近那人身边坐了，更是起了想要陪他一陪的心思。

　　　　“怎么，你还不走？”黑斗篷男突然道，面孔明明没转向他，孩提期的波风鸣人却在那一刻莫名地觉得有道光自那人双目中shè出，直打在他的身上，不自觉便瑟缩了一下，却是仍不肯就走。

　　　　“我想陪陪大叔……嘿嘿。”波风鸣人傻笑道。

　　　　闻言那黑斗篷男终于转过头来，一张带着面具的猫脸正对着男孩，致使他不自禁地又瑟缩了一下。

　　　　黑斗篷男子道：“你明明怕我，为何又要留下来陪我？”他语调始终一平如水，不起半点波澜，即便此刻在询问于人疑惑不解之处，沙哑嗓音也不给人半点惊讶感觉。不过这一点上他的确有些不解，尤其不明白男孩一见自己下为何会吓到昏迷。

　　　　波风鸣人听他如此说，连忙大摆着手分辩道：“没有没有！你一点都不可怕！！是……是……”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道：“是我刚刚看错了……嘿嘿……”说着傻笑着抚上了一头短金发，惭愧不已――刚刚他快吓破胆，是以将人面上那“毫无表情”的面具看做了苍白僵青鬼脸一张！如今想来，年幼的小家伙只觉得丢脸极了――他可是将来要做火影的人呐，怎么竟然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

　　　　“嗯？”波风鸣人突然一惊，挠头发的小手正要放下，不期然被一只手握住！他只觉手腕处浑被一片冰凉包绕，当即蹙了下小眉头，却没有挣扎着抽手。

　　　　“别动！”握住波风鸣人小手腕的正是这身旁着面具黑斗篷之人，那张“白惨惨”的“僵脸”也正面贴近于他。那一刻上，明明被面具隔着，小家伙却觉着对面人的呼吸都快喷到了自己脸上。

　　　　面具后究竟是怎样表情，波风鸣人无法感知，水蓝sè的瞳仁滴溜溜转着望望自己面颊上正轻轻上抚的手一只，然后不时瞟那面具一眼，好奇此刻那后边的究竟是怎样一种目光？

　　　　“唉……不是你。”

　　　　低沉的叹息飘荡在空中，黑斗篷人自出现始，说过的话不超十句。只是之前都是十分平淡的语气，仿佛心中早就一平如水、宁静淡泊得似这天地间只怕已无一样事能打动他般，那份历尽沧桑后的沉淀而出的沉痛打动了波风鸣人稚嫩的心，不禁为男子而痛、而怜。

　　　　而刚刚这两句虽十分轻微，却是隐隐有了情绪波动，略带激动、略带失望。

　　　　波风鸣人单纯的心思里自然是厘不清这许多复杂情绪的，但不知是天xìng粗中带细，在这类事上比较敏感还是因为触动了心中不同源却同悲的记忆，瞧着那侧影，他立刻就感受到了那股子浓厚的沉痛，也跟着难过了起来。一时自伤自艾得，既为了自己，也为那人。

　　　　波风鸣人这边心绪不宁，替别人伤心，黑斗篷人却似浑然不觉，没一刻便用冷硬依旧的语气催促小家伙离开，而那人自己也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小家伙一惊，连忙收拾了情绪爬起，问道。

　　　　“我该走了。”黑斗篷男道。

　　　　“咦？”也许是消息突然，波风鸣人像是大吃了一惊，忙趁人还没走之前追问道，“你要走？那……那我还能见到你吗？”听声极为不舍。

　　　　“……”黑斗篷男子默然。

　　　　“啊！”波风鸣人忽然又叫了出来，一惊一乍地道，“对了，是你救了我对吧，我还没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