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住她的手,紧紧,紧紧地握住。力道很大,有着某种强大的,不可撼动的力量。“既然结婚了,什么都别想,一切交给我!”
……
那件事情后,叶宝明显感觉到自己和许念舒之间多了一层隔阂。她知道许念舒心里怀疑她,但没有解释什么。如果她相信她,自然会相信,不相信,她解释倒显得此地无银。有时候看着许念舒,叶宝觉得挺同情,主动和她说话,但许念舒对她的态度生疏了很多,说话只是两三个字。几次下来,叶宝也就不再自讨没趣。
婚礼照常进行,也依旧隆重。因为齐孠的关系,许念舒并没有被赶出去。然而家里的气氛,明显不对劲,刘茜更是将许念舒视为眼中钉。就连叶宝都能感到那根紧绷的线,战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爆发。
这天她刚从厨房出来,突然听到“咣当”一声,像是瓷器摔烂的声音。急匆匆过去一看,刘茜和许念舒在楼梯上,闹了起来。
“妈,我不是故意撞你的,我不知道你拿了花瓶……”
“你不知道?你还说不知道?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刘茜这阵子压了不少火,就像炸弹一样,一点就燃,一下炸开了,飚了起来。“你真不要脸,不能生还死皮赖脸地赖在我们齐家,我要是你,早就自己收拾东西滚蛋了!”
“别以为有阿孠帮你,你就能坐稳这个位子,我告诉你,你不配!女人不能生就等于废物,我们齐家容不下废物,你快给我滚!”
刘茜骂得很难听,许念舒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握紧拳头压低脑袋站在原地,眼里忍着羞愤的泪水。
叶宝看不下去了,冲上楼去,挡在许念舒面前。“你怎么能这么说话?不能生又不是她的错,她已经很痛苦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儿子的老婆,你怎么忍心落井下石!”
“我教训她,关你什么事,你一个外人插什么话?”一下子冒出两个眼中钉,刘茜更恼火了。“你少装好人替她出头,没准告密的人就是你!你挑拨离间的手段可真厉害啊……背后挑事又在这假惺惺,真恶心!”
“我没你那么恶毒!”
“你说什么?我恶毒?”刘茜气得跳脚。“我要是恶毒,一早就把你们三个赶出去了。许念舒不会生,你现在是得意了,但你别高兴得太早。她生不出,还有其他女人替阿孠生孩子,你别想抢在他前头!”
“你够了,做人太恶毒,迟早遭报应!”
“该遭报应的是你们两个,我就是看不惯她怎么了?我还偏要赶她走——你管得着吗?”刘茜说着就去拽许念舒,叶宝伸手推她,但不敢太大力。“你放开、放开——”
几人拉拉扯扯,没意识到推到了楼梯边缘。叶宝和许念舒同时踏空,眼见就要摔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拽住了叶宝,将她拉了回去。而许念舒往后栽倒,恐惧之中,齐彧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他先拉住了叶宝,等他再想抓住她时,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刻,一种莫大的绝望笼罩了她,让她心凉。
……
许念舒摔下楼后,齐彧和叶宝一起把她送到医院,齐孠随后赶到,询问了情况。叶宝因为很气刘茜,把当时候的情况仔细讲了一遍,言词间充满了愤怒。
倒是齐孠异常冷静,得知许念舒只是轻伤后,走进了病房。她躺在病*上,呆呆望着窗外发呆。脑海中不断回放摔下楼那一幕,齐彧先拉住了叶宝。那代表,在他心里,叶宝最重要,她早已不是他最爱的人。
她感到很失望!
尽管他们已经分手很多年,也各自有了归宿,但在心底最深处,她仍抱有那样的幻想。自己在他心里仍占据重要的位置,即便最后没有在一起,也无法取代那样的位置,她仍是他爱的人。结果却将她推入了万丈深渊……那样的时刻,做出的选择才是最本能的,代表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是她太自私了吧?他已经说过,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对他而言或许真的如此。放不开的,只有她一个人,痛苦的也只有她。
“你没事吧?”齐孠坐到*前,问。
怔怔地回神,她摇头。“没事,轻伤!”
“叶宝已经解释过情况,是我没有照顾好你,对不起!”
许念舒心里有很多委屈,但是就像是一拳拳打在空气里,一点作用都没有。她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因而很平静。“不是你的错,你妈本来就很介意那件事,这段时间因为你,忍得很辛苦,她发泄出来也好,憋在心里,我们两都难受!”
“她永远都接受不了我不孕的事实,渐渐地,你也会受不了。与其让你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倒不如离婚!”
离开他,也能离开齐彧,不用看他和叶宝恩爱,她还能活在自己的谎言里。否则谎言破灭,她会很痛苦,她受不了。她承受了太大压力,精神几乎崩溃。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惩罚我不能生,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么多不公正的待遇,我真的好辛苦……我也想当妈妈,最痛苦的是我……可没有人安慰我,都在怪我……”她紧抓着心脏处,痛苦地揪紧衣服。“就好像我是一个病毒,要被人驱赶……”
齐孠听得心里一阵阵痛,这些日子她承受了很多痛苦,他又何尝不是。在她和未来之间,他也很难抉择。可是,如果不是她救他,他早就死了,哪还有未来可言。就算再辛苦压力再大,他都不能背弃她。将她紧拥入怀中,嗓音温柔而郑重。“没有人驱赶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
叶宝一路都在指责刘茜,越说越生气,一副要找她打架的样子。齐彧包住她紧握的小拳头,放到唇下亲了亲。“好了,我的正义天使。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别再愤愤不平!”
“我做得一点都不好,如果当时候我小心一点,你大嫂也不会……”
“你自己都差点摔下去,还担心别人?你先照顾好自己,别让我。操心!”齐彧腾出一只手,揉揉她的脑袋。她愤懑地撇着嘴,“说到底都是你小妈不好,居然当着你大嫂的面说要找其他女人给你大哥生孩子,换做是我,早就扑上去和她打架了,她就是欺负你大嫂脾气好!”
叶宝现在充满了同情。“想想你大嫂真可怜,不能生,还要被这么挤兑。换做是我,未必有她那么坚强。”
齐彧心里也不好受,当时他一出房间就看到几人在推搡,等他赶过去时,她们两个都要摔下去。他根本来不及想,本能地就抓住了叶宝,等到再想拉她,已经来不及了。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一定看得出来,这对于他是孰轻孰重的问题。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她对他还有感情,想必现在一定很难受。可是,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他该在乎的以及真正在乎的,都该是叶宝。对她,他只有歉意和同情。
和她划清界限,让她死心,对她而言才是真正的保护!
更重要的是,他要保护叶宝!
……
陆氏,总裁办公室。
“穆铉本季度的竞拍会下个月开始,内部出了一份竞价单给我们,意思很明显,希望我们参与竞拍,并且成功!”白瑞珠汇报工作,恰到好处地扮演着秘书的角色。“但我深入调查过,里面有几件古董背景很不干净,是地下拍卖行转过来的,而且牵扯到国家之间的纠纷,很棘手!”
“负责人是谁?”陆骁问。但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齐彧!”
“竞价单谁放的?”
“目前还不清楚,但很详细,我想一定是穆铉高层。对方的意思很明显,想借陆氏的力量背后给齐彧一刀。”白瑞珠眼珠一转,玩味道:“不知道对方是看中陆氏的能力,还是知道总裁和齐彧之间的纠葛,想借刀杀人!”
白瑞珠猜得出来,陆骁怎么可能不懂。穆铉个个视齐彧为眼中钉,且不说那几个妄图夺权的老狐狸,光是齐孠的幕僚都多不胜数。不过,敢玩这么大的,就只有齐孠!
他在短短一秒内作出决定,唇间发出沉稳的嗓音。“盯紧,不管竞价,全部拍下!”
“您不再考虑?齐彧出了名的狡猾,怎么可能任人设计,说不定这是他的局中局,就等着幕后黑手自己暴。露,我们何必横插一杠。到时候出了事,对陆氏也有影响。既然对方有意陷害齐彧,我们不参与,他自然也会找其他公司,我们静观其变不是更好?何必趟浑水?”
“对方抛出了橄榄枝,我们不接,等于损失了一个合作伙伴!既然我的目标也是齐彧,迟早要置他于死地,何不抓住这个机会!强强合作,胜算更大,齐彧恐怕没这么容易脱身!”
“果然……”白瑞珠轻笑间带着嘲弄,“嫉妒能摧毁一个人,即便是你,也会有不冷静的时候!”
“我的决定,你只需负责执行!”
“我知道,我不过是说说而已……”白瑞珠无所谓地耸肩,“男人就是这么好斗,争风吃醋也就罢了,在事业上也要争个你死我活,非要把对方置于死地不可。”她小声咕哝。“好像这样叶宝就会属于你……”
陆骁眉心骤然一冷,“那是我的事!”
“你有你的决定,但我想说什么,你也管不了,难道我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更何况,目前为止,我一直在帮你。身为妻子却不断给丈夫和其他女人制造机会,我都觉得自己伟大!”
“我没有勉强你!”
“我知道,你陆总当然不需要勉强一个女人!”白瑞珠的笑容很温柔,但说话总有些阴阳怪气的意味,不是很尖刻的那种,就是无形中有一种让人难受的刺意。“是我心甘情愿!只不过有时候想想,有些不甘心罢了。我哪里不比叶宝强,为什么你因为她遮住了眼睛,看不到我的好?既然都结婚了,为什么不看我一眼?”
“这些话我听够了,出去!”
白瑞珠转身就要离开,笑盈盈的。“哦!顺道提醒你一句,所有人都知道你晚上在客房睡。如果你不想被人议论形婚,我不介意让你睡婚房的沙发。新婚夫妻不同房,别人还以为你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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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会在14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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