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煲了汤枸杞桂圆汤,给你端了些过来,要喝吗?”
“不用了,谢谢!”叶宝没什么话和她多说,就要关上门,但许念舒一手抵住。“我想和你谈谈!”
“我没什么要和你谈!”
“先让我进去,好吗?”
想是自己不让她进来,她也不会走,叶宝只好退了一步,拿了条毛巾坐在沙发上,擦汗。
许念舒没有坐她对面的沙发,而是坐到了她身边,颇有些要来近距离的意思。“先喝点汤吧!”
“有什么话赶紧说,我还要继续练瑜伽!”
“我来,是想解释之前的事情,不希望你继续对我有任何误会!”
“我不认为有那个必要!”
“都是一家人,每天都要见面,如果心存芥蒂,迟早会演变为大矛盾,倒不如把话敞开了说,消除心结!”许念舒说话态度温和,有理有据,显得很诚恳。
“我知道,你是介意我和齐彧态度亲密。自从你无意间听到我们认识后,对我的态度就大不如前了!”
叶宝听了只觉得讽刺,反问。“所以你认为是我太敏感计较,误会了你们?”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确实做得不好,才会引起你的误会,我只是想解释清楚。第一次,是阿彧帮我打探到齐孠的下落,把他送到酒店,我是让他陪我去接阿孠,而不是你认为的幽会!”
“就算你需要帮忙,也可以找别人,不一定非要是我老公!”
“我那是替他们着想!一来,我希望阿彧的帮忙,能缓解阿孠的怨气。二来,我也是希望借这个机会,让阿彧回一趟家,因为爸真的很想他!你也知道,你们贸然搬出去住,爸心里很不痛快!”
说的真好,活脱脱一朵圣母白莲花啊,叶宝真想给她头上戴一个光环,封她为玛丽亚。嘴角冷冷地抽搐了一下,听她继续瞎扯。
“至于后来那件晚,阿彧到酒吧买醉,我们是偶遇。我看他心情不好,怕他出事,才安慰他!我那晚在电话里语气不好,只是因为阿彧为了你太痛苦,而他是我的朋友,我才忍不住指责你!你怪我,是应该的!但请你相信我,我只是不该越俎代庖去指责你,但绝对是出于一片好心!”
“也许我说这样的话,你会认为我很虚伪。但是,我一点也不在乎家产,我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他们兄弟因为争夺家产闹得不可收拾。对我来说,谁当总裁都一样!”
因为急切地渴望得到她的信任,许念舒抓住叶宝的手。“你相信我,好吗?”
然而,叶宝只是冷清地看着她,然后看了眼她的手,不徐不缓道:“我听说人说谎的时候,身体会不自觉向前倾,因为很想对方相信!”
“……”
“我不知道是不是百分之百可信,也许你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我不相信!”她冷漠地抽出手。“你就当我自己内心阴暗好了,我不相信一次又一次的巧合。你说的那番话,只会让我感觉你很虚伪。你知不知道女人最讨厌的是哪种?就是伪圣母、白莲花,看了都让人想吐!”
“我以前原本很同情你,顾虑你的感受,隐瞒怀孕的事情。但现在看,你根本不值得同情。我不知道这就是你的本来面目,还是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你变了个人!”
“是,你很可怜!但人每走一步,都是自己选的。过得好与不好,都要自己负责,装弱者博同情,一次两次可以,但第三次,就会让人很反感!”
“我们是一家人,但既然彼此个性不合,也无谓强拉到一起。在爸面前做做戏可以,但绝对当不了朋友!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
如同一只浑身插满孔雀羽毛的乌鸦,被人毫不留情地拔光了羽毛,露出丑恶的本质,这对许念舒而言是奇耻大辱。
她原本以为叶宝耳根软,可以从她这边下手,但没想到反倒被她不留情面地讽刺了一番,她为之感到恼火。
既然她要撕破脸,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和许念舒聊完后,叶宝就如鲠在喉,练瑜伽也没心情了。想起今天齐勖在学校有课,便拜托他接越小萱过来陪她。
下课后,越小萱就上了齐勖的车,“教授,谢谢你,麻烦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车开得很平稳,如同齐勖的个性,沉稳温和,坐他的车很有安全感。但越小萱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
车内的空气好像不够用似的,她下意识憋了口气,差点把自己憋坏,赶紧喘了几口。双颊发红,有些狼狈。
齐勖察觉这一点,开了窗。
越小萱为自己的狼狈感到羞赧,为什么偏偏在他面前表现得像个傻子,好郁闷。
总感觉自己不说话,好像会暴露自己的感情,她清清嗓子,讪笑着开口。“教授您的课讲的真好,一点都不枯燥,很有吸引力。以前大多数女生都是奔着您来的,但现在都听得入迷了!”
“有吗?”谈到这个话题,齐勖还是会稍稍脸红,“我倒是没察觉!不过期中论文倒是比你们交的第一篇好许多,你的很突出!”
越小萱脸红。“谢谢!”
“全班只有一个人的水平没上去,就是宝儿,还和第一次差不多!不过,这学期她总共才听了不到三堂课,也难怪!我拷了一些课件给她,不知道她看过了没有!她就是知道我不把到课率计入期末成绩,才这么肆无忌惮,拿她没一点办法!”
齐勖无奈地笑着摇摇头,那笑容在越小萱看来是一种溺*的表现。
人往往只有对自己喜欢的人,才会没办法!
多希望有一天,他在谈到自己时也能露出这种没办法的神情,但只是她的奢望罢了!
为了隐瞒心中的失落,她忙打起来笑容,谈论其他话题。“对了,昨天的那件古董,无论是色泽还是形状都很特别。那个典故,我也很喜欢!”
“你相信每一件古董背后的故事?”
“当然相信!那等于是古董的魂魄!尤其是昨天的典故,秋娘因为身为妓。女配不上心爱的男人,隐瞒了自己有身孕,抱着瓷瓶远走他乡,很凄美的!”
“确实是凄美,但我不喜欢!她应该坦白自己的感情,让林生给自己一个答复!”
“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不同的,女人会想很多,更多的是替对方考虑,所以我倒是理解秋娘的想法!林生已经有许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张小姐,而她只是一个妓。女,她不想耽误他!她有太多的无奈!”
“无奈?”齐勖寻味着这个词。
难道他的小仙女离他而去,也是因为无奈?
刚一想到她,他就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他用了许多方法,都找不到她,反倒让自己颓废纠结了许久,他不想再那样下去了。
既然她选择了离去,那他也要洒脱地放手!
哪里知道,自己寻寻觅觅的小仙女,就在自己身边。而她,之所以喜欢那个典故,是因为和秋娘有完全相同的故事,她能够明白她的无奈,也能体会她的心酸。
既然明知道不能在一起,至少她希望他是自由的。她能做的,就是不给他加重心理负担。
手抚上小腹,面容又透露出愁绪来。
现在肚子已经开始大了,再过一个月,衣服都遮不住了。未婚先孕,并且孩子还没有父亲,她不敢想象自己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之后两人各怀思绪,没有再交谈。到了齐家后,佣人说叶宝刚喝完鸡汤睡下,越小萱只好坐在客厅里等她。
齐勖泡了壶桔花茶,坐到她身边。
越小萱不好意思麻烦他,急忙说。“我一个人在这等就好,没必要陪我,你先上去忙吧!”
“今天的任务在工作室已经完成了,不忙!你是宝儿的客人,也就是我的客人,我有责任招待你!”
齐勖的话说的很客气,声音很温柔,可是越小萱听了仍很失望。于他而言,她只是任务罢了。他陪她,说到底都是为了宝儿,她不希望这样!
“喝茶吧!”
“我来……”
越小萱抢着倒茶,两人的手指碰到,瞬间激起火花,那一晚旖。旎的画面从眼前闪过。她一着急缩手,茶洒了出来,溅在了她手上,烫红了一大块。
“没事吧?”齐勖忙拉过她的手来看,手背已经烫出了一层红红的水泡。
越小萱全身像着了火一般,惊慌地抽回手。“没、我没事……”
心跳如雷,她几乎要窒息而死。
“我去给你拿药水!”
“不用了,我回家用肥皂洗一下就好的!”
“烫成这样,如果不及时处理,会留疤!等我!”齐勖快步上楼去了,他一离开,越小萱才能正常呼吸,重重地舒了口气。
齐勖很快抱着医药箱回来,用棉签醮了些药水,拉过她的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仔细帮她擦伤口。“疼吗?”
“不疼……”越小萱痴迷地看着他,她只是觉得热。此刻幸福得不真实,感觉要晕过去了。大脑发热,心跳加速,好像随时可能从喉咙里跳出来。
没奢望过自己可以这么静距离看着他,丝毫不用掩饰眼里的感情。
他长得真好看,皮肤白希,如同有柔柔的光线洒落在脸上,五官鲜明,鼻梁高蜓。
没有齐彧的惊艳,陆骁的霸气。
可是好温暖,在她眼里,他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人。
当他抬头看她,她心中一阵慌乱,手指紧张地捏住了膝盖,呼吸一下子就急促了。急忙避开她的视线,生怕泄漏自己的感情。
也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中,齐勖惊艳地发现,那张藏在几百度近视眼睛后的脸,竟然很漂亮。
白白的一张小脸,巴掌大小,纷嫩的颜色,焕发着健康的光泽。就像一颗夜明珠,白天看不出任何特别之处,然而一到黑夜里,就散发出不可思议的光亮,顿时闪耀了他的眼睛。
此刻眼前的这张脸,似乎与那一晚的小仙女重叠在一起。
齐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小仙女是越小萱?怎么可能!大概是他太想小仙女了,所以看谁都像!
直到越小萱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红着脸说了声“谢谢”,他才回过神来,定了定。“不客气!”
殊不知这一幕被二楼刘茜看在眼里,眼中露出杀机。
齐勖收拾好医药箱,拿上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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