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水草的地方,往往就会形成人群聚居之所。库兰图庙也是如此渐渐形成一个规模不小的集镇。在瓦刺军来此之前,大约有百十户人家吧,在这沙漠上也是十分兴旺的了。
可是几年前,这支瓦刺军队突然侵入,强占了库兰图庙,庙里的喇嘛逃个一空。镇上的居民,也大都逃了,有的向南逃进长城内;有的往东逃去了巴彦浩特、乌海,逃进贺兰山;也有往西逃去了哈密、伊吾的。兄有少数老弱居民留下来。
瓦刺人占领了库兰图庙,便把这里作为他的大本营驻扎下来。瓦刺人携带来的家属,那些老人、妇女、儿童便都住在这库兰图庙。喇嘛逃走一空的左唐,成了卜颜达哈的“帅府”。本来是一个商牧繁荣的集镇、宗教香繁盛的佛教胜地,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兵营。除却一能老人、妇女、儿童外,走进这里,满街满眼都是荷戟挎刀、顶盔贯甲的武士。
自从忽必烈入关入主中原建立大元朝以后,他的族人子孙后裔,除却成为在战场上厮杀的战争工具外,已把游牧等生产技能忘了个干干净净。元末汉族人民发动起义大反抗,韩林风、郭子兴、朱元璋、张士诚、陈友凉、方国珍……,举国烽烟四起。最后明太祖朱无璋统一天下,建立明朝,元朝覄灭。忽必烈的后裔退出关外,建立瓦刺国,但因已不谙生户,只能靠劫掠以图生存。由于其骁勇强悍,在也先的率领下,也曾一度强盛,不断南侵骚扰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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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冀北一带,令大明王朝头疼不已。土木堡一设,还大破明军,把大明正统皇帝朱祁镇抓住成了他的俘虏,挟二十万之众直逼北京城。但随即败在了于谦之手,仓皇逃回关外,从此一蹶不振。
也兄篡位,骄横暴戾,被臣下所杀。瓦刺发生内现,卜颜达哈率部五千人西窜,夺了阿拉喜亲王的一块地盘,但仍不从事牧耕以自足,仍靠四处劫掠,被这长城内外各族视为匪徒,莫不恨之入骨,但因其凶悍善斗,一时也把他莫可奈何。但是,几年来,卜颜达哈四处征杀劫掠,虽说还算所向无敌,所得财物、粮食亦丰,足可让他和他的部下过着较为丰裕的生活,但是自己所部四千余人,在与明军和周边部族的战斗中,总会有所伤亡,几年下来,可以战斗的人员,已由四千余人减到三千余人。近日以来,和大明这个“龙城飞骑卫”交锋以来,已伤亡了三百余人,这可以说是他卜颜达哈率部西来以后从未有过的最大伤亡和惨败。卜颜达哈已然感觉到,这之不晓得到底有多少人组成的神出鬼没的大明“龙城飞骑卫”,是化率领的这支瓦刺军的死敌,威胁着他们的生存,所以他才不惜出动一半的兵力,由他的爱子卜儿哈和心腹大将也速温、铁木尔率领,决心一举歼灭“龙城飞骑卫”,方才得以食有味,寝安枕。可是,这三支队伍已出征十来天了,却没有哪一支队伍有半点消息回报,这更使得卜颜达哈焦躁不安。
* * *
库兰图庙中戒备森严,一队队全付武装的士兵不断地往来巡逻。但这却难不到皇甫瑞、紫琼这样的武林高手,两人避开了那些巡逻警戒的瓦刺士兵,飞墙越屋,直奔那灯火通明的大殿。
此时殿中通明如昼,大殿上现在库兰图庙的瓦刺主要头领,却聚集在大殿之上。正中那张铺着*皮太师椅上,坐着一个梳着一根发辫,左耳吊着一个大金环的虬髯大汉,当应是这支瓦刺部队的首领卜颜达哈了。两旁还坐了六七条髠发、左袵的汉子,大约正在议事。领兵在外搜寻“龙城飞骑卫”的卜儿哈、也速温、铁木尔不在其中。
紫琼与皇甫瑞飞身上了大殿,躲在檐角正拟倾听一下这些瓦刺首领在商讨些什么,却见那卜颜达哈身边一个身着大红袈裟的喇嘛,凑在卜颜达哈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卜颜达哈便扬声叫道:“喂!那屋面上的朋友,既然朱了,何不请现身下来一见用不着在那里躲躲藏藏的。我卜颜达哈是条汉子,我们这些人个个都是汉子。有仇怨就公平一决。是好汉的就请现身吧!”
此话一出,令紫琼、皇甫瑞也不由心中一惊,若以他们的功力,是应该不易被人发觉,但却被卜颜达哈手下的人查觉,说明这些人中颇有武功极高的人在。但两人也是艺高胆大,既然两人敢身入虎穴,就什么也不畏惧,现场人家既已发觉,那就下去找他们公开一决,又有何不可。
两人心意相通,皇甫瑞一声朗笑:“好吧,既然主人盛情相邀,我们岂有拒而不见之理!”两人从屋上飞身而起,轻如飘絮地落在殿内,点尘不惊。
皇甫瑞一抱拳:“上面这位,想来定是瓦刺大帅卜颜达哈了。”
卜颜达哈傲然地:“正是本帅,二位是什么人?为何夤夜窥探我军情况?你们有什么意图?快如实道来。”
皇甫瑞道:“我们二人乃大明‘龙城飞骑卫’指挥,到这里来无他,乃是好了取阁下项上人头,为运长城内外、边关军民除害!”
卜颜达哈听罢仰天哈哈大笑道:“凭你们两个,便要取本帅项上人头!?我这项上人头是那么好取的么。尔二人不觉得这是大言炎炎么。”
紫琼道:“取不取得了你项上人头,暂且稍缓一步再说。我且问你,你帐下可有一个叫巴彦乌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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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右边末座的一个骠悍汉子开口道:“某家便是巴彦乌拉。我和妳这婆娘素不相识,何以知道某家姓名?要找我有何事?”
紫琼道:“我且问你,半年前,在你瓦刺攻打山丹卫时,你可曾掌伤一个大明率兵出关的官员?”
巴彦乌拉道:“也许有那么一回事。有一个明朝官员带了一支小部队想偷袭我军后路,恰好被我碰上,那明朝官员也太无用,中了我一掌,他率领的那支小部队也几乎被我们杀得一个不剩。”那巴彦乌拉说起这事来,颇有几分得意样子。
紫琼咬咬银牙问道:“你用什么掌力伤了他?”
巴彦乌拉道:“当然是用我师门武功寒阴掌啰。”
紫琼道:“好!今天姑奶奶就先要领教领教你的寒阴掌到底有多厉害!今天第一个死的就应该是你!”
巴彦乌拉站起身来,向卜颜达哈一抱拳:“大帅,今日就请允许末将出战这婆娘,把她拿下,免得她在这里嚣张。”
卜颜达哈点头道:“很好。看来这女人是要为那被你所伤的明朝官儿报仇,来者不善,可得小心在意。”
“元帅放心。连一个婆娘都拿不下,还能跟着大帅打天下!”说着离座而出。”
紫琼道:“亮你的兵刃!”
巴彦乌拉嘿嘿一笑:“一个娘们!还值得本将军用兵器!今天就凭本将军这对肉掌也要把妳挐下。”
紫琼冷笑一声:“那你是找死!动手吧。”
巴彦乌拉也不客气,双掌一错,右手护住自己,左掌一招“雪拥蓝关”,向紫琼当*来,果然一阵寒气袭人。紫琼冷哼一声,娇躯一闪,滑步躲过,在掌立掌如刀,下切巴彦乌拉脉门,这一掌如切实,那巴彦乌拉左手便废了。巴彦乌拉也识得厉害,忙缩掌变招,紫琼一掌切空,途中变招,屈指一弹,一缕劲风,“呜!”直刺巴彦乌拉眉心。巴彦乌拉忙不迭把头一偏,“叮!”虽然让过了,那左耳上的金环,却被这一缕指风弹中,一下将他的耳垂撕裂,金环飞出丈外,耳朵上血一滴滴落了下来。
虽说这只不过是一点小伤,但也痛得他一呲牙。双方不过一招,巴彦乌拉便挂了点彩。这下他不由勃然大怒,将师门寒阴掌力这到极致,双掌阴寒之气大咋,砭人肌肤欲冻,双掌翻飞,幻化无数掌影,向紫琼攻了过来。紫琼刚才一记碎玉指,小创敌人,见敌人怒气勃发,尽力施展寒阴掌攻了上来,便运起师门无相神力护身,一双玉掌连连挥出,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四掌交击之声,两条人影倏然分开。巴彦乌拉飞退丈外,落地喘息不定,显然在这一连串对攻中吃了不小的亏,反观紫琼落地后却气定神闲。
巴彦乌拉没有想到自己侭然不是一个姑娘的对手,当下畧一调息,一咬牙,双掌骏集十成功力,大晌一声,飞身而起,向紫琼扑去。紫琼娇叱一声:“纳命来!”也飞身而起,双方在空中相接,紫琼左掌如幻似实,把对方劈出的寒阴掌悉数接下。巴彦乌拉这次与对方每交一掌,只觉得一股热气,不仅把自己寒阴掌力发出的阴寒之气击得如烟飘雾散,而且运股热力,循于厥阴劳宫穴而上,直冲心包络经,双臂如废,心中暗叫不好。可是这时哪里容得他思谋变退之策,紫琼右掌已如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刃,闪电般直向他的颈根劈了下来。他哪里能躲得过,只听一声惨呼,紫琼为给谌易之报仇,含愤出手,这一掌用了十二成功力,直把巴彦乌拉一颗斗大头颅从项上生生地劈了下来,那身躯被她在空中,右足一挑,踢飞出去,摔出丈外,落地才鲜血如泉湧出,染红了当地。紫琼亦现身落地,左手却挽着巴彦乌拉那尚瞪着一双大眼的头颅。真可谓还不知道自己的头怎么会和身体“分家”的。
卜颜达哈见此怒喝道:“妳敢杀我帐下大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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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琼道:“我们现在还要杀你哩。”
两人心意相通,她和皇甫瑞的人同对飞身即起,双剑如虹,一齐向那中座的卜颜达哈刺了过去。眼看这双剑就要刺进卜颜达哈身体的一刹那,突然变故突起,两人眼前一花,忽然失去了卜颜达哈的身影。
两人真气一洩,双脚刚一落地,一阵天旋地转,整个大厅猛然地向下沉去。两人脚下踩空,心叫不好,想腾空而起,却无着力之处,也一齐往下落了下去。
两人落下陷阱,终于脚踏实地。好在两人身在空中,便已运起师门神功护身,落地时均未受伤。
这时四下一团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