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点心托人捎去,不要再写什么信了,他那么忙,那有功夫回小姐的信?小姐若肯这么做,他一定觉得小姐是个懂事的女子,会慢慢看重小姐的。放心吧,堂堂一个王爷,当着那么多将士的面说出来的话,一定会算数的。”
施紫烟害羞地点点头,觉得奶娘说的很对,自已是太在乎了才患得患失的,但是信还是要写的,她一介才女,字和文采都极好,哪能不让安王知道。
过了一段时间,奉直以为施紫烟安静下来,谁知她又托来东西,这次居然是一盒精致的点心,奉直已经一年没有吃过什么好点心了,这次的礼物最合心意,又不比玉琚和丝巾之类能保相聚,索性与大家分食了。
吃完了点心,大家散去,奉直对着一封信以愁,信中字体娟秀飘逸,虽然并未说什么特别的话,只不过是嘱咐他保重身子而已,也看得出文采极好,可奉直还是不知道该回什么话好。
思前想后礼节性表达了谢意,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客气话之外,正准备托人送去,又想起万一施小姐记下自己的笔迹怎么办才好,就就毁了信用左手另写了一封。
施紫烟收到信后先是有些失望,心里空落落的,因为这封信客气而疏离,私毫没有亲近之意,很快又想通了,敌人重兵压境,虽不见出动,却也是大敌当前,安王能有空给自己回信已是不易,还用计较那么多?
仔细再盾却越发生疑,皇家对皇子皇女教养极严,自幼请名师延教,而且早就听说安王不仅有英雄气概,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上次的玉壶冰心图画得极难看不说,这次写的字竟然七扭八歪,竟然象一个刚刚学写字的人写的,难道自己所托非人,遇到的竟是一个徒有虚名之人?
一时间一颗心竟然淡了许多,直到偶尔一次无意中翻看父亲留下来的书籍,才知边关在有战事之际,一些机密信机为了不使不认出笔迹,常常会用左手写字,施小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安王这段时间为了怕人认出自己的笔迹,竟然习惯了左手写字,就连给自己回信都用左手。
两人素昧平生的人就这么不痛不痒地交往着,一个暧昧一个疏离,一个情意渐浓,一个百般推拒,却无意中成了边关将士口中一桩美人爱英雄的美谈。
天气渐热,若水和虹儿一起坐在河边看小翼儿和侍卫们学钓鱼,纪刚拿着一封信急急的跑了过来:“主子,纪公子飞鸽传信,上书一个云字,大概是写给主子的!”
若水一惊,纪公子飞鸽传信,莫不是有什么急事?为了隐密,除了重要事情,他一般极少与这边联系,就是联系也是找纪刚,怎么会给自己写信?
打开卷成一团的薄绢,上面是几行歪歪扭扭的字体,若水看了一遍泪水立即就下来了。
是奉直的信!虽然是用左手写的,可她还是一眼就看出是奉直的信,也只有他才能对自己说出这么情真意切的话。
整整一年,终于等到他的音讯,他不但安然无恙,而且对自己的情意未有私毫改变,也许这封信过后,归期就不远了,翼儿和颜儿马上要见到爹了。
“虹儿,你看看公子的来信!”
虹儿转过头去,淡淡地说:“信是写给小姐的,虹儿就不用看了。公子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见她如此冷漠,若水叹了一口气:“别担心,公子不过是问候我们而已,并没说他的归期,想是回来还早着,如果快回来了,也就不用写这封信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安心住下吧!”
虹儿点点头,闻讯赶来的田玉莲责怪虹儿道:“公子来信是好事,起码说明他是平安的,也说明他牵挂着小姐和翼儿,没有忘记她们母子,我们应该高兴才是,你怎么还是这幅模样?难道你盼着他一生一世不回来,或者是再不理睬小姐?”
虹儿难过地低下头:“因为公子如果回来我就要走了,就要离开这里,所以虹儿心里难过!”
若水的喜悦也被冲淡了几分,她走到虹儿身边,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强迫你留下的。公子回来后,倘若你真的不愿再见他,是去是留全由你!”
一旁的纪刚猛地抬起头来,脸上浮现不可置信的惊喜,却又怕人发觉,赶紧低下头去。
第五卷 意阑珊 第二百三十章 试探
若水早已看到了纪刚的神情,想起上一次他病了虹儿焦虑的样子,心里先是疑惑,旋及又笑起来,也许虹儿的归宿,比她想像的还要好,谁说她的幸福一定要系在奉直和自己身上?
拉着虹儿回了屋,看着她直笑,虹儿哄小颜儿睡着了,抬起头若水笑嘻嘻地看着她,眼里似有深意,虹儿不解地全身上下查看一番,却并无不妥之处,不满地瞪着若水:“小姐好端端地这样看人家,看得人心里直发毛!”
“虹儿可有心事瞒着我?”
虹儿不满地撇撇嘴,走过去摸摸若水的脑门,奇怪地问:“小姐没发烧呀?怎么说起了胡话?”
若水笑着戳戳她的脑门:“死丫头,快说实话!到底有没有事情瞒着我?纪侍卫是咋回事?”
虹儿脸一红,低下头讪讪地说:“什么话嘛!纪侍卫不是刚还好好的吗?还能咋回事!”
若水还待问,见刚进屋的田玉莲朝她直摆眼,就先忍住了,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我随便问问!”
虹儿索性借口去收小颜儿的衣服出去了。田玉莲嗔怪地对若水说:“纪刚算是虹儿的恩人,虹人对他好也是应该的,就算两人有什么,也才刚刚开始,这还没有什么感觉,小姐就先捅破了窗户纸,不是让虹儿害羞吗?她若恼了从此不再和纪刚来往了,不是弄巧成拙吗?”
若水有些懊悔地说:“虹儿整天一幅看破红尘的样子,劝又劝不进去,心疼她又没法子,见她对纪刚感恩戴德,纪刚又似对她有意,我一高兴就没忍住。奶娘说的对,这层窗户纸不能太早捅破,虹儿经过那件事本就脸皮薄,若她恼了就弄巧成拙了!要不我先去试试纪刚的口风,干脆说明实情,若他不能忍受,就不要再招惹虹儿,她再经不起第二次挫折了!”
田玉莲点点头:“这样最好!虹儿看样子是真的不愿再跟着公子,她不止跟你说,就是对我也说了好多遍,说公子一回来她立马就走,看来是真心话,并非矫情。依老奴看,小姐暂先放下虹儿,不妨从纪侍卫身上下下功夫,说不定会有峰回路转之际,虹儿的终生有了依靠,小姐就尽可以放心了。”
第二天,若水避过虹儿,和奶娘悄悄唤来纪刚问话,纪刚一进屋就跪下磕头,若水连忙虚扶一把:“都是自己人,纪侍卫何必这么客气?”
纪刚仍是恭恭敬敬地说:“公子已把我们四个赏与姨娘,连卖身契一并送了过来,现在姨娘是我们的主子,纪刚不敢不敬!”
若水轻轻一笑:“纪侍卫客气了,我和虹儿情同姐妹,你把她从那地方救出来,我一直想当面道谢,总是没机会,今天我就当面谢过了!”
若水一边说,一边和奶娘暗暗观察他的神情,提起虹儿,纪刚线条硬朗的脸上居然有了一抹羞涩和温柔,若水和奶娘相视而笑,纪刚果真对虹儿感觉不同呢!
田玉莲却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纪公子虽然把虹儿从瑞王府救了出来,但是一个女孩子落得如此地步,这一生可不毁了?虹儿每日神思恍惚,很害怕见人,想是受伤太深!”
纪刚的脸上有了一丝痛苦:“纪刚深恨,在此之前不认识虹儿姑娘,若我早结识姑娘,拼了性命也不会让姑娘受那委屈!”
若水无奈说:“事已至此,多说无用,纪侍卫的心意我替虹儿领了。只可怜虹儿,和我自幼情同姐妹,转眼却成了残花败柳,无论我们怎么劝,她自个都想不开,打定主意要青灯古佛,我怎么劝都劝不下,她若真的出家为尼了,我如何能放心得下?”
纪刚急了:“虹儿咋就这么放不下呢?又不是她的错,何苦跟自个过不去?她还那么年轻,有什么天大的事,非要出家做姑子去?枉我费力把她救出来!”
田玉莲连忙安慰他:“其实也不能怪虹儿,就是她自己想开又能怎样,世间男子皆以女子贞节为重,把贞节看得比品性还重,以虹儿的遭遇,难免遭人白眼,终身无人可托,万般无奈只好选择出家做姑子了!” 纪刚坚决地说:“她是我和弟兄们辛辛苦苦救出来的,不能说出家就出家了,还得看我们同意不同意!纪刚不才,却也觉得只有庸俗无聊之人跟自个过不去吗?”
若水看着他坚决的眼神,心里一喜,纪刚心胸和见地果然不比寻常男子,看样子对虹儿非但有情也极怜惜,很值得虹儿托付终身,两人若成好事,虹儿得遇良人,终身有托,再不会想着青灯古佛一生,可不是天大的喜事? “纪侍卫不但功夫高强,为人更是心胸磊落,非寻常男子可比,不知哪位女子好命得遇纪侍卫托付终生?”
纪刚脸一红,垂下头去:“纪刚不过一介奴才,只想着好好保护主子和庄子的大小人等,并不敢有其他多想!”
若水呵呵一笑:“ 纪侍卫若真有心仪之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成全你们。只是眼下我要托纪侍卫一件事,那就是我怕虹儿钻了牛角尖又出什么意外,请纪侍卫多看着她点,方便的话想法子开导开导她!”
纪刚迟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属下试试,一定尽最大努力!”
第二天,田玉莲一边捶腰一边抱怨:“小翼儿越来越结实了,越发能跑,这几天追得我腰酸背痛,到底老了,受不住了!”
说完看着小颜儿恬适的睡颜,怜爱地说:“还是女孩子安静些,小颜儿虽然月子里闹人些,但现在好多了,若是照顾小小姐,老奴的身子也受得了了。”
虹儿有些不舍地看着睡梦中的颜儿,无奈说:“颜儿还小不懂事,由奶娘照顾也行,就怕翼儿不肯要我!”
若水嗔怪地说:“他现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