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乞丐自言自语道:“可惜我连自己也快养不活了。。。。那几位大爷真是气死人,送我几两银子再死也不迟,这么着急是要赶着投胎么。”
说完,乞丐想了想自己也笑了,又道:“可不是赶着投胎?哈哈。。”
卢清清心念一动:不错,自己身无分文如何逃命?这叫花到是提醒了我。开口说到:“先去看看他们可有财物。”
两人走到亭外,见到王将军的尸首,卢清清不免大哭了一场,自己不会武功没有力气,只好求乞丐帮忙将王将军尸首埋了。乞丐不肯。卢清清早已知道这乞丐身怀绝技,却看不出救自己究竟是何目的,只有好言相求,那乞丐道:“看在你是我未来娘子的份上我才帮你。”于是嘴里嘟囔着,用长剑刨了个浅坑,又从旁边取了些土,将就着将王将军埋了。
黄昏。
卢清清取了几块碎银子自己拿了,剩下的交给乞丐说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只是小女子身负几条人命,不敢牵连恩公,这些银子请恩公收下,小女子告辞。”
转身看看马车,如今王将军已死无人驾车,只有骑马离开,但官马身上都烫有烙印,一到集镇岂不是自投罗网?
只见那乞丐跳上马车,坐在前辕上喊道:“小媳妇你这是要去哪儿?快上车跟我回家去罢。”
卢清清呆站在原地,正不知如何是好。乞丐又喊道:“哎呀不好啦,那小军爷又要来跟我抢媳妇,小媳妇快跟我逃命去。”
卢清清好气又好笑,仔细一听,可不正是?从南边隐约传来了马蹄声夹杂着呼呵之声。于是不敢再犹豫,跨上马车放下帘子。
乞丐不紧不满的赶着马车,晃着鞭子说道:“早叫你听话你偏不听,现在知道了吧,听相公的话是不会错的。”说完还得意的吹着小曲。马车行到树林口向北走去。
卢清清拉开窗帘看了一眼,发现马车又向汴京城方向走去,不禁点头佩服这乞丐聪明机智,虽说不知道他到底是何用意,但直觉告诉她对方并没有恶意,纵然自己跟传国玉玺有关联,但他却未必知道,总之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于是反而放心进退全由乞丐安排了。心中对这神秘人已暗暗多了分好感,自己却并不知道。
卢清清心中正胡乱想着,马蹄声近了,只听来人扬声问道:“小哥,可曾见到三个与我等一般打扮的人路过?”
马车停了下来,乞丐早已用袖子抹干净了脸,这时必恭必敬的答道:“小人急着赶路未曾留意,今日里好象除了您几未爷,没在见到过其他军爷了。”
来人道了谢,骑马匆匆向汴梁城方向去了。
待四位官爷身影完全淹没在夜色中,乞丐掉转马头,赶着马车向南行去。
通许本是个小村,大宋统一天下后,这里成为南方往京城去的官道上的最后一站,短短几年时间就发展成繁华的市镇,南来北往的客商云集,酒肆与青楼也如春笋般多了起来,现在的通许已经变成一座不夜城。
顺通客栈。
清早,两人随便吃了些东西,乞丐笑道:“沾小媳妇的光,现在路上一定到处都在缉拿我,不知道我的这颗脑袋值多少银子。”
卢清清正色道:“这一路上大概不会有缉拿的告示,抓我的人恐怕不愿让更多人知道。”
乞丐奇怪道:“喔~,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卢清清道:“是当今皇上身边的红人,赵丞相。”
乞丐大吃一惊,跳起来说道:“赵普?”
卢清清点头没有说话。
乞丐说道:“女人危险,漂亮女人更危险。唉~~~~,我还有正经事要回汴梁,你快走吧,走的越远越好。”说完转身要走。
卢清清一把拉住乞丐,“求你了,我一定要回京城,求你帮帮我。”
乞丐摇头道:“回京城,企不是自投罗网?”
卢清清想了想,斩钉截铁的说:“我是一定要去的。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说完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乞丐。
乞丐被看的不忍心,说道:“要回去,何必逃出来,逃出来了又何必再回去,你们女人的心啊,猜不透,真让人猜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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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妹相认
茶楼雅座。一间小小的房间,布置的到十分雅致。座子上整齐的摆着4碟糕点。卢清清静静的而又慢慢的喝着茶。
茶楼斜对面是间澡堂,她现在坐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澡堂大门。乞丐进去快半个时辰了,他说带着这么个美女走江湖,自己也不能太邋遢。卢清清想着他那表情不由的就笑了。
喝到第三壶第四泡时,乞丐出来了,应该是他。脱去了破棉袄,他穿着青色的单衫长袍,显的清瘦、俊雅,伸展开的身体让人觉得气宇轩昂,气度非凡。干净的面庞流露出的是寂寥与落寞,还有些许的高傲,他变了,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此刻他正站在卢清清面前。卢清清看着他的脸,似曾相识,是谁呢?她皱起了眉头。
啊,是他,卢清清的心忽然咚咚的跳起来。她抓起他的左手,是两根小指!再飞快的走到他身后,左耳后有块指头大小的胎记!
“二哥哥”卢清清叫了声,抱住他的肩膀哭了起来。
原来这乞丐不是别人,正是当今皇上的侄子:魏王赵廷美的第二子赵衍。话说赵光义做皇帝将满十年,魏王赵廷美与兵部尚书卢多逊密谋造反,事情败露,赵廷美被降为涪陵县公,全家迁往房州。
而卢多逊受此牵连,株连九族,满门发配至崖州(今三亚),并下旨未得皇上允许,永远不得离开崖州。
卢清清正是卢多逊的小女儿。两家在朝为官时就交好,卢清清与赵衍是儿时玩伴,自然知道他身上的印记。
赵衍拍拍卢清清的肩膀,安慰道:“眼睛哭肿了,我可不要你了。”
赵衍小时候的性格内向、犹豫而且沉默,常常都是卢清清安慰他,如今他这样玩世不恭的态度,卢清清一时还难以接受。想问他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但是千言万语又从何问起?
卢清清慢慢收住了泪,带着不解的眼神看着赵衍。
赵衍知道她心中的疑惑,哈哈一笑道:“这样不好么,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能笑何必哭?”说着,端起茶喝了一口,两个人都沉默了。
赵衍此时明白,卢清清离开崖州是杀头之罪,她在京城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却还要回京城,必定是有重要原因。若开口问她,多年未见不知她是否会说真话,但若不问她,又不好从旁相助,何况自己身上还有重要事情要办。转念又一想,算了,问问又何妨,说与不说都由她。
主意已定,便开口问到:“小媳妇,你为何会离开崖州去了京城?”
卢清清坐下叹了口气,说道:“爹爹因与杨丞相不合,在太平兴国七年便安排我到汉王府中做了王妃的陪嫁丫鬟。为了避嫌,还将我和娘亲从宗族谱中除了名。还好有长辈们打点照顾,我在府中每日只是照顾王妃衣食起居,端茶送水的,到也不辛苦。谁知家中当年就出了事。”说到这里,想起爹爹对自己的疼爱和嘱咐,眼眶一热,一滴泪悄然滑落。
原来卢多逊众多子女当中,唯卢清清样貌出众,聪颖过人,最为出色。从小就得到爹爹最多疼爱,长到十三、四岁时,卢多逊自知自己不被太宗皇帝喜欢,但又不甘心就这样退出权利中心,于是将自己最得意的女儿送进汉王府,汉王最得太宗喜爱,又是皇后亲生、储君人选,他日汉王成为新皇帝,而自己的女儿凭借美貌与聪慧,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也非难事。这样,也是给自己留了一步棋。
哪曾想,卢多逊当年就被赵丞相告了个协同造反的罪名,永不再有翻身的机会,而卢清清却因不在宗籍之内幸免遇难。
卢清清擦了眼泪,问道:“二哥哥,你进京可有什么重要事情么?”
赵衍点了点头道:“父亲死的蹊跷,我一定要弄个清楚。”
卢清清道:“正是,爹爹他老人家一生清白,光明磊落,小妹也不敢相信他会做出此等事情。”
赵衍看了清清一眼,问道:“小媳妇,你还要跟我一起回京城吗?”他知道清清心中所想,但一定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嗯”卢清清看着他点头答道。
“什么事那么重要,让你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回去?”赵衍有点生气的问她。
“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要说实话”卢清清看着他的眼睛,“你说实话,我也不瞒你。”
“好,我答应你,你问。”
卢清清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想过坐皇帝吗?哪怕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
“没有”赵衍丝毫没有犹豫,几乎是脱口而出。
卢清清默默说道:“将传国玉玺献给皇上,也许可以免了我家九十几口人的株连之罪。”
出了通许县,一路向西南五百余里就是襄阳,这里距房州非常近,想起父亲病死于房州,一路上赵衍越发的沉默寡言。
卢清清坐在马车内眼见赵衍神情萧索,便找些话来与他解闷:“二哥哥,张长平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怎么会认识?”
赵衍说道:“张长平号百变书生,人很好,对朋友也十分义气,我与他自小就认识,你不必担心。”
两人谈谈说说,这日便到了襄阳真武山。
一排精致的茅舍前,赵衍叫道:“张兄,小弟特来看你,为何躲着不肯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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