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主骑在马上皱了皱眉头,想到他也许年少不经事只是随口说说,也就没往心里去。
胡珠儿此时进退两难,毕竟当初小李主用一柄玉如意换走了卢清清,现在卢清清已是他的人,现在就算是抢,自己也没权出手。
蜀山二鬼原本不信,听了他们母子的对话,忽然恼羞成怒,叫道:“哼!被我乖孙看上,那是看得起你!”
卢清清气的一时语噎,不知说什么好。
吴月儿听了这么多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又见蜀山二鬼如此护短,这时在马上冷笑道:“哼哼,早听说蜀山二鬼黑心肠,却没想到脸皮也这么厚。”
蜀山二鬼在江湖上仇家多,朋友少,这名号也是仇家叫起来的,他们自己并不喜欢,所以一般人畏惧他们很少当面这样叫。
猛的听到一个年轻姑娘这样叫自己,蜀山二鬼已经上火,又听她出言讥讽,胡明录的老婆李芳静怒火中烧,扯着嗓子叫道:“谁家的小丫头在这里胡说八道,赶快报上名来。”
吴月儿将生死抛在脑后,也就不害怕了。冷笑道:“想知道我是谁,怎么,想杀我灭口吗?”
李芳静怒吼一声:“好,那老婆子就成全了你。”
只见她飞身上前,展开轻功一个起落,直奔吴月儿而来。
吴月儿说话间已料到她会出手,早已带上了鱼皮手套,从小口袋中摸出一个瓷瓶握在手中扬了扬,说道:“等我打开这蚀骨散撒过去,你猜猜会怎么样?”
蜀山二鬼当年给清冠灌下蚀骨散,因为没带手套,后来皮肤溃烂,不得已砍下双手,这几年一想起蚀骨散还心有余悸。没想到此时对方手中就握着一瓶,在一细看,竟然连瓶子都跟当年一模一样!震惊之余,慌忙收了真气,一个趔趄落在地下。
胡明录听到“蚀骨散”三个字就知道要坏事,忙跟在李芳静后面跃起,想拦住老婆,结果还是晚了,眼睁睁看着老婆差点摔倒,赶忙过去扶起李芳静,叫道:“小丫头你别得意,纵使你母亲诡计多端,不一样落得不敢见人的下场,你小心迟早落到我夫妇手上。”说罢回身上马。
诸葛景堰不知为何外公外婆就败下阵来,眼看今天人没了,脸面也丢光了,赌气的掉转马头,一言不发的跑了。
胡珠儿见儿子走了,正要去追,只听小李主说道:“诸葛夫人快去看看令郎,不要出什么意外才好。”
胡珠儿心中感激,向小李主一抱拳,随着儿子去了。
胡明录夫妇哼了一声,掉转马头离开。
吴月儿看他吃了这么大的亏,竟还能硬撑着说狠话,回道:“我自会小心保护好这条命。不过我提醒二位,可一定要保护好我师兄,这世上要是还有一个人能解蚀骨散,就一定是我师兄,你们好自为知吧。”
蜀山二鬼气的脸一青一阵白,可心中却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便不说话,只等小李主掉头一起走。
果然小李主说道:“走吧。”带头向襄阳方向去了。
走出几步,卢清清忽然想起什么,对小李主叫道:“那五个侍卫中的毒,需尽快送到青武山下千面书生张长平处医治,晚了恐怕有性命之忧。”
小李主不知听到没有,总之头也没回向前去了。
卢清请三人向东走了不远便到保康镇。路虽不远,但因为赵衍重伤在身,只能让马慢慢走,因此耽误了不少时间。
到了镇上,吴月儿找了个带顶棚的车给马套上,自己又买了身男装装扮好,张开双手在卢清清面前转了两圈,问卢清清怎么样。卢清清知道她性格火辣直爽,倒象男人,只是面孔精致细腻,一看就是女人。于是弄了点香灰在她额头脸上抹了抹,这才上路。
一路上吴月儿驾车,卢清清的面具丢了,只能陪赵衍坐在车内,虽说不进京城,卢清清没有什么危险,但此时救赵衍要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路上颠簸的厉害,赵衍昏迷一阵清醒一阵。吴月儿不敢走的太快,直到黄昏才来到襄阳。晚上赵衍发起了高烧,卢清清心急如焚,吴月儿也无能为力,只有安排卢清清守护着赵衍,自己去找张长平。
一个时辰之后,吴月儿带着张长平来了。两人都板着脸不说话。卢清清见怪不怪,也就不多问了,张长平替赵衍把了脉,又解开胸口上的衣服,只见前胸几乎全是黑色,他身手轻轻摸了一阵肋骨,苦着脸说道:“哎,胸前的淤血,肋骨断了三根,这些都是外伤,能治。但从脉象上看,有好几处内脏都受了损伤。治疗这些伤,如果没有外力相助,就必须有宝物相辅。哎,难啊。”
卢清清急道:“有什么办法?”
张长平点了赵衍两处穴道,又拿出药瓶倒出一粒紫色丹药喂到赵衍口中,说道:“我能做的只是让他忘记疼痛,尽量多睡少醒,这药能吊着他一口真气不散,但需要早晚各吃一粒,我们还是尽快去少林才是上策。”
卢清清心中忧愁,不免神色黯然。张长平看到卢清清如此这般,心中不免心疼,安慰道:“卢姑娘不必过于担心,只要长平有一口气在,就一定想办法保全赵兄弟的周全。”
卢清清勉强一笑,行了个礼谢了张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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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悦来客栈
第二天一大早,张长平雇好马车,三人安顿了赵衍在车上躺好,卢清清和吴月儿坐在旁边。张长平不愿与吴月儿同乘一部车,便骑着赵衍的马,又牵了卢清清的马跟在马车后慢行。
众人心急,这次没有走南阳官道,而是从保康经谷城往镇平镇。这一路虽不如官道平坦,却能快大半天的路程。
几人一声不响的赶了半天路,其他人还好,只是憋坏了吴月儿。她不时的掀起帘子,刚过了谷城十几里地,只见前面山峦叠嶂,心知这种地方最多土匪强盗,便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戒备。
正在这时,张长平骑马过来,对车内二人说道:“这里地势险要,恐怕有强人出没。一会如果有打斗,卢姑娘只管在车上照顾好赵兄弟,千万不要下马车来。”张长平是怕卢清清慌忙中乱了阵脚,故意用赵衍牵绊住她。
卢清清哪能不知张长平的担心?答了声:“知道了。”
吴月儿见张长平牵着一匹马,便跳下马车飞身上马,说道:“我到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强人敢在姑奶奶面前动土!”其实她是在马车中憋的久了,想换骑马却又怕被张长平取笑。
张长平皱皱眉头,松开吴月儿的缰绳,赶前几步走到马车前头。吴月儿见他皱眉,又故意走到前面,气的在马上叫道:“张长平!你当我是毒药?你有必要这样吗?”
张长平头也不回的说道:“你不是毒药,什么毒也难不倒我?你是毒疮,涂了药一时半刻都好不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吴月儿想起母亲眼巴巴的等自己带张长平回去研究解毒的药方,而张长平却视自己是毒疮,心中忽然涌起无限哀愁,默默的骑在马上无心再跟他斗嘴,越想越难过,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
张长平正等着吴月儿反驳自己,等了半响也没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见吴月儿哭的象个泪人,不禁吓了一跳,正想安慰几句,转念想起她平时对自己言语刻薄,这时上去安慰,自己脸面往哪儿放?于是扭回头装做没看见。
马车一路向北,沿着大路上了一个小山,越走的近便见到越来越多的红枫树,抬眼向山顶上看时,只见这山顶长满了红枫树,此时树叶全红了,如同一团团的火一般。更绝的是这些树种的并不茂密,午后的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射到地面上,柔软的嫩草象一张巨大的绿色毯子,红绿相间,将秋季的衰败景象一扫而光,这景色美的让人振奋。
一行人来到山顶才看到,红树青草间围绕着一间客栈,大门上横挂着一个牌匾,上写四个大字:悦来客栈。旁边斜挑出个酒幌,写着大大的“杜康”两个字。
见到如此美景,任谁也不舍得离开。张长平来到客栈门口先下了马,说道:“这里有间客栈,就在这里休息休息再走罢。”
卢清清挑起帘子,见到如此的美景,心中也为之一动,心情顿时好了不少,说道:“这里真美,就在这儿歇歇吧。”
吴月儿这时已经檫干了眼泪,只是情绪还很低落,仍旧是默默的下了马,把缰绳栓在了马桩上,过来给卢清清帮忙。
客栈里一个小二迎了上来,欢天喜地的高声招呼着:“几位客官里面请。”手脚麻利的挑起车帘,与车夫将赵衍抬下车。
这时赵衍如同昏迷一样,无法抬腿走路。那小二到也机灵,蹲下身子就准备背赵衍进去。张长平叫了声:“且慢!”赶上两步,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拔开盖子在赵衍鼻子下面熏了一阵,赵衍便悠悠转醒了。
那小二喜道:“诶呦,客官您醒了!这可太好了,我扶您进去吧。”卢清清走上前扶着赵衍的另一边,众人进了悦来客栈。
原来这客栈里的装饰也是很雅致的,桌椅虽是普通材料,却不是酒家常用的长条凳、方型桌:椅子都是有靠背的木椅,桌子是中间镶大理石的木圆桌,造型简单却圆润细腻。酒楼三面开着很大的窗户,大概是为了方便客人欣赏外面的美景。这季节天气有点凉了,窗户上都挂上了竹帘子,竹子削的很细,并不阻挡众人欣赏红枫树的目光。
大家入坐后,小二进了柜台旁边的一扇门里,想必那里就是厨房了。
张长平打量着四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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