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不说话了,就知道他介怀我跟着来的事。
他一路将我抱到营地外才放下。
“我去拿些东西。”我说罢便朝迟暮的帐篷走,幸好我此次来备下了许多张脸皮,偶然糟蹋一张也不算什么。
我进去时,迟暮正趴在榻上睡觉,我随手抄过他的大氅搭在他身上。听得跟着来的慕容离站在门口冷哼一声。
“你从我那走后就歇在他这?”
回去的路上,慕容离问了一句。
“是啊,不是你让的吗!你还让我跪了那么久。”我不禁抱怨起来。
他进了帐篷便将我拉到他腿上,亲了我一下:“你这次隐藏的太好,若不是我听见了你的声音现下还不知是你。”
“快想些法子来补偿一下我。”我揽着他的腰,见他将手覆在我双膝上,随即腿上传来一阵暖意。
我拉过他手臂,将衣袖卷了上去,瞧见那纱布上绽出零星的红花。
“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我鼻子发酸。
“昨日那一战已让他们加紧了提防。这仗其实也不是那么乐观,他们虽人数少,但装备要比我们精良些。”慕容离在我脖颈舔吻,声音模糊:“你来了也好,不然我怕我会被你折磨疯的。”
“主子,李饮东李将军他们来了。”
我正被慕容离撩拨的意乱情迷,便听那日将我拎回来的男子在帐篷外禀报。
“进来吧。”慕容离稳了稳气息。
不等他放手,我自己赶紧站了起来。规规矩矩道:“皇上,伤势已无大碍,小的再去瞧瞧其他人。”
此时那李饮东李将军已掀帘进来。我记得慕容非回京时我从他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他好像是刘福山的人。
“你去歇着罢,其他人不劳你费心。”他瞪了我一眼。
我出了帐篷,在营地中乱转,听军士们眉飞色舞的在说着战场上的情景,慕容离如何手持金弓一箭双人,又如何手起刀落直取敌人首级。
我默默想了想,为自己没能亲眼瞧见那场面而感到遗憾。
“梨花木!!!梨花木!!!老子好疼啊。你快来给老子瞧瞧,老子是不是中毒了!”
我正倚在帐篷外愣神之际,突闻迟暮在我身后嘶吼。
我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他的帐篷,见他正在地上蹦哒:“好疼啊好疼啊!疼死老子了。”
“怎么突然疼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吗?”我戳了戳他后背:“你是不是扭到了?”
“对啊!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偷窥老子了!”迟暮理直气壮:“老子握着你送老子的暖玉睡觉,它掉在地上了,老子忘了后背有伤,起身的动作过猛,它就疼起来了。”
我扶额:“这我也没办法,你还是疼着吧。”
“你送了他暖玉?”
我正冷眼打量迟暮,听见慕容离声音低沉,紧接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迟暮闻言急忙将暖玉揣进怀中,而后躲在我身后,这才敢答:“是啊。”
我转过身瞧见慕容离寒着脸走过来,一言不发朝迟暮伸出手。
“什么意思?”迟暮装作没看懂。
“跟你换。”慕容离顿了顿,把自己的暖玉掏了出来。
他这暖玉可是价值连城的,迟暮算是赚了一笔呐。
“不,这是阿玉给我的,不换。”迟暮很是坚持,将头靠在我肩上蹭了蹭:“阿玉对我最好了。”
咳咳,我身子一僵。这厮是要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一切只发生在瞬间,慕容离一个拳头便朝迟暮挥了过去。迟暮躲闪不及,被他打翻在地,而后站起身子,王爷脾气上来了,回手又给了慕容离一拳,两人你来我往便扭打在一起,没有一招一式,全是小孩子干仗一般一会你骑到我身上一会我躺在你身下。
“我说,你们够了啊!”我头疼的瞧着地上躺着的两个男子,一个嘴角淤青,另一个眼眶发紫。
我很负责任的说上一句,忒幼稚了他们。
我扯着嗓子吼了几声,见二人依旧不停手,转身掀帘出去了。
直到掌灯时分,慕容离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回来了,将两块暖玉扔在榻上。
我瞠目结舌,原来他一早便打定了一块暖玉都不给迟暮,想来迟暮也早就洞悉了他的想法。
“你没把他打死吧?”我有些担忧。
“留了口气,倒是你,怎么什么都给他?”他面色一黑:“那是师父留给你的,你要给也只能给我!”
这事给慕容离带来的打击应当有些大,这直接导致他晚上歇在榻上时转过身背对着我不吭声。
无奈我只好又是讨好又是陪笑脸,这才将他哄的开心起来,再后来他有些开心过了头,翻身将我压在身下。
“一次!一次就可以了!”我抬手抵在他光裸的胸前。
“嗯。”
他应了下来,而后一次结束了,又一次结束了,再一次结束了,又添了一次。
“慕容离你真是够了。”
我试着坐了几次都没坐起来,最后还是他嘴角挂着笑意将我扶起,在我身后塞了个软枕。
“睡吧。这不比家中。”慕容离枕着我双腿,双眸还染着情。欲。
“对了,今日那李饮东都说什么了?”我随口问了一句。
慕容离愣了愣:“唔,没什么。”
我原本也没放在心上,但见他如此的表现,倒教我留了个心,隔日清晨我问了迟暮,他作为此行的副帅,应当知道些他们谈话的内容。
“昨日那李饮东不是提议放几个细作去袭族那边吗?”迟暮口中塞着馒头道:“怎么你有兴趣?”
“是有些兴趣,左右我在这也是闲来无事,而且我还没去过你们那袭族呢,但他定然不会让我去的。”说到最后我有些提不起劲了。
“其实你若是想去也没什么,大哥也潜伏在那边,无论如何也会护你个周全的。这事啊,依老子瞧,你晚上得给他吹吹枕边风,一日不同意老子就不信你软磨硬泡个几日他还是不同意。”迟暮揉揉青紫的眼眶:“今晚上回去你就吹。”
我算瞧出来了,他这就是不作到死誓不罢休的那一类人。但他所说的话却又不是全无道理,晚上时我便照着他的话做了一遍。
第一夜对话如下:
“慕容离,听军士们说要挑几个细作去袭族?”
“是啊,怎么了?”慕容离斜睨着我。
“没,没怎么,歇着罢。”
第二夜对话:
“挑到合适的人选了吗?”
“挑到了啊,怎么了?”慕容离斜睨着我。
“哦呵呵呵,我这不是随口问问吗,对了,你瞧瞧我去怎么样?”
“嗯?”
“歇着罢。”
第三夜对话:
“慕容离……”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也想去……”
“嗯?”
“歇着罢……”
“你太没用了,老子太瞧不起你了,你等着!老子这就去帮你说!你个废物好生躲在外面听着。”我把这事同迟暮说时,他眼中鄙视意味太过浓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我默默跟在他身后,瞧他通禀后进了慕容离的帐篷,急忙贴在帘子边听。
“皇上,那几个细作挑好了?”迟暮开门见山。
“嗯。”不知慕容离在做什么,只应了一声。
“阿玉她也想去,皇上你知道这事吧?”迟暮又问。
“嗯。”慕容离声音依旧冷淡。
“依我看,阿玉是个不错的苗子,让她去也成,皇上意下如何?”迟暮越发的大声起来。
“嗯,了,皇上,您歇着罢,我还有事,先行告退。
第七十四回
第七十四回
待迟暮出来,我上去好生羞辱了他一番。他瞪了我好几眼却找不到话语辩驳,最后拂袖道:“你自己瞧着办罢!!!!”
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正想举步跟上去,便听慕容离在帐篷中淡然道:“还不进来?”
我步子一转,掀帘走了进去,瞧四下无人,直接壮着胆子坐在了他的腿上,而后瞪着他,将内心的不满都表达了出来:“为何不让我去?”
慕容离哭笑不得的望我:“为何一定要去?”
我一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容离见我如此,将额头抵在我前额:“那边太危险,你去了我委实不放心,你便在老老实实在我身边待着罢。”
他面上带着疲惫,眼下青色也愈发的重了起来,他搂着我坐了半晌,这才将视线又投回到桌案上的地图上去。
如他所说这是在军营,不比宫中,是以想给他添些热水也做不到。
“现下什么时辰了?”
慕容离蹙眉瞧了半晌,突然问了一句。
“巳时了。”我虽不知他有何用意,但还是答了一句。
“今晚他们应当会有所动作,你定要护住自己。”慕容离将我身子扳正,一脸的严肃。
我点了点头。
戌时过后。众军士严阵以待,偌大个营地除去风声竟听不到其他杂音。不多时,大地微微震颤起来。
慕容离一声令下,鼓声激荡,军士们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冲去。势如破竹,抱着杀敌的决心。
远处,银雪飞扬,戎装铠甲闪着寒光。将这暗夜映的如同白昼一般。
此次慕容离一行人数并不多,粗粗瞧去,同敌人不相上下,黑压压的混在一起。
耳边传来利刃穿膛之声,一地的素白绽放出红花,不断有人自马上摔下,痛呼更是不绝于耳。
我袖子中藏了把匕首,悄悄的跟了上去,因不会骑马,是以目标不大,混在人群中倒也不十分起眼。
慕容离他在最前方,同敌军主将厮杀到一起。
听闻袭王昏庸且不善战,连带着王室中也挑不出几个人才。是以他方主帅一般是军中将领,比方说那个求败哥。
我学着迟暮上次的模样,手持匕首一路插过去,插到求败马前时,恰好听到求败□对慕容离道:“上次我同你说的话你考虑的如何了?还是那句老话,你若是跟了我,我定不会亏待于你。”
我一听,求败哥这还是有些头脑啊,还知道收买慕容离。但再往下听便觉不对了,但听求败哥继续开口:“我可以为你遣散我的侍妾,专宠你一人。”
我惊诧的工夫,背上被人踢了一脚,一个趔趄扑倒在地,灌了一嘴的雪。
猛然记起迟暮说袭人好男色的男子占多数,后院养几个娈童或小馆什么的都是习以为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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