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自己对柏弈是否在某一瞬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心动,她也不会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感情,将自己推到那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是,安谧的话刚落,柏弈却是一用力,将安谧彻底的拉近他的怀中。
安谧身体一怔,忙要挣脱,“你疯了,快放开我!”
安谧捶打着柏弈的肩膀,可是,他的身体是铁做的吗?竟坚硬得让她的举动犹如蚍蜉撼树,她越是挣扎,他反而是抱得更近了。
柏弈一语不发,牙齿紧咬着,似在极力的隐忍着什么,更好似要将安谧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和自己血肉相和。
“柏弈,你听见没有,快些放开。”安谧有些慌了,今晚的柏弈太不寻常了些,到底是怎么了?
刚要问个清楚,柏弈原本紧紧搂着她的手终于是松了些,安谧微微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二人的距离刚拉开了些,安谧一抬眼,对上他那双深沉得好似要将人席卷进去的黑眸,安谧皱了皱眉,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后面的几个字就被一双压下来的唇给吞没了,安谧眼睛倏地睁大,柏弈俊美的脸庞在她的眼前放到最大,他……他……
柏弈似癫狂了一般,仿佛有无数的魔怔在他的心中乱窜,可是在触碰到安谧柔软的双唇之时,他却是小心翼翼的极尽温柔,看似霸道狂乱的吻,却倾注了他所有的柔情蜜意与温柔疼惜。
直到末了,柏弈万分不舍的松开安谧双唇之际,想到自己刚刚听到的汇报,那双原本温柔的眸中颜色深邃了些,牙齿一咬,下一瞬,安谧痛呼出声,血腥的气味儿在二人的口中弥漫开来。
“你……”安谧推开柏弈,看着这男人,眼神说出的复杂,他吻了她,还咬了她!
她该说刚才是旖旎还是捉弄?
将安谧的责备看在眼里,柏弈却是没有为他方才的举动道歉,他不后悔吻了她,更是不后悔咬了她!
上前一步,柏弈伸出大掌,抬手轻抬起安谧的下颚,指腹轻轻的抹去安谧唇上的鲜血,那双眸子依旧深沉得让人感到害怕。
“什么叫做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你当真对我全然没有丁点儿感觉吗?”柏弈低沉的声音响起,斜飞入鬓的剑眉紧拧着,似质问,又似一只小狗在摇尾乞怜着主人的疼爱。
安谧微怔,这是她刚才在皇上那里,跟皇上所说的话,他怎么知道?
“你……你在皇上那里也有眼线?”安谧说不吃惊是假的,刚才在皇上寝宫,就连流光和依霏都被遣了出去,在场的,该是皇上亲信之人,她没有想到,柏弈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有这么大的本事,甚至这么快,他就已经知道皇上和她都说了什么。
柏弈扯了扯嘴角,显然不愿多谈眼线之事,他今晚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之所以刚才会有那么失控的举动,全都是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气的。
“回答我的话,你当真对我没有丁点儿喜欢吗?”柏弈眸了眯了眯,似十分迫切的想要听到答案,而且是想听到让他满意的答案。
安谧对上柏弈的眼,却是敛了敛眉,“是,我似乎一直都没有表现得喜欢你的模样,若是让王爷误会了什么,还望王爷见谅。”
“见谅?去他劳什子的见谅!”柏弈轻嗤一声,握住安谧的双肩,逼她直视着他的双眸,一字一句的道,“没关系,只要本王喜欢你就好,就算是强抢民女,本王也认了,你只要给本王记住了,即便是你在父皇面前和我撇清关系,你的心里也必须知道,你会是我的!”
安谧被他的强势震慑了,这个男人,不温柔起来,就是这般霸道吗?
她发现,自己竟然不讨厌她这般强势,怎么会呢?被自己不喜欢的人这般逼迫,不该是一件很讨厌的事情吗?
安谧不愿多想,似乎是害怕得到她不愿看到的答案。
挥开脑中的思绪,安谧看着柏弈,竟是扬起了一抹笑意,“王爷,既然你也已经知道我和皇上说过什么,那你也应该知道,我若是和你有任何的牵扯,会是怎样的下场吧?”
柏弈怔了怔,他当然也知道父皇对她的威胁!
“王爷,我不想自己的婚姻被胡乱的指给一个我不喜欢的人,也更加不希望自己做一个妾室!”安谧笑得有些苦涩,在皇上眼里,要决定一个人的命运太容易了,而她的命运,她只想自己掌握。
柏弈咬了咬牙,却是坚定的道,“没有什么妾室,我知道你要的是唯一,你等着我,我会给你唯一。”
安谧蹙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唯一?且不说你们这些王公贵族,就算是平常人家三妻四妾也属平常,王爷,你能决定你自己娶谁吗?你或者连自己娶谁都不能做主,你又怎能许给我唯一?”
既然已经说穿了,安谧倒也没有了顾忌,也许这个时候,让柏弈清醒也是好事,她只要等盂兰盆节一结束,她就回她的荣锦城,远离宫里的是是非非。
沉默,一阵诡异的沉默,柏弈直直的看着安谧,手紧握成拳,似在隐忍着什么,安谧承受着他的视线,却在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她们注定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柏弈眼里的风云似渐渐的平息了下来,他依旧是看着安谧,目不转睛,又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安谧在他那视线之下都感觉到了极度的不自在,柏弈这才开口道,“我能许给你唯一,你只要负责相信就好!”
安谧嘴角抽了抽,本以为他会清醒,可是,她却没有料到,等到的却是他的执拗!
柏弈嘴角扬起一抹笑,眼神中复又剩下了温柔,大掌摩挲着她的唇角,“千方百计的将你弄到了京城,就没有打算让你回去,以前的柏弈太孤单了,好不容易遇到了你,又怎会让自己再孤单下去?我知道,你现在不喜欢我,可以多看看我,你说我身份尊贵,仪表堂堂,你怎的就不喜欢呢?你多给我一些时间,我有自信,你终究会喜欢上我的。”
安谧似石化了一般,柏弈……有这么霸道,自信……或者说是自恋的男人么?
可是,她竟觉得他此刻的模样,比任何时候都可爱。
他许给她唯一,她只要负责相信就好,可是,她真的可以去相信吗?
有那么一瞬,她几乎要相信了,但终究还是打消了念头,“再说吧!”
明显的拖延回避,柏弈的脸色变了变,什么叫做再说吧?
握着安谧双肩的手背爆出青筋,柏弈闭上眼,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再次睁眼之时,他的眸中已经恢复了平静,这个女人的顽固他一早就领教到了,“今晚是我越距了。”
柏弈开口,声音却是在压抑着什么,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可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你……会是我唯一的妻!”
说罢,不由分说的将安谧揽入怀中,安谧怔了怔,这一次却是没有挣扎。
唯一的妻?这是多么诱人的一个承诺!
她竟有些想要大胆的去相信,放任自己沉溺其中,而她,竟也真的这般做了。
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柏弈心中的忐忑终于平息了些,她没有推开!
可是想到父皇,柏弈的眸子却是紧了紧,他的婚姻,决计不会容许他人干涉,就算是父皇也一样!
不远处,黑暗之中,一双冰冷的眸子将相拥的两人看在眼里,刚毅的嘴角隐隐颤抖,那双如寒冰一样冷冽的眸子似有一种叫做嫉妒的情绪在不断的凝聚,为何每一次,他都晚那么一步?
翌日一早,安谧一睁开眼,就听见外面的喧闹声,正疑惑发生了什么事,流光推门走了进来,“小姐,你醒了。”
安谧点了点头,“外面怎么了,这么热闹?”
热闹吗?该是吵闹吧!
“小姐进宫的事情,各宫的嫔妃都得到消息了,这不,一大早就到了延福宫,说是要拜访小姐,呵,口中说是拜访小姐,可还不是打着想让小姐给她们做衣裳的心思,刚才还有两个嫔妃因为次序的关系,大吵了起来呢,小姐该是有得忙了。”流光一边替安谧更衣,一边说着,宫里的这些个嫔妃,日日争宠,都想在盂兰盆节大放光彩,现在是将希望都投注在了小姐的身上了啊。
安谧敛眉,却是暗自叹了口气,这些个嫔妃,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她不愿得罪的,可是,如今这情况,到了盂兰盆节那一天,无论是哪家嫔妃更加出彩,她都讨不到好啊。
这还真是一个苦差事。
安谧收拾好,这才打开门去面对这一群嫔妃,嫔妃们看到安谧出来,都是十分热络的上前,或送上好吃的点心,或送上些有趣的物件,对于这个有一手精湛的刺绣技艺的女子,她们恨不得把她捧到了天上去。
“久闻安谧姑娘大名,今日一见,生得如此灵秀,也难得有那么一副好手艺。”
“对啊,那日见了姑娘的刺绣,叹为观止啊,一直心心念念想要有那么一件,哪怕仅仅是一张绣帕也好不是?”
“安谧姑娘……”
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安谧只是淡淡的听着,却是不插话,众嫔妃看这安谧的态度,不免有些尴尬,最后竟所有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一室的沉默。
“各位娘娘,安谧奉皇上旨意,进宫刺绣制衣,如果各位娘娘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咱们就开始量量尺寸,各位娘娘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也可以说与安谧听。”安谧朗声道,说话之时,各嫔妃眼睛都亮了。
“本宫先来吧,皇上曾称赞本宫清雅如兰,本宫无论是这衣裳的颜色和刺绣,都能让人眼前一亮,衬托本宫的气质。”其中一人开口道,兴奋的走到安谧面前,却是引来其他嫔妃的不屑。
“兰嫔妹妹,按品级来算,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先来吧。”一个小小的嫔,不过是一个从五品的妃子,郭淑仪淡淡的瞥了一眼兰嫔,眉宇之间竟是不屑。
“若是按品级,郭淑仪也只是从二品……”
一时之间,各宫嫔妃又争了起来,安谧看着这一幕,有些讽刺,更是觉得有些头疼,正要开口平息这一室的喧闹,一个清朗的声音赫然响起,打破了众嫔妃的争抢。
“各位娘娘好兴致,父皇若是正巧来了,不知道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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