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谧看着玉玲儿被她的兄长抱了下去,嘴角依旧是淡淡的笑着,以玉玲儿对东临王的喜爱,玉家和冯家的这门婚事,以后怕还有更精彩的吧!
“玉爱卿啊,本宫的兄长不在京城,这亲事就这么说定了,过了今日,本宫就书信一封,让兄长准备好提亲的聘礼,再择一个吉利的日子,正式上门提亲。”
玉老爷乐融融的堆满了笑,“好,那微臣就在家等着了。”
一时之间,气氛又热络了起来,在场的官员和夫人们,都竞相向玉老爷贺喜,都说他攀上了一门好亲事,可是,天知道,他有多不希望这门亲事成了,可是,如今这局面,又怎是他能够改变的?他感觉,玉家这一次是掉进坑里了啊。
明德帝看着这热闹的画面,眸中却是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十分隐秘,可是,敏锐的安谧却隐隐探寻出些微不寻常的东西,心中不由得一怔。
这个明德帝可不是什么昏君,他的脑子可是精明得很啊,冯皇后极力促成这门亲事,明显是替冯家,替她的儿子拉一个强有力的支持者,她都能看出来的问题,明德帝会看不出来吗?
可是,为何他对这门亲事的态度也是支持的?
难道,他也属意二皇子继承皇位?
安谧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青岚,瞧见他身上此刻穿着的衣裳,眉心下意识的皱了皱,他怎的在这样的场合将她做的衣裳穿在身上了?
正此时,青岚也刚好看了过来,和安谧的目光相交,仅仅是那一刹,青岚的眸中一抹柔软凝聚。
安谧微怔,却是突然感受到自己的手腕儿被人握了一下,看向那大掌的主人,竟是撞进那一汪深潭之中,那眼神好似在对她发出警告一般。
安谧心中禁不住叹了口气,索性挣开柏弈的手掌,悄悄往后退了几步,想要趁着这个时候人多,快些离开,可是,她刚退出了几步,一个声音却是叫住了她,“安谧姑娘,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安谧倏然顿住了脚步,很明显感受到众人似乎都将视线投在了她的身上,安谧心中暗自低咒了一声,却也不得不扯了扯嘴角,“娘娘,民女见娘娘有事,所以,就想先行离开,免得打扰到娘娘。”
不错,刚才叫住安谧的,正是容妃,她既然让安谧来了这里,就没有打算让她在这个时候避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缓步走到安谧的身旁,拉着她的手,似乎是为了防止她执意要走一般,面上堆满了笑容,呵呵的道,“瞧你说的哪里的话?”
说罢,容妃便转身朝着皇上和冯皇后行了个礼,“皇上,皇后娘娘,请恕臣妾心急,想着安谧此次为后宫姐妹们刺绣制衣,可是费了不少的心力,所以,便大胆的让人将她也请了来,和咱们一起过这盂兰盆节。”
冯皇后看了一眼安谧,刚才她头上伤,若是不是她站在她的前面,又迅速的闪开,玉玲儿也是无法伤到她的,可是,刚才那情形,倒也说不准是意外,还是安谧的故意。
想来她因祸得福,促成了玉玲儿和冯裕的亲事,这件事情,她就不予追究了,不过,容妃……想到刚才容妃所引得的众人的注意,冯皇后的心里多少是有些不是滋味儿的,淡淡的扫了容妃一眼,“容妃妹妹还真是有些越距了,不过,皇上,容妃妹妹有一点说的倒是不错的,安谧此次为了咱们劳心劳力,确实该邀她一起来共襄盛举,便是容妃妹妹不多事,本宫也是该让人将安谧请来的。”
一句话,竟是当场打了容妃一记耳光,容妃脸色自然沉了下去,可却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反驳,想到自己等会儿的计划,容妃将心中的不悦压了下来。
皇后啊皇后,这个时候嚣张有什么用?等会儿,定要让你哭不出来!
“皇后姐姐恕罪,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了。”容妃状似诚惶诚恐的道。
“瞧妹妹说得,本宫不过是就这么说了一句,哪能真的治罪于你?皇上,午时快到了,咱们该移驾宴厅了。”冯皇后笑笑的道,看容妃的眼神却是多了一丝得意,她是在告诉容妃,无论怎样,她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这后宫之中,她才是真正的主人。
明德帝倒也没有理会这些妇道人家的小勾心斗角,爽朗的朝着身后的朝臣百官一挥手,“各位爱卿,走,都移步宴厅,今日可是一个好日子啊,莫要耽搁了。”
众人齐齐应是,明德帝走出两步,目光落在安谧的身上,“皇后说得对,安谧为此次盂兰盆节出了不少的力,今日的盛宴,更是不能缺了你啊,你也跟着吧。”
明德帝说着,目光越过安谧之时,扫了她身旁不远处的柏弈一眼,那双深邃的眸中眼色越发的暗沉了些。
安谧福了福身,知道自己不能逃之夭夭了,心中叹了口气,容妃却已经亲昵的拉着安谧的手,“走吧,这次你的功劳可不小,等会儿说不定皇上还会论功行赏,赏赐与你呢。”
安谧扯了扯嘴角,淡淡的笑笑,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赏赐?她可不奢望什么赏赐,她只求明哲保身,这些嫔妃们的勾心斗角,不要伤及她这个无辜便好。
想到刚才容妃突然叫住了自己,安谧隐隐对上容妃的眼,在她的眼里,她似看到有什么东西异常的明亮,这种光彩,竟让她感到一丝不安。
安谧不由得皱了皱眉,心中加重了警惕。
宴厅设在崇光殿,大殿之中,宫人们早就摆好了宴席,就等着各个宾客入座,明德帝率领着百官众臣,率先进了大殿,明德帝和冯皇后坐上了主位,得了明德帝的恩准,容妃和冯皇后分别坐在明德帝的双手两边。
与对这个位置,容妃显然是得意的,这么多嫔妃在此,也唯独她能坐在皇上身旁,再看那冯皇后,别说她早就人老珠黄了,今日还受了伤,额头上缠着那么明显的布巾,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看的。
想到自己肚中的龙种,哼,今日若是皇上知晓了,日后对她的疼宠怕会更加多了吧。
“皇后姐姐,你头上的伤不要紧吧?要不要回宫休息,莫要强撑着,拖出什么大毛病才好啊。”容妃微微皱眉,关切中带着担忧。
冯皇后心里浮出一丝不悦,这个容妃,当真是太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了,她这般想让她离开,她好独自和皇上坐在这上面吗?容妃的野心……是她皇后的位置么?
哼,不自量力!
“谢谢容妃妹妹关心,皇上,臣妾不碍事的,今日是咱们大金朝的大日子,臣妾身为一国之母,怎能缺席呢?”冯皇后温柔的开口,她怎能离开呢?她今日还有好礼没有送上来呢,想到自己的计划,冯皇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浓了些。
“不碍事就好,各位爱卿,都且坐下吧。”明德帝朗声吩咐,浑厚的嗓音在这大殿之上,异常的嘹亮,更是让他的威仪增了几分颜色。
得了明德帝的令,众官员按照宫人事先就安排好的位置,一一坐下,安谧看了一眼,似乎在这大殿之上,没有她的位置,眉心不由得皱了皱,这容妃,将她叫来,无疑是让她多受几分屈辱的啊。
容妃也意识到了,对于安谧,她的目的是拉拢,见安谧依旧站在原地,她这个时候替她解了围,她终究会记得她的好,正要开口,却是见到一抹挺拔的身影走向安谧,竟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儿,拉着安谧的手腕儿,朝着他的座位走去。
“来人,在这里加一个位置。”拉着安谧的人正是柏弈,那霸道的气势,让在场的人都是傻了眼,而安谧在他那力道之下,丝毫没有挣扎的余地,只能被他带着,走到属于渤海王的座位后。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个被渤海王拉着的女人身上,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怪异。
尤其是刚才在玉玲儿的“介绍”之下,对这个安谧不甚了解的千金小姐,更是有些傻了眼,玉玲儿倒没有说这安谧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看那样子,出身也不会高贵到哪里去,此刻,竟然被渤海王拉着,她们不得不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女人了。
明德帝眉心皱了皱,看着柏弈拉着安谧的手,眸底深处的颜色又黑了几分。
“本王的吩咐,你们没听见吗?”柏弈见那些太监傻傻的不动,眼里激射出一丝不悦,那气势,让在场的宫人都不由得一怔。
太监们看了看渤海王,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上的明德帝,似乎是在探寻着皇上的意思,笑话,虽然他们畏惧于渤海王的气势,可是,这皇宫,毕竟是皇上最大,渤海王随意拉了一个女子,皇上的态度可谓是极其重要的。
明德帝嘴角一样,呵呵的笑道,“赐座。”
得了明德帝的吩咐,太监们这才很快的在渤海王的身旁加了一个位置,柏弈小心翼翼的安置安谧坐下,这才坐在了安谧的身旁。
众人看着这一幕,心中皆是各有所思。
安谧承受这众人的视线,低眉垂眼,不动如山的坐着,却也没有丝毫慌张,事实上,她自己也没有料到,她此刻竟是说不出的平静。
她明明知道,柏弈此番举动,在座的人都会猜测她和柏弈的关系,而明德帝先前特意警告过她,不能对渤海王有什么非分之想,此刻看到渤海王的举动,只怕又会将罪责降在她的身上了,可是,感受到身旁男人传来的那熟悉的迷人气息,她的心竟是出奇的安定。
什么时候,他对她的影响到了这个程度了?
安谧蹙眉,拒绝去想太多,她越发的害怕,自己想多了,想出来的结果会是她自己抗拒的。
这么多人都看着他们两,安谧一片平静,柏弈也是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唯独青岚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那力道甚至让指骨都隐隐泛出白色。
刚才,若是他先一步……
眸子紧了紧,素来镇定的青岚,仰头一口将杯中的酒全数饮尽。
明德帝自然是不愿让在场的人对柏弈和安谧的关系多做联想的,立即开口让各位喝酒,转开众人的注意力,不过,他却是不着痕迹的瞥了安谧一眼。
看来,柏弈对安谧的上心,倒是有些超出了他的想象啊。
也许,有些事情,他不得不再多做些了,想到什么,明德帝的眸子眯了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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