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首的黑衣人却是冷冷的哼了一声,给旁边黑衣人使了个脸色,黑衣人顿时一哄而上,马车上的司马妍强装镇定,看了安谧一眼,却只见她的脸上依旧淡淡的笑着,好似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男人,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
司马妍看到安谧这个状态,心中划过一抹不寻常的滋味儿,收回视线之时,她也努力压下了心里的那一丝不安,镇定的看着那些黑衣人朝着马车涌来。
此时的流光早已经和黑衣人打在了一起,黑夜中,流光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剑,手起刀落,不消片刻,就已经有好几个黑衣人流血倒地,为首的黑衣人愣了愣,虽然早已知道,安谧身旁的这个丫鬟并非等闲之辈,但却也没有料到,这个丫鬟竟然有两下子。
那领头的黑衣人见自己的手下都被流光阻拦缠着,眸光闪了闪,没做多想,便一跃而起,落在马车前,手中的剑已然落在了安谧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口,刻在安谧如玉的肌肤上,泛着冷光,就算是一旁的司马妍也吓了一跳,可是,平静之后,她看着那冰冷的刀锋,脑中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若是这一刀划下去……她的眼前甚至幻出安谧浑身染满鲜血的画面。
可安谧……安谧并没有因为脖子上架了一把刀而有丝毫恐惧,那面上的神色在森然刀光的映照下,更加平静,她猜得出玉老爷派这些人来劫持她的目的,玉玲儿还在渤海王府,若是他们真的敢对她有丝毫伤害,激怒的柏弈,对玉家对玉玲儿都没有好处。
“住手!”那黑衣人厉声喝道,在一旁和其他黑衣人缠打在一起的流光看了过来,心中一惊,下意识的唤道,“小姐……”
流光紧握了手中的剑,这个时候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要那黑衣人手中的剑有丝毫偏差,受伤的就是小姐啊!
“两位小姐,抱歉了,劳烦二人跟我走一趟了!”那黑衣人得意的开口,“二位请跟我进马车!”
安谧扯了扯嘴角,一直强装镇定的司马妍终于按耐不住了,“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司马妍心里终究是憋屈至极,这一次还真是算计错了!
黑衣人森森一笑,“等马车到了,司马小姐自然也就知道了。”
可是,刚说完这一句话,那黑衣人就感觉到脖子上一凉,身体一怔,立刻明白那凉意来自哪里,此时,一把利刃正架在他的脖子上,而身后那人出现得无声无息,更是让他从脚底泛出一丝寒意,直窜他的全身,心里胆怯起来的他,猜测着身后这人的身份,却已经见到安谧的脸上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马车到哪儿才算到呢?”清朗的声音在夜色中,似被寒冰淬过一般,冷得让人心底发寒。
那黑衣人不敢回头,这声音的威严与气势,让他明白,身后这人并非等闲之辈,突然,只感觉到架在脖子上的剑一偏,下一瞬,一道血痕出现在脖子上,疼痛让他心生恐惧。
“要带走他们,那就带本王一起走吧!”柏弈再次开口,这一次,黑衣人顿时明白了身后这男人是谁,那一刻,脚都软了一下。
渤海王?他……主子说,今日渤海王有皇命在身,至少今日是不会回城,所以,他们才会选择今日这个契机,可渤海王却出现了,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哪里还有心思追究这是什么回事?感受到身后渤海王散发出来的凌人气势,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下该怎么办?主子交代的任务不仅仅泡汤了,现在这情况……
“没听见本王说的话吗?”柏弈手中的剑又用力了几分,面上明显多了一丝愤怒,目光瞥向安谧,确定她安然无恙,心中稍有放心的同时,愤怒急速的窜动着,幸亏他赶回来及时,若是再晚了些……
柏弈眸子眯了眯,眼里迸发出的危险,让司马妍都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直觉告诉她,玉家这一次怕又激怒到这个阎王爷了!
黑衣人打了个颤,连想法子的心都乱了,想到老爷的交代,他若是无法带回安谧,本就是没完成任务,若又将渤海王带了去,这无疑是罪加一等,可是,若是他不按照渤海王的话去做,他完全可以肯定,他的小命怕就会交代在这里了。
仅仅是片刻,那黑衣人心里就已然有了决断,求饶道,“渤海王息怒,渤海王饶命,这就走,这就走!”
柏弈和安谧对视一眼,二人的眼里皆是露出鄙夷的神色,玉家派来的人,也不过就这副德行!
安谧和司马妍坐回了马车,柏弈挟持着为首那黑衣人,而早在柏弈出现的那一刻,流光就放下了心,继续和其他黑衣人打斗了起来,那些黑衣人一个个在流光面前倒下,最后一个手起刀落,原本的黑衣人,就只剩下被渤海王挟持着的那一人。
正此时,不远处另外一拨人涌了过来,马车上的司马妍通过撩起的帘子,看到这一幕,心里又紧张了起来,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本以为这些人和黑衣人是一伙的,可是,新来的黑衣人中的一人朝着渤海王拱手唤了声主子,司马妍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是渤海王的人?可是,他们要做什么?
柏弈瞥了一眼地上那些死了的黑衣人,嘴角勾起一抹诡谲,只是朗声吩咐了一句,“走吧!”
城东郊外,一座别院,独立在湖畔,显得异常孤独,别院内,一片黑暗,仅仅只有一个房间照出一个弱弱的烛光,这别院,看着不起眼,在外人眼里,这是某个商贾金屋藏娇的地方,可实际上,这是玉家名下的产业。
房间里,玉老爷躺在床上,伤口依旧未愈的他,面容上依旧有疼痛造成的纠结,可比起前几天,他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本该在玉府内好好养伤的他,偷偷到了这里,原因无他,他在等人,等他安排的人将安谧带来。
自从从东临王那里得到了这个方法,他就在计划着,等待着机会,而今日,这机会难得遇见,只要带回了安谧,那么,将玲儿从渤海王的手中救出来,就简单了。
可是,此时的他,又怎知道,除了他所等待的安谧已经在来的路上,和安谧同来的,还有他最畏惧的人呢?
“老爷,人回来了。”一中年侍从推门进来,恭敬的禀报,话落,明显看到玉老爷脸上一喜。
“哼,将人给关起来。”玉老爷眸子眯了眯,眼里有狠意闪烁,虽然他身上这伤是玲儿所刺,可是,要不是那安谧让玲儿那般嫉妒,玲儿也不至于会干出这傻事,追根究底,都是那安谧的错,此刻,他真的有好好折磨折磨这个女人的想法,可是,想到东临王的交代,玉老爷眉心微皱,终究是叹了口气。
“是。”侍从领命,正要退下去,却听得玉老爷再次开口,“等等,扶我起来!”
他想去看看那个安谧,便是不动她一根手指头,也得看看她此刻的模样才能解他的心头只怨!
侍从愣了愣,随即上前,还没有来得及将玉老爷扶起来,门口就传来一个男人冷冽的声音,“玉老爷,这么晚了,就不劳烦你起来走这一趟了!”
☆、第148章 怒踹质问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玉老爷身体一颤,抬眼便看向门口,当看到门口那个气势凌厉的男人之时,玉老爷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房间里一片沉寂,玉老爷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可片刻空白之后,脑袋里闪过无数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渤海王怎么出现在了这里?不是安谧吗?
玉老爷不笨,他的心里兴许已经有了答案,可是,他潜意识里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柏弈淡淡的瞥了玉老爷一眼,看似平静极了,但一开口,语气中的阴阳怪气,让人心底生寒,“玉老爷,你不好好的在玉府养伤,倒是有闲情逸致啊!”
玉老爷便是再不愿接受眼前的这个事实,也不得不继续坐在床上了,也不顾的还未痊愈的伤口,一把推开扶着他的侍从,赶紧踏下床,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王爷,老朽不知你大驾光临,未曾远迎,还请王爷恕罪!”
玉老爷不敢提起安谧的事情,虽然他隐约知道,渤海王此番出现在这里,定是和安谧的事情脱不了干系,可这个时候,能够装傻,就装一分傻,可是,这傻又能装得了多久?
玉老爷努力的想着办法,可是,突然感受到渤海王看他的目光更添凌厉,好似被刀子扎了一下,身体顿时不断冒出冷汗。
“你不知道本王大驾光临?好一个不知道本王大驾光临!你不是已经派了人去接了么?”柏弈倏地拔高了语调,说话之间,人已经到了玉老爷的面前,丝毫没有犹豫的一脚踹在玉老爷的胸口。
噗地一声,猝不及防的一脚,让玉老爷一口鲜血破口而出,心里怒气丛生,他好歹也是好朝中的官员,又是玉家的主事者,平日里,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阿谀谄媚的?便是皇上也会给他留三分薄面,可是,渤海王的这一脚,他便是心里憋屈,也终究不敢表现出来。
玲儿还掌握在渤海王的手上,看眼前这局面,安谧的事情,明显是搞砸了,现在的情况,无疑是他完全被渤海王制约着,就算是渤海王用刀子凌迟他,他也只能受着,更何况是刚才的这一脚?
“王爷,一定是哪里造成了您的误会了,老朽只是想请安谧姑娘过府一叙,没有半点对她不利的意思。”玉老爷感觉在渤海王那凌人的气势之下,随时都可能窒息一般。
柏弈轻嗤一声,“误会?玉老爷请人过府一叙的方法,还真是有些特别,不过,本王告诉你,你那些派去请安谧的人,除了一个替我们带路的,都没有办法回来给你复命了。”
玉老爷脸色一白,怎会不明白柏弈的意思?
那些都是他暗地里培养出来的人,可这就夭折在了柏弈的手中吗?
心里的不甘持续蔓延,可不甘又怎样?他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现在最要紧的是,怎么平息渤海王的怒气!
“王爷,那些人定是违背了我的意思,死有余辜!”这个时候,玉老爷也只能尽量将事情往那些死人身上推。
可是,柏弈又怎会相信他的说辞,轻笑一声,“呵,确实死有余辜啊,不过,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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