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肖想不属于我的东西?可是现在才幡然醒悟显然已经太晚,眼泪簌簌地落下,不知是对过去的悔恨还是对未来的恐惧。
“不要哭,宝贝儿,”林亚伯修长的手指替雅弥摸去脸颊上的泪滴, “你乖乖的或许我会救你出去,如果……”冰凉的指尖滑过白皙嫩滑的小脸。
如果什么林亚伯没有说,但是阵阵阴森的寒意却从他触碰的一点扩散到全身。
感觉到女人的颤抖,林亚伯的笑意更加温柔,“懂了吗?”
含泪点头。
冰冷的唇轻吻女人额角,林亚伯风度翩翩地信步离去。
黑暗里一点火光明明灭灭,烟雾缭绕,顾易勋在思考时总喜欢陷在一片黑暗里,点上一支烟,看着它一点点燃到尽头变成灰烬,鼻端盈满尼古丁的醉人味道。窗外的天从蓝色变成黑色,再从黑变蓝,顾易勋一直沉默着,没人知道那微敛的凤眸里藏着什么。
手机微弱的光闪烁,来电。
“顾易勋。”
“易勋,路远。”
“嗯,遥遥怎么样了?”
“哭了一会儿又睡了,资料我传真给你了,我想这些我都能查到东西,你那么强大的情报组织也一定查到了吧。我只想问你,你打算怎么做?”
“我……”
“你犹豫了。”
“……”
“阿勋,”唤了声两人学生时代的昵称,路远却顿住,停了片刻后才开口,“你……是不愿相信还是不敢相信?”
“……”
“先这样,再见。”
“嗯。”
刚放下电话,齐皓再一次推门轻轻走进漆黑的卧室,“哥,”冲着窗边的背影轻唤了声,“吃点东西吧,你已经坐了很久了,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身体扛不住啊!”
哥从听完他带回来的雅弥的录音之后就一动不动地坐在窗边的藤椅上,不吃饭不睡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万年不变的冷脸啥也看不出来。齐皓只好每隔上三四个小时就得悄悄溜进来看一看,这还受着伤呢,真怕一个不注意人就昏了过去。
雅弥,那个该死的女人!齐皓一想到刚才问话时看到的她那副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衰样就闹心,现在的小骚娘们怎么都流行顶着一张装B又装纯的无辜面具脸吗?他对从哥办公室里捡到的光盘里的劲爆场面可是记忆犹新,那淫、荡的小表情,啧啧啧……Such a bitch!破坏他人感情的第三者都应该下地狱!
“走吧,吃饭去。”顾易勋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身和齐皓一起走向餐厅。那个女人……呵,以为他那么好糊弄么,漏洞百出的话他岂会听不出来?
“哥,雅弥怎么处置?林哥那里……”
“先关着,通知亚伯明天到办公室见我。”
“好。”齐皓见顾易勋不欲多说,答应了声便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Lucifer,你找我?”
“坐。”
“这是日本分公司的任命信,你准备一下过去吧。”古铜色的大手骨节分明,修剪得整洁干净的指尖按着信封推向对面。
“呵,我不需要疗伤的,雅弥……毕竟有我的孩子,我还是会好好对她的。”林亚伯在看到信的一刹那,镜片上滑过一道刺眼的亮光,随即恢复正常,转头看向远处语气异常苦涩地说道。
“亚伯,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你懂我懂就好,去日本对大家都好。”
“懂什么?Lucifer你在说什么?难道你对雅弥……如果是这样,我可以退出。”
顾易勋因为林亚伯的话蹙起眉头,“Abe!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你可以出去了。”
林亚伯缓缓地站起来,单薄孱弱的身体似乎下一秒就会倒下,撕下一切虚伪的伪装,声音清淡冰冷,“你知道了什么?”
“所有。”
两人一坐一立雕像般静止凝固,仿佛无形中有一只大手按下了暂停键,画面定格。
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乃们猜猜这个所有都包括神马呀?
☆、摊 牌
两个人一直静静地对视着,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喧闹的街头,他们也曾这样隔空对望过,只是现在,一切不同了。
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穿堂而过,拂乱了桌子上的文件发出哗哗的响声。
林亚伯忽而笑得苍凉而讽刺,“呵,都知道了吗?”
“是。”
虽然亚伯的计划很周密,雅弥的话也合情合理,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亚伯忘了一样重要的东西——dizzle!雅弥说那是她在北美做卧底时Johny给她的,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老Tom是一个很固执很有原则的人,他做军火生意但是却从来不碰药品,也不允许手下碰,除去这点不说,Johny和Tim这种粗人是不屑这种东西的,他们会认为这是对他们自身能力的质疑和藐视!而恰恰是两个月之前亚伯曾在法国巴黎低调地购买过它。
还有就是……亚伯从来不是一个多情的人!突然间对一个女人情根深种痴情不悔这本身就很值得怀疑。
阿远传来的资料和手下收集到的情报里有雅弥假怀孕的医院证明;有他在法国的照片;有他揽着男人出入Gay吧的照片,尽管他带着厚厚的伪装也很隐蔽;还有……
“不,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爱……”
“亚伯,不要说了!”
“怎么?你顾易勋也会怕吗?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挑明说好了。对,一切都是我做的,雅弥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我从来也没想过要瞒过你,或者说我更想让你知道这一切就是我做的,因为——我!爱!你!”林亚伯不知何时摘掉了一直架在鼻子上的眼睛,狂热的目光毫不躲闪,直直地盯着顾易勋的狭长锐眸。
“你……”几天来的猜想措不及防地被证实,让还心存侥幸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就只木然的坐在椅子上,脑袋里好像被冬季凛冽的寒风肆虐过,空白一片,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觉得惊讶吗,觉得不可思议吗?尽情地鄙视我嘲笑我好了,我不在乎,从我发现自己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完了,也是从那时起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了。”
顾易勋看向林亚伯,眼神晦涩难懂。
“在日本的街头我们不打不相识,后来我们创建了‘夜’创建了Lord,我看着你缔造了一个又一个黑道和商界的神话,那样光芒万丈的你,让我一点一点沦陷。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所以这么多年一直默默地伴着你,我以为我的一生就会这样过下去了,但是能时时刻刻看着陪在你你身边也好,即使一直孑然一身我也甘之如饴。”林亚伯的神色渐渐迷离,好像陷入一种美好的回忆里,带着淡淡的温暖笑意,温润如水。
“可是那个女人回来之后,你就变了。我以为她和你之前那些女人没什么不同,只是因为她是路远的妹妹而你们从小就认识所以你对她好一点而已,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但我渐渐地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离谱,远远超出了我预料的范围,你竟会为了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自己的原则!那个冷酷肃杀豪情万丈的你不见了!那个沉稳冷静杀伐果断的你也不见了!为了她你竟然和几个小流氓大打出手,为了她你改变万年不变的穿衣风格,为了她你可以扔下公司一个月不闻不问……你变得越来越心慈手软,越来越不像你,甚至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而金盆洗手,放弃自己打下的江山?!”
林亚伯越说越激动,胸膛剧烈地起伏,像一只抓狂的困兽在咆哮。
“从那时我就知道,我不能再放任不管,我告诉自己一定要让她离开你,让她从你身边从你的生命里消失。”
顾易勋一直静静地看着林亚伯,任他发泄着,但是听到他说要让遥遥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时,双手下意识攥拳,收紧。
“亚伯,不要让大家太难看,在事情还没有太糟糕之前。”顾易勋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森冷霸气的语气。
“不,我要说完,我知道今天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林亚伯这是就想一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任性孩子。
“你为了她的安逸生活,和那群虎豹豺狼斗智斗勇,每一天只睡几个小时还要不时提防着他们的阴招,你疲惫的时候,你受伤的时候,那个女人她在哪里?她在逍遥地上课逛街购物!”
“那个女人她只会拖累你麻烦你,无知又任性,一点小事就乱发脾气,她值得你这样吗?为了她苦了自己,值得吗?哼,女人,要女人有什么用?那些花瓶根本就不配与你站在一起!与你并肩的只有我,只有我!”
“亚伯,虽然这样很残忍,但我不得不说。我从来都没打算要让遥遥成为与我并肩的女人。我有这个能力为她撑出一片晴朗的天,就不会让她经受风雨,看她受伤我会比谁都痛!”顾易勋的眼里弥漫起一层阴霾的雾霭,带着掩饰不住的沉重。
冥冥中一声轻轻的叹息,从很远很远的空中飘来,是命运吗?
深爱的人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林亚伯如脱力般跌坐在椅子上,苍白得可以看见青色血管的手掩住双眼,喃喃地低语“为什么为什么……”
顾易勋似也受到感染,语气悲伤而苦涩,“我心甘情愿用我的一世风雨护她此生无忧!因为我爱她,所以才愿宠着她,宠得她无法无天,除了我谁都忍受不了,这样就可以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真的……真的……好残忍……”晶莹的泪滑过指缝,跌落成碎片。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能说,那个人,伤的不够深。
顾易勋叹了口气,“亚伯,忘了吧,换个环境好好生活。”他知道他的确残忍,可感情的事无论怎样对另一个人都是残酷的折磨,长痛不如短痛,这样快刀斩乱麻,对他,对他,还有对她,都好!
花园里的摇椅上,坐着两个面容相似的人。
路遥眯着眼睛靠在路远的身上,鼻端有淡淡的花香,是开到荼蘼的花在绽放最后的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