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无涯的思绪,被山谷里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打断了。他来到洞口的大石头上,探头往下张望,此刻天已经黑了,山谷下亮着几十个灯笼火把,隐约还能辨清来人的相貌。只见尹向南带领着一帮人,正在吵吵嚷嚷的四处搜寻他的下落。
费无涯心里暗笑,这些师弟们,他当掌门大师兄时,都对他俯帖耳,乖乖的听话,他一被降为杂役,立即就疏远他,此刻竟然趾高气扬的来捉拿他,哼哼,人啊,就是善变。
看来衡山是待不下去了,费无涯被降为杂役,不许离开衡山一步,他今天一天未露面,一定是有人禀报了掌门,如果回去,如何解释得通。这里生的一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走漏了风声,他就是第二个费无极。
解释不明白,那就是私自离山。这私自离山,可是一条不小的罪名,特别对于他这种受过一次处罚的人,更是严厉,要被挑断手脚经脉,囚禁一生。
费无涯冷冷的看着山谷中那些为了搜寻他而忙忙碌碌的师弟,心中暗道:你们忙吧,我就在这躲个三五日,等你们松懈下来,我再离开,找一个深山老林,练好了武功,让你们重新匍匐在我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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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出了人命】………
马耀祖正在不耐烦的听手下汇报。I。
“大人,死者一共四人,年龄都在三十岁左右,死因是咽喉上有一个前后贯穿的洞,大小正好能穿过一根手指。可令卑职不解的是,似乎伤口被高温烧焦了,周围并无丝毫血渍渗出……”
听着手下的报告,马耀祖的脸色阴晴不定。今天早上守北门的士兵跑来报告,在北门外现四具尸体,作为禁军中负责北门守卫任务的都统制,他不得不大清早就跑来查看。
其实现场很简单,不用手下报告,他也早看明白了。听汇报不过就是走个形式。当官的总要摆摆官架子,不然,这官做的还有什么意思。
四具尸体都是一身黑衣,身旁放着一把锋利无匹的短剑。一看见这身装扮和这四把短剑,他心里不自觉的产生了一抹恐惧,难道死者是他们的人?看来这京城难免又要有惊天的血案生了。不知道这次倒霉的会是哪家豪门权贵?而杀死这四个人的手法,更让他震惊,看伤口的模样,好像是用烧红的铁通条,一穿而过。这样的杀人手段,简直是闻所未闻。
一大群乌鸦,在旁边的大杨树上,呱呱的叫个不停。听见这些乌鸦叫,马耀祖就心烦意乱,右眼不自觉的跳了起来,心里不禁一哆嗦,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祸。难道自己有什么灾祸不成。心中郁闷。就命令手下的士兵,用弓箭把这些乌鸦射下来。
中国人有个迷信心理,认为听到乌鸦叫,是不吉利的征兆,所谓‘乌鸦叫,灾祸到’,听见乌鸦叫,就要有不祥的事生。所以一听见乌鸦的叫声,马耀祖的右眼就不由自主的跳了起来。
其实乌鸦这种鸟,是一种食腐的鸟类,以吃动物的尸体为生,它们有一种特殊的本领,在几十里外,就能闻到尸体的味道,循着味道,就能准确的找到尸体的位置,所以有尸体的地方,一般都会出现乌鸦。久而久之,人们就把这种鸟,和灾祸联系在了一起。
士兵们领了命令,就张弓搭箭,往树上的乌鸦射去。无奈这些乌鸦,却聪明的很,见箭矢射来,就一起飞起来,躲过箭矢。等箭矢落下去了,又落回树上,仍旧看着马耀祖呱呱的叫个不停,仿佛在示威一样,看那意思,好像是说:就那些士兵手里的破弓箭,老子根本就不当回事。老子就站在这里不走了,你能怎么样?
马耀祖见了,也无可奈何,吩咐手下们停止了射箭,加强北门的守卫和巡查,严查形迹可疑的人。然后自己直接返回了家里,破案的事,有开封府管,他可不会去操那份闲心。
再说了,这四具尸体的神秘身份,使得他有点寝食难安的感觉。乌鸦又叫,眼皮又跳,闹得他心烦意乱。他巴不得这事离自己越远越好。
端起一杯丫环泡好的雨前龙井,马耀祖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就开始愣神,心里在盘算,自己最近这几年,都做过什么得罪人的事?得罪过哪些有钱有势的人?会不会有人对他恨之入骨,花大价钱请杀手来杀他?
他原本是一条铁血汉子,杀场上枪林剑雨,从来都不皱下眉头。可是这些年在官场上混久了,也沾染上了官僚习气。前几年又升了官,现在官居都统制,养尊处优,再也不去出征了,人也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想了许久,仍然不得要领,他于是决定午后带夫人去大相国寺烧香,顺便求个签,也许菩萨能给他指引迷津,告诉他趋吉避祸的方法,让他不要和这件事扯上任何关系。
“不好了,出人命了!”院里突然传来一个孩子气急败坏的喊叫声。
马耀祖浑身一哆嗦,手里的茶碗‘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心一下提溜到了嗓子眼,整个人蒙在那里,浑浑噩噩的想:‘这也太快了吧,早晨才听见乌鸦叫,这会家里就有人叫“出人命了”,这应验的也太神了,连他娘的喘口气的功夫都不给啊’。
一个幼童满头大汗的闯进门来。马耀祖定睛一看,这是他九岁的的二儿子马云翼,一股怒火顿时升起,他是一介武夫,在心情烦躁时,自然不会文邹邹的那一套,当即开口骂道:“你个小兔崽子,青天白日的,你鬼叫个啥?哪里出人命了?啊?你要吓死人咧。”
骂完,他的心里倒平静了些,心想,这小子一定是在街上看到那帮游侠打架,有人死伤,他从小就胆小怕事,看见血就哆嗦,看见有人流血,肯定被吓坏了。没啥大不了的,只要和他马耀祖没啥关系,他也懒得理会。
马云翼慌慌张张的闯进厅里,被他父亲劈头一顿骂,一下子愣在那里,磕磕巴巴的道:“是,是,是我哥,我哥,杀,杀,杀人了。”
“什么?你哥,你哥,杀……”马耀祖一听到他儿子的话,刚落回肚子里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背后嗖嗖的冒凉气,似乎受了他儿子的传染,也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大儿子名叫马云飞,今年十岁,就是费无极留下的那个孩子。费无极走后,马耀祖等了一年,费无极还是毫无消息,马耀祖估摸着费无极可能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就给小家伙取名叫‘马云飞’,当自己的儿子养了。
夫妻俩见有了儿子,自是欢喜不尽。没想到收养了小家伙后,他的夫人怀孕了,十月怀胎,生下的又是一个男孩,这真是双喜临门。
马云飞一岁多点儿,就被费无极和皇甫燕在机缘巧合下,打通了任督二脉,从此内息在任督二脉内循环流动,生生不息,淬炼得他的体格异常的强壮,小小年纪就力大无穷。又跟着马耀祖学了一身功夫,马耀祖手下的普通军汉,三五个都近不得他的身,要说杀个人,那绝对是轻松的事。所以马耀祖一听马云翼的话,立即吓得说不出话来。
中国古代的法律和现代的不一样,不会因为你是未成年人就宽大处理,杀人这样的重罪,也只判你个几年劳动教养。那时候讲究的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杀人就要抵命,而且还要株连。
如果他马耀祖的儿子杀的是贫民百姓。那还好办,花上大把的银子上下打点,凭他在官场中的一些关系,总能把事情摆平。不过也要弄的他倾家荡产,多年的积蓄毁于一旦。
如果杀的是有钱有势的人,那就麻烦大了。事情如果不能摆平,他儿子不但要抵命,就是他这个做父亲的,也要受到株连。轻则丢官罢职,重则也要摊上牢狱之灾,在脸上刺了字,配到远恶的劳城营。所以,这杀人可是个捅破天的大事,马耀祖一时也被惊得愣了神。
马耀祖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儿子,马云翼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父亲,父子俩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半晌,马耀祖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马云翼,缓和了口气说道:“翼官儿(平时家里人对马云翼的爱称),你不要急,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马云翼见他爹口气缓和了,胆子稍微壮了点,结结巴巴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大概。
原来今天早晨兄弟俩结伴去私塾上学,到了学馆,偏巧老师今天身体不舒服,安排学子们自己温习功课,他就自顾自的休息去了。
这些孩子们没了管束,开始还装模作样的读书,可过了没多久,就闹哄起来。小孩子扯皮,无非是吹吹牛,互相攀比些无聊的琐事,自然是不相上下,也比不出个高低贵贱来。
那马云飞争闹的兴起,拿起身边贴身带着的一个包袱,抖开来,是插在乌黑刀鞘里的一把大刀。马云飞抽出大刀,声喊,冲到院子里,呼呼地耍了起来。
马云飞天生神力,一身力气虽然比不上他做武官的父亲,却比他爹手下的普通军汉大得多。更兼嗜武成癖,自从来到马耀祖家里之后,每当马耀祖自家后院练武,他必跑去在一边痴痴的观看。马耀祖见这小子每日用崇拜的眼光看自己练武,心里也是得意。到马云飞三岁时,就拣那长拳短打中一些扎根基的招式教他,没想到这马云飞任督二脉打通后,在武学上具备了惊人的天赋。无论什么招式,一教就会。到得六、七岁时,不光拳脚上的功夫纯熟,就是那十八般兵器,不敢说样样精通,也能随手抄起一件就舞得像模像样。如今已经十岁,武艺更是精纯了。
马耀祖见儿子这般有出息,心里也自然欢喜,但也怕他小孩子管不住自己,在外面惹祸,因此上禁止他在外面显露自己的武功,不然就不让他继续练武。马云飞自然是在他爹面前保证,绝不在外人面前显露武功,平时也能管住自己,从不在外人面前显露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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