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再怎么说,沟通只是“术”,只有根本想表达的内容正确,结果才会正确。
想过这些之后,安迪不由望天长叹:茫茫尘世,要先找到正确的方向,正确的作为,再用正确的方式表达出来……天,这是对圣贤的要求!
最后蛇足一句,尽管李寻欢和阿飞两个人情趣爱好不一样,审美品位、生活状态也天差地别,不会影响他们相守时候的生活质量。
说到底,在一起的两个人,并不需要“志趣相投”,那是对朋友的要求。
情人之间么,有爱,而且彼此明了心迹,已经足够。
安迪自己一向把“有机会写后记”当作写文的福利。
所以,非常感激愿意看完它的每一个你。
再次隆重感谢催生此文、一路陪我修改的xiaow。
感谢每天提醒我不许小白和狗血、不准随便平胸的潋潋。
感谢拍砖的longjuan,桃花,不周山人,你们的要求,帮助我完善文章。
感谢留下脚印的水,生生不息,绿茶,iisshiy_cn,秋意,省略号,殛乱,hailan,伊等朋友,你们善意的分析与猜测,令写文的过程及其温暖。
再次谢谢留下脚印的每一个你!
番外 怜花
〇一 认亲
作者有话要说:无责任番外的意思……就是会乱写
大家随便看看哈 海岛总是这样,阳光猛烈得令人目眩。
一身青衣的金无望沉着脸闯进书房,平静的语气下面隐约有怒意:“王怜花,你冒认沈浪的儿子,究竟想干什么?”
挺拔的身影挡住了窗外过份明晃晃的阳光,也遮住了刚写了一半的字。
我知道金无望讨厌看见我懒洋洋的笑容,每次故意对他摆出亲热兄弟模样微笑,他的眼神都会突然变得冷漠,或者孤傲。
然后,不动声色退开一步。
猜到他会怎样,我反而笑得格外开心:“昨天阿飞找到这里时,好像已经当着我们几个的面说得很清楚,她母亲临终交待,他的父亲是王怜花。这么精彩一个儿子,万里迢迢不辞辛苦找了来,我怎么舍得不认?”
金无望审视我的目光相当锐利:“阿飞不知道真相,你我会不知道?……受沈兄之托,我出任法王,人前也尊你一声教主,但王怜花你记住,要想使坏、或玩什么花样,我绝不会饶你。”
这个平时冷静从容的男人,竟然动怒了。
我强压住得意,故意让眼神很大度、很诚恳:“沈浪离开大漠,再也没有回头去找白飞飞,难道你不觉得,他其实绝不希望看见一个有白飞飞血脉的儿子出现?说不定,他想都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再怎么说,我也是阿飞的娘舅,连我都不认亲,那阿飞未免也太可怜了。”
金无望盯着我看。
看了很久。
我一直保持微笑,浑若无事地与他对视——这点声势就想让我心虚,开什么玩笑?
想洛阳公子自幼被当成圣教教主培养,十几岁就指挥群豪,这世上除了一个沈浪,谁能令我缚手缚脚?
当年我竟然继母亲出掌圣教,也是不敢真违拗沈浪的面子,我其实非常不情愿管那些事,一年能去一两个月视事,已经算是尽力了。沈浪也不是不知道我对权势早失去了兴趣,当初便亲自出面劝请金无望常驻大漠,以法王身份主事。
就算不用常年忍受荒凉的大漠,竟然在这碧浪椰风的海岛上浪费生命,我也可惜太虚耗光阴。可不守在这里,怎么找沈浪的弱点?
阿飞。
也许他就是沈浪的弱点。
想到那张英俊年轻而坚定的脸,狼一样明亮的眼睛,无比信任和诚挚的表情,我笑得越来越欢畅。
金无望冷冷地:“我们都会教阿飞。不管沈浪怎么容让你,你都最好记住,要敢动邪念的话,我一定杀了你。而且,我一定杀得了你。”
他越是凶悍,我越开心。
故意起身凑他近些。
金无望一皱眉,突然又退开一步。
我强压住心头暗笑,低头打量浸润墨汁的笔尖,悠然道:“那我把一身本事全教给阿飞,连这圣教教主的位子也让给他,从此你也不必在人前对我礼让,这么做,总没什么‘邪念’了罢?”
金无望冷笑一声,没再说话,掉头自顾走了。
跟金无望算是共事这些年,彼此都已经太了解。
以金无望看人的眼力,当然不会相信王怜花竟会生出慈父之心,更不会相信我是为了替沈浪解窘,才挺身认亲。
——就算全江湖都传说,我王怜花被名侠沈浪“感化”,突然变成了好人,沈浪也不会相信的。
金无望那冷冷的目光,好像也一直能看透我。
沈浪当年没去找白飞飞,而是携朱七七成婚出海。以他判断事情的通透、处世的明晓坚定,当时就该明白,这不单单是放弃了之前的所有纠结,同时也等于是抛弃了阿飞的母亲,所以此刻,沈浪已失去了父子相认的资格。
外人看来,他既然已经这么选择,是反复思量过的决定,本应没有什么遗憾可言。
但是我比绝大多数人都更懂得人性。所以很清楚,不管孩子没出世的时候做过什么深思熟虑的决定,面对成年的儿子,身为父亲,总会油然而生慈爱之意。
偏偏这个找上门来的阿飞又性情若浑金璞玉、资质万中选一,实在出色得要命。
这时候,沈浪的心里绝不可能没有一丝罅隙。
而从这个意外里,很有可能找到战胜沈浪的机会。
想到这里,我竟有些期待。
〇二 毁容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王公子说的话更像公子……改到半夜……
汗 就算躲在椰树的阴影里,这个海岛的阳光也过份强烈。
海风吹走了暑气,却令天空更湛蓝,阳光更没遮拦。
阿飞实在太聪明。点穴、内功、星象、暗器,甚至奇门遁甲,再繁琐艰深的学问,只要他有兴趣学的,都进境神速,对医术尤其感兴趣,学得很认真。连做菜最近都颇有长进,惹得馋嘴的熊猫儿天天带着老婆孩子耗在这里,喝够了酒才心满意足,踏月一路唱着歌回去。
阿飞天性沉默,除了必要的交流,很少说话。
刚到这没有冬天的海岛,他与我几乎寸步不离,像久旱逢甘霖的焦土,饥渴地吸收着。但不知为何,我就是知道,他这样粘着我,并不真的只是想学点什么。我常常感到他目光亮得慑人,像是想从我身上挖掘某种东西。
这样的阿飞,常常让我感到温暖,却又隐隐有些不安。
我冒充阿飞的父亲,是想让他助我跟沈浪周旋,甚至试图启发阿飞的情欲,让他信任依赖我,才好见机变成情人——真相大白之后,沈浪定然有苦说不出,那气死人的笑便撑不下去,这实在有趣得紧。
为相机亲热,我倾囊相授毕生所学,还亲自教点穴之类的功夫,耳鬓厮磨之际故意搂搂抱抱,亲昵程度远超过通常的父子。
令我暗恨的是,阿飞毫无困难接受了我,也绝对信任,却始终不依赖。
他自己就是一棵笔直的树。
海岛四季常绿、终年温暖,可时序已是秋,我不得不去起身去罗布泊,主持圣教礼仪。
想到万里行程孤独枯寂,晚饭桌上,忍不住怂恿阿飞,不如索性跟我一起去,顺便接掌教主。
朱七七正笑吟吟看儿子绕桌欢腾乱跑,听见我这么说,不禁皱起好看的眉头:“折腾了一年多,阿飞才找到这岛上,这半年,你们几个又天天逼着他学这学那,还没好好歇过呢。就算父子情深不舍得乍离,也不必就非万里同行,这也太累着他了吧?沈浪,你私下也常说阿飞的悟性好得出奇,能传你的心法,可阿飞这就要走,来不及学……你倒是说句话呀?”
沈浪抬头,深深地看着我——就像要透过肌肤骨骼,看进我魂魄里。
我心中暗笑,就像没感觉到这目光,一幅悠然从容模样,只看着阿飞,刻意表示一切他自己作主。
沈浪似乎看懂我的意思,不出声轻叹口气,转头对阿飞说话时,笑容依旧轻松亲切:“你愿意去大漠当教主吗?”
阿飞根本连想都没想:“我爹早厌烦了那些事,自然是我替他做。”
简单的话里面,有对我不假思索的信任。
更有乐意替我担当一切的……宠爱。
多少有些哭笑不得:王怜花纵横江湖,怎么竟被一个大孩子呵护起来?
愣了片刻才恢复常态,浑若无事道:“作圣教教主被千万人崇敬跪拜、起居豪奢,挺荣耀舒服啊。我好像从没说过厌烦了这么有趣的身份,阿飞,你凭什么肯定?”
阿飞看着我的目光清澈如碧海:“我就是知道。”
这孩子,直觉竟如此精准。
我能感受到的,沈浪一定也能。
眼睁睁看着儿子资质卓异,却只能看着,那滋味……我暗暗观察沈浪,果然,他虽然还保持了微笑,眼神已多少有些不同。
可能这段时间沈浪、熊猫儿对阿飞常常赞赏有加,朱七七也颇觉舍不得,不禁一片好心遗憾:“大漠那么远,阿飞你这一走,我们很难再看见你了。这岛上冬天的阳光很舒服,要记得回来探望沈伯父伯母啊。”
阿飞点头答应着,却只看着我。
我一亮已见底的酒杯,长笑起身:“七七如果你当年嫁给我,现在就不用遗憾见不着阿飞啦,哈哈……沈兄,告辞。”
沈浪沉吟片刻,微笑道:“我送你们一程。”
说话的表情很客气,语气是典型的沈浪风格,不容推却。
………
这一送,沈浪陪我们走了近两个月,直到洞庭湖畔,才依依作别。
沈浪并不仅仅是不舍得阿飞。
一路上,沈浪恨不得把毕生所学全教给阿飞,顺便细细讲解分析江湖所有势力,也谆谆叮嘱接掌圣教之后该注意的事情。
沈浪越不自觉流露出慈爱,我越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