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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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妃- 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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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皱了皱眉头,干笑了一声:“我傻不傻?”

好像……说不通,又好像确实是这个理。席兰薇哭得本就有点发懵,又被他绕得更懵了些。愣了好一阵子,竟是直接开口问了一句:“陛下凭什么不在意……”

“……”他阴着脸想了想,“凭你第一次侍寝的时候,还是……完璧。”

这个理由倒确实……说得过去了。足以证明她这一世是没嫁过旁人的,那一切只在她的记忆中而已,说真实也真实,说虚幻也虚幻。

“可这两世,于我而言是连贯着的。”她默然道,“陛下也不在意么?”

“但于我而言不是连贯着的。”他坦然而笑,略作思忖,又纠正自己说,“不止是‘不连贯’,而是根本没有前世可言……我不记得我前世是谁了,记忆仅从这一世开始,对你的印象,仅从你入宫开始。”

她稍安了心,轻轻地吁出一口气来,缓缓地露出笑意。他也一笑,却是又说:“不过,我可以试着把这两世的记忆连贯起来。”

席兰薇一讶,茫然地看向他,不明白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看,连上苍都觉得你上一世过得亏,所以不让你转世成他人,只是让你再当一次你自己、让你再活一次。”他说着,已是打趣的口吻,“可见你上一世是活得有多惨……惨到人神共愤。这辈子你若不活得加倍顺心,对得起上苍么?”

“……”席兰薇仍自怔着,全然不知如何接话,霍祁继道:“都进宫几年了、儿女都有了,大抵是不能指望你出宫后还能活得舒心,那便只能让你在宫里好好过了。废你后位不是难事,估计六宫上下乃至满朝文武都要拍手称快,不过负了苍天,我可吃罪不起。”

他又一声叹息,似乎对此大是无奈、觉得上苍丢了好大一个包袱给他似的。扯了扯嘴角,闲闲又道:“事已至此,你还是安心当我的皇后,好好过日子吧——就算对你太好迫得你说了这些是我的错,也不至于要让我遭天谴吧?”

席兰薇愕得回不过神来,持着锦帕的手也就此顿住。脸上已干净了许多,但犹有些许痕迹挂着,他看得一笑:“好了,二弟在我是无耻之徒,他可以待妻子不好,但我做不出这样的事来,让你再经一遍冷落我也做不到。”

他说着,倾身凑近了她些,伸手将她握在手中的帕子抽了出来,给她继续擦着脸上的泪痕,又道,“你现在肯说,就是信得过我,比上苍更不能负的便是人心。我刚才……”他语中一停,反思了一番自己适才的冷言冷语,含歉说,“不是有意吓你,实在是……多少有些气你瞒了这许久。”

“嗯……”她闷声应了一下,又怔了一会儿,终于破涕为笑。双臂仍环着紧环着自己,笑得浑身都轻打着颤。他也衔着笑意,看了一会儿,伸手一把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相对于计较于她的所谓前世、而后废了她,霍祁更愿意相信“缘分天定”。

若缘分当真都是上天注定的,那他和她这番相识绝对算是缘分。死过一次的人,换了一种活法走到他身边,若非上天有意安排,实在难以做到。

“也或许这一世才是对的。”他思索着缘分的奇妙,缓而说道,“许是你上一世走错了,才碰上了霍祯。故而上苍看不过去,非要纠正一次不可,才这么重活一世。”

“大约吧……”席兰薇笑了一笑,听出他口气宠溺,是有意在哄她,倒也乐得信他这番哄人的言辞。

霍祁撑身站了起来,又伸手去扶她。瞧了瞧外面,压声向她道:“自己去侧殿取水洗干净,若叫宫人进来,还要道我怎么欺负你了。”

“诺……”席兰薇一福身,静了一静,颔首道,“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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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客气?”霍祁眉心一皱,大是不满“你说客气话一点也不好听。”

下一刻,怀中被一轻撞,低眼看去,她侧倚在他胸前,紧搂着他,低语呢喃地又说了一遍:“多谢。”

“嗯……”霍祁沉吟一会儿,“这回好多了,但是……”

他抬起双手,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支”了起来,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快去洗脸,不许在朕身上乱蹭。若一会儿有朝臣求见,看朕一身胭脂像什么样子?”

“哦……”她讷讷一应,目光从他已沾了些印迹的前襟上一扫而过,颔首又说,“那……臣妾梳洗完,就先回翊祥宫了,还得哄着阿玉用晚膳。”

“嗯。”霍祁点了头,在她离开之前又拉住了她,话语低低的,在她耳边叮嘱说,“前尘往事不必挂心。这辈子,你只要记得,你就算死后入葬也是‘霍席氏’——是我霍祁的霍,和霍祯半分关系也没有。”

第178章 大婚

十一月初二;册礼、昏礼若常举行。虽则已很寒冷;但是个晴好的天。

天子大婚,已经许多年没有过了——霍祁尚未有过正妻,如此数算起来;城中居民上一回见到这场面;还是先帝迎娶皇后的时候。

是以人声鼎沸,在皇家仪仗将要行过的大道旁拥满了人,互相挤着、张望着,都想看得更清楚一些。

不论这位皇后先前有过怎样传言、不论她是妖还是天女下凡;都敌不过此时此刻人们心中的好奇——一睹皇家昏礼才是最要紧的。

未曾见过先帝昏礼的年轻人觉得;这大抵是这辈子唯一一次得见天子大婚;见过先帝昏礼的老人则觉得……一辈子见两次天子大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机会。



席兰薇是提前一日回到席府的。对此;她好生埋怨了一番霍祁画蛇添足——入宫都那么久了,昏礼么,行一番同牢合卺便是,他偏生要从迎亲开始。

彼时她眉目一番,口吻淡淡地道:“陛下怎的不把‘纳采问名’、‘纳吉纳徵’也一并办了呢?”

“哦……那不行……”霍祁神色平静,支着额头打了个哈欠说,“就算纳吉是‘不吉’,我也得娶你,何必被这个卡上一道再多留个话柄?又不能中间差这一步,是不是?”

……罢了,他横竖都有把歪理说正的本事。

而后,席兰薇把“那怎的把‘请期’也剩了?”一问噎了回去——他必定要说,吉日是礼部择的,必定妥当,还“请”什么“期”?



昏礼自是在黄昏才行,却并不意味着双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席兰薇被小霜唤起来时,天都还没亮。缓了缓神,便听得珠帘的轻响,宫娥们鱼贯而入,服侍她盥洗更衣。

端坐镜前,两名年长的女官恭敬地上了前,为她梳妆。

胭脂水粉施得薄厚适宜,衬得肌肤似雪似玉又并没有喧宾夺主,一眼望过去,仍是她原有的姿色最是让人惊艳,粉黛皆不过用作衬托罢了。

席兰薇望着镜中,恍惚了好一阵子。

虽则保养得宜,她也到底二十三岁了。和入宫那年的容貌相比,说不上“老”,也总归不再那么年轻了。

岁月的痕迹总是有一些能看得出来,许并不真印刻在容颜之上,也到底留在了眉梢眼底之间。

此时镜中的自己,却被这妆衬得……好像又年轻了几岁。

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上次这样坐在镜前梳着新娘的妆时……那是嫁给霍祯的时候。妆和现在自然有些许不同,那会儿,是照着亲王王妃的仪制来的,这一回是皇后,更隆重了许多。

深深地沉下一口气,席兰薇稍侧了侧首,看向窗外。才刚破晓,阳光淡淡的,她凝神于天边的那抹红晕片刻,无声地笑了出来。

大概……真不是“天意弄人”而是上苍有意让她重活一次来弥补前世的凄惨吧。

这一世,什么都有了。儿女双全、父亲健在,霍祁知道了她的往事也不作计较……

如今,就连她重生之时不曾再奢求过的昏礼,也有了。

好像都挑不出对哪里不满了,只觉什么都好。从前二人间的种种不睦也好、后宫的明争暗斗也罢,都不过是个插曲罢了。在她心里,早敌不过这种种美好半分。



“国公。”外面一声简短的见礼声传进来,席兰薇抽回神思,将目光也转回来。视线在门口一停,连忙起了身,颔首一福:“父亲。”

“嗯。”席垣稍点了下头,安静地审视她一会儿,遂笑道,“很漂亮。”

席兰薇双颊微红,抬眸觑了一觑,看出他若有所思着,似是有话要说。便吩咐宫人们暂且先退出去,屋中归于寂静,只剩了父女二人。离着这么几步远,二人相对而立,过了好一阵子,席垣才轻一咳嗽:“要嫁人了。”

“……嗯?”席兰薇略一愣,觉得父亲这话起得有些奇怪——虽然今天确是昏礼吧,但若说“嫁人”,她其实早就嫁了……

“嗯……该怎么说?”席垣沉吟着,笑容有些发涩,“你母亲去世得早,我一个人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从你及笄开始,就忍不住在想你出嫁的情景。心知你有离家的那一天,舍不得,但又觉得到了那日……也还是只得高兴的。”

席兰薇低垂着首静听着,席垣一顿,又续道:“你十七岁被药哑的时候,事情闹得很大,许多人在议论,好好的一个姑娘,这回连嫁人都难了。”

她一下下轻划在下唇上的贝齿一紧,定了定神,听父亲继续说:“那时候,有那么一阵子……我觉得有什么关系,真嫁不出去就留你一辈子。除却给不了你一个夫君,席家什么都能给你。”

席垣一声叹息,缓缓摇了摇头,又苦笑道:“后来遇上霍祯提亲,他信誓旦旦地说要护你一辈子,我觉得兴许还是让你嫁人为好,和自己过一辈子到底不一样,结果你……”

结果她闹着要进宫,父女二人从来没有闹得那么僵过。僵局中,最后还是父亲做了退让,一边生着气一边去求皇帝,然后在她入宫之后……又僵持了好一阵子。

“老实说,早先想了那么多种你出嫁时的场景,唯独没想到是闹成那般而后看着你离家入宫。”席垣笑叹,长长的尾音中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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